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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行主編：莊嚴 記者：張子賢 攝像：劉勳、徐勝、白羽）
今天我們來關注侯耀華代言虛假廣告的事件。這一事件在前不久曾被炒得沸沸颺颺，但事件的主人公侯耀華卻一直沒有公開出面就這一事件的諸多疑問進行解釋，今天，侯耀華終於接受了我們經濟半小時的獨家專訪。
(圖片：侯耀華代言的保健食品、藥品、醫療器械等10個虛假産品廣告，先後被浙江、遼寧、山西、河北等地的工商行政管理局或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通報、查處。)
在看侯耀華的採訪之前，我們先來了解一下這一事件的經過。中國廣告協會日前發出通報，內容直指演員侯耀華共代言了包括保健食品、藥品、醫療器械等10個虛假産品廣告。這10個産品廣告先後被浙江、遼寧、山西、河北等地的工商行政管理局或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通報、查處。我們來看看在這些廣告裏侯耀華都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
在虛假廣告裏侯耀華究竟扮演了什麼角色？
候耀華所做的十個虛假廣告，其代言産品分別是澳鯊寶、伯爵養生膠囊、杜仲降壓片、黃金九號、康大夫茶愈膠囊、渭腸益生元、亞克口服液、加拿大V6膠囊、角燕G蛋白、方舟降壓儀。産品類別包括保健食品、藥品和醫療器械。
中國廣告協會在近日的一次通告中，通報指出，侯耀華代言的這10則廣告純粹是名人代言虛假違法廣告。
中國廣告協會副秘書長楊洪豐：“很多是未經審批，因為食品廣告，醫療器械，保健食品這些廣告，都需要國家有關部門在事前進行審批的，審批完了才能播，這是一個違法表現形式，還有一個，比如誇大療效啊，不能根治，他説能根治什麼病啊，一般的食品，他宣傳有治療作用，這些都是違反廣告法律法規規定的，包括用名人，患者名義、消費者名義做代言，這些也都違反廣告的表現形式。”
(圖片：中國廣告協會副秘書長楊洪豐介紹，未經審批的食品廣告，醫療器械，保健食品，都需國家有關部門事前進行審批，審批後才能播，並告訴記者，我們國家還沒有專門針對廣告代言的法律出臺，目前只能使用《廣告法》來規範廣告代言行為，這就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楊秘書長介紹，廣告中涉及多處違法違規。像澳鯊寶這個産品，篡改了原批准的免疫調節、延緩衰老功能，謊稱徹底、根本解決腎功能和性功能障礙。伯爵養生膠囊這個産品，原來是係調節血脂、延緩衰老的保健食品，廣告中卻發佈涉及治療和改善男性泌尿系統疾病和解決性功能障礙的廣告。杜仲降壓片這個産品屬處方藥，禁止在大眾媒介發佈廣告；此外，廣告中還隱含了可以停藥、可以根治高血壓等不實內容。黃金九號這個産品只是普通食品，廣告中卻宣傳有藥品功能，涉嫌虛假、誤導。康大夫茶愈膠囊這個産品是處方藥，廣告中承諾無副作用、治療徹底、清除肺栓等未經認定的功效。渭腸益生元這則廣告，篡改産品名稱，宣傳治療胃病等藥品功效，承諾治愈等，涉嫌虛假誇大。亞克口服液 原本是保健品，廣告中冒充藥品，使用“洗腎”、“全能喝好” 等不科學的表示功效的斷言或保證。加拿大V6膠囊 原本是保健品，廣告中冒充藥品表述療效；宣稱能夠治療前列腺、男性功能障礙等疾病，使用“根治”等虛假斷言。角燕G蛋白這則廣告 超出批准的保健食品功效範圍（免疫調節）宣傳抗疲勞、解決亞健康問題等。方舟降壓儀這則廣告篡改原廣告審批文件，同樣屬於虛假違法廣告。
不誇張不叫廣告，誇張就得虛假？
