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致富經 首頁
>>本期節目視頻
>>更多節目
十月上旬是當地土豆上市高峰季節,每天有來自成都、武漢等地的上百名經銷商聚集在這個市場收購土豆,一天至少有三四千噸土豆從這個市場發往南方一些大城市。
經銷商梁月太:現在經銷洋芋的人太多,不是我一個人,成千上萬。
由於做土豆生意的人多了,所以在這個市場上經常會聽到一些抱怨聲,很多經銷商都覺得土豆生意是越來越難做。
經銷商馬有虎:利潤低的時候賺個二三分,三四分錢。
經銷商梁月太:現在有時候賺個五六千,有時候賠個兩三千,就是利潤不太大。
然而就在大家抱怨利潤薄、生意不好做的時候,同樣是做土豆生意的康克歸卻在這個行業遊刃有餘。
這個人就是康克歸,今天他有三個車皮總計一百八十多噸的土豆要發往外地銷售。
記者:這是發到什麼地方去的?
康克歸:發到廣州大朗貨場。
記者:每天發到廣州多少噸?
康克歸:大概在1000噸左右。
這樣的發貨量,康克歸一年可以持續半年時間,在別人賺錢不多甚至賠錢時,康克歸卻靠只有幾分錢利潤的土豆,每年能賺到一千多萬元的純利潤,然而,在這炫目財富的背後,是康克歸商海搏擊的大智大勇,他曾一年賺得800萬,也曾為一個合同賠掉七百多萬,那麼,康克歸經歷的是一種什麼大起大落、大開大闔的財富人生呢?
今年五十多歲的康克歸就出生在這個小村子裏,他以前幹過木匠,跑過運輸,在當地也是個見多識廣的人物。
上個世紀八十年代,臨洮縣開始發展土豆産業,以前全縣常年栽種土豆在六十萬畝左右,每年土豆産量達到了五十萬噸以上,由於産量大,所以大部分土豆都銷往外地的一些城市,以前一斤土豆的利潤可以高達兩三角錢,誘人的利潤讓康克歸在當地率先幹起了土豆經銷,並且年銷量很快就接近十萬噸,成了當地遠近聞名的經銷商。
村民:康老闆是洋芋大王,我們本鎮的洋芋大王嗎。
村民:他掙錢多,我們也跟著他也掙了兩個。
也就在經營土豆好賺錢的時候,康克歸就成了當地有名的千萬富翁,然而,到2002年,這樣一個幾乎從未在生意場失過手的人,卻因一紙合同直接賠償了別人50萬元。
2001年的夏天,康克歸和廣東一位叫劉偉東的經銷商在甘肅蘭州簽訂了一筆向對方供貨五千噸土豆的合同,按照往年的經驗,五千噸土豆供銷合同,至少能給自己帶來兩百多萬元的利潤。
臨洮縣所屬的定西市是我國土豆主産區之一,這裡常年土豆種植面積保持在三百多萬畝左右,産量一般在五百萬噸以上,2002年由於乾旱少雨,土豆減産四成以上,當年土豆是供不應求。
剛到土豆收穫季節,外地的經銷商已經開始涌入臨洮,以前很多經銷商都在市場上相互壓價收購土豆,但是在2002年經銷商卻是拿著現金找土豆,原本稀鬆平淡的土豆在那一年卻成了搶手的寶貝。
康克歸:大家都在搶貨源,你收購0.3元,我收購0.35元,你收購0.35元,我收購0.4元。
經銷商梁月太:貨源緊張的時候就是一個小時一個價格,一個小時跟一個小時的價格不一樣。
外地的經銷商越來越多,土豆的價格翻著跟頭往上漲,土豆似乎在一夜之間變得瘋狂起來!康克歸不得不加入到搶購土豆的隊伍當中,但是康克歸意識到自己賠本已成定局!
那一年,康克歸只組織到了三千噸貨給對方,比協議中的五千噸還差兩千噸,按照合同規定,康克歸給對方進行了賠償。
康克歸:簽訂了5000噸,供應不上,我大概在這個少發貨當中,給他打過去將近50多萬吧。
當年賠了五十萬的教訓讓康克歸明白貨源穩定的重要性,康克歸開始實施自己在心裏盤算很久了的一個計劃,然而,這個計劃第一年給康克歸帶來的不是財富,而是七百多萬元的損失!
