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山東省萊西市開元農場採摘葡萄的日子，價錢早就談好，葡萄一下架就直接被裝車買走了。在採摘、過秤、裝車的每一個環節，都有一個年輕女孩始終緊緊地盯著，還幫著一起幹，這個女孩就是葡萄園的主人——22歲的展肖華。

記者：都是男同志在幹活。

展肖華：對，因為這個活比較重，女孩子一般幹不來。

記者：那你呢？

展肖華：我覺得還行，因為這是比較關鍵的時候，就要頂上去，霍上去了。

體力不行，可比起裝車師傅，展肖華顯得更有經驗，因為這是她和葡萄打交道的第5個年頭了。這第一筆近20萬元的生意，給今年的收成開了個好頭，而在接下來的幾天，等待展肖華採摘收穫的還有近千畝的葡萄。展肖華説今年的葡萄行情好，估算下來能收入一百萬元。

一千多畝的葡萄種植園，一百萬元的年收入，一個剛畢業一年的年輕女孩是怎麼做到的？

2005年10月，展肖華考入了山東師範大學英語系，入學沒多久，同學們就發現，展肖華有些特別。

同學：我們是英語專業的，通常借一些英語專業的書，她也會借英語專業的書，農業的也看，不知道為什麼。

同學：我們問她為什麼看這些書，她就笑一笑説什麼書都要看啊，不一定什麼時候用到什麼知識。

老師：同學就會很奇怪，肖華為什麼會看這樣的書，一般的英語專業的同學畢業以後，都會到翻譯公司，貿易公司，但她就屬於比較獨樹一幟的孩子。

展肖華是山東省萊西市武備鎮人，爺爺和父親都是生意人，母親是教師，家裏沒有人務農，而展肖華學的又是英語專業，那她為什麼對農業知識這麼癡迷呢？原來展肖華是為了做一件爺爺和父親都沒能做成的事。

展肖華的老家的峴沽村，是當地一個普通的小村莊，然而在上世紀七八十年代這裡曾經興起了一種新鮮玩意——釀酒葡萄。

記者：種的多嗎？

展培欣：种太多了那時間，那時間我們村吧，在我印象中接近2000畝。

葡萄一直是世界上種植面積最大産量最高的水果，其中80%的葡萄都用來釀造葡萄酒。全世界的釀酒葡萄品種超過8000個，分為紅葡萄和白葡萄，赤霞珠就是釀造紅酒最常見的品種。

可峴沽村將近兩千畝的釀酒葡萄，給大夥帶來的不是豐厚的收益，卻是一段痛苦的回憶。

展培欣：那時間效益不好，最便宜的時候，6分錢，8分錢。困難到幾乎連生活基本上保障不了。

釀酒葡萄一時興起，大家跟風種植，可當時的葡萄酒市場並沒有發展起來。葡萄種上了，收穫了，卻賣不出去。種植釀酒葡萄一直不賺錢，過了幾年，大夥乾脆砍了葡萄樹，種上了糧食。

種植釀酒葡萄失敗後爺爺開起了小飯館，爸爸做起了生意。大家都不再提起釀酒葡萄。可在展肖華上大學之前，她卻提出要在老家承包幾百畝土地，再種釀酒葡萄。

展肖華：稍微提了提，我想看看他什麼反映，但是他的反映就是哎呀算了吧，但是能看出他心裏挺難受，因為怎麼説呢，失敗過大家都不想提。

展肖華爸爸展培欣：當時我也不大同意，不大同意我覺得心裏沒有底，有風險。

不光是有風險，還有難過的回憶，父親當初種釀酒葡萄，窮得家徒四壁。現在自己做買賣，生意挺紅火，一家人生活無憂，他不願意女兒也去冒險。父親有顧慮在情理之中，而展肖華為什麼突然提出這麼個建議，是異想天開還是她得到了什麼重要的信息？

