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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1月10日,一場大雪覆蓋了山西呂梁山區的溝溝壑壑,晚上10點多,採訪的記者和一個叫馮永飛的浙江商人,還在山路上冒著雪趕回臨汾市區。
記者:你今天晚上必須要趕回臨汾嗎?
馮永飛:對呀,一定要趕回去了。今天晚上不趕回去明天更跑不掉了,要在這裡呆一個禮拜了。
因為在浙江那邊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馮永飛怕困在山裏一時間回不去,儘管山路又窄又滑、並且一邊是峭壁,另一邊就是懸崖,馮永飛還是決定連夜往臨汾趕。
馮永飛:今天真的很緊張,都把心都吊起來了。嚇死了,我在家裏的話這樣下雪我也不敢開車了。
馮永飛心急火燎想趕時間,但車卻時不時的就被陷在雪裏。
就這樣一路上走走停停,100多公里的路,走了近10個小時,淩晨的時候終於到了臨汾市區,第二天,馮永飛還要去看他在臨汾市的另一個養兔基地。
馮永飛是浙江南潯人,2007年認準了山西這個地方,現在他已經在山西臨汾建了5個長毛兔養殖基地,有500多戶農民在給他養殖長毛兔。
那麼,一個浙江商人為什麼不遠千里地要在山西發動農民養殖長毛兔,他又怎麼在兩年的時間裏在臨汾市建起了5個養殖基地,最初的原因就是兔子的鬍鬚惹出的禍。
上個世紀80年代,在浙江湖州的南潯區有一個規模很大的兔毛交易市場,以這個市場為依託,馮永飛和5個親戚一起走街串巷,幫人剪兔毛然後收購,那時候兔毛市場好,馮永飛賺錢很容易。
馮永飛:那個時候真的是賺錢很快,不用什麼腦子的,就你拿過去收,收完就賣就賺錢了。
1997年,馮永飛已經和那5個當初一起收兔毛的親戚成立了公司,馮永飛佔80%的股份,其他5個人平分剩下20%的股份,到2003年馮永飛的兔毛已經賣到日本,韓國,香港和歐洲。可是就在這一年,一個香港客戶找上門來,就是這個人的到來,讓馮永飛在以後的5年裏不得安生,甚至股東們也差點要離他而去。
陳正明是香港一家兔絨衫公司在大陸的代理商,這家公司從1999年的時候開始,一直進購馮永飛的兔毛,但2003年夏天,陳正明找上門來,説馮永飛的兔毛出了問題。
香港客人的代理商:我們這個外商反映這個紗或者是服裝出去以後有點不舒服。扎,扎身。
兔毛做成的衣服感覺身上扎,馮永飛的第一感覺是兔毛中有了雜質,然而,在馮永飛的兔毛加工車間,一直都雇有大量的工人挑揀兔毛裏的雜質,和陳正明合作這麼多年,也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問題。
馮永飛:這都是原毛,現在要把這個雜質都挑掉。
記者:臟東西是吧?
馮永飛:臟東西都要挑掉,挑掉以後我們再要去除塵打包。
像這麼細緻的挑選,如果有雜質就應該能夠發現,退一步講,如果偶爾有一些雜質,客商也不會當作問題提出來,這也就是説這種雜質很多,而且還是不容易發現的。馮永飛和陳正明在兔毛車間裏找原因,在這些潔白的兔毛中,究竟會有什麼雜質不容易發現呢?
馮永飛的兔毛一般出口到香港,都是加工成外套或毛衣,但最近幾年,香港的一些服裝企業開始用兔毛加工貼身的穿的毛衫,市場的這一變化,讓馮永飛和客商找到了一個令他們啼笑皆非的答案。
代理商:這個就是兔子鬍鬚,這個鬍鬚要是紮在身上就很痛,很不舒服,但是他混在裏面你就看不出。
兔毛裏摻進了兔子的鬍鬚,加工外套還關係,如果加工成貼身穿的內衣就會感到很扎,那麼,兔子的鬍鬚又是怎麼混進兔毛裏的呢?
兔毛一般都是養殖戶自己剪好,然後賣給收購商的。長時間養兔子的人剪起兔毛來都有一套自己的順序,而且動作很快。
養殖戶:先剪那個背上的,這個背上一面一面的把它剪下來。
記者:像你多長時間能剪一隻兔子?
