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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隴海鐵路、饞柳高速和312國道匯集的地方,有一個很隱蔽的下室,這個地下室在定西知名度很高。
張維漢:“總共有68個庫,兩邊各34個,這個庫是窯洞形的,就是像以前延安的窯洞一樣。”
地下室裏面有68個紅磚砌成的拱形的窯洞,每個窯洞頂上都通往地面的洞口。這裡就是張維漢隱藏他財富的秘密所在。
張維漢:“拱形的上面可以壓2米到3米厚的土層,壓了土層了這個溫度跟濕度就能保住,平頂的話上面不能壓土,承重承不住。”
這個地下室是張維漢精心設計的,而這僅僅是他財富的一個組成部分。每年十月,這裡就會裝上滿滿的貨物,靠著這個構造奇特的儲藏室,張維漢五年之間就積累了上千萬的財富,也使他成了行業裏面的顯赫人物。
每年的國慶節前後張維漢都很忙,一天至少要工作15個小時,早出晚歸,顧不得回城裏的家中吃頓飯,這天中午,張維漢還是照例來到饞口鎮的父母家裏吃午飯。
張維漢:“飯燒好了嗎?這是我媽。”
張維漢的母親:“攤餅。”
記者:“你好。”
張維漢:“晚上我就回去,白天我就在這兒吃。”
記者:“都吃什麼呀,一般地。”
張維漢:“咱們農家飯,漿水面,攤餅,煮洋芋,烤洋芋,炒洋芋菜。”
西北人把土豆叫洋芋,這又大又白,煮出來開花的土豆,可以説是當地人吃得最多的東西,張維漢一家對土豆也有一種特殊的感情。
張維漢的母親:“吃了幾十年了,我吃的年頭長,吃了五六十年,農業社的時候,地裏埋的偷著燒著吃。”
張維漢的姐姐張維珍:“算這已經吃了三個了。”
張維漢:“她能吃五個,她最少能吃五個。”
張維珍:“小的時候,沒有白麵吃的時候,吃苞谷面,只要煮洋芋就算一頓飯。”
張維漢:“這是我們的新大坪,我們安定區最好的一個品種,這個口感非常好,不信你嘗一個你嘗嘗,肯定非常好。”
記者:“新品種。”
張維漢:“對”。
雖然張維漢從小到大幾乎每頓都吃土豆,但是幾年前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的命運有一天會和土豆綁在一起,而一家十幾口人的命運也被土豆推上了風口浪尖。
張維漢出生在定西市北部一個叫白家溝的邊遠山村,從村子到最近的公路要走10多公里的盤山路。張家是一個大家庭,兄弟姐妹7個人,維漢排行第四。因為家庭貧困,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們很早就失了學,只有性格倔強的張維漢不肯放棄讀書,他想通過讀書離開這個窮山溝。
1994年,張維漢從定西電大畢業後,被分配到了定西市饞口鎮政府工作,每月工資是300元,親朋好友都説他是鯉魚躍上了龍門。但是出人意料的是,1999年,就在張維漢在饞口鎮政府工作了5年後,他卻突然被傳失業了。
張維漢:“他們都説失業了,都説我不好好幹,失業了。”
記者:“説你幹得不好唄。”
張維漢:“對。”
鄉親們的議論一半是對的,張維漢這次的確是失去了鎮政府的工作,但是人們沒有想到,這竟然是他自己主動要求的。
定西市在甘肅省中部,因為氣候乾旱少雨,是全國聞名的“苦甲天下”的貧困地區,1996年在地當政府的號召下,農民在梯田上開始大面積種植土豆。到了1999年面積已經達到30多萬畝,但是土豆銷售卻成了困繞人們的突出問題。饞口鎮鎮政府領導這時就開始動員頭腦靈活,辦事果斷的張維漢到鎮上的土豆市場幫農民銷售土豆,本來以為張維漢的工作會很難做,但沒有想到他很痛快就答應了。
張維漢:“當時我掙的工資不光是供娃娃吃奶粉,還要留出一部分,還我上學的時候欠的錢,農村家里拉個電也要八九百元錢,也要我墊付,平時用的電費,還有交的承包費,還有冬天的取暖,這些都要我開支。”
僅靠300元工資要養活自己的三口之家還要贍養父母,生活上非常拮據。其它的兄弟姐妹們還都在山裏務農,生活都很貧困,大哥年紀快到四十了還沒有娶上媳婦。張維漢很想出去多掙點錢,改善一家人的生活。
本來是想改變一家人的命運,可張維漢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的這個選擇竟然讓他和全家人背上沉重的債務。
定西就在隴海鐵路邊上,因為有交通上的便利,1999年就已經有河南、陜西、安徽等地客商乘火車來定西收土豆,他們通過定西本地的代辦收購,土豆價格操縱在他們手裏。
定西市場洋芋辦公室主任潘彥軍:“客戶直接來定西市場上採購,他對我們的經紀人採取打壓的措施,他也不希望我們的經紀人跟終端市場場對接,這樣造成了,當地的經銷商和當地的老百姓對外面的市場價格是不知道的。”
土豆經紀人焦戰祥:“他們説0.29元就是0.29元,就是一分不能多。看老百姓的貨多,他就要降價了。”
張維漢:“下雨挖的?”
