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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4-28 第74期

“禽流感鏈條”調查:疫情衝擊波催生的故事


    3月31日,國家衛生和計劃生育委員會第一次通報上海有3人感染H7N9病毒,其中2名患者在3月初已經死亡;4月1日,H7N9病毒被廣泛報道。在這場由突發事件引發並席捲全國的行業危機中,央視網記者從各地發回調查報道:“養鴨子的不如殺鴨子的,殺鴨子的不如剁鴨子的”;“不再覺得自己是飼養員,而是像科研人員,進入籠舍是為了研究鸚鵡,就像電影裏面那些高危病毒的研究員一樣。”全民協力嚴控禽流感,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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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動物園飼養員的禽流感對抗戰

記者:張志超  時間: 2013-04-28

核心提示:“穿上這身防護衣,帶著醫用口罩和手套進入籠舍,我不再覺得自己是飼養員,而是像科研人員,進入籠舍是為了研究鸚鵡,就像電影裏面那些高危病毒的研究員一樣,感覺很陌生。”

“媽媽要小心,記得要勤洗手,戴口罩。”每天出門上班之前,孩子都會如此向媽媽健茵告別。今年26歲的健茵,是廣州動物園“飛禽大觀”園區內一名禽鳥飼養員,每天的工作就是負責一部分禽鳥的喂養、衛生清潔,指導禽鳥學習動物行為等等。

距3月31日國家衛生和計劃生育委員會第一次通報上海有3人感染H7N9病毒已經接近一個月了。近日,記者走進廣州動物園,貼身採訪了動物園內禽鳥的飼養員,看他們在H7N9的威脅下,在確保自己不受感染的前提下,如何與禽鳥進行“親密接觸”的。

禽流感爆發前:照顧禽鳥就像照顧小孩一樣

據健茵所説,她在2010年從廣州市華南農業大學的動物科學專業畢業,隨後完成了人生的轉變,與心愛的男友結婚,並誕下可愛的兒子。在2011年5月,她進入廣州動物園工作,主要照顧園中的禽鳥,“我大概要負責照顧園中20籠鸚鵡,約50隻。”健茵説,“照顧禽鳥,就如照顧自家的孩子一樣,最重要是用心,還有愛。”

“每天早上8點上班,到動物園後,換上工服,穿上水鞋,帶好膠手套就可以去清理籠舍了。”健茵告訴記者,“首先要清理它們的食物盤子,把鸚鵡吃剩下的食物倒掉,洗乾淨盤子之後再給添加新鮮的食物,然後趁著鸚鵡進食的時候,去打掃籠舍,清理鸚鵡的糞便還有散落的食物渣。”

據記者觀察,健茵每打掃一個籠舍,大概要花5-10分鐘。“一共要2個多小時才能完成所有鸚鵡籠的打掃和喂食。”健茵説。

上午10點半左右,動物園就會迎來遊覽高峰,健茵和其他飼養會都會到自己的轄區內巡邏,解答遊人的提問,有時又會進入籠內給鸚鵡喂零食,指導鸚鵡學習動物行為等等。

“所謂的動物行為學習,就是鍛鍊鸚鵡在遊客面前做各種各樣的動作。”健茵説,在H7N9沒有爆發之前,他們會經常進入籠內與鸚鵡玩,“例如金剛鸚鵡的籠前聚集的遊客比較多,我就會拿著零食進入籠內與金剛鸚鵡玩,用零食作為誘導,讓它們在遊客面前表演各種動作,逗遊客開心。”

“一天下來,平均每個籠舍要進4次,雖然很累,但感覺還是很開心,與鸚鵡的感情與日俱增,就像看著自己的孩子長大一樣,那種幸福的感覺,無法用言語表達。”健茵説。

禽流感爆發後:照顧禽鳥就像科研人員一樣

不過,這種幸福的感覺在今年3月31日戛然而止。

3月31日,國家衛生和計劃生育委員會第一次通報上海有3人感染H7N9病毒,其中2名患者在3月初已經死亡;4月1日,H7N9病毒被廣泛報道。

廣州動物園隨即發出《關於做好預防禽流感(H7N9)工作的通知》。健茵所屬的科室,不但在白板上貼出了通知,更用黑色筆提醒飼養員入籠要做好防禦措施。

雖然工作的內容和性質並沒有因為H7N9的爆發而發生改變,但健茵與鸚鵡之間,卻增加了一層厚厚的防護衣、口罩,手套也換成醫用的一次性手套了。“穿上這身防護衣,帶著醫用口罩和手套進入籠舍,我不再覺得自己是飼養員,而是像科研人員,進入籠舍是為了研究鸚鵡,就像電影裏面那些高危病毒的研究員一樣,感覺很陌生。”

