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標題:
隨著購買海外商品的中國消費者增加,美國互聯網零售業巨頭亞馬遜正在躊躇滿志地實施其中國跨境電子商務佈局。圖為在亞馬遜特雷西運營中心,工人正為發往中國的商品打包裝箱。新華社發
魯傳穎 (中央網信辦網絡安全協調局專家)
俞曉秋 (中央編譯局海外理論信息研究中心研究員)
唐嵐 (中國現代國際關係研究院信息與社會發展研究所副所長)
傑森·希利 (美國大西洋理事會網絡國家安全項目高級研究員)
胡逸山 (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學高級研究員)
奧列格·傑米多夫 (俄羅斯政治研究中心國際網絡安全問題顧問)
瑪裏莉亞·馬西埃爾 (巴西智庫瓦加斯基金會技術與社會中心研究員)
事關國家安全,中美都已將網絡安全上升到國家戰略
魯傳穎:網絡安全是一個不斷演進的議題,現在主要指的是網絡空間安全,不僅包括互聯網安全,還包括空間中的國家安全、社會安全、經濟安全等更廣泛內容。中國高度重視網絡安全,2014年2月召開中央網絡安全和信息化領導小組第一次會議,明確指出網絡安全事關國家安全,“沒有網絡安全就沒有國家安全”,首次將網絡安全上升為國家戰略,要求統籌應對網絡安全挑戰,維護網絡空間的和平、安全、開放、合作。與此同時,中國正在構建網絡安全法律體系,近期陸續出臺的《國家安全法》《刑法修正案(九)》等都將網絡安全視為重點內容,首部《網絡安全法》也將在人大審議後出臺。這些舉措將會對保障中國的網絡安全産生重大積極影響。
俞曉秋:2014年以來,“網絡安全”一詞在國內被廣泛使用,強調的是網絡空間安全,而非狹義的網絡系統安全。依據《網絡安全法》草案,我國網絡安全涵蓋的內容,包括關鍵基礎設施及網絡運行安全,防範網絡攻擊入侵、干擾破壞、非法使用和意外事故,以及網絡空間信息傳播與公民個人信息隱私保護等。中共十八大報告將網絡安全與海洋、太空安全並列,視為全球性問題,提出要從戰略高度給予重視。
美國的網絡安全旨在重點保障聯邦網絡正常運行,保護關鍵基礎設施、信息系統以及組織、機構、企業和用戶信息數據資産的安全,提高及時識別和應對網絡偶發事件能力。自2003年頒布《網絡空間國家安全戰略》後,網絡安全在美國國家安全戰略中的地位不斷提升。2011—2014年,美國總統奧巴馬先後簽署了改善關鍵基礎設施網絡安全等4項總統令,同時美國政府還公佈了《網絡空間國際戰略》《網絡空間行動戰略》《可信賴網絡空間:聯邦網絡安全研發國家計劃》等重要文件。目前,美國官方已將網絡安全威脅視為國家安全面臨的各種威脅之首。
唐嵐:美國從上世紀90年代提出信息高速公路以來,其對網絡安全的認識也經歷了一個發展過程,網絡安全的內涵與外延不斷擴展與深化。奧巴馬第一任期就職伊始,就對整個網絡安全管理體制大幅調整,在白宮設立了“網絡沙皇”一職,直接對總統負責,並作為國家安全委員會的一員,從最高層級對美國網絡安全政策進行協調與部署。2011年出臺的《網絡空間國際戰略》提出建立一個“開放、互通、安全和可靠的未來網絡空間”的目標,並從經濟、安全、軍事、外交等各層面規劃了美國的網絡空間藍圖。
傑森·希利:幾乎所有發達國家和發展中國家對信息通信技術的依賴度都非常高,網絡空間性質決定了很多不同目的的團體對目標發動攻擊比防禦要容易得多。基於這兩點,一個國際基本共識和態勢就是,各方都在加強網絡空間的防禦。從1998年開始,美國政府就針對確保網絡安全制定了政策,而網絡安全問題一直存在並非常複雜。今年奧巴馬總統頒布的行政命令將矛頭對準的是直接發動網絡攻擊的個人或團體,雖然現實中抓捕發動網絡襲擊的罪犯有相當大難度,但美國政府希望給發動襲擊的團體以壓力。
