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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行主編：莊嚴     記者：劉煜晨     攝像：景延）

不知道你注意到沒有，最近不少北京人的手機經常收到小廣告，推銷山東威海的海景房。
　　是啊，我手機上就收到過好幾條，這樣的房子我看了都動心，你看廣告上説幾千塊錢一平方，就能遠離都市喧囂，享受自然與寧靜，在北京連五環的房子都賣到上萬了。
　　威海那個地方我去過，雖然不大，但很漂亮很適合生活，你別説，還真有不少北京人被這些廣告打動了，跑到威海去買海景房。我也想去看看，可沒時間。不過，我們的記者前幾天近距離體驗了一次威海海景房，我們就跟著他一起去考察一下。

代理公司誘人描述，抵達後卻一波三折看不到房

記者不斷收到一些海景房廣告信息。這一條説:“威海銀灘，母愛乳山，樓盤位於中國永不再生的300公里沙灘海岸線上，是投資度假養老之首選，現推出一萬元購房活動。”而這一條承諾：“首付3萬擁有一套海景美宅，另有包租公寓。年返租金8%。”首付一萬元或者三萬元就能買到海景房，還返還租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根據廣告線索，記者首先來到了北京東三環內的一棟寫字樓。這裡是一家海景房的銷售公司。進屋剛一落座，售樓小姐首先盤問起記者的來歷。
　　北京嘉鑫海景房銷售公司銷售員：“誰跟你聯絡的？”
　　記者：“沒人跟我聯絡，是我的朋友他的手機上收到你們短信，沒人聯絡。”
　　記者説，鋪天蓋地的海景房廣告，賣的都是威海銀灘海景房，廣告承諾為什麼各不相同？
　　北京嘉鑫海景房銷售公司銷售員：“因為在咱們北京，像我們所銷售公司甚至不少於一百家，肯定不一樣。”
　　記者：“那售的是同一家的房地産還是？”
　　北京嘉鑫海景房銷售公司銷售員：“不是，項目都不是一個項目，不光是北京，全國三十幾個省市現在都在做銀灘項目。”
　　很多城市的房子一般只在本地銷售。銀灘的房子為什麼在全國範圍內鋪開銷售呢？
　　北京嘉鑫海景房銷售公司銷售員：“因為整個中國只有300公里的海岸線，銀灘就佔了21.7公里，再加上咱們銀灘，就是真正的中國唯一一塊處女地，沒有受污染的城市。”
　　在這位銷售人員説起來，威海銀灘的海景房無異於海上天堂，人間仙境。最重要的是它的投資價值也就是升值空間。
　　北京嘉鑫海景房銷售公司銷售員：“原先的房價最便宜的就是800元(每平方米)，現在那個房價一萬元的有很多，我是2006年做的海景房，那個時候我賣的就是1800到2000元(每平方米)，那個時候現在這個項目最便宜都得達到6000元(每平方米)。”
　　記者：“就是3年時間？”
　　北京嘉鑫海景房銷售公司銷售員：“對。”
　　也就是説，3年前如果花18萬元買一套威海銀灘海景房,現在就能賣60多萬元！這種升值速度讓北京上海等城市也望塵莫及！聽了這番介紹，記者並沒有動心，因為還有另外一家銷售公司推出了更加誘人的承諾，就是買了房子還要奉送租金。
　　北京億美海景房公司銷售員劉陽：“就等於相當於你是一個投資人了，你跟它去簽定，買完以後，簽定合同以後，然後，它每年給你提供一個它的投資收益率。”
　　記者：“有一條信息，你們説的是租金是8%。”
　　劉陽：“租金8%那個，我們説的是商業的。”
　　記者：“住宅呢？”
　　劉陽：“住宅就沒那麼高了，住宅最起碼就是返你5%。”