健茵告訴記者,H7N9被大幅報道的頭幾天,她每天進入籠舍都有點害怕,“畢竟疫情剛披露,具體情況我們還不太了解,廣州也位於候鳥遷徙的路線上,因此動物園的禽鳥也有可能感染H7N9病毒,所以我們也是小心翼翼地進入籠內喂食、打掃衛生,同時避免與鸚鵡有直接的身體接觸。”健茵説,為了防止交叉感染,在H7N9爆發之後,動物園還為每個鳥籠配備了一套專用掃把和簸箕。

“H7N9疫情爆發之後,動物園立即對園內飼養的禽鳥進行了一次全面檢測,結果顯示禽鳥還沒有感染禽流感;另外隨著病毒研究的逐漸深入,我們對H7N9病毒也有了一個比較全面的認識,所以隨著最近我們也開始穿著防護衣與鸚鵡接觸了。”健茵説,剛開始的時候鸚鵡還是有點抵觸,不過這兩天又熟悉起來了。

“但我還是希望能儘快脫掉這身防護衣,回復到以前那樣,無拘無束地和它們玩。”健茵告訴記者,對H7N9的預防,究竟要持續到什麼時候,她也不知道,“從目前媒體對病毒的描述來看,病毒對禽鳥不會有反映,只是人感染了才會出現病症,唯一希望的就是希望儘快研究出疫苗,這樣才能萬無一失。”

動物園:早有對付禽流感的經驗

據記者了解,目前廣州動物園裏面大概有80種禽鳥,約1000多只,包括鸚鵡、孔雀、丹頂鶴等等。面對突如其來的致命禽流感病毒的襲擊,動物園並未慌亂。動物園的相關負責人告訴記者,H7N9病毒爆發後,動物園已經第一時間採取行動,除了採取上述措施保護飼養員外,對園內的禽鳥也採取了措施。

“首先我們把水禽和陸禽兩種禽類分開飼養,儘量減少野禽與動物園禽鳥的接觸,並對所有禽鳥進行密切監視,包括禽鳥的羽毛、糞便等等,定期檢測病毒。”動物園的負責人告訴記者,“除此之外,我們對禽鳥的食物也有很高的要求,所有的食物都必須經過檢驗,確保安全才進行喂食的。”

該負責人告訴記者,在應對禽流感方面,廣州動物園其實已經積累了不少經驗。

“廣州動物園很早就與廣州市疫源疫病監測點合作,檢測動物園內所有動物可能攜帶的病毒,其中禽流感是我們最為關注的病毒之一。”該責人告訴記者,從1997年香港報告了全球首個人類感染H5N1禽流感病毒死亡的病例之後,動物園就一直監視禽流感的情況。

“動物園飼養了這麼多禽鳥,園內綠樹成蔭,肯定會吸引更多野禽前來築巢, 而且廣州也位於候鳥遷徙的路線上,因此對禽流感病毒的防治一直是我們的工作重點。”該負責人説,“大概從2004年起,動物園每年都會在春冬兩季為禽鳥注射禽流感疫苗,今年春季的禽流感疫苗在3月份前已經注射完了。”[詳細]

一個“鴨老闆”生意鏈條的斷裂

記者:沈瑋  時間: 2013-04-28

核心提示:最讓鴨販們恐慌的並非市場上的禁售以及禽流感,而是已經形成規模並且運作良好的鴨業生産循環被打破,當家庭養殖戶不再願意養殖鴨子的時候,這樣的鴨業生産良性循環就會陷入卡殼的尷尬境地。

早晨五點就要起床,喂飼料、喂水、喂藥、清理鴨舍,這是南京市浦口區的農村養鴨人老李每天的生活,他的鴨舍規模不大,只有4000多只鴨子的存量,但是為了省錢,老李都是自己一個人親力親為,他已經在這裡堅持了8年多,從未感到勞累,不過最近他感到了陣陣寒意。

“這批鴨子出棚後,暫時就先不養了,賣一隻虧一隻,連成本都收不回來。”面對H7N9禽流感疫情導致的鴨子價格跳水,老李很是鬱悶。

“養鴨子的不如殺鴨子的,殺鴨子的不如剁鴨子的”