一種叫角燕G蛋白的保健食品，按照侯耀華在廣告裏所説，具有抗疲勞、解決亞健康問題的功效，中國廣告協會指出，這種宣傳已經超出了批准的保健食品功效範圍。其實侯耀華所代言的這十則廣告，都沒有經過行政許可部門批准，而且都使用演員來做主持，使用專家、患者、消費者名義和形象做證明，而且都含有各種違法內容，幾乎涵蓋了虛假産品廣告的所有違法形式。
(圖片：侯耀華接受經濟半小時專訪，稱全世界的廣告，全有誇張的成份在裏面，因為不誇張就不叫廣告。)
無論從數量上，還是從性質上來説，侯耀華這回真創下了名人代言虛假廣告的記錄了。代言門事件曝光後，侯耀華于11月6日在自己的博客中發出了這樣一封公開信。他説，通過幾天核實了一些情況，這些廣告大約是在三至六年前的期間內做的。由於當時確實不知相關的規定，也未能精確核實有關文書和內容，再加上他的疏忽等原因，對此深表遺憾和歉意，誠懇接受大家的批評。
然而，侯耀華這番表態似乎並沒有得到消費者的諒解，也沒能打消大家的疑惑，侯耀華為什麼會接這麼多虛假産品廣告？從代言裏他又拿到了多少回報？為了了解代言門事件的真相，我們獨家專訪了侯耀華本人，一起來看看。
演員侯耀華：“首先我應該向觀眾坦誠的道歉，不管這件事情後果如何，我覺得給社會當中所造成這種困擾，我首先就應該道歉。”
記者：“這些節目都是你什麼時候拍的？”
侯耀華：“大概應該在（前）6年到3年之間，當初找我做的時候他沒説是廣告，找我做的是節目的主持人，人説侯老師你給錄一期《健康之友》，我就去了，也是45分鐘的節目，後來我聽這個別人告訴我説的，説我拍的都是15分鐘左右的，那你想45分鐘的節目，要剪成壓縮成15分鐘了，你想想那還剩什麼了，那可不是凈剩我一個人吹牛了吧。”
我們再來看看候耀華當時是如何主持的？讓記者疑惑的是，如果候耀華真的是去主持節目，而並不是去代言廣告，為什麼他會極力推薦各種各樣的産品呢？
廣告：“咱們就拿一個普通的對男性比較好的這個營養品來説，那麼它説就男人到了中老年之後會有些困擾，家庭由此變得不和諧，但是呢又沒法跟。”
侯耀華：“這等於是很困惱，怎麼辦，今天我們請來了兩位專家，這兩位專家，一位是中國什麼什麼協會的秘書長，一位是什麼什麼研製的專家，就幫助大家給大家説一説，解除您思想上的這種困惑，完了以後專家就説，這個東西是怎麼怎麼來的，怎麼怎麼研發的，是什麼原料，怎麼怎麼，吃完以後有什麼效果。”
記者：“這個節目裏所涉及到的每一個産品，他們的證照你都回去核實嗎？”
侯耀華：“我沒有吃過，因為我沒這毛病我怎麼可能吃這藥，我甚至我印象當中，我曾經有的産品在別人介紹完了以後，我還問，你最起碼讓我瞧瞧，我就説我不吃，我那時候，我得瞧瞧這東西，還沒生産出來，這就是我得到的回話，人家就是東西沒生産出來之前，人家把這種宣傳就已經做好準備了，那你説我能追著人家屁股後頭，你什麼時候出來給我點，我瞧瞧，這我覺得。”
候耀華告訴記者，在宣傳這些産品的時候，他實在不好意思讓廠家給他看看這些産品到底怎麼樣，不過現場還有其他一些專家，專家們都説好，應該是沒問題。
記者：“這些專家當時你沒有去核實？”
侯耀華：“那怎麼核實，因為我所有説得話全都有稿子，沒有一句是我自個隨便想説什麼就説什麼，那是人家有文字稿，我是看著提字器説的，沒提字器的時候寫大字報，我也根據，你比如説我坐在旁邊聽人家專家説得一些內容確確實實是治病的內容。”
記者：“就這些專家的身份當時？”
侯耀華：“怎麼可能，我作為一主持人，人家讓我主持一節目，人家這個是單位，人家主辦單位請來的專家，我進門問人家，您帶著工作證給我瞧瞧，你有那學歷證書什麼的，那怎麼可能，那不可能的事情。”
既然既不了解産品，又不了解現場的專家，那麼又是什麼原因讓候耀華放心大膽地去宣傳這些産品的呢？
記者：“你像確實是名人嘛，確實起到一定的導向作用？”
侯耀華：“不，我覺得名人在廣告當中起得作用就是引起別人注意，我有一個什麼想法，人家都説了這都不是藥，都是保健品，那麼保健品實際上是食品和藥品之間的一個灰色地帶，這個保健能夠達到什麼保健的目的我説不清，那麼它既然是保健品，應該是一種輔助生命的一種東西。”
記者：“所以覺得這個有益無損。”
