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病纏身,合同到期,武大教授,病床上被宣佈終止聘用,事件為何引發爭議?《今日觀察》正在評論。
主持人(王小丫):大家好!這裡是正在播出的《今日觀察》。今天我們要關注的是武漢大學解聘病危教授事件的最新的進展。張在元教授在病危期間被武大解聘,最近引起了媒體和網絡廣泛地關注。昨天晚上,武漢大學也用答記者問的方式做出了正式的回應。關於此事,人們都在質疑,武大在病榻前向張教授來宣佈解約的做法是否太過絕情了?面對現實的尷尬,如果張教授的遭遇同樣發生在我們的身上,誰來幫助我們?今天我們將就此展開評論。
兩位評論員是張鴻和向松祚,同時請大家登陸央視網、新浪網、搜狐網和騰訊今日話題發表您的觀點和建議,稍候我們可能會關注到您的留言。首先我們還是來了解一下這個事件的最新的進展。
武大教授病床上被宣佈終止聘用事件,幾天來備受民眾關注。
武漢大學著名教授設計學院院長張在元,2006年6月被確診患上了運動神經元受損疾病,全身肌肉功能基本喪失。
《中國青年報》報道,今年4月30日,武漢大學派出四人,站在張在元的病床前宣讀完一份終止聘任合同證明書,讀完這份只有120個字的證明書,工作人員匆匆離開。張在元在武大城市設計學院短暫的生活就這樣的結束了。
陳翠梅(張在元教授愛人):他們讀了這份文件以後,當時説了一句話,説了一句什麼呢?就説這個事情,當時心裏很不好受,他們讀完以後很快就離開了,當時張老師眼淚在眼眶裏轉。
2007年10月底,張在元開始在武漢中醫院住院,2008年初,他住進中南醫院。從VIP病房,從重症監護病房,直到今年一月,住進呼吸內科的普通病房,武漢大學校方,支付了50多萬元,結清了張在元住進普通病房前的所有醫療費。但自從住進普通病房,張在元累計的醫療費用已達434970元,對聘任期滿不再續聘事件,昨天武大作出回應。
張在元為學校外聘的非全職教師,2005年4月25日,武大聘任張在元為城市設計學院院長,聘期四年,合同約定,張在元每年在學校工作時間不少於120天。甲方學校為丙方張在元提供每月一萬元的勞酬,包含養老、醫療、失業,以及工傷等保險和公積金中單位承擔部分,若因個人未投以上各保險,和公積金所引起的後果均由丙方個人承擔。
今年4月,鋻於張在元因身體原因無法履行院長職責,而且張在元本人及家屬,並未向學校提出續聘要求,聘任合同到期自行終止,不存在學校提前解除活動,解聘、辭退等問題。
武大説考慮其實際困難,其聘任期間的醫療費用,首先從其個人薪酬賬戶中支付,不足部分,由學校給予60%的補貼,其餘部分由個人承擔,截至今年10月,學校除補貼16.5萬元用於治療外,還墊付了醫療費用68.6萬餘元。
“病危解聘”解不了道義之困
主持人:很多人在説,他們聽到這個事件的第一反應就是有些接受不了,想不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兩位評論員就是你們在第一次聽到這個事件的時候,是什麼樣的感觸?