胡逸山:我曾在國際電信聯盟工作,我認為,美國對網絡安全的考量基礎是其能否持續地主導全球互聯網,因為互聯網誕生與美國軍方主持研發有著密切關係,美國更關心其在互聯網技術等層面的運作進行主導。反之,則認為是對美國國家安全的巨大威脅。例如互聯網名稱和數字地址分配機構(ICANN),雖然名義上由國際知名人士主持日常運作,但美國始終在幕後,至少在技術層面上對此進行干預。因此美國對網絡安全的定義比較霸道:如果國際互聯網秩序不是由美方主導,那就是對美國國家安全的威脅。
存在不同看法,折射出處於不同發展階段的國家在認知、文化上的不同
魯傳穎:中美是網絡空間中兩個最主要的行為體,一個是網絡發展中國家、一個是網絡發達國家,中美在網絡安全上存在不同看法,實際上也折射出處於不同發展階段的國家在認知、文化上的不同。
當前中美的網絡關係正處於全面磨合當中,在網絡空間主權、網絡自由等一些基本原則上取得了共識,但也在網絡攻擊、網絡監聽等一些具體領域存在分歧。雙方都高度重視網絡安全領域的分歧與合作,特別是近期雙方高層加強了在網絡安全問題上的互動,兩國元首互派高級官員討論加強網絡安全合作,為雙方今後的進一步合作奠定了基礎。但同時也應看到,網絡安全是全球面臨的新問題、新挑戰,並將長期存在。這就需要中美兩國的政府、媒體、企業和其他利益攸關方共同努力,推動合作。
俞曉秋:一方面,中國是網民人數最多、網絡應用服務發展最迅猛、信息技術産品服務市場需求最大的信息化發展中大國;美國則是信息技術最先進、網絡化覆蓋程度最高、信息技術産品服務國際競爭力最強的信息化發達大國。另一方面,中美是世界上受黑客攻擊、病毒侵襲次數最多、頻率最高的兩個國家,都是網絡攻擊的主要受害者。面對網絡黑客攻擊這一“共同威脅”與“全球公害”,中美理應展開對話、交流、合作,共同遏制和打擊全球日益猖獗的網絡黑客攻擊行為,共商全球網絡空間治理與安全事務大計,支持和推動聯合國全球網絡治理議程和工作取得更大進展。若中美在網絡安全問題上陷入對抗,那麼兩國間相互的實際利益必將首先受損,會妨礙兩國整體關係朝著健康、良好、穩定的方向長期發展,也不利於推動國際社會就全球互聯網治理和網絡安全事務達成共識、加強合作。
唐嵐:近年來,“中國網絡間諜”“中國黑客威脅”等言論頻頻佔據美國各大媒體頭條,誇張地認為中國具有無所不能、無堅不摧的網絡破壞能力,甚至傳言要“制裁”與“報復”源自中國的網絡攻擊。錯誤的判斷必會帶來錯誤的政策。這樣做是不利於中美在網絡安全上展開闔作。
美國是互聯網的創造者,中國的確從互聯網發展中獲益良多,更重要的是,中國是當下及未來網絡空間的積極建設者。與傳統領域一樣,中美在網絡空間的立場與主張必然會存在分歧與矛盾,對網絡安全的優先考慮也不盡相同。中美不應回避,而應通過共同努力去管控分歧、促進合作。正如美國前國務卿基辛格在《世界秩序》一書中所言,網絡空間使得國家間的相互聯絡與相互依賴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這就決定了網絡已經把各國,尤其是中美這兩個網絡大國打造成為“共同體”,網絡安全與穩定是各國的共同利益,合作才是應對網絡威脅的有效途徑。中美兩國在網絡空間是合作還是對抗,是良性競爭還是劇烈衝突,很大程度上會影響全球網絡的穩定。中美有必要通過有效溝通與合作為國際社會做表率。
