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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月1日,黑龍江省伊春市友好林業局。
寒冬臘月正是東北一年中最冷的時節。黑龍江省伊春市友好林業局,氣溫已經降到了零下32度。2009年的第一天,記者來到這片冰天雪地中,就是為了見識一下李維臣養在嚴寒中的野豬。正趕上友好林業局的藍喜禎來買李維臣的野豬,我們直接跟著李維臣到了山上。剛剛來到放養野豬的圍欄外,他就給記者拿出了一身行頭。
李維臣:你穿上,穿完把綁腿都打上,這是棉褲,就是野豬咬的時候也能防咬一點。
記者:有什麼好處呢?
李維臣:一個是怕野豬咬,第二是到山上咱跑得也快。
記者:你們每次上山都這麼打嗎?
飼養員 于忠興:每次都得這麼打上,如果要是野豬來攆你來,你跑,這個褲腳開了,然後挂到樹杈上了,一下給你絆個跟頭,野豬一下就給你摁倒。
記者:你説得這麼嚇人,這豬有這麼野嗎?
飼養員 于忠興:這個豬可厲害了。
記者:這樣看起來,其實好像上山對於他們這些比較有經驗的人來説也是一個考驗,弄得我們也很緊張,真是不知道山上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會不會有野豬突然間出現襲擊我們,但是不論怎麼樣,既然我們來了,我們一定要上山去看看李維臣的野豬到底有多野。
李維臣告訴我們,在這片方圓5000畝的山林中養了3000多頭雜交野豬。我們跟著李維臣上了山,厚厚的積雪讓崎嶇的山路更加難行,可走了20分鐘,卻連一隻野豬都沒出現。
李維臣:這種大的樹枝已經被野豬吃掉了,像這種樹葉,剛才咱看的不就是吃的這些東西。冬季有時候一個月我們給補兩次料,夏天什麼東西都不喂。
記者:那它渴了怎麼辦呀?
李維臣:渴了,你看像這種雪,已經結成冰晶體了,有點像冰似的,你看這裡頭,像這種別説野豬,咱人都能吃。
也許是我們的到來驚動了野豬,又走了半個小時,連野豬的影子都沒有見到,李維臣馬上叫工人背來了玉米,就地撒了起來。
李維臣:現在咱們一找它現在跑,見著人就跑,現在咱們給它撒上食,它一會兒就過來了。
果然,5分鐘不到,野豬似乎聞到了玉米的清香,紛紛涌了過來。抓豬也在野豬們吃玉米的時候開始了。
採用傳統的徒手抓豬方式是李維臣賣豬的一大特色,為的就是讓客戶見識到自己的野豬野性十足。
這次客戶買了40頭6個月以上的小豬,是要回去飼養。但只抓了十幾頭,工人們都已經累倒了。
記者:手怎麼了?
飼養員 于文春:抓豬的時候豬牙碰的,沒注意,牙碰一下子,鞋都踢開了。
記者:這是怎麼回事?
飼養員 于文春:抓豬弄的,抓豬把鞋弄壞了,不但鞋壞了,褲子都撕開了。
記者:褲子哪兒撕開了?
飼養員 于文春:全撕開了,棉褲都撕開了。
記者:哪啊?
飼養員 于文春:就在這,全撕壞了,就在這個大桿子這撞上了,撕開了,常事。
從早上9點上山抓豬,到抓齊40頭野豬,李維臣用了3個多小時,客戶藍喜禎雖然花了14萬隻買了40頭豬,但卻十分高興,看到工人抓豬他自己也抓了起來。
客商 藍喜禎:太不貴了,抓的時候也爽,這傢伙真過癮。
記者:抓得滿身都是汗了?
客商 藍喜禎:真滿腦瓜子都是汗,你瞅瞅,我嘴上都有一股豬糞味了。
在這片野豬林裏,李維臣放養了3000多頭雜交野豬,2008年一年,李維臣就是靠野豬賺了500多萬元。
抓豬回來天已經黑了,新的一年第一筆生意做得很順利,李維臣請來了多年來支持自己的朋友,一起品嘗野豬肉。
李維臣的朋友 龐貴民:一個是為了李維臣的事,牛年發豬財,另外為咱哥們處好感情,都發財,多賺點錢,牛年更牛。幹了!