2002年,上營村子來了幾個陌生的人,説是要和村裏的農民定一個土豆銷售合同,這對村民來説還是個新鮮事,因為他們種植的土豆,從來都是自己拉到市場銷售的,土豆有人包銷,是村民們求之不得的好事。
村民:挺滿意的。
記者:哪些方面讓你滿意?
村民:你看咱們種植的這個洋芋,你種多少人家收多少。
然而讓王彥鵬沒想到的是,好事還不止如此,合同上不但規定要包銷,而且還定出了讓人動心的價格,就是高於前一年的市場賣價作為當年的收購價。
王彥鵬:它第一年是精品洋芋是0.9元錢一斤,再下來就是三兩以上的就是0.4元錢。
王彥鵬當時種了二十畝土豆,看到合同裏土豆的價格比上年高,就把自己二十畝的土豆簽訂了包銷合同,當時到村裏簽訂包銷合同的人正是康克歸的收購人員。
記者:當時第一年簽了多少畝的種植合同?
康克歸:總共我公司簽了將近10萬畝的。
這是上營村,是當年康克歸當年第一個簽訂包銷合同的村子,當年自己總共簽訂了十萬畝的包銷合同,這是康克歸要保證貨源採取的措施,按照最低畝産兩千斤算的話,十萬畝土豆自己到收穫時也至少有二十來萬噸土豆供應量,而有了這二十萬噸土豆,要是行情好的話自己怎麼也能賺個四五百萬元,而就在康克歸對自己的做法很得意的時候,當時很多經銷商都覺得他以一個死價格來穩定收貨渠道的做法也許會得不償失。
經銷商梁月太:市場跌下來那他就虧錢,因為他跟農戶的定單價格是訂死的,比如一斤0.5元或者是0.4元,行情好了,價格高了他就賺錢了,行情降了他就賠錢了。
而對於其他人的疑慮,康克歸只是付之一笑,因為在二十多年的土豆營銷中,他發現土豆大量上市時也許會低於自己與農民訂的收購價,但是只要把土豆放上一段時間,等到上市高峰過後價格一般都會上漲不少,自己賺錢只是一個時間早遲的問題。
轉眼就到了收購季節,但是康克歸只是陸續收到一些老百姓交上來小土豆,而且康克歸發現,這些交上來的土豆,明顯是挑選剩下的!
康克歸:大的撿過了,小的主要就是一個是喂牛喂羊喂豬。
當時很多人就把喂牲畜的土豆拿來賣給康克歸,開始康克歸還沒有太在意,但陸續交上來的土豆出現了驚人的一致,康克歸意識到出問題了,他放下手頭的事情急忙趕往上營鄉查看,而這一看他才發現大事不妙。
康克歸:我説怎麼幾百畝沒有了。
記者:土豆沒有了?
康克歸:土豆沒有了,挖過了。
康克歸在上營鄉看過一村又一村,走過一家又一家的土豆地,他的擔心正在變成現實,除了一些零星的土豆還沒有收穫以外,當時絕大多數的土豆地都已經是空地了。全鄉幾萬畝簽訂包銷合同的土豆,怎麼會突然消失,這些土豆又到哪去了呢?
這片地就是王彥鵬當年和康克歸簽訂了回收合同的土豆地,這片地有二十來畝,當年土豆成熟時,一些中間商都瞄上了王彥鵬地裏的土豆。
王彥鵬:農民當時就撿2元錢,5元錢,因為那會兒人窮,那你高出一分錢,高出二分錢,當然就願意往高的賣。
許多村民都像王彥鵬把土豆賣給了走鄉串戶的經銷商,而把小土豆拿來賣給了康克歸,當康克歸當時在地裏找到王彥鵬時,王彥鵬地裏的土豆已經大部分都挖過了。
康克歸:最後我就問了,他説其他人給高了2分錢他就賣掉了。
由於康克歸賺錢全靠精品土豆,小土豆一般只是一個保本經營,所以當年康克歸一是沒有按照合同規定給人家收齊土豆而賠償人家,再就是收上來的小土豆由於市場行情不好又虧了一大筆錢,兩筆虧損合起來總計達到了七百多萬元。一向在土豆市場很少失手的康克歸辛苦一年下來換來的卻是七百多萬元的虧損,頗感無奈的康克歸下一步又該何去何從呢?
