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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佔地20畝的養鹿場,每年這個時候,鹿場的主人蔣玉蓮夫婦在喂鹿時,都要這麼嚴陣以待,因為,這個季節正是梅花鹿的發情期。
蔣玉蓮:它這一刻護著母鹿,不給我們人接近,關鍵是這種樣子的。
在這個梅花鹿養殖場裏,一共有200頭梅花鹿,市場價值200多萬元。但這些溫順的梅花鹿在發情期卻是異常的兇猛,蔣玉蓮夫婦沒有少吃苦頭。
丈夫夏武斌:它就這樣,對著你來了,對著你來它就頂,為什麼呢,它護母鹿。
蔣玉蓮:它以為你進來幹什麼了,它以為你來搶它的母鹿了。
丈夫夏武斌:打一個比方,就像人吃醋一樣的。
現在,蔣玉蓮通過社會認養梅花鹿、經營鹿茸鹿血,創造了財富,然而,老鄰居們常談起蔣玉蓮,説到的不是她的財富,而是她家遭遇的那場不幸。
鄰居周秀英:她兒子又生病,她可憐哦,可憐沒錢給娃看病,傷心得不得了。
蔣玉蓮養殖梅花鹿,就是被那場突如其來的災難逼上梁山,究竟是一場什麼災難,使她的財富包含著人生的苦難與艱辛,也使她創業的每一步,都承載了超越財富之外的不同尋常的意義。
蔣玉蓮一家是雙下崗職工家庭,夫妻倆都在工廠裏打零工,一個月收入加起來不到3000,還要供他們唯一的兒子上學,這樣的家庭是不允許出任何意外的,但意外偏偏就真的發生了。
2005年7月的一天早晨,蔣玉蓮做好了早飯,去叫兒子起床,但兒子的一句話,讓她感到五雷轟頂。
蔣玉蓮:他躺在那個地方,他説媽媽不行了,他説我真的走不了,你要拿柺棍給我拄。
昨天兒子還好好的,怎麼一覺醒來,雙腿就疼痛難忍呢?蔣玉蓮心急火燎地把兒子送到醫院,大夫診斷後,告訴了蔣玉蓮一個殘酷的事實。
主治醫生蔡惠英:兩種病,一個是強直性脊柱炎,第二個是股骨頭壞死。那麼強直性脊柱炎能引起病人癱瘓,哪個人得了這種病,確實治愈的希望很小。
目前,世界上對這種病還沒有好的治療方法,發展的結果是造成患者癱瘓,因此被醫學界稱為“不死的癌症”。
主治醫生張遠程:他已經很嚴重了。
記者:會發展到什麼階段?
主治醫生張遠程:那就殘廢了。恐怕也就一年吧,半年一年。
蔣玉蓮不肯相信眼前的現實,帶兒子跑遍了南京市所有的醫院,但診斷結果都一樣,就在她即將絕望的時候,在南京鼓樓中醫院,發現了一種促進小孩骨骼生長的注射用生長激素,蔣玉蓮彷彿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蔣玉蓮:我最簡單的理解,就是字面理解,促進骨頭生長,我骨頭壞了,我讓它生長,它不壞死就可以了,讓我兒子這個骨頭不壞死,我兒子就能走路了。
但是從來沒有臨床醫學證明生長激素可以治療強直性脊柱炎和股骨頭壞死這樣的病症。
記者:有沒有治愈的先例?