農戶:“下雨挖的。”
張維漢:“太濕了你看。濕了容易爛,儘量天晴再挖。”
張維漢來到市場,他想大幹一場,但又不知道該從何做起,只有先給本地代辦收購農民的土豆。
1999年10月,正當土豆收穫的時候,一個火車站的代辦跟張維漢定了一個車皮的土豆。一車皮60噸,一斤能有5厘錢的利潤,一共能掙600元錢,張維漢毫不猶豫就簽應下來。手中沒有本錢,他就從農戶那裏賒帳湊了一車皮土豆。
然而,事情出乎意料,當他把土豆拉到了站臺上,客戶卻突然給他出難題。
張維漢:“拉到火車站一卸以後,一倒包,你這土豆,咱們説是4兩的,你怎麼裏面有3兩的土豆,這個不行,這個價格給你掉兩分錢。賣不賣,不賣就拉走,按照道理説,那個土豆是手工的,不可能每一個都一模一樣大,拉回來一斤就要三四分錢的費用。”
無耐只能照客戶説的一斤降了2分錢。這個車皮張維漢賠了3000多元,而這還僅僅是個開始,這年賣土豆,張維漢一共賠了5萬塊錢。
張維漢:“那時候300噸土豆賠5萬塊錢,那是相當慘了,這麻煩了,一輩子就搞麻煩了,那時候5萬塊錢不得了,我們萬元戶,有一個萬元戶就非常了不起了。”
5萬元,是一個天文數字,裏面有兄弟姐妹給湊的錢,有欠親戚朋友的錢,還有欠農戶的土豆款,背了這麼鉅額的債務,張維漢還能翻身嗎?
2000年6月,張維漢突然跟家裏人不辭而別,他借了1500元錢,背著母親做的幾斤乾糧,坐上火車,第一次走出了大山。1500元錢,他在外面闖蕩了20天。
20天,張維漢走了廣州、福州、武漢等8個城市的大型蔬菜市場,他只想知道外面的市場究竟是個什麼樣。20天下來,所見所聞讓他耳目一新。在8個城市中,張維漢印象最深的是武漢。在武泰閘市場,一些內蒙古商人讓他眼前一亮。
張維漢:“內蒙的客商他把他的貨直接發到武漢市場,武泰閘的市場去賣,但是唯獨沒有我們甘肅的土豆。”
既然內蒙古人能把土豆賣到武漢,自己怎麼就不行,在武泰閘市場,張維漢瞄準了生意做得最大的土豆經銷商江賢斌。
江賢斌:“第一次見面,他就背了個包來,把整個市場都轉了一圈,轉一圈以後掉頭到我那裏去了,去了以後看我的客戶多貨都是滿的,後來他就不走了。”
風塵僕僕的張維漢,讓江賢斌心裏一動,定西是甘肅土豆的主産地,如果能夠有人直接從當地發貨,肯定比中間商送過來的便宜。但他對這個年輕人的實力非常懷疑。
江賢斌:“當時我覺得他的氣候不是很大,因為我們都是要做大客戶,所以就試探的心情讓他發了一個車皮。”
收一車皮土豆要5000元錢,張維漢為難了,欠農民的土豆款還沒給,別人不可能再賒給他,但成敗在此一舉,回到定西後,他決定再冒一次險。
張維漢:“我就在私人那裏借錢,利息比較高一點,把欠老百姓上一年的錢先還了,然後再在老百姓那賒。”
2000年10月的一天,張維漢把一車皮土豆發到了江賢斌的菜行,一天一夜就賣完了,張維漢終於掙到了創業以來的第一桶金——3000多元。
張維漢:“真的,家裏非常高興,當時大家都信心非常足,因為當時我第一年我大姐和我弟弟兩個跟我做,這一年賺了錢以後,姊妹們大家都來了。”
這之後張維漢和江賢斌確立了穩定的合作關係,2000年一年,他給江賢斌一共發了50多個車皮,掙了12萬元。到了2004年初,張維漢已經有了20多個固定客戶,開闢了武漢、廣州、福州等等地市場,一年銷售上萬噸土豆,成了定西屈指可數的土豆經銷大戶。
正在張維漢春風得意的時候,一個人的到來,為他的銷售帶來了一個新的市場信息。正是這個信息,成就了張維漢新的財富。
2004年春天,在浙江義烏挂職的饞口鎮鎮長曹信回到了鎮裏,帶回來一個重要信息。