老李的養鴨大棚是家庭式操作模式,4000多只鴨子的存量被分成4批,每批1000多只,這種鴨子40天即可成熟出欄,老李每隔10天就要賣掉1000隻鴨子。

按照往年正常的鴨子價格,老李的鴨子正常的出欄價在4元/斤,而成本折算下來要達到3.5元/斤,每只鴨子的出欄重量大約是6斤左右,這樣老李每只鴨子能掙3塊錢,一年下來,老李的總收入大約在35000元到40000元之間,這在農村來説屬於還不錯的收入,老李也很滿足。

然而今年3月份H7N9禽流感疫情爆發後,出欄成鴨的價格一路下跌,已經跌到2.5元/斤,辛辛苦苦養好鴨子,出欄還要倒貼錢,老李很是無奈。

老李只是整條南京及周邊地區鴨業産業鏈條上最底端的組成部分,老李只是一戶傳統的家庭養殖戶,買進鴨苗、賣出成鴨。而在南京的終端市場上,一隻桂花鴨或者烤鴨的零售價一度達到10多元一斤,這中間大規模收購鴨子並且宰殺鴨子的鴨販以及終端銷售的市場,他們拿走了鴨業利潤的大頭。

“養鴨子的不如殺鴨子的 殺鴨子的不如剁鴨子的。”老李用方言告訴央視網記者,市場的寒風吹來,拿走鴨業利潤大頭的宰殺和銷售渠道立即停止購買進貨,老李這樣的家庭養殖戶在風險面前毫無還手之力。

鴨子賣不掉 只能放到冷庫裏凍上

老紀是老李的上家,他是傳説中的鴨老闆,多年的發展下來,這樣的鴨老闆是整個鴨業産業鏈的實際控制者,也是風險的最大承擔者。

對於老李這樣的家庭養殖戶來説,只要辛辛苦苦、起早貪黑,將鴨子養大養肥,他的任務就算是圓滿完成,對於銷售、運輸、採購等環節,老李並沒有太多考慮。

控制著老李及周邊數十家家庭養殖戶的老紀才是問題的真正核心,老紀做了多年鴨子生意,他控制著鴨苗批發、飼料銷售、藥物供給、成鴨回收等所有環節,老紀記載著他控制的家庭養殖戶每一次鴨苗供給和成鴨銷售的時間,按照時間他將鴨苗送貨上門,並根據生長規模供給飼料以及藥物,在成鴨出欄時,老紀會帶著人手和卡車上門將鴨子運走、宰殺、銷售。

在南京浦口農村,這樣的鴨老闆有不少,他們每人都控制著數十戶甚至上百戶家庭養殖戶,形成了完整的産業鏈條,對於他們來説,風險的承受能力要強很多。

最讓他們恐慌的並非市場上的禁售以及禽流感,而是已經形成規模並且運作良好的鴨業生産循環被打破,當家庭養殖戶不再願意養殖鴨子的時候,這樣的鴨業生産良性循環就會陷入卡殼的尷尬境地,這才是老紀最心煩的地方。

“以前鴨苗要2塊5一隻,現在鴨苗已經不要錢了,白送,養殖戶都不願意養,我總不能拿刀逼養殖戶養鴨子吧?”

對於風險,老紀和鴨老闆們的應對措施很簡單,正常上門將養殖戶出欄的成鴨收走,並正常宰殺,送入冷庫,冰凍保存,等到風聲過後再拿出來出售,這樣能夠在形成新的鴨業養殖循環前填補市場的空白。

不怕政府滅殺 每只鴨子補貼10元

由於在南京市浦口區的家禽及候鳥標本中,還未檢測出H7N9病毒攜帶體,政府相關部門只是定時上門對老李的養鴨大棚進行消毒並取樣,並沒有採取全部滅殺的舉措。

老李對此倒是相當淡定,他告訴央視網記者,以前也有禽流感或者亂七八糟的病,政府部門撲殺過他們養的鴨子,一般都是給每只鴨子10元錢的補貼,雖然這個價格不足以掙錢,但是折算下來,差不多能夠保本。

4月26日,江蘇省農委和省財政廳聯合下發的《關於下達扶持家禽業發展省級補助經費的通知》規定,“對檢測發現並經農業部確認H7N9禽流感陽性的家禽實行強制撲殺,由各級財政給予一定補償,具體補貼辦法執行蘇財農〔2004〕92號規定補貼標準。”文中明確了對因強制撲殺而受損失的養殖者給予補償,“禽流感撲殺補貼標準為:雞、鴨、鵝每只補助10元。”