傑森·希利: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本月將訪問美國,奧巴馬面臨一個難得的與中國達成戰略性協議的機會,以便緩解雙方在網絡領域的緊張氣氛,從而加強兩國關係的穩定性。如果美國選擇“打擊報復”或者其他一些鷹派主張的強硬做法,局勢可能變得難以管控。在網絡空間中,中美雙方都感到自己是受害方。客觀地説,美國擁有眾多互聯網基礎設施,如國家安全局、美國網絡司令部、因特爾、社交網絡公司等機構,因而,中國會感覺自己是網絡間諜的受害者,畢竟2013年前美國中情局僱員斯諾登洩露的文件顯示,中國是美國秘密網絡行動的頭號目標。
胡逸山:當前,中美網絡商家已在對方國家拓展業務,雙方都在努力促進商業交易等領域的網絡合作,以便互聯互通。例如我在中國,能夠很便捷地使用美國開發的貝寶(PayPal)支付系統,甚至比我在美國使用的頻率還高;同時,美國的許多互聯網基礎設施建設項目也由中國華為公司承擔,可以説在這一層面雙方合作還是比較好的。但在戰略層面上,中美對彼此尚有一定的提防心理,想防止對方通過互聯網對自己的國家安全造成威脅。
涉及關鍵利益,中美應“不衝突不對抗、相互尊重、合作共贏”
魯傳穎:網絡安全已經成為涉及兩國關鍵利益的重要問題,是建立中美新型大國關係的重要內容。雙方應本著“不衝突、不對抗,相互尊重、合作共贏”的精神處理網絡安全問題。應開展部門之間、企業之間、專家之間的對話交流,從技術、産業、標準、人才以及打擊犯罪等多方面開展合作,將網絡安全打造成中美合作的增長點。
目前中美兩國的信息通信技術貿易、産業領域都已深度融入了全球供應鏈體系,相互依賴、不可分割。雙方今後應進一步挖掘在互聯網發展領域的合作空間。例如,在雙邊層面,可以加強在以下領域的合作:完善互聯網行業的技術標準制定,促進數字經濟發展,推動大數據技術在能源、交通、環境保護領域的應用;在全球領域,可以加強在縮小數字鴻溝、減少數據貧困等發展性議題上的合作。
但同時也應看到,網絡安全具有複雜性和全局性,建立中美在網絡安全領域的良性互動,不僅需要雙方投入更多精力和資源,還需要雙方能夠避開干擾,以客觀冷靜的姿態看待分歧。特別是兩國的網絡安全對話牽涉到眾多部門,雙方應探討如何構建有效的互動機制和互信機制,如成立中美網絡安全政府專家組和簽訂中美網絡安全合作框架,並以此為基礎推動網絡安全成為建立新型大國關係的新動力。
俞曉秋:中美之間有關網絡安全問題的爭議已牽涉到兩國經貿、政治、外交、軍事、安全與戰略等諸多領域,對中美雙邊關係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在看到兩國目前在網絡安全問題上存在的矛盾分歧和競爭、甚至發生摩擦一面的同時,也要看到雙方在網絡安全事務上具有共同利益以及相互合作的現實與未來空間的另一面。
中美在信息網絡技術産品、應用服務以及市場投資等相關領域已經形成相互依存的關係。中國是世界上美國信息技術網絡産品的最大用戶,中國市場已經成為美國網絡經濟持續發展的重要支撐,是美國高科技網絡公司的主要出口市場。譬如,iPhone在中國銷售量已經超過美國,思科公司産品佔據了中國電信163骨幹網絡約73%的份額。去年11月奧巴馬訪華期間,中美就儘快恢復和結束《信息技術協定》(ITA)擴大産品範圍談判達成共識。若中美合作並與其他參加方共同努力,使涉及200項信息科技産品零關稅的談判取得成功,將極大有利於促進兩國及全球貿易與信息科技産業的發展。