原定西市場安定區巉口鎮鎮長曹信:“我2004年在義烏挂職的時候我考察了義烏的市場,發現了在國慶節前後,我們馬鈴薯上市的時候,它的價格是0.6元多錢到0.7元錢,以後隨著時間的推移到新年,春節前後它漲到0.8元錢,1元錢。”
如果把秋天的土豆存起來,到冬天再賣,那麼利潤將會翻倍。張維漢看到這是個寶貴的商機,他出資80萬元,與幾個股東合夥,在饞口鎮的黃金地段,隴海鐵路,饞柳高速和312公路匯合的地方,建了這個佔地1萬平米的地下儲存庫。
反季節賣土豆,聽起來不錯,但是當時很多經銷戶都不敢輕易嘗試。
定西市安定區馬鈴薯協會秘書長:“就是後期的那個市場,它預期不定嗎。”
土豆經紀人焦戰祥:“就是説這麼大的窖,洋芋害怕是説出芽,儲藏不好發爛。”
2004年,定西的土豆收購價格仍然維持在往年的1角多錢一斤,張維漢在窖裏存了4000多噸。
從11月份開始,當市場上土豆供應量變少,張維漢把存的土豆慢慢出貨,賣到廈門、福建、義烏,價格上升很快。
張維漢:“那一年我們收購價就是0.2元左右,最後都賣0.7元0.8元一斤,一斤賺0.2元0.3元,那時一個車皮就賺四五萬元錢。”
這年的的營利,刺激了張維漢把反季節銷售做大的野心,他期待著下一個土豆收穫季節的來臨。
2005年10月定西的土豆又上市了,張維漢開始大量收購,他收購的範圍不再局限在定西,而是延伸到白銀、皋蘭,他把所有的積蓄都用上,又貸款60萬,收了6000噸土豆存了起來。一車車鋪天蓋地的土豆,引起了家人的擔憂。
張維漢的姐姐張維珍:“就是我就説了別收那麼多,沒錢,借的錢還有貸的錢,我們沒錢,還不上。”
大家不同意多存,一方面是因為沒有流動資金,另一方面就是當年的土豆收購價已經成倍上漲。從一斤兩角錢漲到5角錢。
但這一切並沒有動搖張維漢存土豆的決心。他認為,即使是5角錢收的土豆,如果還能和上一年一樣賣到七八角錢一斤,那麼自己還能有1角的利潤。
轉眼就到了2006年春節,張維漢盼著價格快點上漲,但是終端市場卻變得越來越安靜,而當窖裏存的土豆還剩800噸的時候,價格明顯下滑。
原來這一年,廣東、福建、雲南開始大規模利用冬閒田種植反季節土豆,新鮮土豆正好在春節前後上市,這對張維漢産生了嚴重衝擊。
這時,張維漢仍然懷著一線希望,他決定把土豆再存兩個月,等南方的土豆賣完了,價格還會上漲。正是這個計劃,讓張維漢折戟沉沙。2006年4月的一天,工人馬彥紅在土豆窖裏發現了一個新情況。
員工馬彥紅:“1030就是咱們到窖裏頭你説看,一般門子上是看不出來的,因為那個氣溫比較低,流通空氣也比較流通的嗎,到裏面因為咱們是怕爛了,所以隔一段時間我們都是要分開來,要翻開來要看一下。”
土豆經歷兩個月的休眠期,自然會發芽,但是這次發生在窖裏的情況卻是令人毛骨悚然。
員工馬彥紅:“雪白雪白的那個芽子就長上來了,然後再長的長一點下面的小根也就出來了,整個袋子也就串在一起了袋子,這個馬鈴薯的芽子從這個袋子裏邊長出來,那個袋子長進去,然後一個袋子一個袋子就串在一起了。”
員工:“芽子長得很,我掰了我雇上些人就全部掰,這麼長,到五一前芽子就這麼長。”
土豆最適宜儲存的溫度是5度以下,而當時4月份,窖裏已經有七八度了,土豆堆的中心溫度更是高達10度以上,溫度越高芽子長得越快,張維漢恨不能一下就把溫度降下來,慌亂中他想起一個辦法。
張維漢:“用水管子接到裏面,就朝裏面澆,澆得整個袋子澆濕下面,地下面都是水。”
張維漢拿了工地上的水管子,把土豆都澆透了,沒想到這等於火上澆油。