　　這位銷售員説，因為一般業主買了海景房後除了度假很少去住，一年大多時間房子都閒著，這樣，開發商就會替業主把房子租出去，每年給業主返還5%到8%的租金。等於業主有了雙重收益：一個是海景房本身增值，另一個就是同時能獲得租金收益。
　　劉陽：“買了房以後，有的是當下就返你了，然後但是跟它得簽一個包租協議。”
　　任何投資都有風險，可開發商還要簽協議保障有穩定收益，這種承諾像海市蜃樓一樣，幾乎令人難以置信，但銷售員接著的一段話讓人聽了很踏實。
　　銷售員：“2003年，就是銀灘被評為聯合國的一個最適合人類居住的一個地方的獎項，就在這兒。”
　　這種説法是所有銀灘海景房項目都會強調的一個賣點。
　　銷售員：“咱們銀灘，被聯合國評為最適合人類居住的五大城市之一，排名世界第二。”
　　6年前，銀灘就獲得了這麼權威的獎項，難怪大家對銀灘海景房趨之若騖。這位銷售員催促記者交300元看房費並簽了協議。約定週五晚上8點來這裡坐大巴車前往威海看房。
　　劉陽：“晚上8點發車。”
　　從這些銷售商的介紹看，威海的海景房確實誘人，聯合國都説這地方最合適人居住，無論自己住還是拿來投資，都是物超所值。
　　以前我也只是在廣告上，大概知道威海海景房，並不太了解。聽剛才片子裏的介紹，我都有些迫不及待想早點去看看這些海景房到底是什麼樣的呢？我們還是趕緊跟隨記者去看房吧。
　　週五晚上8點前，記者急匆匆地趕到了北京東三環的這家海景房銷售公司。
　　記者：“幾個小時得，去那兒坐車。”
　　銷售員：“去那邊，6、7個小時能到。”
　　記者一算，晚上8點發車，走六七個小時是淩晨兩三點鐘。半夜到達，住在哪兒呢？
　　劉陽：“住的地方絕對沒問題。”
　　記者：“星級的還是？”
　　劉陽：“對，星級的。”
　　記者：“休息一會兒，然後第二天早上再看，幾點看。”
　　奇怪的是，對於這個問題，售樓員愣了一下，沒有回答，旁邊一個人趕緊替他做了回答。
　　銷售員：“早上一般上午先去看海，一般下午去看(房)，反正去了我跟你説不虧，你買不著房子，旅遊一番。”
　　交了300元看房費，坐大巴車到山東邊看房子邊旅遊，聽上去很划算。但是，看房旅程並沒有像説的那麼愜意。説好晚上8點發車，到了8點40分才發車。一上車，發現座位間隔狹小擁擠。人一落座，身體像被固定住一樣，無法轉動。不過，想想六七個小時之後就能到達，並能在售樓公司安排好的星級酒店睡上一覺，坐車擁擠受苦也就認了。誰知道大巴車上路後走走停停，到威海乳山境內時，車子已經開了15個小時了。
記者：“現在難受得很，現在15個小時了，15個多小時了，來回30個小時，坐火車臥鋪還能睡，這動都動不了。”
　　七百多公里路，車子走了15小時以上,晚點8個多小時，把大家折騰得疲憊不堪，但為售樓公司省下了半個晚上的住宿費和一頓早餐費。中午12點，車子到了銀灘，先吃午飯。下午1點，記者以為要開始看房了，卻聽到通知，先去看海。
　　銷售員：“現在正前方就是海了，現在左轉彎。”
　　這裡就是售樓員稱為天下第一灘的銀灘。這些三五成群的遊人，也是從全國各地坐著看房車來看海景房的。不過，和記者一樣，他們到了之後也都是沒看房子先看海。看完海灘，接近下午兩點，看房車還沒有看房的意思，而是要去下一個景點——三觀亭。因為這是所有看房團的必備項目，這裡還有來自上海和天津的看房車。直到下午2點半，看海看景結束，該看房了。
　　我們的記者回來告訴我，參加威海銀灘看房團到了這個時候，他心裏就有點打鼓了。本來説好了六七個小時的路程，到了威海有星級賓館休息一下，但他路上開了15個小時零20分鐘才到，路上耽誤近10個小時。這倒好，銷售公司不僅從300塊錢看房費裏省去了住宿費還有省了一頓早餐。不知道他們是不是誠心的？
　　這家公司連第一項承諾都沒有兌現，接下來還會不會有別的貓膩呢？