雖説以前種釀酒葡萄失敗過，可在展肖華身邊有一個人對釀酒葡萄始終唸唸不忘，那就是她的爺爺。

展肖華：我從小跟他一起生活，我還是比較了解他，他心裏他一直沒放棄，一直沒放下。談起葡萄來特別感興趣，尤其是看電視看到葡萄酒都會無意之間就流露出那種感情來。

爺爺展煥章：我就反正這麼説吧，我這個人不想小事，就想大事，非將來發展到自己的酒廠不行，他們出酒，我們更能出酒。

而這種感情影響到了展肖華。

展肖華：小女孩比較喜歡浪漫，又感覺確實不錯，你看多高雅，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做出這樣的酒來。

爺爺的夢想隨著當年釀酒葡萄市場的低迷，早就破碎了。可展肖華卻始終抱著一顆好奇的心。高考結束後，同學們都在盡情享受暑假，而展肖華一個人到了一家知名葡萄酒廠打工，她想看看葡萄酒到底是怎麼釀造出來的。沒想到，正是這份好奇改變了她的命運。

9月正是搶收葡萄、加工葡萄酒的關鍵時候，展肖華的工作是登記收購來的葡萄，在這個過程中她發現了一個秘密。

展肖華：當時他們也不是説農戶往裏送，你知道農戶他一般聯絡不到這種酒廠，一般都找個中間商，都是他們去送。就想，如果我能把這個中間程序省掉，自己一步到位這個市場肯定不錯，尤其像山東這邊有張裕呀，白洋河呀，華東等等這些酒莊都挺大的，他們對這個原材料的需求都很緊張。

搶收葡萄的場面讓展肖華意識到葡萄酒市場的火爆，種葡萄能賺到錢，這個想法在她打工的3個多月時間裏一天天得到證明。打工結束後，展肖華就馬上提出要種植釀酒葡萄。

第一次提議，遭到拒絕，展肖華並沒放棄。於是上大學後她抓緊一切課外時間學習、查閱農業知識，也就是這個舉動讓展肖華成了同學們眼中的另類。惡補農業知識、調查市場，準備了將近一年的時間，展肖華再次向父親提出種植釀酒葡萄。

展肖華：我一旦認為比較可以的事情，很難就是找個人能説服了我，我會想盡千方百計也會去做的。別人都這樣説，都説我表面很文靜，但是我覺得我其實不是，內心不是。

記者：你內心什麼樣的？

展肖華：我感覺我一直是個特別自立的人，很有主見。

就在展肖華拼命説服父親的時候，中國的葡萄酒市場和産業正在快速發展，從2003年起葡萄酒産量的年增長率都是世界第一位。種釀酒葡萄賠錢，那是過去的老皇曆了。2006年3月，拗不過女兒，父親拿出了做生意攢下的60萬，承包了兩百多畝地種上了葡萄苗。展肖華和父親約定，在校期間葡萄園的管理就交給父親。

可回到學校展肖華每天都在惦記著葡萄園，爺爺在經營飯館，父親的生意也沒放下，她怕管理跟不上，可是學校在濟南，回趟家就要4個小時，展肖華也只能通過網絡和父親溝通。

展肖華：比如説有什麼新技術了，再就是天氣變化特別厲害了，需要提醒一下他們，再就是有什麼，市場上有什麼新的發現了。一般一個周能兩次吧，兩到三次。

展肖華把課餘時間蒐集到的關於葡萄的信息都發給父親，要他根據這些知識來管理葡萄，可每次都是她發的內容多，父親回復的少。

展肖華：一般就是説，放心，一切都好。

2006年底，那是展肖華最忙的時候，要準備期末考試、英語專業考試，每天的睡眠時間只有5個小時。即便是這樣，展肖華還是抽空給父親發電子郵件，提醒他注意天氣變化。而每次收到的回復仍舊是：放心、一切都好。

2006年12月23日，考完最後一門的展肖華一刻也不能等了。

展肖華：一般大家在考完試都喜歡逛逛街、吃頓飯慶祝一下，我那時候在臨考之前大晚上就忙著趕快收拾東西，第二天考完了好接著拎包走。

記者：就為了回家看葡萄。

展肖華：對。

4個小時的車程，展肖華一直在想象。葡萄種了半年，長成什麼樣了，展肖華把所有美好的景象都想了個遍，卻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一個她做夢也想不到的結果。