養殖戶:一般的話,長期剪的話幾分鐘也夠了。
就是這一剪子,讓馮永飛感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馮永飛:這個就是兔子頭上的那個鬍鬚,很硬,硬硬的,所以像我們這樣挑根本就挑不出來的。
馮永飛一直在全國各大長毛兔養殖區收購兔毛,人多面廣,根本沒有辦法控制養殖戶剪兔毛的時候不要帶進鬍鬚。而用兔毛生産貼身內衣,已經是一種市場趨勢,這個問題能解決了,就能佔得市場先機,但馮永飛的兔毛來自全國各地,兔子的鬍鬚,竟把馮永飛難住了!
浙江湖州的兔毛經銷商馮永飛,因兔毛裏摻進了兔子的鬍鬚,讓客商找上門來,因為這種兔毛加工的貼身內衣穿在身上讓人感到很扎,但馮永飛的兔毛是從各地收購來了,怎麼在剪兔毛的時候控制住不讓兔子的鬍鬚摻進來,馮永飛想到,只有建立自己的基地,才能控制住兔毛的質量。
江蘇省的大豐市是我國長毛兔的主要養殖區,當地農民都有養殖長毛兔的傳統,生産集中,容易控制,馮永飛決定選擇大豐做貨源地。
馮永飛:我自己有一個基地,肯定一個貨源量肯定也能保證,要不這個兔毛量不是有的時候多有的時候少的嗎。那這個量也是能夠保證的。
然而,馮永飛在大豐人生地不熟,也不可能一家一戶地要求農民怎麼剪兔毛,在朋友的介紹下,馮永飛結識了一個叫康桂林的人。
康桂林是大豐本地人,做了20多年收兔毛的生意,和當地的養殖戶收購商販都熟悉。馮永飛找到他,提出跟他合作收購兔毛,利潤兩個人分成,而康桂林主要負責控制養殖戶剪毛時的質量,凡是摻進兔子鬍鬚的,收購的價格就低。
康桂林:就和小販子和養殖戶説,現在為了銷售數量你們把那個兔毛分開價格能高一點,鬍鬚摻在裏面價格低,我們加工的時候難度高一點。
雖然收兔毛的的活交給了康桂林,但馮永飛還是經常去了解收購情況。自從康桂林給養殖戶提出把兔子鬍鬚和兔毛分開的要求後,馮永飛收上來的兔毛質量果然得到了提高,馮永飛的客戶也很滿意。
這樣的好日子大概過了3年,2006年正在馮永飛暗暗為自己的決定得意的時候,香港那邊的客戶又找上門來了。
客戶:他也沒有一個固定性,如果我們收的這批毛注意點的,農戶注意點的鬍鬚少剪幾根進去的,問題嚴重性少一點,如果有一個地區他隨便不管的,亂剪的毛的,那這個肯定嚴重了。
馮永飛趕到江蘇大豐,找到了康桂林詢問收購情況。康桂林也如實的説出了當時收購兔毛的難處。
原來收不到符合質量標準的兔毛是和整個兔毛市場的價格行情有關。兔毛市場一般是9年一個週期,其中3年漲,3年落,3年平。
馮永飛到江蘇大豐的時候正好趕上兔毛價格不好的時候,馮永飛的到來正好解決了養殖戶的銷售問題,所以即使馮永飛要求兔毛裏不能摻有鬍鬚,做起來有點麻煩,但是能為了能賣出兔毛,養殖戶們也都願意合作。可是3年之後兔毛開始漲價了,情況就不一樣了。
康桂林:行情本來就是這樣,三年一次高潮,到高潮的時候原來不收購的也來收購,收購的也收購了,收購人比較多的時候質量就差一些。
2006年,兔毛市場又出現了一個銷售高峰,兔毛緊俏,即使有些雜質的兔毛也很好賣,農民也剪兔毛的時候也就不再注意兔子的鬍鬚問題了,這讓馮永飛感到自己失控了。
馮永飛:剛開始的時候有效的,賣不掉的時候有效的,他肯定乖乖的聽我的,後來我貨送到香港,他們對這個貨很滿意的。行情一上去,你買,我買,你不要,馬上有人家買去了,所以對我來説也是控制不住。
價格高的時候老百姓就不再像過去那樣按要求處理兔毛了。這讓馮永飛意識到一個問題。
