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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勃列日涅夫?

發佈時間:2012年02月29日 16:13 | 進入復興論壇 | 來源:中國網絡電視臺 | 手機看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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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勃列日涅夫?

    俄羅斯早就有人提出存在“兩個勃列日涅夫”的問題。

    曾任《真理報》總編的阿法納西耶夫説:“我頭腦中有兩個勃列日涅夫,一個是1976年夏季以前,即在他身患重病之前的勃列日涅夫;另一個是那個夏季以後的勃列日涅夫。前一個勃列日涅夫是一個精力充沛、活躍、有所作為的人……後一個勃列日涅夫則是一個重病纏身、不愛活動、少言寡語、不善思索的人,他的敏感和感傷達到了病態的程度,尤其喜歡阿諛奉承,貪圖榮譽、獎賞和禮品。”

    曾多次參加蘇共中央重要文件起草的鮑文,也持類似説法:“我知道兩個勃列日涅夫——早期的和晚期的。”早期的勃列日涅夫比較謙虛,從來不羞于説他有不知道的事,可以和他爭論,可以説服他,他不擺首長的架子,比較平易近人。晚期的勃列日涅夫完全是另一個樣子,他有病,因而愛生氣,聽不進反對意見,不再參加文件的起草,常常一個人待在別墅裏,只讓少數幾個人去見他,特別喜歡勳章、稱號和讚揚。這就是説,疾病不僅使勃列日涅夫身體變得虛弱,而且使他的思想和精神發生了重大變化。

    根據醫生和警衛人員回憶,勃列日涅夫病情加重後,語言發生障礙,有時説話吐字不清,思維能力衰退,喪失自製能力,性情變得暴躁易怒,行動緩慢,上下樓梯顯得比較困難。為了緩解病情而服用安眠藥,結果上了癮,有時纏著醫生要多給他幾片。他本來有吸煙的習慣,發病後醫生開始限制,後來乾脆禁止。有時他煙癮發作,忍受不住,便叫警衛人員在他周圍抽煙,使他能聞到煙味。甚至在會見外國客人時,他也叫身旁的翻譯點起煙,一邊吸一邊朝他的臉上噴煙。一個國家領導人公然在外國客人面前這樣做,説明他已無法控制自己,不顧什麼“政治影響”了。

    根據勃列日涅夫身邊人以及親屬的回憶,這位總書記曾主動提出要退下來,但是遭到政治局委員們的一致反對。勃列日涅夫的那些“戰友”挽留他,目的是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但他們也確實拿不準勃列日涅夫是真心想退,還是放出試探的氣球。此後的事實也表明,勃列日涅夫説這話時,權力欲不僅沒有消減,而且想方設法要把更多的權力掌握在手裏。這也可由他的親信謝爾比茨基的回憶來證實。謝爾比茨基説,他跟隨勃列日涅夫到華沙參加波蘭統一工人黨代表大會時,曾對勃列日涅夫談到,年歲大了,精力不夠了,看來該是考慮安度晚年的時候了。勃列日涅夫聽後生氣地説:“你説什麼,沃洛佳(謝爾比茨基的名字弗拉基米爾的愛稱)?沒有想到你會説這話……”説著,眼淚都流出來了。自此之後,謝爾比茨基再也沒敢涉及這一話題。

    勃列日涅夫的晚年,身邊人不僅照例要給他準備長篇的講話稿,而且要為他接見各界人士和外賓準備“會話條”。當年的蘇聯社會出現不少關於勃列日涅夫的政治笑話。一個笑話説,1980年莫斯科舉行奧運會,勃列日涅夫拿著講話稿念道:“圈!圈!圈!圈!圈!”旁邊的人低聲對他説:“這不是‘圈’,而是奧運會的五環標誌。講話在下面!”