一下車展肖華顧不得回家就直奔農場，一腳踏進葡萄園大門的時候，她卻愣住了。

展肖華：當時回來一看，怎麼這個地都空了，當時挺奇怪的。

不是説一切都好嗎，可眼前的葡萄園裏三分之一的葡萄架已經空了。

畫面裏的是受了凍害的葡萄，可當初展肖華看到的景象比這還慘，葡萄幼苗被凍死，連葉子都沒了，更別提能結果了。那時，展肖華才知道，接連10多天的氣溫都在零下，父親來不及做防禦工作，葡萄受了凍害。但是，當時展肖華正在準備考試，為了不讓她分心，父親瞞下了這件事。而那一次凍害，就損失了30多萬元。

展肖華：難過。因為家裏怎麼説呢，應該説大部分積蓄已經都投上了，人力物力財力都投上了，你説就這麼一場霜都打死了，心裏肯定很難受。

父親：睡不著覺。壓力大，沒想這投資這麼大，這不像做生意，做生意投入就馬上回來了。

父親做生意十幾年攢下的錢，一夜之間就損失了一半，這讓展肖華很自責，可地已經租了，繼續空下去，明年後年的收成就都沒了。父親失去了信心，這時，展肖華站了出來，她要挑起這個攤子，補上父親的損失。

展肖華：借。

記者：當時想過嗎？

展肖華：對，當時這些都想過，當時就想用自己，那我們家也有房，用我們家的房子做抵押，怎麼著也要再補起來，不能半途而廢。

展肖華決定孤注一擲，沒想到事情卻有了轉機。一天，爺爺找到她説，錢籌到了。

展肖華：我爺爺把飯店給抵押了。那時候生意很好，一年就是有個十幾萬的收入吧。

這個就是當年爺爺的小飯館，這曾是鎮上第一座二層樓，風光一時，也給爺爺帶來了讓他驕傲的財富。

展煥章爺爺：我熱愛飯店，我不是熱愛的飯店一直幹了17年嗎？我能幹到六七十歲嗎，就是熱愛飯店，愛好這方面的。但是説在當時，就是沒辦法的情況下，就這麼辦了。

展肖華：他現在一想想，他自己心裏就掉眼淚，特別難過，因為那畢竟是跟我奶奶後半輩子的那種，怎麼説一個可靠的保障。

而爺爺把他當初自己一磚一瓦蓋起來，辛苦經營12年的飯館抵押了，到底值不值？

記者：幹不好的話可能飯館就沒了？

展爺爺：對，那也不考慮了。

記者：不想這個？

展爺爺：不想這個，光考慮支持她的事業，不考慮到以後好與壞的事，勝與敗的事不考慮了。

其實爺爺不計後果這其中還有一個更深層的原因。

展肖華：是我爺爺將近50年的夢了吧，他今年都70多了，在他年輕的時候他也有這個夢想，既然在他這一輩實現不了，他希望在我身上能夠幫他實現。

爺爺：就是，因為自己感到老了，我就是想這個葡萄我不行了怎麼辦？現在年輕人有這方面的想法，我們就來個前仆後繼。

用爺爺籌來的30萬元，展肖華在幾天內就組織工人補齊了凍死的葡萄苗。經過精心的管理，到2007年9月熬過凍害的葡萄成熟了。展肖華早就聯絡好了之前打工的酒廠，葡萄被全部收走，賣了十幾萬元。展肖華又在相鄰的即墨市租了200畝地，擴大規模。

到2008年，展肖華的釀酒葡萄的種植面積達到了1000畝。6月，展肖華順利從山東師範大學畢業，她的第一選擇就是回到葡萄園。

記者：當時畢業的時候可以選擇什麼工作呢？

展肖華：銀行，銀行企業這些都可以進，我覺得進別人單位就感覺好像要受別人管制，也不喜歡那個樣，我也喜歡領導人。

畢業後，喜歡領導別人的展肖華正式成為了葡萄園的法人代表，這是她和父親早就約定好了的，而那時她只有21歲。葡萄園建起靠父親的支持，渡過難關又多虧了爺爺幫忙。當了法人代表的展肖華卯著一股勁要做得更好。