主治醫生張遠程:沒有知道的,到目前國內恐怕還沒有。
儘管沒有先例,但這是蔣玉蓮唯一的希望。然而這種針劑非常昂貴,當時一針要382元,一天要打兩針,一個月就花光了家裏的所有積蓄,為了掙錢給兒子治病,蔣玉蓮夫妻倆開始拼命打工掙錢,蔣玉蓮自己一天要打四份零工。
蔣玉蓮:怎麼辦我就拼命啊,拼了命的幹吧。早晨四點多鐘起床,給我兒子把早飯的東西搞好,然後我就要出去給人家送報紙。7點半鐘到人家幼兒園去打掃衛生,當保潔員的那種。到下午三四點鐘的時候,三四點鐘,我回來,就要串羊肉串。一般要到晚上七八點鐘,人家就結束了。八九點鐘回來,給人家做一份,到酒店裏面給人家打掃衛生。有時候要遲了就十一二點。
然而掙的總沒有花的快,不到5個月,已經欠下了十幾萬的外債,蔣玉蓮感到對兒子深深地內疚。
看著蔣玉蓮陷入了山窮水盡的境地,主治醫生給她提個了醒。
主治醫生蔡惠英:鹿茸血是補腎溫養的,所以用鹿茸血來補腎溫養使骨頭恢復得很好,這是有中醫理論的。但是也不能保證每個人都有用。
醫生告訴他鹿茸和鹿茸血裏也含有很多生長激素,質量最好的是梅花鹿的鹿茸血。由於不好保鮮,藥店出售的鹿茸血都被做血酒,但在南方市場很難買到,而鹿茸的價格也十分昂貴。
藥店售貨員:這是按照一對一對的賣,一對賣900塊。這個算便宜的,要是好的要100多塊錢一克。那個鹿茸啊,鹿才長出來的那個茸,那個裏面含有血,那個叫血片鹿茸,那個是最好的鹿茸。那個可能要到鹿茸廠去買了,到養鹿場。
兒子躺在床上,翻身都困難,家裏負債纍纍,生活山窮水盡,這些都沒能夠動搖一個母親為兒子治病的決心,2006年3月,蔣玉蓮做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
蔣玉蓮:那我自己去養。我自己一邊創業,我去救兒子。如果這個真的對他沒用,我自己去創業能掙到一筆錢,能掙到錢我就能救我兒子了,我兒子也有希望了。
2006年3月蔣玉蓮賣掉了市裏100平米的房子,把兒子寄養到奶奶家,在六合區平山林場租下了一片荒山。5月,她拿著賣房子的60多萬和小叔子那裏借來的20多萬元,坐了三天硬座火車到東北長春,買了98頭成年梅花鹿。連雞鴨都不知道怎麼養的蔣玉蓮,開始白手起家。
當時,這裡既沒水也不通電,到山下挑一次水都需要半個小時的時間,為節省開支,夫妻倆割草喂鹿,連別人廢棄的莊稼秸稈也不放棄,辛苦對蔣玉蓮來説並不算什麼,她唯一的希望,就是能早日取到鹿茸血,得病的兒子能夠早日站起來。
然而,橫在這個目標之間的,卻是一連串的打擊!
2006年6月的一天,蔣玉蓮在林子裏割草,突然間狂風四起。
蔣玉蓮:突然天氣變了,然後天上烏雲翻滾的,然後就是雷是雷風是風。很大的這個山上,風很大很大,真的就是,你真沒見望過我告訴你。
天越來越黑,蔣玉蓮趕緊往鹿場趕,還沒到鹿場,傾盆大雨已經一瀉而下。而當她趕到時,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圍墻被吹倒,鹿場一片廢墟,梅花鹿驚慌失措,更可怕的是,丈夫不見了蹤影。