李維臣養野豬能賺到500萬,還得感謝照片上的這個人。他叫錢建偉,是江蘇省張家港市一家廣告公司的經理。1999年,錢建偉來到伊春和李維臣談大豆生意,在招待錢建偉的時候,他提出了一個要求。這個要求不但難住了李維臣,也讓李維臣的朋友們犯了難。
李維臣的朋友 管恩來:就要求要吃點野味,要吃點野豬肉,那時候野生動物保護法已經下來了,就不讓打了,實質山上野豬啥的都有,但誰也不敢打呀。
李維臣的朋友 黃日民:他也很為難,就是我們各位朋友感到也不好意思。
錢建偉的東北之行沒有吃到野豬肉,但李維臣卻有了一個想法。
李維臣:當時家豬肉是5元到6元錢一斤,野豬肉的價格是二十幾元錢一斤,而且是有價無市,我就有這個想法了。
伊春市友好林業局位於黑龍江省的東北部,這個地方出了門就是山,到處都是林子,李維臣年輕的時候,每年都會有野豬傷人的事,山裏人更流傳著一句話:“一豬二熊三老虎”,説的就是野豬比熊和老虎還兇猛。野豬跑起來速度快,長長的露在外面的獠牙更是厲害。當地人最怕的就是公野豬。
林場職工 王雲祥:快,就是一人高的小樹,那什麼也不當,它像走平道似的,就過去了。一個是咬,另一個是用牙打,大獠牙叭一下子就把人咬一口,大腿嘩嘩淌血。
儘管野豬兇猛,但李維臣還是認準了商機,2000年7月,李維臣投資3萬元從外地引種2頭公野豬,辦理了養殖許可證。在與多個品種的家豬對比中,李維臣選擇了本地的東北民豬作為母系,搞起了野豬雜交繁育。
記者:現在我懷裏抱著的這頭小野豬,其實是這裡的第七代雜交野豬了,它其實就是這頭大公豬的後代,和這頭大公豬比起來,它還有很強的野性,但是已經溫順了很多了。我們細心的觀眾可能會發現,既然它是它的後代,為什麼它身上的毛色和它不大一樣,其實我們看小野豬身上的這種黑黃相間的這種顏色,其實是它的保護色,小野豬從出生到6個月它身上基本上是這個顏色的,6個月以後一直到一歲也就是成年以後,它身上的顏色才會逐漸變成我們看到的它前輩那樣的黑色。
豬欄裏的這頭大野豬正是李維臣第一次引種回來的種豬,在李維臣心裏,它就是李維臣的寶貝,李維臣的百萬財富也都是由它而起。説起這頭野豬,李維臣非常驕傲。
李維臣:這頭豬現在它已經繁殖7代了,它的兒子、孫子現在1萬多了,現在它接近800斤,今年11歲。
記者:它為什麼跑來跑去啊?
李維臣:野豬,就這個性格,你看現在這樣,如果老虎來了,我感覺老虎都不一定能幹過它。
2001年7月,豬場第一批繁殖的100頭雜交野豬出欄,李維臣帶著豬肉到當地的各大酒店上門推銷,可沒想到本以為不愁賣的野豬肉卻沒人要。
李維臣:原因什麼呢?就説你這種野豬人工養殖的,在舍內養殖的,人家不認這種東西,你這不養成家豬了嗎?誰也不要這個産品。
當地人熟悉自己的圈養方式,不願意接受李維臣的野豬肉,李維臣並不以為然,經人介紹他認識了一個叫曹文龍的人。曹文龍是哈爾濱一家農産品交易中心的總經理,他每年要銷售1000多個品種的農産品,交易額在8000多萬元。可當李維臣帶著自己的野豬肉找到了曹文龍的時候,他同樣被拒之門外。
黑龍江綠色食品交易中心 總經理 曹文龍:作為經營者來説,我們都不是很了解的前提下,我們也沒有經營的信心和把握,況且自己圈養的野豬又達不到規模,也不一定能達到質量,所以那個時候我根本就沒有看好。
回到家,李維臣的心比山上的冰雪還要涼。沒有市場銷路,主要原因就是豬不野。可是怎麼才能讓這些豬野味十足呢?正在李維臣冥思苦想的時候,豬場裏又添了亂子,圈養的野豬跑出了圈,竟然跑上了山。李維臣情急之下趕緊領著人去抓豬。幾個人圍追堵截,讓豬沒了退路,無處可逃的時候,野豬卻突然掉過頭……
飼養員 于文春:豬一到跟前,就發現嘴裏打沫子,腦袋拱地,爪子扒地,就往過甩嘴。
飼養員 于忠興:雪白的牙,大嘴張得挺大的,就過來了。
飼養員 于文春:後蹄子一蹬,前腿一起來嗖嗖快。
飼養員 于忠信:然後把那雪帶得滿天飛,那兩個獠牙,得有這麼長,上樹上不去,跑跑不過它,沒招了,就這麼粗一棵小樹,我躲在樹後,就這麼躲著,不敢瞅。
雖然這件事已經過去幾年了,李維臣説起這件事來還是後怕。
李維臣:幸虧當時有一棵樹,我當時就上來了,大約就上這麼高,我回過頭來一看,野豬在那轉圈,轉了好幾圈,最後咬了好幾口樹,野豬跑了,我下來以後這腿都不好使了。
讓野豬追著跑,還差點沒了命,本來著急上火的李維臣心裏卻一下子亮堂起來:如果讓豬這麼滿山遍野的跑,不就野性十足了嗎?2001年11月,李維臣投資10萬元,雇了12個工人,承包了3000畝的林地,建起圍欄,決定放豬歸山。
放豬上山到底是福是禍?野外馴養又有何妙招?面對市場壓力,李維臣又想出了什麼辦法?