張鴻:我最大的感觸是這個事怎麼會發生在武漢大學,這是一個百年名校,然後是怎麼會是大學教授也會遭到這種對待呢。因為過去我們其實一直也關注類似勞動糾紛,醫療糾紛等等。
主持人:對。
張鴻:包括前一階段的河南的張海超“開胸驗肺”的這種事件,但是那個我們關注的主體基本上都是我們通常意義所説的弱勢群體,外來打工者,農民工等等,但是當我們看到武漢大學和張教授簽的這個聘用合同的時候,我發現其實是差不多的,雖然我通過網絡了解到這個張教授是武漢大學建築系的創辦人,而且網上也有很多介紹説,説他當年在創辦建築系的時候有多麼多麼不容易。
主持人:對,還找到錢學森還得到他的幫助。
張鴻:對,又是全國著名的建築設計領域的專家。
主持人:對。
張鴻:然後現在又是城市設計學院的院長,受聘的一個院長,但是這個聘書上我們看到,其實他也不過是一個高級“臨時工”而已,他和我們傳統意義上所説大學裏面的,事業單位,然後有終身保障等等,那是不同的。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説,他和我們一直關注的對像是相似的,就是他的權益可能不會得到公正的對待。
主持人:也就是説他頭上的光環和他得到的這個權益並不是成正比的。
張鴻:對。
向松祚:小丫我想任何人看到這個事情,如果這個事情發生在任何人的身上,這個心裏都會是涼嗖嗖的,我的第一感覺就是説,這個武漢大學的這種做法,最讓我難以理解就是説,對於這麼一個垂危的一個病人,他們幹嘛為了要去終止這個聘用的合同,停止給別人發醫療費和住房,停止使用醫療費和住房,幹嘛要人事、組織、學院、校醫院四個部門的負責人去他那個病床前面鄭重其事地宣佈這個事,而且這個病人是一個垂危的病人,已經不能説話,戴著呼吸機。
主持人:對,他只能用他的眼睛來表達。
向松祚:這種場景就是讓人感覺到非常奇怪,讓人感到確實很難以理解,所以很多網友説這是不盡人情,薄情寡意,這確實一點不過分。如果按照武漢大學的負責人最新的解釋,説張教授的合同是已經到期了,是終止聘用合同,那你壓根兒就犯不著派這四個部門的人去,非常鄭重其事地宣佈一下,所以給人的感覺,好像這些武漢大學的做法,並不是為了是去宣佈解除張教授聘用的合同,而是宣佈解除他們應該對張教授所承擔的責任和義務一樣的,給人的感覺是這麼一個感覺。
主持人:對於張教授來説,真的是雪上加霜,那好,現在很多朋友也通過網絡的方式來表達他們的觀點,剛好有一位朋友,她通過視頻跟我們連線,喂,你好,這位朋友,請問你在哪?
網友:您好,我在上海。
主持人:你聽到這件事情的第一反應是什麼?
網友:我第一反應覺得這個武漢大學,對於這一位老教授有一點太沒有人文關懷了,即便是一個普通員工,也不能在那種已經病危的狀況下,去做這種淡薄人情的一種做法,我覺得這樣做的話,武漢大學做的有點沒有人情味。
主持人:沒有人情味,這種方式方法是不可取的。
網友:對。
主持人:好,謝謝你,謝謝你。我們再來看一下其他的朋友,他們有什麼樣的觀點。
“依我只見”,他説“武大的確很過分,很冷漠。這樣教書育人的地方,卻缺失一種最起碼的人文關懷。”
再來看“夏余才”這位朋友,他説“雖然張在元教授只是‘臨時工’,雖然武漢大學從某種程度上可以‘袖手旁觀’或者已經做到了‘仁至義盡’,但是作為一所高等學府,當你面對曾經主持創立了建築系的“功臣”時,縱然你有一百個理由、一萬個理由,也不應該在張在元教授病中,特別是病重的時候。”
張鴻:對。
主持人:“將其解聘。如此作為,只能招來千夫所指的命運了。”
那麼我們知道這件事件,首先是通過網絡來傳播的,那麼後來經過媒體的介入之後,就形成了一個社會上的熱點,我們現在就一起來看一看,不同的人都有什麼不同的觀點。
病床前解聘教授,引發爭議,媒體也在聚焦。
《南方都市報》文章,錢學森先生晚年再三發問“為什麼我們的學校總是培養不出傑出人才?“大師”何以不出?兩相比照,可見與算盤珠子撥得啪啪響的厲害算計重過了對人文精神的堅守、對大學尊嚴的維護,當有著一定的關係。
中廣網文章説,武大不可能預見不到這麼做的道德風險,之所以做得如此決絕,根本上還是出於成本的考慮,遲一點解聘,就多付一天的醫藥費。
新華網文章指出,作為社會道德楷模的大學尚且道德之不存,那麼一個社會的道德,又該何去何從?對此不僅是武大,更多的大學,都應該有所反思。
主持人:有很多聲音是從一個道德的角度來責備這個武大,指責武大,覺得他們做得不太好,那麼也有一些聲音,他們覺得這個其實武大他有一點冤,從他的這個做法上來看沒有太大的問題,那我們就看出一方面是規則,但是一方面是情感,兩位你們覺得這個應該怎麼把握?
