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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代中國研究 記者:楊天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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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摘自:近代中國研究,轉引自:《中國社會科學院學術委員會集刊》第3集,作者:楊天石,原題:《史迪威事件中的蔣介石與宋子文──抗戰時期中國國際關係研究之一》
史迪威事件是抗戰期間中美關繫上的大事,自梁敬錞的《史迪威事件》一書出版以來,研究已多,但是,由於此前的研究者都未能利用蔣介石日記和宋子文檔案,甚至,也未能充分利用史迪威本人的日記,因此,就給我們留下了仍可開闢、耕耘的廣大空間,可以進一步了解這一事件的全貌、實質、由之激起的中美關係的巨大波瀾以及蔣宋關係的曲折變化。
一、蔣介石與史迪威矛盾的發生、發展
太平洋戰爭爆發後,蔣介石即謀求與,美、英、蘇等國結盟,組建國際反法西斯戰線。1941年年末,美國總統羅斯福致電蔣介石,建議建立中國戰區盟軍最高統帥部,以蔣介石為最高統帥。當時,中國抗戰正處於艱難時期,蔣介石對盟軍的合作自然期望甚殷,但是,美國此後並無重要動作,引起蔣介石嚴重不滿。1942年1月30日,蔣介石日記雲:“美英對於整個戰局與太平洋戰局,仍無具體整個之組織。“彼輕蔑我國,可謂異甚,應嚴加責問。”[1]3月,史迪威來華,擔任中國戰區統帥部參謀長,兼美國總統代表、駐華美軍司令及美國援華物資監理人。最初,蔣介石持歡迎態度,其後,二人間逐漸發生矛盾,並且不斷發展、強化。
日軍于1942年初攻入緬甸,英軍不堪一擊,一再潰敗。2月26日,蔣介石命令中國第五、第六兩軍緊急開進緬甸,協助英軍固守緬南海口城市仰光,確保當時中國僅存的滇緬路這一國際通道。3月4日,蔣介石面諭中國遠征軍副司令長官兼第五軍軍長杜聿明,要他在史迪威到任之後“絕對服從”其指揮。杜問:如果史的命令不符合你的決策時怎麼辦?蔣稱:可打電報請示,但蔣回重慶後,又以手書告訴杜聿明,強調“絕對服從史迪威的重要性。[2]6日,蔣介石在重慶與史迪威第一次見面,就向他表示,準備將緬甸戰場的指揮權交給他。[3]同月8日,英軍放棄仰光,中國入緬部隊失去目標。蔣擔心日軍乘中國軍隊入緬之際,自越南進攻中國雲南,有調回入緬軍,加強雲南及長江流域各省防務的念頭。日記雲:“仰光為敵唾手而得,英軍之怯弱如此,我軍入緬之戰略,應特加審慎,重新研討。此關於我國軍之成敗非鮮,必須自固根基,不可以英人不可靠者而自誤也。”[4]3月10日,在史迪威赴緬指揮前夕,蔣介石又與史談話,聲稱“我軍此次入緬作戰能勝不能敗”,“茍遭失敗,不但在緬甸無反攻之望,即在中國全線再發動反攻,滇省與長江流域後備不堅,亦將勢不可能”。[5]他主張保衛當時距離中國後方據點較近的緬甸的首都曼德勒(瓦城),待日軍深入,予以痛擊後再行反攻。