侯耀華：“對，另外就是説的，你比如説老百姓都反映這看病難、看病貴，我就覺得如果有一种家庭又能承受得起，而且又有一定療效，不用去花錢掛號、跑路、坐車、領藥回來還得那什麼，把這些繁瑣去掉，但是又能減輕一點人的疾苦，這是好事。”
記者：“對於廣告的監管上還有什麼想法？”
侯耀華：“既然是廣告，就是告訴您有了一個新的東西出來，選擇權在您自個，因為您是花錢的，但是這些廣告是不是真實的，有沒有超出它的本身真正效率的言詞，可以説全世界的廣告，全都有誇張的成份在裏面，因為要不誇張就不叫廣告，可正因為這樣，就是説的希望大家別光偏聽偏信廣告，你比如説您身邊有家長、有朋友、有醫生、有專家，您去徵求一下大家的意見再決定，您需不需要廣告上看到的這個東西，我覺得這個更好。”
聽得出來，侯耀華至今還認為自己的這些虛假廣告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侯耀華究竟是有意代言虛假廣告，還是像他所説的那樣被廠家欺騙？每一次代言，他究竟拿了多少錢？真的像他所説那樣只有很少的一點主持費嗎？
面對虛假代言廣告責任推脫成迷霧
前面我們看到，侯耀華代言門事件曝光後，再次引發人們對明星代言虛假廣告行為的爭論。最新消息説，天津一位消費者已經將侯耀華告上法庭，要求他和銷售産品的商場賠償並向所有消費者道歉，法院已經正式立案。
但是，侯耀華在接受我們專訪的時候卻認為，他是被廠家騙了，實情到底是不是這樣？
候耀華：“我做的所有這些個前頭説的這些廣告，即使是説我做過，按廣告做的，因為我沒什麼印象，因為時間太長了，大部分我還做的節目，做得是我以主持人的身份去做的，當然也可能是人家鑽了這麼個空子，認為這樣，這個辦法能夠省點錢，所以我所收到的勞務是主持人的勞務，我沒收過拍廣告的，你比如説有八千、一萬、兩萬，頂頭三萬，到現在我自個回想沒有超過5萬的事。”
記者：“實際上它和廣告代言收入？”
侯耀華：“絕對根本沒那回事，就是説的，你比如説一個廣告30秒拍完了以後，給你一百萬也好，二百萬也好，給您上了稅，完了以後您拿走了，我這個是您給我簽一正式的合同，我這個不是，因為我是以主持節目為主。”
在採訪中，候耀華把這些虛假廣告的責任推給了廠家。侯耀華參與拍攝的貴州德昌祥杜仲降壓片的廣告，杜仲降壓片屬於處方藥，而根據規定，處方藥禁止在大眾媒介發佈廣告；同時，廣告中德昌祥杜仲降壓片與其它藥物功效比較，隱含可以停藥、可以根治高血壓等不實內容，那麼，這樣的廣告又是怎麼出爐的，記者撥通了貴州德昌祥藥業的電話。
記者：“現在電視臺播放的侯耀華參與的宣傳這個藥品的節目。”
貴州德昌祥藥業：“這個我給你一個電話，你具體諮詢一下他們。”
記者：“我就想了解這個廣告是你們公司拍的嗎？”
貴州德昌祥藥業：“不是，全部是他們在負責，我們基本上只生産藥其他的都不管。”
記者：“這家公司又是哪個公司呢？”
貴州德昌祥藥業：“就是我們貴州的黔林神風有限公司。”
記者：“喂？您好，請問是貴州的黔林神風公司嗎？”
貴州黔林神風公司：“對。”
記者：“我想問一下，德昌祥的有一種藥叫杜仲降壓片，是你們這個公司負責所有的市場推廣和市場銷售的是嗎？”
貴州黔林神風公司：“噢，您説，您什麼事情。”
記者：“我們就想問問德昌祥的這個杜仲降壓片這個廣告是由哪個公司拍的，當時請侯耀華的時候給了多少錢，這個您知道嗎？”
貴州黔林神風公司：“這個我還不太清楚，這個情況我要先了解一下。”
記者：“那你現在能給我誰負責這個事情的人的電話。”
貴州黔林神風公司：“這樣吧，我先了解一下我給您打過去好嗎？”
但是這家公司再也沒有給記者打過電話。我們再來看看候耀華代言的另一個産品廣告。對這個廣告中國廣告協會的通報指出，廣告中稱作加拿大V6的神奇膠囊實際上只是一種叫八佰樂膠囊的普通保健食品，而發佈的廣告則篡改進口保健食品名稱和功能，冒充藥品表述療效；宣稱能夠治療前列腺、男性功能障礙等疾病，使用“根治”等虛假斷言，對消費者極具迷惑性，性質十分惡劣。
記者：“我問一下，您這是加拿大V6膠囊的廠家嗎？”