蔣玉蓮:就整體掀掉,它是整掀啊,它是一陣像龍卷風一樣的,龍卷風來,“嘣”一聲這樣掀掉。你看到這個風來的,天上烏雲翻滾烏雲翻滾的,“哈”這樣掀掉的。
蔣玉蓮趕緊在狂風暴雨中尋找丈夫,終於看見被壓在磚墻下面的丈夫。
丈夫夏武斌:一個大梁砸下來把我的膀子砸斷了,把我這個膀子砸斷了。實際上也不是斷,砸得骨折了,就是錯位了。
扶起丈夫,蔣玉蓮意識到,此時要趕緊把梅花鹿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去,這麼大一個山頭,一旦跑了鹿,是絕對找不回來的。
蔣玉蓮:一邊栓到這個墻用磚頭壓好,然後那個栓到那邊,把那邊也弄起來,弄一個趕鹿的通道過去。然後弄好了我們就躲到這個後面。
丈夫不顧鑽心的疼痛,提著一條斷手也過來趕鹿。
丈夫夏武斌:錯位了以後這邊刮大風,那邊鹿也要跑,本身就是一個女的工人加上我們夫妻兩個,這邊又要擋鹿,我這邊膀子也痛。那怎麼辦呢,拉著彩條布忍著痛,也要把鹿擋著。
蔣玉蓮:我家老公就從那邊鹿圈,那邊鹿圈被掀掉了嘛我家老公就從那邊鹿圈把鹿趕過來,只要有一頭鹿膽大的一頭鹿它“噌”“噌”“噌”過去,後面的鹿看見它過去了,然後就會“哈”這樣一起過去。然後這個彩條布就圍了一個通道。
夫妻倆就這樣在狂風暴雨裏趕鹿,一直到了晚上。臉上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梅花鹿全部安全轉移,但是鹿場基本都被毀了,因為要重新加固鹿圈和房子,丈夫負傷也不肯休息,致使手臂至今斷骨錯位。
丈夫夏武斌:家裏這麼多事那我都要做啊。不是吹的,我一個手割草他們兩個手割得都不如我一個手快。
重建鹿場又花了好幾千塊錢,眼看當初帶上山的80多萬元都要花完了,然而,鹿茸血什麼時候能採集,鹿茸血對兒子的病情到底能有多大的幫助,蔣玉蓮用堅強的毅力,博取著一個還十分渺茫的希望。
2006年6月25日清晨5點鐘,蔣玉蓮夫妻倆就起床了,細心擦洗器皿並換上新衣,因為這天是取鹿茸的日子。兒子託付給奶奶照顧已經半年多了,蔣玉蓮每天都做夢要給兒子喝上新鮮的鹿茸血。而這一天終於來臨了。
每年的6月到8月是鹿茸的生長期,也是取鹿茸的時間。因為梅花鹿天性膽小,人無法靠近,所以採用吹針的方式來打麻藥。
記者:這個裏面是麻藥是嗎?
丈夫夏武斌:對的。
蔣玉蓮:上去了看。打中了。它馬上頭就往下低了你看,看到了吧,馬上,馬上頭就往下低了。
在鹿角根部上側2厘米處鋸下鹿茸,流出的鮮血就是蔣玉蓮需要的鹿茸血。像這樣的一副鹿茸能含血3到4斤。取鹿茸時流出的鹿茸血可以用烈酒浸泡保存,仍然含在鹿茸裏的鮮血只要取下後立即冷藏,就可以保持新鮮。而這種含血的鹿茸血片是營養價值最高的。
第一次鋸鹿茸得到了了4兩多的鹿茸血。蔣玉蓮不耽擱,馬上給鮮血兌上白酒,用瓶子裝好,早上7點就出發去市裏的奶奶家。從山上走到山下,再坐車從市東坐到市西,70多公里的路程走了3個多小時,蔣玉蓮的心情又高興又忐忑,因為她在給兒子送去一個希望。
從此,蔣玉蓮每月都要給兒子送幾次鹿茸血,這條70公里的路,承載起了蔣玉蓮殷切而又渺茫的希望。鹿茸血對兒子的病情是否真的有用,兒子究竟能否站起來?