仰光是美國援華物資的轉運站。史迪威視之為“生命線”,認為“一旦失去仰光,供應線將被切斷”,因此,他在入緬後不久,即雄心勃勃地迅速擬定計劃,準備推動中國遠征軍儘量南下,收復仰光。3月18日,史迪威飛返重慶,向蔣提出此項建議,但蔣介石認為,仰光瀕海,日軍具備海陸空三方面的優勢,中國軍隊如無空軍和炮兵掩護,很難剋復該地。史蔣二人進行了激烈的辯論。蔣每提一個論點,史迪威即加以反駁。[6]當日,蔣在日記中批評史迪威“無作戰經驗,徒尚情感”,“不顧基本與原則”。[7]3月19日蔣介石再次與史迪威談話,分析緬甸戰場形勢,提出“目前應取守勢,切勿輕進以求僥倖”。[8]蔣稱:“如果再過一個月,防線平安無事,他將考慮進攻的問題。談話中,蔣要求史迪威保證不要讓第五、第六軍吃敗仗,但史則表示無法辦到,要蔣“另外找一個能保證這一點的人來,因為我無法保證做到這一點”。[9]這次談話,史迪威大為不滿,當日即在日記中指責蔣為“固執的畜牲”。[10]在此期間,美方發表消息,聲稱中國第五、第六兩軍歸史迪威指揮,入緬作戰,蔣介石認為此屬泄密行為,日記雲:“此無異以我之秘密,相告于敵,使敵知我入緬只兩軍,其可慮可危,未有如此事之甚者。烏呼!何其不守秘密,不明敵情至此哉!”[11]
為了保衛曼德勒,中國遠征軍第五軍第200師戴安瀾部在緬甸南部的同古(東吁)設防。自3月18日起,與日軍血戰12天,殲敵5千余人。其間,史迪威堅主進攻,杜聿明則認為兵力不足,反對進攻,二人發生爭執,以致鬧翻。史迪威要求杜“服從命令”,並派人監督杜執行,但杜認為此舉關係遠征軍存亡,中國軍隊既未能適時集中兵力與敵決戰,即應在予敵一定打擊之後及時轉移,以保存戰力。[12]29日晚,戴部奉令突圍,安全轉移。蔣介石與杜聿明的想法一致,日記雲:“我第二百師在同古予敵以重大打擊後,自動轉進至葉蓮西之東南地區,與新二師取得聯絡,而敵軍遭此重大打擊,我軍並無多大損失,乃自動撤退,不僅增我軍之榮譽,實足寒敵膽而使之不敢北侵矣。”日記批評史迪威:“以為應在同古全力作戰,此不知敵軍心理與戰地實情,並不知此次放棄同古,乃達成余一貫之意圖,而受英方宣傳與運動之談〔誤〕也。”[13]
史迪威也對杜聿明的抗命不滿,在日記中斥責杜聿明和新編第22師師長廖耀湘為“卑怯的雜種”和“十足的懦夫”。[14]3月31日史迪威憤而返渝,向蔣介石提出:對指揮中國第五、第六軍,“深感所得權限未足,未能令出必行,致有三次可以發動反攻之機會,皆蹉跎坐失。”[15]他要求蔣介石免去其本人職務。對史迪威的態度,蔣介石自然感到不快,當日日記雲:“史氏以我軍師長不聽其進攻同古敵軍之命令,乃嘔氣回渝,向我辭職,殊出余之意外。烏呼!我軍此次出國作戰,對敵對友,對當地民心,皆多困難,而以客卿指揮我軍,不熟悉各方內情,使余焦慮,必須面面顧到,較之在國內作戰之單純者,其難易相去有天壤之別。尤其史氏受英方之宣傳與運動,而英軍不自慚無力,必欲掌握指揮權,圖保其虛名,余明知我雖犧牲而無益,然為全局與美國關係計,又不能不撐持到底,苦更甚矣!”[16]同樣,史迪威也感到不快,日記稱:“由於愚蠢、恐懼和態度消極,我們失去了一個在東吁打退敵人的絕好機會,根本原因在於蔣介石的插手。”“他身處距前線1600英里的地方,寫下一道接一道的指令,要我們去做這做那,其根據是零散不全的情報和一種荒謬的戰術概念。他自認為懂得心理,事實上,他自認懂得一切,他反復無常,隨著行動中的每一個微小變化而不斷改變主意。”“其結果是使我本來就很小的權威消失得無影無蹤。我沒有軍隊,沒有警衛,沒有槍斃任何人的權力。”[17]
4月1日的談話,史迪威有意向蔣“攤牌”,自稱“發作了一番,言辭激烈”,“投下的那些炸彈發出了巨大的轟響”。[18]但是,蔣介石仍然極力忍耐。4月2日蔣介石與史迪威談話,告以杜聿明“少年氣盛”、“過分固執”,決定以年事較高、經驗豐富的羅卓英為中國遠征軍司令長官,在史迪威指揮下統率中國入緬部隊作戰。蔣並決定親自陪同史迪威回緬。[19]當日蔣日記雲:“對緬戰事,思慮異甚。既憂部下在國外過於犧牲,補充為難。又憂失敗時喪失國威與軍譽,而史迪威乃動氣請辭,並於中美邦交有關。苦慮終夜,不得不決定約史由余陪同回緬,予以全權,以表示余對彼誠意,使之勿加懷疑也。”[20]