匆匆看房一無所獲，臨離開前突生波瀾

前面説道，我們的記者團參加威海銀灘看房團，感覺卻像加入了一個旅遊團。花了十幾個小時把一車看房人從北京拉到威海下面的乳山市，先讓你看海灘，接著又去趟三觀亭。説好了是看房，可看房團一直圍著房子走，就是不讓你接近房子。

　　
　　不知道銷售公司這樣安排行程是不是為了吊大家胃口，也許是好事多磨。但這麼迷魂陣似的東轉西轉，剩下的看房時間可就不多了。冬天的威海下午5點就天黑了，看完風景，現在時間已經到了下午兩點半，只要兩個半小時，還能讓大家真的看上房子嗎？
　　銀灘海景房共有三種，按照與海的距離，從近到遠依次為一線房、二線房和三線房。貼著海邊的第一排房是一線房。看房過程中，售樓員劉陽全程跟著記者，而這一位，如影隨形，不時地出現在記者周圍。現場的售樓小姐説，這個小區開盤不久，但房子已經所剩不多了。
　　銷售員：“房源基本上已經銷售完畢了。”
　　樣板間裏，人很多。記者提出，要找能夠看到海的房子。
　　記者：“哪兒是海？”
　　銷售員：“那邊白的，霧那看不見的。”
　　記者：“只要看不見的全是海啊？”
　　銷售員：“對。”
　　半個小時內，這位售樓員帶記者匆匆忙忙看了兩套房子，就催促記者趕緊交錢説是封號費。
　　銷售員：“封房子，就是您交了錢，我們把這房釘到您身上，我們不再賣了。”
　　記者：“看好一套房子以後，先交多少錢？”
　　銷售員：“我們一般是1萬元，像您拿不定主意這樣的，先交5000或者3000元。”
　　記者：“錢給退不退？”
　　銷售員：“錢不退。”
　　記者：“你説不要了的話。”
　　銷售員：“是。”
　　買房子又不是買菜，看半個小時怎麼就能決定呢？接著，記者問起了買房返還租金的事。
　　銷售員：“我給你説，你像銀灘這麼多房子，它開發商，就説整個小區都給你包租出去，它包給誰是吧，它租給誰，你像就是我們一戶兩戶的説要租出去，我們有個別人過來租，我們可以幫你租出去，你要整個小區幾千戶往外租，你租給誰，誰租你的房子，是吧，那就是開發商的銷售手段。”
　　銷售房子的鄭重承諾轉眼間變成了一句空話，還輕描淡寫地説是銷售手段。這讓記者覺得開發商不講誠信。就沒有交所謂的封號費。隨後，售樓員又拉著記者看了一處叫祥隆花園的項目。這一次，跟隨記者和劉陽的換成了另外一個人。這個售樓處裏人聲鼎沸，看上去非常火爆。　　現場售樓員帶領記者一邊看房，一邊反復強調房子的增值速度。
　　銷售員：“我們是5月1日開始銷售，到現在漲了800元。”
　　和山水嘉園一樣，這個項目的開發商也不管包租。從兩點半開始看房到5點天黑，總共2個半小時，記者看了5套房子，沒有相中一套，同車其他人也同樣沒有一個明確表示要交訂房費的。