馮永飛:不是我自己培養起來的基地,如果是我自己培養起來的基地肯定是好的,他們是傳統養兔的,不是靠我的。
折騰了幾年,在大豐的養殖戶眼裏,馮永飛還是一個收兔毛的。為解決兔毛裏摻進鬍鬚的問題,馮永飛決定有一個大動作,沒想到這個決定遭到了幾個股東的堅決抵制,致使馮永飛陷入了眾叛親離、孤軍奮戰的境地。
2007年2月馮永飛決定,在他的家鄉南潯投資1000多萬建一個種兔場,這讓馮永飛的股東們炸開了鍋。
股東沈火根:當時因為建兔場的時候是兔毛行情最不好的時候。建個兔場你肯定要虧的,這兩年行情稍微好起來了。當時真的,他建種兔場的時候我們大家都想不通,因為明虧本的事情。
當時不僅是兔毛的市場行情不好,也是因為,養殖兔子年頭多的養殖戶在自己家裏都可以培育,專門搞種兔生意是不賺錢的,況且馮永飛要投資1000多萬,股東們都認為風險太大,儘管馮永飛反復説明自己見種兔場的意圖,但股東們都覺得沒有必要。
馮永飛:他們是想不通,覺得你花這麼多錢,你什麼時候拿出來。他們問我這個問題。
既然解釋不通,作為最大的股東,馮永飛就自己做決定開始建設種兔場了,開工之後,馮永飛想讓一個叫錢玉良的股東負責種兔場的籌建,卻遭到了拒絕。
錢玉良是最早和馮永飛一起收兔毛的人,和他的感情也最好,馮永飛希望他能幫忙操持種兔場建設的事情。
股東錢玉良:我不來做,我當時就跟他説了,我不來做的。我現在種兔場一般都不來。
一起共事這麼多年,錢玉良還是第一次用這樣的態度對待馮永飛。
支使不動錢玉良,馮永飛就找到了一直負責兔毛收購的股東沈火根,希望他能幫助自己一起打理種兔場的工作。
股東沈火根:怎麼抵抗,他叫我去幹,我一般不去,因為我自己不想做的事情你非要我去做,我不去了。
就這樣馮永飛找到一個人就被一個人拒絕,一次次碰壁後,馮永飛把所有建種兔場的事情攬下來,每天都呆在場裏,看著和自己共事多年的股東們形同陌路,馮永飛陷入了深深的苦悶。但兔子鬍鬚的問題不解決,他將失去一個未來的市場,他不能不堅持自己的做法。但是為了緩和跟股東們的關係,馮永飛給5個股東都配備了汽車,但是股東們似乎並不買賬,卻對建種兔場仍然不滿意、不參與,此時的馮永飛,只有爭取一個好的結果,讓結果去説服每一個股東。
那麼,馮永飛為什麼頂著壓力要建種兔場,建種兔場和解決兔毛裏的兔子鬍鬚,有什麼關係呢?
為了解決兔毛裏摻有鬍鬚的問題,馮永飛選中江蘇大豐做定點收購,沒想到卻是市場價格影響,價格低的時候一切都好辦,價格高的時候兔毛的質量又恢復原樣了。為徹底解決鬍鬚摻到兔毛裏的問題,馮永飛建起了種兔場,雖然遭到股東們的抵抗,但是馮永飛的心裏卻早有盤算。
2007年初馮永飛到北京遇辦事時,認識了這個叫楊剛傑的人,他是山西臨汾市扶貧辦主任,當馮永飛説起自己想建長毛兔養殖基地,控制兔子的鬍鬚摻進兔毛裏的想法時,楊剛傑卻説這事不難。
楊剛傑:他和我説起這個長毛兔的情況,我説那容易啊,到我這來。我們這的老百姓缺乏的是項目和技術還有市場。他們缺乏的是很多老百姓去給他養。這個事情很好解決。
有了這次談話後,馮永飛決定要到山西建養殖基地,但是為了有足夠的種兔發給山西的農民,所以馮永飛回到浙江後就籌建了種兔場。
雖然當初他也把這個想法和股東們説了,但股東們卻覺得收兔毛賣賣挺賺錢的,到山西那麼遠的地方搞基地不容易控制,所以他們根本不贊同馮永飛的想法。馮永飛和股東的冷戰一直持續到2007年底種兔場建成投産。
記者:這是要運到哪?