展肖華：我剛才檢查了一下，掉了不少，尤其是用手拽，更容易掉，不如用剪刀比較有秩序，我們的工人都是當地的農民，不是特別專業，就這麼硬幹。

展肖華一回來就在葡萄種植管理的各個方面提出了新要求，但是很快，她就聽到了一些懷疑的聲音。

展肖華：竊竊私語，其實我有時候都能聽見，那就當作聽不見。

員工：看她這麼小年紀，都説這小閨女能行？就怕她沒經驗。

展肖華：你這麼小年紀，人家當然不相信你了，那麼就幹點實事給他們看。

其實，展肖華早就看到了能讓她一展身手的機會。由於前一年受過凍害損失慘重，大家對於防凍是既重視又害怕。一旦發現天氣變化，就要趕緊行動。

爺爺：每天都看天氣預報，如果有霜，就在這邊上鋪稻草，刮北風，鋪在北邊，往南冒煙，刮南風鋪在南邊往北邊吹，就這樣就能抗霜。

記者：時間緊張嗎？

爺爺：緊張，要好幾個人，一直要看這，不能滅，火滅了就失效了。

抵押了小飯館，爺爺就乾脆到葡萄園來上班，他用自己的經驗帶著工人們抗霜、防凍，雖説辛苦，可也有成效。就在展肖華正式管理葡萄園的那一年冬天，爺爺又要準備草墊、枯樹枝，點火防凍，可這時展肖華説了一句話，沒想到卻惹火了爺爺。

展肖華：他也翻臉了，不高興。

記者：你説什麼他不高興？

展肖華：就是這個防凍，然後説不用點火了，然後他就不信，我爺爺這個人也是一個脾氣很犟的人，你想説服他，幾乎不大可能。

記者：不讓你點了。

爺爺：不讓點，説你要相信科學，不要相信老傳統，我就覺得我老了就不行？我就不信服。

自己辛辛苦苦操持，孫女一來就否定了，這讓爺爺挺惱火，他倒要看看孫女有什麼新做法。可等了一天也沒見展肖華有什麼特殊的舉動，只是讓工人給葡萄打了一遍藥。天色漸晚，爺爺的心提到嗓子眼了。

展爺爺：11點鐘來了，來看看，12點我又回去了，4點又來了。

記者：怎麼來回？

展爺爺：騎摩托車。

記者：多少裏地？

展爺爺：15里地。

記者：那麼遠？

展爺爺：嗯。

記者：就是不放心？

展爺爺：就是不放心。

守了一夜，看了一夜，終於等到天亮霜退了，爺爺再一看，真是大吃一驚，幾百畝葡萄，一棵也沒凍壞。

原來展肖華讓工人們噴灑在葡萄上的不是農藥，而是防凍液。這是展肖華從書本上學來的，在校期間，她就專門向農學教授請教過，證實了這是一項成熟的技術，已經運用在果樹上了。這一招不僅保住了葡萄，也穩固了展肖華的領導地位。

記者：現在她説什麼你都相信了？

展爺爺：對，他們現在超過我了。

記者：但是你是這兒的總指揮？

展爺爺：對，我總指揮也是他們指揮我，你説現在需要打什麼藥了，按照我這個路子不行了，得按照人家的新方法。

一招制勝，不僅爺爺服了，工人們也都沒話説。而接下來，展肖華又使了兩個奇招，讓葡萄園的效益一年就增加了幾十萬元。

扛過了凍害，2008年9月，展肖華迎來了大豐收，葡萄的産量達到了1000多噸，順利地賣完葡萄，賺了20多萬。全家都很高興，可這筆錢還沒捂熱，展肖華就又全都花了出去。先是建了廠房，接著又買回了幾個不銹鋼的大罐子。展肖華到底要做什麼呢？