　　看到這裡，我覺得疑點越來越多了，你想買房子是多大的事啊，至少得幾十萬元，工薪階層攢十幾年才拿得出這麼多錢，大家才看了2個小時房子，售樓員怎麼就催促交錢呢！這所謂的看房有些像兒戲。
　　我看也是，難怪和我們記者一車去的幾十個北京看房人，沒有一個願意當場交錢買房的。拉來一車人，沒賣出去一套房子，看房的有些失望，售樓員肯定也不太滿意。按照事先安排，記者參加的這個看房團第二天上午10點發車返回北京。如果早上八點吃飯，之後再從酒店20公里開過去，頂多還有一個小時還可以看看房子。剩下這點最後的時間，會有人買房嗎？如果沒人買房，又會發生什麼事呢？我們再來看看。
　　第二天上午9點，看房車把大家拉到一個叫水岸新城的小區。看房時，這位穿皮甲克的青年一直在記者附近轉悠。看房的過程中，記者發現：只要客戶喜歡哪一種戶型的房子，售樓員不是説賣完了就是説只剩下一套或者幾套了。
　　銷售員：“這個沒有，一套沒有了。”
　　這種説法似乎沒有誇張，因為記者所看的三個小區，都是擠滿了全國各地來看房的客人。每個售樓處都有人當場簽訂買房協議。不過，由於兩天看房時間加起來只有3個半小時，總共也只走了三個小區看了7套房子，這麼倉促就交錢買房實在草率。所以，記者告訴售樓員劉陽，暫時先不買了，他聽了似乎有些不太甘心。
　　劉陽：“你走了這麼多盤了，你看看。”
　　記者説，買房是大事，不能只看兩三個小時就拍板，所以暫不買房，想儘快回北京。由於擔心坐看房車返回又得折騰十幾個小時，後半夜回到北京，會影響週一上班，記者於是通知朋友開車來接。並告訴了劉陽。沒想到，立即衝出幾個人把記者圍了起來。
　　“你不買房子不要緊，你必須跟我們回去，我們簽好協議的。”
　　説話的這位是看房時一直在記者身邊轉悠的那人。他提到的看房協議是記者在北京與售樓員劉陽簽定的。協議第五條有這麼一句：“乙方在旅遊過程中遵守團隊紀律，不得擅自活動。”可是，整個看房過程中記者並沒有擅自活動，身邊一直有售樓員和不明身份的兩位青年若即若離地跟隨。看完房子後，為什麼不能返回北京呢？朋友在旁邊幫著説情，這幾個人立即揚言要砸爛記者朋友的車。
　　“廢話什麼呀你們，我現在把你車砸了，你信不信。”
　　這些人提出，交上300元錢，他們就可以放人。記者提出，再交300元錢沒有道理。因為從北京出發前，已經交過300元看房費。看到記者不鬆口，這位青年揚言要動手，並立即打電話，要叫一車人趕過來打人。
　　“現在11點05分，11點15你交不交錢，我就給你10分鐘時間。”
　　由於擔心事態進一步惡化，記者趕緊交了300元錢。這些人一拿到錢，就放了記者。