不過對於健康問題,老紀和老李卻都保持著一種出人意料的坦然,他們説,鴨子生病是經常的事,要是害怕傳染,早就不應該再幹這一行,“反正自己多注意點,感冒發熱立刻去醫院,問題也不會太嚴重。”老紀告訴央視網記者,“什麼時候南京人重新開始大規模吃鴨子了,危機才算真正過去。[詳細]

核心提示:目前,安徽合肥市等多地信鴿賽事和訓飛均被叫停,何時恢復尚不清楚。這不僅導致行業損失,更有鴿友擔心信鴿産業鏈會因此而斷裂。

4月5日,上海市信鴿協會發出了《關於暫停信鴿所有活動的緊急通知》;隨後南京、江陰、杭州、唐山、西安等地也都下達了停賽令和禁飛令。

“本來4月我們有三場比賽,接到街道通知,我們全部暫停了。要是春天不比賽就會影響秋季賽事,秋季還不比,那就影響明年的比賽。”安徽省信鴿協會直屬分會會長王偉剛告訴記者,4月13日他接到街道通知後立即通知鴿友,所有比賽暫停。

“現在是特殊時期,沒有辦法,大局還是要服從。總的情況來看,鴿友還是很理解的,都在等待種。希望,有關部門能儘快查出病毒來源,儘快恢復比賽和訓飛。” 合肥市信鴿協會會長許太康對記者説。

中國信鴿協會4月8日發出通知稱,尚不確定原定5月舉行的第十四屆信鴿國家賽是否如期舉行。

在合肥,通知信鴿停賽和訓飛並沒有正式文件或者通知,都是轄區街道的口頭通知。合肥市瑤海區明光路街道市容辦工作人員霍天龍向記者證實,確實是他們向安徽省、合肥市及合肥市廬陽區三家信鴿協會發出了停賽及停止訓飛的口頭通知。

信鴿屬於群眾體育競技項目,安徽省體育局群眾體育處處長王新勝兼任安徽省信鴿協會主席,他告訴記者,到19日為止,國家體育總局和中國信鴿協會均未提出禁止一切信鴿活動。安徽省除了合肥,包括發生H7N9病例的亳州和滁州等其他地方均未叫停信鴿活動。“我們每天都密切關注有關部門通報的H7N9消息,同時要求各地協會保持警惕,也希望鴿友配合屬地相關部門的管理工作。”王新勝説。[詳細]

天津暫停信鴿訓賽活動 全力做好疫情防控工作[詳細]

河北新型病毒檢測試劑已到位 省內信鴿賽事暫停[詳細]

核心提示:隨著H7N9禽流感疫情蔓延,在山西已經推出了兩款禽流感專項保險,這兩款針對H7N9流感的保險産品的保障範圍非常相似,主要包含醫療保險和身故保險。

隨著H7N9禽流感疫情蔓延,保險公司也迅速瞄準了市場的需求推出了甲型H7N9流感保險。17日,記者從山西保監局了解到,在山西,已經推出了兩款禽流感專項保險。

採訪中記者了解到,從目前市面上的兩款針對H7N9流感的保險來看,産品的保障範圍非常相似,主要包含了兩個方面,即醫療保險和身故保險。其中,一款的保險費為50元,在保險期內患H7N9禽流感,便可獲最高2萬元保險金,若身故會獲5萬元保險金。而另一款保險産品則是客戶支付100元保費後,一旦確診感染高致病性禽流感,便可憑保險單、身份證明和國家衛生防疫部門確診證明獲得保險公司20萬元賠償。

“花100元可保20萬,那這款保險在山西的銷售狀況如何?”隨後,記者電話聯絡到該保險公司山西一位姓譚的負責人,他告訴記者,他們每天接到諮詢此款業務的電話特別多,推出三天以來,銷售了有20多份,隨著H7N9確診患者人數的增加,在17號這一天,他們就賣出了12份。

“這流感來的快去的也快,如果疫情沒有了,那針對禽流感的保險産品會不會也就沒了。”對於記者的問題,譚姓負責人説,他們這款産品的保單時間為一年,但是保單生效需要10天的等待期,即投保10天以後,如果得了禽流感才可理賠。

在記者隨機採訪了10位太原市民中,大部分人還沒有想過購買針對禽流感而推出的保險産品。但其中有兩位表示,花100元能保20萬,他們願意嘗試。[詳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