展肖華：在那兒打工的時候也打聽了一點，從內部裏邊。

記者：當時在內部打聽的什麼結果？

展肖華：利潤，感覺利潤確實不錯。

記者：能差多少？

展肖華：能差，一噸差個幾百塊錢吧。

一噸能多賺幾百元的方法就是賣葡萄原汁。榨葡萄汁是釀造葡萄酒的第一步，經過壓榨，裝罐發酵的葡萄原汁可以賣給酒廠。可這個時候自家的葡萄全都賣完了，要用什麼榨汁呢？

展肖華：去那種比較偏遠的地方這樣收它能便宜一點。

記者：哪？

展肖華：比如説內蒙古呀。

記者：你怎麼知道的？

展肖華：那個也是從網上自己查的自己聯絡的。

展肖華從互聯網上查到，釀酒葡萄在內蒙古的一些偏遠地區也有大規模種植，由於氣候差異，那裏葡萄成熟的日期比自家的葡萄晚半個月，而收購價也便宜了一半。

收購價低一半，一噸葡萄汁又能多賺幾百元。利用半個月的時間差，就能多賺一筆。聽了女兒算的賬，父親也覺得值，以前就去過內蒙古做生意，對那裏的環境熟悉，他主動提出去收購葡萄，幾天的時間就收回了七八十噸。

記者：七八十噸當時賺多少錢？

展肖華：當時也得賺了三四十萬最少吧。

這筆生意做的漂亮，大家對展肖華伸出了大拇指。接著，展肖華做成的另一件更是讓所有人佩服，因為她做成了一筆無本的買賣。

長途奔襲、打時間差，半個月多賺四十萬，眼見著一年的葡萄生意已經做完，展肖華又出高招，看她無本的買賣怎麼能賺錢。

這是一家大型葡萄酒廠，每年的9月是這裡最繁忙的時候。每天收購的葡萄在上百噸，為了保證新鮮，這些葡萄當場就要被處理。

展肖華：現在就是在榨汁，然後輸送到這個大罐裏，經過發酵再把葡萄籽葡萄皮分離出來，但是由於時間的關係現在看不到。大概3天以後就能有葡萄籽葡萄皮了。

酒廠經理：能出百分之7－8。

記者：對咱們來説是不是就沒有用了。

酒廠經理：目前沒有用。

經理所説的沒有用的東西正是榨完汁剩下的葡萄皮和葡萄籽，一噸葡萄能出將近兩百斤的費料，這些東西放著佔地方，扔又沒處扔。以往，就是農戶拉回家曬乾了燒火用。2008年，9月底，展肖華又來到酒廠專門要買葡萄皮、葡萄籽。

展肖華提出包下全部的葡萄籽、葡萄皮，這給酒廠解決了大問題，負責人乾脆地答應了，連價錢也沒談。

展肖華：就算是白給吧，中間就花個運費錢，運費自己出。

經理同期：現在不是提倡雙贏嗎，她是我們的原料供應商，我們把一些所謂的下腳料，我們還沒有深加工的給她，她拿回去處理。
 
從上大學起，展肖華沒有一天不在琢磨釀酒葡萄，除了賣果實，怎麼提高它的附加值，多賺錢是展肖華最感興趣的。而她學到的知識讓她給葡萄皮和葡萄籽找到了市場。

展肖華：一般賣給油料廠，他們提點油，壓碎了成了那個餅，然後我們再從他們的手裏再買回來，低價買回來，再賣給那種飼料廠。

記者：先賣給榨油的？

展肖華：對，然後他們提煉完一遍，剩下的東西我們再買回來，再賣一遍。

先榨油、再回收油餅賣做飼料，看起來是廢料的東西，被展肖華賣了兩次，賺了兩次錢。靠著賣葡萄皮、葡萄籽，展肖華又就多賺了二十萬。

防凍、榨汁、回收葡萄籽、葡萄皮，新官上任三把火，展肖華把釀酒葡萄做活了。展肖華告訴記者，她心裏還有個更大的目標：釀造自己的葡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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