馮永飛:運到山西,因為我們這邊種兔培育好了要運到那邊去讓農戶去養的。
記者:那你運輸成本多高呀?
馮永飛:攤上去要20幾元錢一隻。
記者:那這划算嗎?
馮永飛:這樣我們要在那邊發展一個産業。
2007年末也是在這個新建成的種兔場,馮永飛的第一批種兔裝車後踏上了運往山西臨汾的路。
這裡是馮永飛和臨汾市扶貧辦合作建立起來的長毛兔養殖基地,扶貧辦把國家下撥的部分扶貧款通過買馮永飛的長毛兔,免費發給有養殖意願的貧困戶,兔毛由馮永飛負責以保護價收回。
楊剛:在這個村裏做一個整體的規劃,然後讓全體村民都參與進來,他要幹什麼項目,我們給錢,過去我們一直執行每人投資1000元錢。那麼一家可能就是5000元錢。
在扶貧局確定的扶貧點上,每個村挑選了一個聯絡員,馮永飛的種兔就控制在這些聯絡員的手中,通過控制繁殖的數量來控制農民的養殖量。
2009年11月10日我們和馮永飛一起來到了徐家垛鄉,剛一進村子就有一群村民圍了上來。
宋寧生:我們這現在沒有這個兔子。
馮永飛:所以你們想養。
宋寧生:我們現在要發展到一戶200隻兔子。
馮永飛:一戶200隻對的,我們儘量滿足你們。
宋寧生:最起碼能夠一個農家婦女在家有了收入了。
宋寧生是徐家垛鄉最早養殖長毛兔的,第一批養了30隻兔子,當年就見到了效益。
宋寧生:有保護價,最低保護價一公斤90元。然後就是隨行就市,毛漲了這個價錢就漲上去了。
2009年,村裏的農民也都想養,宋寧生也想在擴大一些規模,當宋寧生找到村裏的聯絡員時,聯絡員卻説兔子目前已經沒有了。
馮永飛大老遠來山西發展,為什麼又不給農民兔子養呢?
馮永飛:我們一般在12月到明年的1月這個計劃就定好了,你這個客戶多少,你這個客戶多少,一般我們的總量在500到600噸。
馮永飛根據每年兔毛的訂單,給基地的聯絡員下達長毛兔的繁殖量,而長毛兔繁殖的多少,控制了農民的養殖數量,長毛兔的繁殖量可以根據市場的變化隨時控制。
聯絡員:一句行話就是給兔子搞計劃生育,這個兔子不是一個月生一窩呀,控制好的話咱就不讓它交配。
記者:等於説你們村裏面把這個種兔資源掌握住了。
聯絡員:對,等於給兔子搞計劃生育,不讓兔子生那麼多,一個月一窩咱可以不讓它生那麼多,生不了那麼多它的數量就上不去。
當地在長毛兔産業還是一張白紙,農民的生産習慣容易培養,兔毛收購商還不多,這一切讓馮永飛佔據了優勢。種兔資源只要在馮永飛的控制下,他就能做到需求量大的時候多養,需求量小的時候少養,可以真正做到計劃生産。
馮永飛:大家都養沒有計劃性的話,這個毛我們是要銷售出去的,我們要和經銷聯合起來的。我們要是賣不掉怎麼辦呀?這個兔毛不是要積壓了嗎?
自己的基地建成了,讓馮永飛頭疼了多少年的兔子鬍鬚的問題,解決起來竟是出奇的簡單、就是農民剪兔毛時,先把長毛兔的鬍鬚剪下來扔掉!
馮永飛:這個要是剪的話就要馬上先把它那個鬍鬚剪掉。
目前馮永飛已經在山西建成了5個基地,500多戶農民參與養殖,兔毛産量達到了每年600多噸。兔毛質量也和過去有了明顯的區別。
有了新基地做為後盾,馮永飛的紡紗場也在2008年正式開工了。紡紗廠加工的面料和毛紗也都通過過去銷售兔毛的渠道賣到了歐洲,東南亞等地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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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劉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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