2003年春季,又到了土豆播種季節,而讓王彥鵬感到意外的是康克歸再一次找到自己要簽訂土豆包銷合同,王彥鵬正為上一年把土豆私自賣掉而心懷不安,康克歸再次找上門來,不知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所以一時也不敢簽訂合同。
王彥鵬:擔心頭一年肯定公司虧損了,害怕不知道回收不回收。
那麼怎樣才能打消村民的疑慮讓他們簽訂合同呢?如果同樣用一個死價格來收的話,村民肯定不願意,而要收到土豆,唯一的辦法就是收購價格要比市場高,雖然冒風險,但是康克歸真的這樣做了。
康克歸:這就一個保護價,一個是調整價。
王彥鵬:具體價格就是市場的價格,市場價格賣到0.5元錢比方説,公司的價格就是0.55元。
記者:它高出幾分錢是嗎?
王彥鵬:高出5分錢嗎比市場價格。
2003年,康克歸和農戶簽訂了十來萬畝的土豆收購合同。當年無論精品土豆還是小土豆,康克歸都以高出市場五分錢的價格收購農戶手中的土豆,但是讓人們感到疑惑的是,康克歸收購的土豆多,但是賣出去的土豆卻很少,這麼多的土豆,都到哪去了呢?原來秘密就在這座建築裏。
康克歸在2003年決定建立自己的氣調庫,而氣調庫能有效保存土豆到來年三四月再上市,而到時價格比土豆上市高峰時要高出至少一兩角錢一斤。保存在氣調庫裏的土豆因為充滿氮氣而使它停止後熟現象,如果等到三四月份拉出去銷售時還要做降溫處理。
康克歸:因為它那個沿海地區那個溫度高,它不管土豆也好,蔬菜也好,它馬上就腐爛,造成了極大的損失,把溫度降下來以後送到外面去很新鮮,而且一點損失也沒有。
正是有了氣調庫,康克歸才敢於給出高於市場價收購土豆,由於收購價格高,農民再也沒有出現違約的情況,康克歸當年收到了三十多萬噸土豆,而康克歸通過避開高峰,延時和反季節上市等手段,讓三十多萬噸土豆不僅撈回了頭年損失而且還賺了一百多萬元,這使得原來那些充滿疑慮的人只有羨慕的份了。
經銷商梁月太:他這兒有好的貨源就有好的客戶,現在我們還是感覺到他這兒比較好。
記者:羨不羨慕?
經銷商梁月太:很羨慕。
現在康克歸每年都和農民簽訂包銷合同,由於貨源有保障,自己每年土豆營銷的利潤達到了七百萬元左右,然而就在康克歸覺得自己的土豆生意越做越順時,2005年,康克歸的土豆生意卻遇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危機,如果不解決自己遇到的危機,那麼自己每年七百萬元左右的利潤隨時都有化為泡影的可能?那麼康克歸這次又到底遇到了什麼樣的危機呢?
2003年,市場上開始出現一個荷蘭品種的土豆,這種土豆個體大,表皮光滑,而臨洮老百姓有自留土豆種習慣,自留種造成土豆芽眼深,個頭小,這就使原本搶手的臨洮土豆在市場上失去了很多客戶,康克歸覺得要是長期這樣下去的話,自己的生意隨時都有關門的可能。
康克歸明白,如果與自己簽訂土豆種植合同的農民因品種問題減産減收的話,那麼農民栽種土豆的積極性就會受到影響,最終也會影響到自己的生意,那麼如何避免這種被動局面呢?2004年康克歸花了八十多萬元從深圳買進了十萬多斤荷蘭種薯運回臨洮賒銷給老百姓試種,但是試種的結果卻出乎人們的意料。
村民:他説是這個土豆産量高,個頭大,價位高,結果種上去以後,不但沒有大,就是這樣大,産量都不行。
康克歸:很多的地方不適應,連其它的費用160多萬我就打水漂了。
新品種引進因不適應本地氣候而以失敗告終,引種花費八十多萬元,再加上因此造成減産給老百姓賠償了八十多萬元,康克歸沒想到當初的好心換來的是一百六十多萬元的損失。
2005年春天,康克歸決定投資三百萬元來做土豆新品種培育。因為自己早在上個世紀九十年代中期就和甘肅農科院的專家合作搞過土豆新品種培育,只是後來因資金問題暫時擱置下來了,但是一個土生土長的農民要與專家合作搞土豆新品種培育,在臨洮以至在甘肅都是一件很新鮮的事情。
甘肅農科院馬鈴薯研究所所長王一航:私人投資搞一些馬鈴薯繁種企業的比較多,但是真正投資搞馬鈴薯育種的哎呀我還沒有聽説。
新品種開發要花錢,但康克歸明白,只要能開發出來,自己不僅能靠經營種薯盈利,更關鍵的是自己在營銷商品薯時就不會因品種退化而失去客戶,然而對於這個看似前景誘人的投資,很多跟隨自己幹了多年的合夥人都強烈反對。
股東陳瑛:如果説這個新産品研發如果不成功的話,那無形中對我們來説這個錢就打水漂了。
康克歸:他們説董事長,我們這個不同意,你這一種做法是洮河投石,那個都是無底洞,你投這麼多,你有什麼效益呀?