11月的伊春已經進入了冬季,林區夜間氣溫已經降到零下十多度,野豬早就習慣了豬舍裏的溫度,到底能不能適應這麼冷的氣溫?最初李維臣的心裏也是七上八下,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李維臣驚訝地發現豬群過冬其實有自己獨特的方式。夜裏11點,李維臣帶著記者再次來到了山上,尋找棲息在樹林中的豬群,看看豬群過冬的這一獨特方式。
李維臣:這裡有腳印,清楚看到圓圓的蹄子。
記者:這是它的腳印?
李維臣:對。
記者:它是從哪個方向到哪個方向去的?
李維臣:它是從那個方嚮往山裏頭去了。
記者:如果我們遇到它,我們需要注意什麼嗎?
李維臣:聽我的指令,你們別走散了,咱們集中在一起。我剛才説了,這野豬真向我們撲來的時候,咱們把所有的光都對準它。
記者: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李維臣:用咱們的光能把它直接晃暈了。
記者:它怕光是嗎?
李維臣:對,晚上特別怕光。看看這頭,現在有兩頭,這兩頭睡著了。
李維臣:野豬它有一個特點,第一,它的絨毛特別長,它的鬃毛和絨毛在一起,能達到這麼厚,保暖性能特別好,再加上幾頭豬休息的時候趴在一起,這樣熱量不容易散發,第三個野豬把周邊的這些草都銜來以後墊到它的窩裏頭。
記者:這些草都是它銜來的,不是你們人為給它鋪墊的嗎?
李維臣:對,你看這個草,跟前這些草墊子都是野草,當它們都趴在一起的時候,防禦能力特別強,禦寒能力特別強。
每到冬天,早上7點,李維臣都會準時和工人一起到山上叫豬起床,為的就是讓豬起來鍛練。
李維臣:在這冰天雪地裏就這樣過冬,是整個山裏幾群豬中的一群,一個小部落,你看它身上挂了一層霜,晚上呼吸的空氣,外面氣溫特別低,所以就把這就挂上霜了,它們三頭豬可以相互取暖,而且把裸露在外面的面積縮小,這裡面現在是熱的。
李維臣:這裡面相當於咱們的熱炕。
記者:我試一試。
李維臣:進到野豬窩了。
記者:是溫的,確實很暖和。
李維臣:這地下多深都是熱的。
記者:這個下面更熱了,真的。
李維臣:越往下越熱。
李維臣:每天我們都要叫豬起床,叫醒它,要不它不起來鍛鍊,它趴在這個熱床上不願意動彈。這樣大夥起來以後,給它哄起來,讓它跑去,現在自己上山了吧。
記者:就這樣叫就起來了?
李維臣:對,你看看。
起初野豬被叫起床可沒現在這麼聽話。雖然在自然條件下散養,改變了野豬的居住環境,但為了保暖,剛剛放到山上散養的野豬們總是擠在一起,一動不動。經常是這邊被趕起來,那邊又回了窩,更別提馴豬了。被放到野外的野豬怎樣增加野性呢?李維臣突然間想起了動物園裏的猴子。
李維臣:猴子不聽話的時候,你給點吃的,它就聽話了。野豬開始也是不聽話,我們就給它點吃的,就包括今天你給它東西吃了,如果你不給它東西吃,你也接近不了它。
野豬自從上山,成本降低了不少,這些豬自己在山上覓食,野菜、野果、樹葉都可以成為它的食物。但其實這些東西只能讓野豬們吃個半飽,和野菜比起來,玉米才是它們的美味。李維臣正是在這兒找到了馴豬的突破口:用玉米讓野豬們運動起來。
記者:這豬為什麼跟著你跑?
飼養員 于文春:平時我們訓練它時拿著這個袋子,背的袋子裏面有苞米,一吃一喂它,它就走。
記者:這樣它就跟著你走了,是嗎?
飼養員 于文春:對,這樣就跟著我走了。
記者:是認你還是認這個袋子?
認飼養員 于文春:這個袋子。
記者:真的假的?
飼養員 于文春:真的,不信你試試。
記者:能試嗎?