在蔣玉蓮的精心照料下,鹿群長勢很好,9月份開始進入發情期。2006年10月的一天中午,丈夫像往常一樣一個人進鹿圈去給梅花鹿添水添料,沒想到意外發生了。
丈夫夏武斌:我正在加水的時候鹿過來了。過來以後呢我就想跑,我用桶擋它也沒有用,我桶擋到它的時候它就頂。它這個鹿角不是不太長嗎,它把我抬起來了,頂到我褲襠,把我下身頂得全部青掉了。
這一頂可把老夏頂的不輕,蔣玉蓮和幫工都不清楚是什麼狀況,去扶老夏,他卻連站也站不起來。
丈夫:我現在就是一個睪丸了,那個就被頂破掉了。
為了省錢,山上老夏在床上躺著,硬挺著沒有去醫院,山下奶奶家兒子的病情又不見好轉,不能下地,甚至連翻身都困難,而當初籌措的80萬已經所剩無幾,此時的蔣玉蓮內外交困,似乎已經走到了人生的懸崖邊上。
蔣玉蓮:我就一夜沒睡覺了,就急得一夜沒睡覺。我就想明天怎麼過,這個日子怎麼過。
小叔子王武建:我們都勸她算了,隨便找個工廠上上班算了。把鹿場賣了把房子買上,把房子贖回來,過過日子吧。
然而為了兒子,蔣玉蓮不肯放棄。
蔣玉蓮:為了我家小孩,我説沒辦法,這一刻如果我放棄了,那我們家整個就是就垮了,就全部慘了,小孩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那段日子,蔣玉蓮一邊哭一邊幹,哭完了擦乾眼淚繼續幹,當初救子心切,把所有錢都投到了建鹿場上,此刻蔣玉蓮意識到,要讓鹿場能運轉起來,必須要用鹿場來賺錢。
記者:一會兒誰要來啊?
蔣玉蓮:在我們家寄養鹿的,寄養鹿的兩個客戶過來。來了來了來了來了,講到曹操曹操已經到了。
蔣玉蓮:謝謝你們了,你們又走錯啦。
梅花鹿認養者:沒有走錯。
蔣玉蓮:下來下來。
她們是幾家服裝廠的總經理,每人在這裡認樣了一頭梅花鹿,今天她們過來看看她們的鹿兒子。
認養者周明霞:這叫鹿兒子是吧?
記者:哪一頭是你的鹿啊?
蔣玉蓮:你看兇呢,你看兇呢這個鹿。
認養者周明霞:27號。但是躲在裏面。
記者:什麼時候開始認養的?
認養者周明霞:07年4月份20號,4月20號。
記者:當時怎麼會知道到這裡來認養鹿的?
認養者周明霞:當時我們也是看到報紙宣傳的,又是下崗工人二次創業。
原來2007年3月的一天,蔣玉蓮在市裏路過了一家寵物店。
蔣玉蓮:寵物寄養嘛。然後我就想到雖然我們不是寵物,但是別人領養了我的鹿,我可以代他飼養。等於就是説讓我的鹿場有個生機吧。
於是蔣玉蓮通過朋友們宣傳自己“認領”梅花鹿的想法。顧客用認養的方式,一次性買斷梅花鹿所有權,成年公鹿1萬,小鹿4000到6000不等,顧客每人每年再出1500元的飼料費,便可以得到2斤半以上的鹿茸和3到4斤得鹿茸血。
蔣玉蓮:這頭梅花鹿打上耳牌,是你的對吧,然後就告訴你,某某老闆你的幾號鹿,5號還是6號,你的鹿茸可以鋸了,你趕快過來。
記者:那拿到鹿血了嗎?
認養者周明霞:拿到啦,而且喝了。
認養者梅琴:鹿茸取過來以後不是血往下滴嗎?它裏面不是殘余的嗎?殘余的血它是有溫度的,然後就抱在嘴裏吸,感覺就跟吸骨髓一樣。吸不到血出來以後,停止。
認養者周明霞:她其實也就是成本價。真的是很划算。我們是做生意的我們對這行我們肯定,就是説不會就是説亂投資的。
認養者梅琴:平時買一次鹿茸買一次都要好幾千塊錢。
消息一傳開,就有20個人認養了梅花鹿,蔣玉蓮手頭馬上有了20萬元的流動資金。
蔣玉蓮:最大的好處就是説,我把這個鹿給領養出去,大家首先第一個,我資金回籠一部分,讓我的鹿場週轉起來了,運作起來了。如果沒有這一筆資金過來的話,那我鹿都沒吃的,那我整個這麼多鹿都沒有飼料喂了,我們工資沒法開,我們自己生活沒有辦法。
梅花鹿屬於國家保護動物,它的産品是不能在農貿市場公開出售的。同時鹿茸鹿肉價格很高,小本經營用不起,蔣玉蓮就將自己的産品定位在五星級大酒店上。然而對一個從來沒做過生意的下崗女工來説,這又是困難重重。
蔣玉蓮:哎呦你又不懂,因為我也不會跑這個銷售。然後就瞎矇吧,就是蒙的。然後一處一處找。又不知道去找什麼地方,你根本就不知道的,然後我就慢慢問啊,就一個酒店一個酒店去問。
當時蔣玉蓮就用這樣的紙袋拿上40斤鹿肉樣品,到城裏闖蕩。
蔣玉蓮:大概有十幾斤二十斤吧,二十斤吧。我一般一個手只能拎20斤,10幾斤,就差不多了。然後不不這樣子,捲起來。
記者:這裡也是嗎?