張維漢:“澆水的庫裏面的芽子,比沒澆水的長得更長更厲害了,我説完了這下完了,沒辦法了。”
溫度高,濕度又大,芽子長得更快,當時請了30多個工人掰芽子。
張維漢妹夫莫思雄:“用三輪車拉出來以後,全部倒在沙堆那面,十幾車倒了十幾車,掃衛生的人來一看,芽子太多,怎麼這麼多芽子,他就罵我們。”
大街小巷,十里八村,張維漢成了新聞人物。
張維漢妹夫莫思雄:“很多人笑話,説他今年虧大了。”
張維漢的姐姐張維珍:“人家都説張維漢的頭有多大。”
800噸土豆,價值80多萬元,對於剛開始創業的張家來講,這是一個鉅額數字。妻子天天以淚洗面,一個月之間體重掉了10多斤。
張維漢的妻子楊曉霞:“他晚上就在沙發上睡,我就一個人住,在床上我一個人,偷偷地哭。”
這時候,工人的工資已經開不出來了,家裏人更是沒有錢發,一家老老小小的命運全都綁在了土豆上面,這次失敗,影響的不是張維漢一個人的生活,而是全家二十幾口人的生活,家裏再也沒有了歡聲笑語,大家再也不想跟張維漢幹下去了。
張維漢的父母張芝:“我説你要幹你自己幹,你不要把人家都連累,我就回鄉下去了。”
最早跟著張維漢創業的大姐這時候決定退出。
張維漢的姐姐張維珍:“最後我就跑到他家裏,我就哭了連哭帶罵,就是幹不成了,那以後半年我就身體不好起不來了。”
大姐一家離開後,弟弟妹妹也相繼退出了,張維漢非常傷心。他變得沉默,不知道今後的路在何方。
失掉了水分的土豆,就像泄了氣的皮球,800噸土豆,最後重量只剩下600噸,也沒有賣相,不得不以2角錢一斤的價格交到了澱粉廠,這一年張維漢賠了50萬元。
2006年夏天,就在所有人都認為張維漢不可能再做下去的時候,人們又看到他開始活動了。張維漢從銀行抵押貸款120萬元,在原來的地下室對面,建一個新的工程。
張維漢:“建這個窖的時候,我主要考慮,重點考慮就是通風的問題,其它這個拱形都差不多都是磚砌的,主要是左右通風,並且通風口多,這墻上到處都是通風口。”
張維漢認為,那800噸土豆之所以容易發芽爛掉,主要原因是通風不好,土豆擺放也過於密集。建新窖的時候,張維漢採用了一個新的辦法。
原來在露天存土豆的時候,為了讓土豆通風,人們會在土豆堆裏面插一些摳了孔的PVC管子,這就相當於通風管道,這樣做土豆就能多存一兩個月。張維漢的新窖設計,就是受了這個啟發。
張維漢:“這個洞直接通到上面去了,通到頂上去了,通到外邊,通到外面頂上去了,這個是下通風,下通風這個通風最低,下面的土豆不容易發熱。”
張維漢把原來的舊窖也進行了通風改造,2008年,定西的馬鈴薯大豐收,全市350萬畝土豆種植面積,産量達到300多萬噸,張維漢這一年又存了6000噸土豆,最終這6000噸土豆,他掙了100多萬元。
張維漢:“抓緊抓緊抓緊。春節過了以後,運到南方,客戶看到我這個土豆,他非常認可,因為水分非常足。”
10年的辛苦終於有了回報,兄弟姐妹們重新看到了希望,現在這一家人又聚在了一起,開始了新的財富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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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劉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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