4月5日,蔣介石與史迪威、羅卓英同機飛赴緬甸北部城市臘戍。6日,到美苗(卑謬),與史迪威及英軍司令亞歷山大商談。7日,蔣與史討論後,又與羅卓英、杜聿明、戴安瀾各將領談話,宣稱史迪威是“老闆”,“有提升、撤職、懲罰中國遠征軍中任何一名軍官的權力”,“他們應無條件服從命令”。[21]蔣的這些做法,可以説給足了史迪威面子,但是,蔣很快又因事對史不滿。8日,蔣介石向孫立人師長授以曼德勒五萬分之一地圖,面示防守要略,並令與史迪威、羅卓英同往實地設防。蔣在視察新築機場工程時,發覺進度緩慢,日記雲:“史迪威稱美苗機場十三天可以完工,是彼受英方之欺,而又欺我者也。可痛極矣。”[22]
當時,英國的戰略重點在歐洲戰場;在亞洲,其戰略是“棄緬保印,保存實力”。在緬英軍或聽任中國遠征軍獨立作戰,或利用中國部隊掩護自己撤退。4月24日,蔣介石指示:“國軍今後在緬甸之作戰指導,應以不離開緬境,而又不與敵主力決戰為原則。依此原則,以機動作戰,極力阻止並遲滯敵之發展。”[23]同時,指示遠征軍守衛臘戍、密支那、八莫等鄰近中緬邊境的城市。但是,史迪威和羅卓英都還醉心於組織曼德勒會戰。5月1日,曼德勒失陷。5日,日軍攻佔八莫,威脅中國遠征軍的歸國通道。6日,英軍決定放棄緬甸,史迪威下令中國遠征軍向印度撤退,史本人拒絕美方派來接他的飛機,親率少數人員徒步西行。蔣介石對史迪威未經請示就下令向印度撤退大為不滿,日記雲:“史迪威擅令我第五軍赴印度邊境之龐炳,而彼且離開隊伍,先自赴印,並無一電請示。此種軍人,殊非預想所及,豈彼或為戰事失敗,神經不安之故乎!可嘆!”[24]18日,蔣介石要美國駐華軍事代表團團長馬格魯德轉告史迪威,“中國軍隊無退入印度之意”。[25]在撤退過程中,遠征軍一度糧盡藥絕,饑病交迫,犧牲慘重,直至7月25日,杜聿明所部直屬隊等才到達印度。入緬時,遠征軍兵員約10萬人,至此,僅余4萬人左右。[26]
6月4日,史迪威自印度德里回到重慶,向蔣介石彙報,嚴厲批評中國遠征軍的高級將領:“殊令人失望”,“或缺能力,或缺膽略”,聲稱“彼等居處離前線太遠,且無意親上前線。”“因循遷延為各高級將領之通病”。他甚至點名批評杜聿明“個性剛愎,不易應付”。他自稱這次彙報為“開門見山,指名道性”,“那情形就如同在踢一位老婦人的肚子一樣”。[27]蔣對這些批評大不以為然,認為史對此次撤退負有重大責任,但卻“不知自反,專事毀人利己”。[28]6月5日日記雲:“我軍在緬如此重大犧牲,其責任全在史氏之指揮無方,而彼乃毫不自承過失,反詆毀我高級將領至此。當失敗之初,彼乃手足無措,只顧向印度逃命,而置我軍于不顧,以致我第五軍至今尚未脫險。烏呼!史迪威誠不知恥者也。”[29]由此,蔣介石更進一步指責美國軍事代表團,“大半皆自私自大之流”。[30]6月16日,蔣研究對史迪威的處理辦法,産生“軍法審判”的念頭。日記雲:“彼為推諉責任,掩護罪過,故不得不毀壞他人名譽,誣衊我國將領。此應提議開軍法審判,使美國政府能知史之不法與無禮乎!”[31]至此,蔣介石對史迪威的印象可謂惡劣至極,而史迪威對蔣的印象也同樣很糟糕,日記稱:“中國政府是一個建立在威恩兼施基礎上的機構,掌握在一個無知、專橫、頑固的人手中。”[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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