加拿大V6膠囊廠家：“嗯。”
記者：“我想問一下，侯耀華是你們的代言人嗎？”
加拿大V6膠囊廠家：“他是這個産品的代言人。”
記者：“他那個廣告是以錄節目的形式當主持人還是你們的代言人啊？”
加拿大V6膠囊廠家：“這個我不太清楚，你找他去問了，這個我不太清楚。”
記者：“找誰去問呢？”
加拿大V6膠囊廠家：“你找代理公司啊。”
記者：“代理公司是哪個公司呢？”
加拿大V6膠囊廠家：“你究竟是幹什麼的？”
記者：“我就是想了解一下，他是你們的代言人還是説就是幫你們主持了一期節目。”
加拿大V6膠囊廠家：“你去問代理公司，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記者：“你們是廠家你們怎麼能不清楚呢？”
一個叫康大夫茶愈膠囊的廣告同樣也是中國廣告協會這次通報的一則違法廣告，通報指出，康大夫茶愈膠囊屬於處方藥，侯耀華參與拍攝的這則廣告在大眾媒體發佈，並承諾無副作用、治療徹底、清除肺栓等未經認定的功效，是一種嚴重違規的行為。記者撥通了這個康大夫茶愈膠囊標注的生産廠家遼寧先臻制藥有限公司的電話。
記者：“你是遼寧先臻制藥有限公司嗎，我們是電視臺的，我想了解一下啊。”
遼寧先臻制藥有限公司：“你別跟我了解了啊，你要不讓我好過也不能讓你好，知道不，信不信你。”
記者：“我想了解一下啊……”
遼寧先臻制藥有限公司：“你別跟我了解了啊，你別打電話了啊。”
記者：“那你現在回過頭，你覺得當時做那個節目，現在覺得後悔嗎？坦誠的説。”
侯耀華：“坦誠的説，這你問了一個非常不好回答的問題，我覺得這裡談不上後悔不後悔，可是問題是，我現在有一個想不通的是，他電視臺播這廣告的時候，可比我們掙得多，多得多，我不相信所有的這些個，播過這些電視臺都是義務給白播的，你比如説當初我們為什麼去參加這樣的節目，也知道他介紹一種保健品，因為我相信他這個生産保健品的廠家首先説他是註冊的，他這産品研發也是他投資完了以後請人專業人員來做的，而這種産品能夠拿到市場上也是經過批准的，他不是我能做主説的，你開一廠子吧，你做點藥吧，完了以後你拿過來我給你拍個廣告，咱就賣吧，這不是私人的問題。”
記者：“能上這種節目，能在電視臺播，他就等於是合法的，你當時是這麼認為的？”
侯耀華：“對，一直是這麼認為。”
答應虛假代言就需承擔道德譴責或法律責任？
面對虛假代言廣告，明星把責任推給了廠家，廠家又推給了代理公司，而代理公司又一問三不知。這樣似乎就成為一團迷霧。
其實無論侯耀華是主持節目還是廣告代言，他都有收入，稅務部門應該查一下他有沒有繳納個人所稅，核實一下他當初和廠商也好、代理公司也好所簽訂的合同，這樣公眾的疑問也就能得到清晰的解答了。如果確實是廠家欺騙侯耀華，盜用他的形象，那麼侯耀華可以通過法律渠道討回公道。
當然，如果是侯耀華自己就答應虛假代言，那就需要承擔道德譴責或者法律責任。比如2009年6月1日起施行的《食品安全法》對明星代言問題作出明確規定，社會團體或者其他組織、個人在虛假廣告中向消費者推薦食品，使消費者的合法權益受到損害的，與食品生産經營者承擔連帶責任。
儘管此後也有媒體曝光了一些明星代言虛假廣告的事情，但一直沒見到過有哪位明星被追究連帶責任。這次侯耀華一假便是10個，無疑成了眾矢之的。現行法規到底能不能遏制這種現象？我們來聽聽法律專家的意見。
著名法律學者郝勁松：“《食品安全法》第55條寫明‘社會團體或者其他組織個人在虛假廣告中，在消費者推薦食品使消費者的合法權益受到損害的，與食品生産經營者存在連帶責任’，因此從這個條文我們看，它規定的連帶責任，應該是一個十分嚴厲的條款，一旦名人代言的食品廣告出事，那麼極有可能承擔無情的連帶責任。”
郝勁松介紹説，保健食品首先是食品，所以其同樣受到《食品安全法》的約束，另外，我國的《廣告法》第38條也明文規定，發佈虛假廣告，欺騙和誤導消費者使購買商品或者接受服務的消費者合法權益受到損害的，由廣告主體依法承擔民事責任，廣告經營者，廣告發佈者明知或者因知廣告虛假仍設計製作的應當承擔連帶責任。