蔣玉蓮:對,然後這樣的,這樣子拎,一邊一個,我兩個手很勻稱地走。
記者:這樣走下山去啊?
蔣玉蓮:對啊走下山,然後坐公交車我都很方便的。到八九點正常的。
記者:那現在5點半已經這麼黑了,那個時候回來不是漆黑了?
蔣玉蓮:漆黑就漆黑嘛,沒關係的。
記者:山上有路燈嗎?
蔣玉蓮:沒有的,山上哪會有路燈啊?
這樣一跑就是半年。蔣玉蓮卻一塊鹿肉也沒賣出去。直到2007年10月,終於有一家酒店跟她訂貨。
酒店總經理劉勇:給客人品嘗,大家對這個産品,這個味道都讚不絕口。那麼這樣的話,為了滿足客人的需求,就主動跟蔣大姐聯絡了一下。
記者:這鹿肉能做多少道菜啊?
廚師長江厚友:就這個鹿肉,按照這個鹿肉來精心調製啊,可以做幾十種菜也可以。
記者:那你們用鮮鹿茸做菜嗎?
廚師長江厚友:做的,做的鹿茸浴血羹之類的。
記者:鮮鹿茸怎麼樣的好?
廚師長江厚友:鮮鹿茸是鮮紅的,就像雞血一樣紅的,做羹比較好,很受歡迎。鹿茸現在比較暢銷。
從07年到08年一年,蔣玉蓮一共跑下了5家酒店進行長期合作。鹿場從此運轉了起來。跑銷售的成功,她自己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蔣玉蓮:高興啊,我不是跟你説嗎,他們都説,啊,還有人要你東西啊,他們都不敢相信的。
蔣玉蓮養鹿救子的事經當地媒體宣傳後,很多外地客商也主動來聯絡她要買新鮮的鹿茸鹿血,蔣玉蓮就用快遞直接發貨給他們,還有很多人直接來鹿場訂貨。
記者:你從哪來啊?
顧客毛桂香:市內。
到2007年11月,蔣玉蓮的鹿場每年能産2000斤鹿肉和300多斤鹿茸,鮮鹿茸平均賣到8元一克,蔣玉蓮的鹿場年産值超過百萬。
而此時,一個奇跡也同時發生了。
2007年底,蔣玉蓮帶著兒子又去醫院做檢查。檢查的結果讓醫生也非常震驚。
主治醫生蔡慧英:當時行動跟正常人幾乎就沒什麼兩樣了。
2007年9月,小夏走進了南京財經大學的校門。2009年,他登上了雲南海拔4000多米的雪峰。此時的小夏感慨萬千。
兒子夏賢忠:父母都很偉大,但是像我父母這樣的應該很少。
他從雪山上給母親打來電話。
蔣玉蓮:你看我兒子那個興高采烈,啊,我告訴你媽,我已經好了,我腿已經不疼了!他像瘋掉一樣的開心死了!我也開心!
蔣玉蓮憑著自己的執著和堅毅,讓兒子重新站了起來,同時她也從月收入1000多元的下崗女工,變成年産值超過百萬的企業主。
蔣玉蓮:我吃再大的苦,我們夫妻倆都感到很欣慰了。我兒子現在能到今天這種地步,我們就已經感到很高興了。就是説我哪怕事業不成功,我兒子能身體好了,我就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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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劉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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