    葉利欽在他的自傳中,也寫到勃列日涅夫晚年的一個細節:

    勃列日涅夫在自己生活的最後期間,已經不明白他簽署的東西,也不知道自己該説些什麼話,權力都掌握在他周圍的人手裏。他甚至在我口授的這份文件上(關於建造地鐵的問題),也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簽名時根本就沒考慮我所説的意思。

    勃列日涅夫晚年對於榮譽的渴求簡直達到了癡迷程度。

    幾乎擁有一切之後,他認為自己應該是“能文能武”的全才。於是,這位文化水平不高、缺乏寫作能力,甚至連與人談話都要讓人寫“會話條”的總書記,想象著自己是著名作家。他約請一批傳記作家和新聞記者給他寫回憶錄,先後在蘇聯作家協會主辦的《新世界》上發表。此後,三部回憶錄出了單行本並大量發行和廣為宣傳。蘇聯作家協會吸收勃列日涅夫為會員,發給他第一號新會員證——這位自己從來不寫東西的總書記竟然成了蘇聯“第一號作家”。1980年,因這三部回憶錄,勃列日涅夫被授予列寧獎金。

    博爾金在他的回憶錄裏談到勃列日涅夫的一個受勳細節:“在他生前的最後幾個月,當得知授予他的不是蘇聯英雄‘金星獎章’(他此前已經四次得到過這一榮譽)而僅是勳章時,他竟哭了起來。於是,有關人員只好臨時調整,宣讀一份似乎早已擬就的最高嘉獎令,再次授予他‘金星獎章’。”這件事又成為蘇聯人民的一段笑話,人們戲稱勃列日涅夫為“老小孩”。

    被稱為“所有總書記的助手”的阿根托夫在回憶錄裏説過這樣一番話:“有一天列昂尼德伊裏奇(勃列日涅夫)在一次非正式談話中陷入了沉思,他對我説:‘安德烈,你知道我在回顧所走過的道路時,還是得出了這樣的結論:在我擔任過的職位當中,最好的職位是黨的州委書記。可以做更多的事,同時自己既能直觀地看到實際情況,又能看到自己工作的結果。’”

    這倒是勃列日涅夫清醒時的“夫子自道”,而他的人生軌跡,驗證了盛行于西方的“彼德定律”:一個人總要走到自己“力所不及”的地方才能停下來。

    疾病使優點逐漸枯萎,接著是大部分消失,而固有的人性弱點在缺乏監督的“一元獨尊”環境中迅速發展起來——從生機勃勃到暮氣沉沉,勃列日涅夫走完了悲劇過程。

紅場不斷舉行國葬

    蘇聯共産黨執政的後期,政治體制進一步僵化。幹部終身制的實際確立使領導幹部老齡化,出現了不正常現象。據統計,蘇共中央政治局委員(主席團委員)的平均年齡在斯大林去世時為55歲,赫魯曉夫下臺時為61歲,到勃列日涅夫時代的1980年,則超過了70歲。

    多恩伯格在《勃列日涅夫——克裏姆林宮的明爭暗鬥》一書中有這樣一段話:“到1973年年底時,勃列日涅夫已在位九年,並慶祝了他的六十七歲誕辰。而蘇聯的政治家們,還把勃列日涅夫看作是小夥子呢……”

    多恩伯格的書寫成于1974年,此後勃列日涅夫實際又執政了8年。承前啟後的“過渡性人物”很容易製造出“空前絕後”的斷層。1982年11月15日送走了勃列日涅夫,安德羅波夫接位;1984年2月9日,莫斯科紅場上再次響起哀樂,向剛剛上任一年多的安德羅波夫告別;1985年3月10日,又是僅僅一年多一點的時間,接任安德羅波夫的契爾年科又去世了,紅場上又一次響起哀樂。葬禮已成為傳統,儀仗隊也已經諳熟各種程序。蘇聯人民已經沒有了絲毫悲痛,倒是流傳著一個笑話:每一個政治局成員,都想在總書記任上去世。意思大概是可以享受現任國家領導人去世的規格,在紅場舉行國葬。

    紅場就這樣成了檢閱喪葬隊伍的地方。

    俄羅斯作家岡察洛夫寫過一部小説《奧勃洛莫夫》。著名評論家杜勃羅留波夫深刻地指出:岡察洛夫塑造出了沙皇帝國走向沒落時的一個典型形象。奧勃洛莫夫那種昏庸、貪婪、無所事事、暮氣沉沉,正是一個王朝走向衰亡的顯著標誌。

    勃列日涅夫,是不是又一個奧勃洛莫夫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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