自由調查了解真相

還好，我的同事總算安全脫險。在號稱天下第一灘的銀灘發生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大煞風景。從北京出發的時候，還以為又看房子又旅遊，一舉兩得，哪想到到了銀灘居然限制起看房人的人身自由。至於嗎？

　　
　　你注意到沒有，這些售樓人員剛才的舉動很反常。記者出發前給他們交的300元看房費包括了往返車費和食宿錢。返程的時候自己坐飛機走不是還替他們省了個座位嗎，但他們卻這麼敏感，莫非想隱瞞些什麼？為了探出其中的究竟，我們記者決定三天之後再赴乳山銀灘。沒想到，這第二次自由行有了意想不到的發現。
　　記者從山東青島趕往威海乳山銀灘。在高速路上幾乎看不到別的車輛，只有一幅幅銀灘海景房廣告撲面而來。車行110公里後到了乳山，從這裡到銀灘還有20公里，這一路也看不到車，路旁是荒草灘，感覺有些偏僻。進入銀灘後，眼前全是房地産項目，有建成六七年的，有剛建成的，還有正在動工興建的。
　　記者：“這邊有多少個小區？”
　　仲介：“一百多個，將近200個小區，大小都算。”
　　記者了解到，銀灘是山東省威海市下屬乳山市境內的一個旅遊度假區，距離青島130公里，距離煙臺和威海都是90公里，這裡在1993年房地産熱的時候一度雲集了數百家開發商，但隨後幾年，銀灘開發區冷落了下來，從1998年開始，當地再次掀起房地産開發熱，尤其是2003年至今，建成了一百多家房地産項目，沿著20多公里海岸線鋪上了好幾排小區，因此才有了一線房、二線房、三線房的叫法。可讓人奇怪的是，銀灘已經有十多年的開發史、上百個房地産項目，但這裡很難找到人。記者尋找了一個多小時，總共看見不到10個人。
　　記者：“現在最多能看到多少人呢？”
　　業主：“一個樓裏頭就住一兩戶，我那個樓裏頭，就住了我自己一個，你看現在這樓，到晚上，你看亮燈，一棟樓平均最多兩三個窗戶亮著。”
　　記者：“晚上？”
　　業主：“對，所以現在幾乎沒人。”
　　銀灘號稱被聯合國評為世界上最適合人居住的城市，怎麼冷冷清清很少有人居住呢？
　　業主：“冬天沒有暖氣。”
　　記者：“就是所有的小區目前都不供暖？”
　　業主：“都不供暖，有一個小區供暖，還是自己燒的。”
　　銀灘有接近200個小區，只有一個小區供暖，難怪很少有人住。這些業主説，銀灘不僅缺乏供暖設施，其它配套設施也很匱乏，生活不太方便。
　　業主：“購物不方便，有錢沒地花去，醫院好像是沒有，沒有正規的大醫院。”
　　這些業主説，買了海景房不可能除了看海就是睡覺，還得有生活、休閒和娛樂。可銀灘一百多個小區，除了房子還是房子。雖有一個高爾夫球場，但基本的生活設施卻找不到。對於這一點，記者很快就體會到了。到了午飯時間，記者很難找到餐館，好容易找到一家，卻吃了閉門羹，門上挂鎖都生銹了，通知説：2009年放假，2010年4月中旬再開業。放假日期是今年9月13日。
　　附近商戶：“早關業了。”
　　記者：“為什麼？”
　　附近商戶：“沒有人吃飯了，你不關業。”
　　一位留守在銀灘的業主一聽説記者來看房，趕緊勸記者不要買，因為誰買了誰後悔。
　　業主：“買上就不好賣，買了再賣就費勁了。”
　　幾位業主告訴記者，三四年前他們以兩千多元的價格在這裡買了海景房，現在後悔了想賣掉但沒人買，想出租卻租不出去，因為銀灘的樓盤比人多。所以很多人都把房子扔在這裡閒著，等待時機再賣掉。那麼，銀灘海景房是不是像售樓員説的每平米每年至少升值一兩千元呢？
　　記者：“兩三年前一手房，兩千元的三千元的現在多少錢？”
　　仲介：“也能漲二三百元。”
　　記者發現，一家二手房仲介的招牌上，二手房的價格基本上都是兩千多元：從2200元到2950元不等，只比當初的購買價漲了幾百元。而這些二手房買來後基本上都沒人住過，相當於新房。第二天，記者在這裡碰到了一位東北籍業主。她2007年以每平米4000元價格買的海景房，這次專程過來想原價拋售房子。
　　業主：“我多少錢買的多少錢賣。”
　　記者所見所聞為什麼跟坐著看房車時看到聽到的大不一樣呢？幾位二手房仲介道出了其中的秘密，因為跟隨看房團看房會被限制自由，看房時很難接觸到真相。
　　仲介：“坐看房車來，他們不讓你們走，不讓你們亂走，每個人屁股後頭都跟著置業顧問跟著你，不讓你隨便看，隨便問。”
　　原來，記者跟隨售樓員劉陽看房時，身邊一直如影隨形的這兩個人就是專門看守記者的所謂置業顧問。而且這種人盯人看守是乳山銀灘海景房看房團的普遍做法。

半小時觀察：可以擔心 不必擔憂

乳山銀灘集中了150到200個小區，遍佈全國的銷售網點高達上千個，從這樣的規模和勢頭看，絕不僅僅是少數幾家開發商銷售網點高達上千個，從背後一定還有更深的利益背景。我們可以理解乳山這個地方希望通過房地産項目拉動經濟的願望，但想想十幾年前廣西北海和海南遍佈海邊的爛尾樓，就應該明白靠海景房噱頭炒不出一方經濟繁榮，相反只能傷害無數購房者的利益。乳山與其滿世界發廣告拉客看房，還不如想想怎麼把銀灘打造成貨真價實的銀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