此外,中美在網絡安全技術研發與網絡安全産業合作、打擊網絡犯罪與網絡恐怖主義、推動全球互聯網治理和網絡空間安全保障等方面已有一定合作,尤其是連續多年舉辦的“中美互聯網論壇”已成為中美兩國政府、産業界、學界和媒體界在互聯網領域開展交流合作的重要平臺之一。只要相互尊重,重視彼此關切,在網絡安全領域不搞對抗、管控分歧、增進合作,就有助於兩國整體關係平穩、良好向前發展。
唐嵐:中美在網絡領域的分歧並未達到衝擊整個中美戰略穩定的程度。事實上,中美面臨同樣的網絡威脅,如日益猖獗的網絡犯罪、針對關鍵基礎設施和工業控制系統的大規模網絡攻擊、網絡恐怖、肆意擴散的網絡攻擊技術、信息技術産品的供應鏈安全等,兩國如選擇在網絡空間對抗甚至宣戰,將嚴重損害全球網絡的穩定和各自的切身利益。經過多年協商與實踐,中美網絡合作既有基礎也有成果,如聯合打擊網絡犯罪、網絡威脅信息的共享與交流等。因此,網絡合作能互利互惠,應該成為中美構建新型大國關係的新亮點而非摩擦點,是兩國戰略關係穩定不可或缺的基石。在這個過程中,坦誠交流,共同創造合作條件,營造良好氛圍,避免相互指責十分重要,這也是大國間關係成熟的表現。
中美網絡合作要“回頭看”——梳理與珍惜過往共識與成果;更要“向前看”——不要違背全球信息和通信技術交融互惠的必然趨勢,而是著眼未來信息社會的發展,未雨綢繆,共同謀劃如何應對新一代信息技術可能帶來的威脅與挑戰。
傑森·希利:美國總統奧巴馬可以在這次會晤中向中國説明,美國的每一個網絡行動都在嚴格管控下進行。美國近日提出的網絡空間行為準則中包括“除戰時情況以外,不對計算機應急系統和關鍵的基礎設施建設發動網絡襲擊”,應該向中方強調美方會恪守這一準則。奧巴馬還應該提出,美方會在對核設施和電網的黑客襲擊方面表現出克制。歷史上美國與蘇聯相互遵守過一系列承諾,與冷戰時期美國與蘇聯的關係相比,美國與中國有著更多共同利益。美中兩國領導人應該抓住此次峰會的機會,穩定兩國在網絡空間領域的關係,減少使緊張關係升級的機會,這是符合兩國利益的事情。
胡逸山:中美雙方在網絡安全方面,為了防範網絡入侵、保護各自的網絡安全,都投入了不少人力、物力和財力。這樣做固然有合理性,但從現實角度來看,有一點需要引起注意,即,目前已經出現某些國際恐怖組織利用互聯網散播恐怖主義言論、招募恐怖組織成員的情況,同時它們還對兩國的互聯網安全造成威脅,特別是試圖侵入兩國的軍用互聯網。因此,中美在互聯網上面臨著來自第三方的威脅。這也是中美共同抵禦不法分子對網絡安全産生威脅的重要契機,兩國可以將其作為發展新型大國關係實質合作的試點。
中美在關鍵基礎設施保護等方面“先行先試”,可以為國際社會起到表率作用
魯傳穎:網絡空間治理目前還處於建章立制的初期,中美都在努力推動形成一套有效的治理體系。雙方都是聯合國信息安全問題政府專家組成員,2013年6月和今年7月專家組發佈的兩份報告在負責任的國家行為、規範和原則、建立信任措施、國際合作和國際法的適用等領域取得突破。雙方還應當進一步加強合作,在關鍵基礎設施保護、計算機應急響應組織合作、網絡威脅信息共享等領域以“先行先試”的姿態,探索一套行之有效的合作機制。
俞曉秋:互聯網治理和全球網絡空間安全,已成為國際社會日益關注的一個重要的全球性議題,也是擺在世界各國面前的一個緊迫任務。中國一直積極參與和倡導在聯合國框架下,通過雙邊與多邊對話磋商機制、途徑進行協商合作,共同應對網絡安全挑戰。2014年11月在首屆世界互聯網大會上,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致信提出,各國應本著相互尊重、相互信任的原則,深化國際合作,尊重網絡主權,維護網絡安全,共同構建和平、安全、開放、合作的網絡空間,建立多邊、民主、透明的國際互聯網治理體系。