張鴻:武大之舉涉嫌違法
張鴻:小丫我們現在很多的評論是在人情和道義上。
主持人:對。
張鴻:來討論這個問題,但是在我看來,武漢大學的做法,他邁不去法這個門檻,就是他涉嫌違法。在這個聘用合同上,明文規定説:學校給張教授提供每月一萬塊錢的勞動報酬,這勞動報酬包括什麼呢?就包括單位應該承擔的養老、醫療等等,我們説的三險一金,四險一金,或者五險一金等等這些,然後如果張教授自己沒有投這些保的話,後果自負。但是按照《勞動法》的第72條規定,用人單位必須依法參加社會保險,而且這只能是用人單位來參加,個人是沒法參加這個醫療保險的。
主持人:也就是説當初張教授在跟武漢大學簽署這份合同的時候,這就是不對的。
張鴻:這一條無效的。
主持人:對。
張鴻:他必須得承擔張教授因此而沒有得到的,就是由醫療保障給他補貼的那一部分醫療費用,還有現在他説,我們是勞動合同到期了,期滿了,我們自動終止了這個合同。但是《勞動合同法》第45條,42條明文規定,勞動合同期滿的話,如果説對方在患病期間,而且在醫療醫治醫治期間這個時候,勞動合同必須得延長至治療結束,否則的話在這之前,你是不能夠跟他終止勞動合同的,所以他在那個地方,你找4個人也罷,8個人也罷,你在那宣佈説我們勞動合同終止是不可以的。
向松祚:大學更應將道義放在首位
向松祚:剛才張鴻説這個武大是涉嫌違法,但是我想我們換一個角度,即使是武大這個做法完全合法,那麼作為一個大學你這麼做,符合你這個大學的責任和形象嗎?所以很多網友很多民眾馬上就想到了這個劍橋大學的霍金和普林斯頓大學的納什,這兩位都是世界級的大科學家,霍金這個事,我想最讓人感觸的是什麼?就是他當年得知已經患病的時候,實際上還非常年輕,才20多歲,23歲,這個時候的霍金還沒有做出任何具有重大影響的貢獻,但是劍橋大學並沒有因為他得了重病,因為當時的醫院説,他只能活兩年半,並沒有因為他得了重病,馬上勸他退學,而且是全力地支持了他完成了博士的學業,而且聘他在學校做教授,給了他非常好的條件,無微不至地關懷,讓他專心地做研究,最終他不僅沒有死,而且做出了震驚世界的偉大的成就,現在劍橋的,霍金已經成為劍橋大學的一個名片。
主持人:對。
向松祚:一個形象的代表。納什30多歲,儘管已經很有成就,但是他很快得了精神分裂,非常嚴重的病,那麼普林斯頓大學,這些學校都是私立大學,也並沒有馬上去,我跟納什把合同,勞動合同,教授的合同給你解除,而是專門派人,日夜地照顧他,無微不至地關懷,最終竟然發生了奇跡,這個精神分裂症,人們認為治不好的病,竟然最後康復了,還得了諾貝爾的經濟學獎,而且也成了一個美國人文精神的一個符號,好萊塢專門有一部電影,所以我想這些事情兩相對照,我們覺得武漢大學這種功利化色彩太濃的這種做法,會讓很多的社會民眾,也會讓很多的教授,從教的人員感到真正的悲涼。
主持人:我們聽到這個普林斯頓大學和劍橋大學他們是善待了兩位天才。而離我們比較近的武漢大學,給我們帶來的張在元教授的這個患病當中的遭遇,其實讓更多的人有了一種思考,比如説這件事情發生在我們的身上,我們應該怎麼辦,再比如説,當我們自己和我們的單位都沒有辦法來解決的時候,我們又能怎麼辦?稍候繼續我們今天的評論。
大病面前無助救援,引發哪些深思?大病救助,何時能撐起一把保護傘?《今日觀察》正在評論。
主持人:歡迎大家繼續關注,我們今天關注的是武漢大學張在元教授在病危當中遭到解聘事件,那現在有一些朋友給我們發來了一些漫畫,我們現在一起來解讀一下,這是第一幅。
向松祚:這個漫畫是非常形象的一個漫畫,就是看一個狼,這個狼就是每個人都會面臨的一個狼,這個大病襲擊到我們每個人以後怎麼辦,其實每個人在這個個人醫保現在完全難以承擔,怎麼為這個大病,有這個救治的功能。所以當這個大病襲來了之後,這個羊可能就會被吃掉。
主持人:而且我們知道個人醫保……
向松祚:非常脆弱。
主持人:有點像是一個草房一樣的。
向松祚:對。
主持人:很脆弱。再來看另外一幅,這是一把傘。