股東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幾百萬元的投資充滿了未知的風險,由於意見不合一些曾經跟著自己幹了多年的股東選擇了退股。
股東陳瑛:以前這個股東應該説有9個,現在有部分股東已經退出了,現在還剩下五個股東。
看著跟隨自己幹了多年的合夥人離開了自己,康克歸內心有一種説不出的落寞,那段時間康克歸在得與失之間權衡了很久才做出了把新品種開發繼續做下去的決定,因為要是靠老品種來勉強維持自己的生意,生意總有走進死衚同的一天。
這是甘肅農科院馬鈴薯研究所的實驗大棚,2007年康克歸花掉四百多萬元後就在這些大棚裏培育出了兩個新品種土豆,它們被分別命名為騰薯一號和二號,這些種薯還要在地裏經過三次擴繁後才給老百姓栽種。
記者:這個賣多少錢一斤?
康克歸:這個大概一斤是1.27元,這個就是種薯,一級種薯,最好的薯。
看到投資終於有了回報,康克歸想到自己的貨源供應會因新品種的出現而有所改變,然而康克歸沒想到,新品種開發出來後,這方面的投資還僅僅是個開始。自己又遇到了新的麻煩。
上營村的任宗學就曾試栽過康克歸以前引進的荷蘭品種,但是那次減産的記憶雖然相隔幾年還是揮之不去,所以看到康克歸的新品種土豆任宗學説什麼也不願意試種。
任宗學:心裏還是害怕,都是害怕不種,怕種上以後個頭不大,賣不出去,産量也搞不上去。
那麼怎樣才能讓老百姓試種自己培育的新品種土豆呢?就在康克歸無計可施時,幫自己培育新品種的專家提出了一個頗具風險的建議。
甘肅農科院馬鈴薯研究所所長王一航:這需要投資,你把種子得無償的給農民,而且還要給農民保證,如果造成減産了我給你賠償,如果增産了算你的,造成減産我給你賠償,農民心裏才踏實,才能種。
康克歸:造成損失,造多少我們給他們按造成損失給他們賠償。
由於有了産量達不到可以得到補償的保證,所以原來都不願意種新品種土豆的老百姓開始和康克歸簽訂合同試種新品種土豆。而康克歸第一年無償給農民投入了近六十萬元的種薯。
記者:這個是什麼品種?
康克歸:騰薯二號。
記者:這個畝産多少斤?
康克歸:大概一畝地5000斤左右。
騰薯二號屬於菜用型的土豆,這種土豆不僅産量高,它在市場上的賣價也比其它品種的土豆要高出一角錢左右,這樣康克歸不僅收復了失去的市場和客戶,而且還把新品種土豆賣到了國外市場。康克歸第一年免費供種的風險投資終於有了回報。
記者:出口的是哪一種?
康克歸:出口的這裡面還沒有見,出口的是裝箱的,這種也是出口的,這是俄羅斯和泰國的。
記者:出口的賣多少錢一斤?
康克歸:出口到俄羅斯一噸2000多吧。
記者:現在出口有多少個國家?
康克歸:大概15、16個吧。
現在賣到國外的土豆每年就能給自己帶來兩百多萬的利潤,再加上國內二十多萬噸銷量,康克歸在土豆營銷中的利潤一般都保持在一千萬元左右。而自己培育出來的新品種土豆在當地種植面積達到了三十多萬畝。
十多年的努力,康克歸終於實現了自己的理想,在貨源上掌握了主動權,形成了種薯培育、成品薯銷售的完整産業鏈,2007年年初,康克歸又投資八千多萬上馬了澱粉加工廠,形成了年生産兩萬多噸澱粉,盈利兩千萬元的企業,實現了向土豆深加工的轉變。
記者:楊健
攝像:王浩
CCTV-7《致富經》欄目播出時間:
首播:每週一至週五21:17-21:47
重播:每週二至週六13:52-14:22
財富無處不在,行動成就夢想!《致富經》欄目敬請您的關注!
>>更多精彩致富招數<<
>>返回 致富經 首頁<<
責編:劉岩
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