著名法律學者郝勁松：“其中的這個責任主體雖然不包括代言人，但並不意味著不追究代言人的責任，因為代言人代言虛假廣告侵害消費者知情權，屬於幫助廣告主實施侵權的行為，根據最高人民法院貫徹關於執行《民法通則》的若干意見第170條，將所幫助他人實施侵權行為的人為共同侵權人，應當承擔連帶民事責任的規定，代言人應承擔連帶責任。”
郝勁松介紹説，因藥品直接影響到大眾的生命安全，對於為假藥劣藥代言的名人以及廣告製作、發佈者，可以適用更為嚴厲的處罰標準。根據最高人民法院關於辦理生産銷售假藥、劣藥刑事案件具體應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五條第四款的規定，知道或者應當知道生産銷售假藥、劣藥而提供廣告等宣傳的，以生産銷售假藥罪或者生産銷售劣藥罪的共犯論處。
著名法律學者郝勁松：“也就是説如果名人在代理一些虛假藥品的廣告中，那麼宣傳這樣一個假藥的這樣一個使用，包括誇大它的藥效，那麼就有可能按照這一條款追究代言人的刑事責任。”
其實，國內名人代言的違法違規廣告最近可謂是層出不窮，各級行政部門都加大了打擊力度，這些製作精良的名人代言廣告在媒體的公開發佈，也給消費者造成了很大的誤導，但是，因為處罰不到位等原因，導致違法成本相對較低。
中國廣告協會副秘書長楊洪豐告訴記者，我們國家還沒有專門針對廣告代言的法律出臺，目前只能使用《廣告法》來規範廣告代言行為，這就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中國廣告協會副秘書長楊洪豐：“在國外規定非常嚴格，而且具有普遍性，你比如美國的規定，你代言一個産品名人也好不是名人也好，你代言這個産品或者服務，你必須享受過這個服務或者使用過這個産品，如果你沒用過，哪怕這個沒有問題你去代言了，那麼也是虛假廣告，比如英國加拿大等等都有非常嚴格的規定，名人因為一些代言坐牢的都有。”
美國的廣告法規要求，代言人必須是産品的真實使用者，而且廣告有關産品效果的説法必須有事實依據，違者將會付出慘重的代價。著名歌星邁克爾•傑克遜曾為百事可樂做廣告代言人，但當公眾得知他根本不喝汽水後，傑克遜因為這一“弄虛作假”成為人們心目中“最討厭的名人”之一。好萊塢知名影歌兩棲演員雪爾當年也曾由於代言一種自己沒有使用過的化粧品而遭罰款50萬美元。日本的法律和法規規定，任何單位和個人都不允許製作和投放誇大事實、弄虛作假或未獲審批部門許可的廣告，明星也是如此。在法國和英國，名人代言廣告的風險更大，2007年，著名影星佩內洛普•克魯茲代言法國化粧品公司歐萊雅的一款睫毛膏，被英國廣告監管部門指責造假，因為克魯茲在廣告中使用了假睫毛，令消費者誤認為這種睫毛膏可以令睫毛伸長而遭受重金處罰。更嚴重的案例發生在1989年，法國演員兼電視主持人達尼埃爾•吉爾貝爾代言一款鍍金戒指，聲稱戴這種戒指30天后會有好運。之後她受到多起起訴，最終被判7天監禁。
半小時觀察：
這幾年陷入代言門陷阱的明星一個接著一個，有人説，必須將幾個明星繩之以法，才能起到警示作用。但在目不暇接的各色虛假廣告中，明星固然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為了鉅額代言費，借自己的知名度和人氣，提升商品知名度，誘導消費者購買，沒考慮如果産品質量有問題，自己應該負什麼責任。可問題是，在虛假廣告中，明星不過是前臺的金字招牌。在這根利益鏈條上，還有廣告製作者、播出廣告的媒體以及一些失職的監管部門。在打擊虛假廣告的過程中，處罰明星代言人只是環節之一，還應該被追究責任的，是那些放任這些虛假廣告長時期播出忽悠老百姓的人。
責編：劉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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