在推動國際互聯網治理和維護全球網絡空間安全上,中美是兩個具有重要影響力的大國,理應承擔起各自責任和義務,雙方需要不斷加強對話溝通,需要就網絡治理原則與網絡安全行為規則形成基本共識。只要中美兩國在信息技術領域擴大互利合作,在網絡安全領域有效管控分歧,就能為國際社會在共同維護全球網絡空間安全事務上形成共識、促進合作起到表率作用。
唐嵐:2010年至今,聯合國政府專家組召開4屆會議已就網絡空間的行為規範、建立信任措施、能力建設等達成諸多共識。在專家組磋商之外,中美早已就國際規範和行為準則進行了多層面、多渠道的交流溝通。正是中美的這些接觸,才使專家組的磋商成為大多數國家所認可的成果。2011年,中國聯合俄羅斯等國向聯合國提交了《信息安全國際行為準則》,在吸收美國等其他國家意見與建議的基礎上,今年1月再次提交了準則修改版。這在一定程度上表明,中國有意要為網絡空間的建章立製作出貢獻和努力,同時也以開放和坦誠的姿態向包括美國在內的各國吸納有益意見。作為網絡空間的兩個大國,中美無疑應有責任與擔當,帶領國際社會就大規模網絡攻擊、關鍵基礎設施保護、限制網絡空間軍事化、國際法在網絡空間的適用、網絡空間負責任的國家行為等規則展開深入探討。這也必將成為中美網絡合作、尋找戰略共識的重要領域。
奧列格·傑米多夫:儘管中美在網絡安全方面存在爭議,但共同的挑戰為中美合作奠定了基礎。目前兩國都在積極立法保護網絡用戶的信息安全,防止非法內容的傳播,清除網絡垃圾信息。雙方還建立了關於網絡攻擊事件、惡意程序等信息的共享數據庫,這些都是非常有效的合作機制。與此同時,包括俄羅斯在內的許多國家也積極參與全球網絡治理。各國要共同制定網絡空間的“遊戲規則”,明確各自的管轄範圍、降低發生國際性互聯網衝突的可能性。這要求各國在聯合國框架內達成共識,形成維護網絡安全的國際法,統一打擊網絡犯罪的標準。此外,借助上合組織等地區性合作機制的平臺,強化國家間維護網絡安全的合作機制。
事實證明,唯有對話與合作才是解決問題的正確方法。中美俄三國過去10年間在網絡安全領域的交流與合作為推進全球網絡安全發展做出了重要貢獻,三國為規範網絡行為採取的措施對於其他國家來説具有借鑒價值。未來,各國有必要借助全球性組織或地區性組織的平臺,加強交流、溝通,增進共識,建立捍衛網絡安全的夥伴關係。
胡逸山:在網絡安全國際治理方面,中美是非常重要的參與方,同時德國、法國等國也在積極參與國際合作。國際網絡空間的規則沒有標準答案,但是,只要各國的出發點是良好的,都是為了確保共同的網絡安全不受侵害,都是為了維護各自以及共同的商業和經濟利益,抱著這樣的決心和合作精神,那麼網絡安全國際合作的前景一定是光明的。
瑪裏莉亞·馬西埃爾:國際合作方面,特別需要從關鍵基礎設施領域保證網絡安全。目前,巴西與歐洲和金磚國家都在討論建設新的海底電纜,因為現有的多數海底電纜的硬體及核心技術為美國公司提供,要想改變現狀,改建硬體設施,提高基礎設施建設水平,各國合作勢在必行。如今,新興市場國家在世界上的地位越來越重要,但經濟之外的網絡安全應引起更多關注,中國政府提出開展國際網絡合作的辦法非常好,需要更多國家加入到國際網絡安全合作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