張鴻:它談到的其實是醫療保障的公平性問題,其實還遠遠不止這兩類,很多人會分很多類,如果説醫療保障是一個大蛋糕的話,我們很多時候是因為自己的身份不同,你才能決定,你吃的蛋糕的多少。
主持人:確實是這樣,那我們聽到張在元教授的遭遇之後,第一件事可能是在思考,如果是我們遭遇到這樣的事情應該怎麼辦?那接下來還有一個對照,我在想可能每個人都會有,就是馬上看一看自己能夠享受什麼樣的醫療保險的待遇,那麼在我們目前的社會當中,不同的人群有不同的醫療保險的形式,現在我們就整體地來了解一下。
我國從1952年開始在城鎮實行老保醫療和公費醫療制度,事業單位由國家預算內開支工資的,在編制內的工作人員,享受公費醫療待遇,但事業單位的臨時工、季節工、學校的兼職代課教員不享受公費醫療。
1958年底,國務院印發了《關於建立城鎮職工基本醫療保險制度的決定》,城鎮所有用人單位,都要參加基本醫療保險,保費由用人單位和職工共同繳納,用人單位繳費率因控制在職工工資總額的6%左右。職工繳費率一般為本人工資收入的2%。
截至去年底,全國參保人數近1.8億,以北京為例,在職職工一般每年繳納基本醫療保險金600元左右。在三級醫院發生的醫療費用,超過4萬元的部分,統籌基金支付95%,職工支付5%,累計最高支付限額按上一年本市職工年平均工資的4倍左右確定,2007年度為7萬元。
對城鎮非從業居民,國務院2007年出臺了《關於開展城鎮居民基本醫療保險試點的指導意見》,2010年在全國全面推開,參保居民按規定繳納基本醫療保險費。以武漢為例,各類中小學階段的在校學生,少年兒童,及其他18周歲以下的居民,家庭每人每年繳納20元,低收入家庭老人,每人每年繳納50元,其他非從業居民,家庭每人每年繳納340元。在一個保險年度內,醫保基金累計支付參保居民符合規定的醫療費用的最高限額為3萬元。
對農民兄弟,2003年起,我國試點新型農村合作醫療,目前參合人口已超過8.3億人。
主持人:剛才我們了解了這個不同類型的醫療保障,其實每個人都在對號入座,在看自己如果面臨張教授這樣的困境的時候,會陷入一個怎麼樣的程度的一個困境,都在對照自己,那我就在想,其實我們生病的時候,都不希望是自己一個人在戰鬥,都希望有一個更多的幫助,有一個更溫暖的集體來幫助我們度過這個難關,那我們怎麼樣才能夠得到更有效的一個醫療上的保障?
張鴻:醫療保障公平為先
張鴻:我們現在在這個醫療改革上也在往前走,新醫改也在推出,但是這是一個非常難啃的骨頭,很多人説,它是一個虎山,但是明知山有虎,我們一定要向虎山行。在06年的時候,我記得全國社保基金理事會,他們透露一個數字是社保的缺口是1萬億。
主持人:1萬億。
張鴻:對,但是今年,當我再查媒體的報道的時候,我發現很多權威機構在做這個測試,他們給出的答案現在已經到了10萬億,就是當我們説這是一個虎山,我們要向虎山行的時候,我們這個距離如果越來越大,我們是離這個虎山越來越近了,還是越來越遠了呢?所以我們寄希望於新醫改,那新醫改的希望在哪呢?就是我希望在廣覆蓋,因為我們現在是一個廣覆蓋低水平的這樣一個程度,廣覆蓋的前提下,我們能夠盡可能地把別的地方省下來的錢放在這裡面能夠提高一些水平,那麼在暫時低水平的前提下,我們能不能保障公平,就是剛才我説的我們是一個大蛋糕,如果只有這一個蛋糕的話,我們能不能不把人分為三六九等,我們大家平均來吃這個蛋糕。
主持人:對。
向松祚:建立完善的大病救助機制
向松祚:所以我想張教授這個事件提醒整個中國社會,就是我們確實需要儘快地建立起這個大病的救助機制,大病的救助機制,這個需要政府社會、個人、企業以及所有的機構,大家一起共同來努力。其實我們看到今年在“兩會”裏邊,有很多的人大代表,政協代表都在強烈地呼籲,大家要完善這個大病的救助機制,特別是對於小孩,當然我們從張教授的這個事件當中看到,不僅是對於小孩,就是我們需要一個大病的救助機制。在國外,那麼國外它基本上能夠形成一個就是説,如果你得了一個非常奇特的大病,你支持不了,可以免費先讓給你治療,治療以後,再來談這個交錢的事情,中國可能現在還暫時做不到這一點,但是我們現在必須以此為起點,政府要&&,建立起這麼一個大病的救助機制,使得得了大病的人能夠得到及時的治療。
