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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林長春偽滿皇宮博物院緝熙樓。(于紅林 攝)
深秋的長春,透有涼意,晴空高照。在離長春火車站不遠的地方,一處大院落格外顯眼,這便是佔地13.7萬平方米的偽滿皇宮博物院。10月13日,人民網“尋找歷史記憶 緬懷抗戰英烈”主題採訪活動吉林站的採訪團隊抵達此處,進行採訪。
作為日本侵略中國的産物,偽滿皇宮是中國封建末代皇帝在垂死掙扎中充當日本帝國主義殖民統治傀儡的見證地。
從“執政”到“皇帝”—— 溥儀的第三次“登基”
偽滿皇宮博物院是國內現存三大宮廷遺址之一,原為民國時期負責鹽務管理與運輸的吉黑榷運局所在地。偽滿皇宮分內廷和外廷,內廷是溥儀及其家屬的生活區,外廷是溥儀處理政務的場所。從規模上看,這座“宮殿”更如同行宮,但五臟俱全,辦公、生活、娛樂,儼然一個微型紫禁城。
跨入偽滿皇宮興運門之前,頂部前側上方是偽滿皇帝愛新覺羅?溥儀的專用標識——蘭花禦紋章,其“皇宮”內外皆以此做裝飾;頂部後側上的時鐘被定格在9點10分,這是溥儀逃離的時刻(1945年8月11晚)。此刻之前,他已在日本人的扶植下,在這座“皇宮”裏度過了十三年四個月零八天。與日本侵華同步,他從一個末代皇帝變成了戰犯,成為日本侵略中國的工具。
1932年3月1日,在與關東軍秘密協定後,溥儀出任“滿洲國執政”;3月9日,溥儀與日本簽訂《日滿議定書》,日本政府正式承認“滿洲國”,而“滿洲國”則承認日本在滿洲的特殊利益。自此,溥儀開始“給血腥的統治者充當遮羞布”。
兩年後,溥儀開始了第三次“登基”,“滿洲國執政”改稱“滿洲帝國皇帝”,再次粉墨登場。他從北京帶來光緒帝的龍袍準備“登基”,可見他多想復辟大清,然而日本人堅持要他穿“大元帥”禮服,因為他要做的不是"大清皇帝"。正如板垣徵四郎對他説過的,“這不是大清帝國的復辟,這是一個新國家,由五個主要民族組成,即滿族、漢族、蒙古族、日本族和朝鮮族。”於是,溥儀繼續屈服了。
其後,他逐步被日本人拴在了“滿洲國”的繩子上,離他的復辟夢越來越遠。襲用日本的紋章習俗,蘭花成了他的專用家紋;他的佩刀成了日本武士刀;他從日本捧回了天照大神來供奉。溥儀徹底成為日本軍國主義的傀儡,日本天皇的“兒皇帝”。
“紙牌皇帝”情感上的缺失和政治上的委曲求全
馬桶上批奏折的溥儀,吸鴉片成癮被打入冷宮的皇后婉容,倍加喜愛卻又早逝的祥貴人……他們的所謂宮廷生活在這座狹窄陰暗的小樓中,顯得格外低沉,讓人唏噓不已。老百姓也更願意去評説,甚至演繹。
祥貴人譚玉齡的死,溥儀一直懷疑是被日本人陰謀所害。溥儀發佈的政令,都要看日本人的臉色;組建自己的護軍,最終被解散。日本人強迫溥儀採用其官方宗教——神道作為偽滿洲國的國教,溥儀覺得向日本天照大神祈禱,比褻瀆他大清祖宗墳墓更令其羞憤和厭惡。
做傀儡的日子並不好受,溥儀的一舉一動都在關東軍的監視與裹挾之中。感到了日本人的不可靠,但他卻無力改變。溥儀回憶説,“我不過是紙牌上的皇帝,不過是可以吃掉別人的牌,以贏得一筆賭注而已。”
這個賭注的最後,除了燒燬他的罪證,便是攜帶珍寶字畫出逃。終於,在逃至通化大栗子溝後的1945年8月17日,溥儀的傀儡皇帝生涯在日本人導演的“退位詔書”中戛然而止。
只有祖國強大 才能有自己的家國尊嚴
從末代皇帝、復辟皇帝到傀儡皇帝,從皇帝、戰犯到公民,溥儀的人生角色不斷在轉換著。
在“溥儀——從戰犯到公民”主題展覽中,長春市民李老先生駐足觀看,“以前都是一段一段的,這次比前幾次都完整,比較系統了”,老先生總結起來,“我還是非常關注溥儀和偽滿洲國的這段歷史,孩子們都自己來,我是每年都要來一趟,看看有沒有新的史料展出。”老人的眼中匯聚起對過往歷史的無限遐思。
“偽滿皇宮博物院是一部能觸摸到的歷史教科書,忘記歷史意味著背叛”,同行的人民網強國論壇網友荊彩感慨道。
“這是一段不容掠奪的記憶。從輝煌一時的帝國淪落為任人宰割的魚肉,加上恥辱的委曲求全的賣國的歷史,讓國人記住,只有祖國強大,才能有自己的家國尊嚴。”南京遊客江健在博物院留言簿上寫出了他的豪邁心聲。
偽滿皇宮博物院東側的東北淪陷史陳列館,正在進行《勿忘九一八——日本侵略中國東北史實》展覽。1000多件歷史文物,從日、俄、美等國收集的原始影像資料,全面展示了日本侵略東北的罪行,以及東北軍民奮起反抗的不朽功績。展覽吸引了一個來自台灣的17人旅遊團, “日本為了資源侵略我們東北,為了利益發動戰爭,這些歷史的變遷很想重點了解一下”,隨團的葉先生如是説。
(人民網前方報道組:孟嘉 于紅林 張彪彪 王先進)
《日滿議定書》簽字桌。(于紅林 攝)
“帝室御用挂(注:指從事辦理滿洲國帝室和皇帝的事情的人。)”吉岡安直和溥儀蠟像。(于紅林 攝)
東北淪陷史陳列館展出的日本侵佔東北時所用重型武器。(王先進 攝)
人民網記者採訪參觀溥儀生平展覽的觀眾。(于紅林 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