飼養員 于文春:能。
記者:我如果在前面走,它也會跟著?
飼養員 于文春:跟著。
一到冬天,飼養員都要像這樣背著袋子帶著野豬滿山跑,為的就是增加野豬的野性。
2002年12月,覺得時機已到,李維臣再次撥通了打過交道的客戶們的電話,可打了幾次電話,怎麼説都沒有人來。一天,辦公室的高峰卻意外地被李維臣叫到了豬場,接到了一個特殊任務。
高峰:他跟我説,讓我上山去拍豬,到我們豬場的圍欄裏面去拍野豬。
李維臣:有了一部分客戶到我這來一看,確實是馴養了,把豬放到山裏頭去了,但是絕大多數的客戶他不可能到我公司來,為了讓更多的人看到我這野豬在山裏這個生活畫面,我就萌生了把野豬拍成電影要大夥去看去,為了表示咱們拍的真實性,我把一些身影就是和野豬接近的這些身影已經都拍進來了,我這是打消顧客的懷疑態度,第一是看到豬,回過頭來緊接著看到我,我和野豬融為一體了,比較真實。
2003年1月,李維臣拿著自己拍的影象資料來到了哈爾濱,片子一亮相就讓曹文龍大吃一驚。
黑龍江綠色食品交易中心 總經理 曹文龍:第一次看到李總給我的片子的時候,我覺得非常新鮮,這個應該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所以一定要過來看一看。
以前磨破嘴都沒人來,但是這次沒有等李維臣開口,就有很多人主動提出想來伊春看看。剛來到李維臣的豬場,抓豬的場面就讓大家都開了眼。
黑龍江綠色食品交易中心 總經理 曹文龍:真是嚇一跳,企業能達到這樣的規模,那麼我們經營起來也放心了。
記者:當時看了之後第一筆定單簽了多少?
黑龍江綠色食品交易中心 總經理 曹文龍:我們一年有2000多箱,40萬元左右這樣的定單。
李維臣的野豬出生在圈舍裏,飼養五個月後上山,經過兩個冬天,飼養16個月,到100公斤左右出欄。自從打開了銷路,李維臣一個月內先後簽下了100多萬的定單,但沒過多久就有人反映不會做野豬肉。
消費者:吃起來吧,有點膻野味,因為它這個畢竟是野豬肉,跟家豬肉不一樣。
消費者:因為拿回來自己不會做,做出來味道不好。
怎樣才能讓人做好野豬肉呢?李維臣請來了伊春市當地做野味有名的廚師張帥林,請他幫忙做成了30道專門做野豬肉的菜譜,用菜譜教人做好野豬肉。
廚師 張帥林:野豬肉和家豬肉的區別,野豬肉主要是時間長,它養殖的時間長,一般都是一年半左右,一般12個月到16個月,自然加熱的時間也就長。
2002年,針對消費者對食品方便快捷的需求,李維臣把野豬全身進行了22種類型的分割,還把野豬肉切成餡、塊、片,做成真空包裝,形成野豬肉系列産品,配上做好的菜譜,打入市場。
李維臣:你像這塊肉,這是分割之前,分割之前這塊肉能賣30幾元錢,像這樣,這是分割以後的。分割完以後這個在市場上得賣到40多元錢,就增加它的附加值了。一頭活豬賣3000元錢左右,加工完以後,形成這樣的産品,就能賣到5000多元錢。
李維臣的這個做法再次打開了銷路,野豬肉買到了江蘇、山東、北京、浙江等地。2008年,李維臣再次擴大了自己的養殖規模,又增加了兩個圍欄,總面積達到了5000畝。來買豬的人也是絡繹不絕。而徒手抓豬也成為了他吸引顧客眼球的獨特方式。
記者:我看你挺忙,從哪兒來的?
客商 王維民:從嘉蔭縣。
記者:是來買豬的?
客商 王維民:來買豬。
記者:買多少?
客商 王維民:買60多頭。這豬它的飼養方式是倣照野豬的原生態環境,野性比別的地方大,肉的品質肯定這麼養的好。
李維臣:種野豬整天在山裏頭,在山裏樹林裏來回竄,所以客人來了以後,人家就是奔著這種豬來的,所以這次來他也是想大夥兒在抓豬的時候他感受一下。
2009年,李維臣又有了新的打算,他要把自己的野豬事業繼續做大。採訪結束前,李維臣特意帶著記者來到了一片山地,説説他的新計劃。
李維臣:這是我今年新承包下來的,這片地,那個位置是在拐彎處,我那個點,邊緣點,這個面到這個山這兒,總共10.2公頃,在這裡頭我要搞野豬觀光和野豬狩獵,讓更多的外地朋友,到這兒來看野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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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劉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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