主持人:建立一種合理的大病救助機制,讓一個僅有的蛋糕在分配上更加公平,更加合理,現在我們再來看看其他的朋友有沒有什麼樣的觀點,
這位朋友呢,他説“張在元事件若只停留在合同層面,就是又一次錯過了中國社會保障制度完善、醫療制度改革的時機!我們不要濫施同情、倉促結論,但是可以想見,不是每個人都能取得張在元那樣的成就,不是每個人都能依靠自己的公司維持現有的治療,也不是每個人都會在成為制度缺陷的犧牲品的時候,都能夠贏得媒體的關注的。”所以每個人得到更公平的大病醫療的救助,就更重要了。
再來看看另外一位朋友他認為,“就像‘農村戶口VS城市戶口’一樣,這一次的事件是‘同命不同價’在“編內人員與編外人員’上的體現。同樣的勞動,同樣的付出,卻因為編制、戶籍、行業等等因素,而存在著太多的不公平!什麼時候,全中國都能像陜西的神木一樣,真正實現‘全民免費醫療’,讓‘老有所終、幼有所長、鰥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的社會制度得以最終的實現呢?”當然這是一個我們都非常嚮往的這樣一個……
向松祚:目標。
主持人:目標。接下來是一段短的廣告,廣告之後,我們來聽一聽特約評論員他有什麼樣的觀點。
主持人:關於張在元教授在病危當中遭到解聘的事件,現在我們來聽一聽特約評論員他的觀點。
張車偉(中國社科院人口與勞動經濟研究所副所長):我覺得這個問題很複雜,一個是道德層面的問題,我覺得全社會反響非常熱烈,主要是因為他是一個知名的教授,尚且落得如此的下場,從道義上講,很多人無法接受。我想這個評判應該由社會來做,但是並不一定最終能解決問題。那麼還有一個就是制度方面的問題,這説明我們國家,在社會保障制度建設方面是滯後的,是不能滿足現在日益增長的,廣大群眾對社會保障的需求。因為這種社會保障,尤其是醫療方面的主導,我想還是應該由政府來主導,從覆蓋全部人群來講,應該國家投入更大的力量,來建立我們的社會保障網絡。從個人來講,應該積極地加入到國家所推行的,這種社會保障中去,爭取被這個制度所覆蓋。
林嘉(中國人民大學勞動法和社會保障法研究所所長):未來的發展就是一個人,一個勞動者,他的基本的養老保險、醫療保險,其它的一些,我們講的五險,它不應該跟單位有沒有,或者你是不是和單位聯絡在一起,而是説你在你的職業生涯裏邊,你只要完成了這個繳費,只要符合這個條件,我不管在哪個單位,哪怕我現在是失業,我也有權利在我需要幫助的時候,獲得救濟,這才是我們講的未來我們整個社會保險制度建立的目標。
主持人:我們都知道這是一個長期的投入,比如説要加大投入,要建立一個醫療保障的公平的一個機制和體系,這是需要時間,也是需要一個長期的積累的,而我現在我就在想,張教授他現在怎麼辦,有更多的像張教授這樣遭遇的人他們又怎麼辦,他們怎麼樣才能夠得到眼前就能夠得到的非常切實的幫助?
張鴻:一個研究勞動關係的專家跟我,説僱主分三種,一種是個小人僱主,經常扣你錢,不發工資等等,一種是普通僱主,就是不作惡,還有一種是君子僱主,我不敢奢望説我們的大學和普通的公司和企業不同,你成為一個君子僱主,但是起碼你要做一個守法的,不作惡的這樣一個僱主,你不能説自己違了法還振振有詞,如果所有的僱主都能做一個基本守法的僱主的話,我想像張教授這樣的事情就會少,少很多。
向松祚:那麼我們雖然在強調我們要不斷地完善這個醫療保障體系,能夠避免像張教授類似這樣的事情,再次成為一個悲劇,但是我想,保障體系再完善,它也只是一種制度規則的完善,這種制度規則的完善,絕對不能替代我們這種人文的關懷。
主持人:對。
向松祚:這種慈愛之心,那麼尤其是對於像大學這樣的機構,他更是要有一種慈愛之心,所以像出現這樣的事情,我們千萬不能讓我們所謂的制度、規則、合同變成了一個社會人情……
責編:劉岩
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