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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01:在公路上記者發現,堵車全部集中在通向山西的另一側,從附近的山坡上望去,車隊組成的長龍一望無際,司機們百無恥賴地在路邊等待著,不斷地有附近村民在車隊旁經過,向司機們兜售著方便食品,在記者將近半個小時的拍攝過程中,車龍基本是在原地一動不動。
圖片02:記者算了一下,沿途這270公里竟然有十來個各式各樣的站點,並且在黃河大橋兩側,也就是神盤公路和忻黑線兩條路的瓶頸地帶,關卡反而最多,五六公里的地段,集中了四五個檢測點。
神盤公路堵車調查:270公里收費檢查關卡多達十幾個
(記者:袁柏欣)
歡迎收看經濟半小時,在開始今天的節目前,我給大家念一首詩,天天大堵塞,幾十公里長,通暢大道成天塹,誰人知暖涼,三季皆可過,惟怕冬季長,漫漫長夜怎熬過,車冷人更涼。
漫漫長夜怎熬過,車冷人更涼,這首詩有點淒涼呀,誰寫的?
這是一位姓王的貨車司機10月13號發給我們的,這位司機説,他是淩晨五點,堵在山西興縣到陜西神木縣的黃河大橋上時寫的,也就是在那幾天,已經有媒體報道説,在陜西和山西交界處,忻黑線煤運大通道,也就是忻州到黑峪口這條公路上,出現了長時間、大面積的堵車,經常一堵就是幾十公里。
在接到這位司機發來的信息後,我們的記者袁柏欣就連夜趕到了堵車地點,我們來看看他的報道。
公路開通六年多,司機稱堵車已經堵到不著急
(10月14日 淩晨2點 山西省興縣)
10月14號淩晨兩點,記者趕到了山西省興縣,興縣位於山西省西部,忻黑線的最西端黑峪口就在縣境內,西隔黃河與陜西省神木縣相鄰,是神木縣煤炭東運最便捷的通道,也是堵車最嚴重的地方。一進入興縣境內,公路上的車輛很快多了起來,快到興縣縣城時,車輛已經在公路一側排成了浩浩蕩蕩的長龍,這些遠處的微光就是貨車的尾燈光。經過興縣縣城,進入興縣至神木路段後,公路兩側全排滿了車輛,這位貨車司機只有側著身子,記者乘坐的車輛才能勉強通過。經過興縣蔡家崖鄉後,公路兩側已經被徹底堵死。
司機:“我們47公里我們走了10個小時,47公里。”
司機:“60、70公里。”
記者:“堵了多長時間?”
司機:“一天了嘛。”
記者:“足足走了一天,這種情況多嗎?”
司機:“哎呀,每天,基本每天就是這樣。”
司機:“反正就是從今天下午三點至現在,從神木剛來到這兒。”
記者:“走了有多遠的路?”
司機:“不到60公里。”
記者:“不到60公里,下午三點?昨天下午三點麼?到現在,12個小時走了60公里?這個速度是快的還是慢的?”
司機:“不快不慢。”
記者:“這個跟平時比啊,平時不也堵車嘛,這個速度算是最慢的嗎?”
司機:“稍微還快一點。”
記者:“還快一點還有更慢的時候,最慢能慢到什麼地步?”
司機:“最慢就是堵像這一晚上,一白天一晚上,24個小時。”
記者:“就在原地不動?”
司機:“嗯。”
(10月14號上午8點 陜西省神木縣)
10月14號上午8點,在當地交警部門的幫助下,記者用了五個小時,才通過了從興縣到神木縣的最後二十公里路程,到達了興神黃河大橋。橋上排滿了大型載重貨車,極其緩慢地通行著。站在橋上,記者能明顯地感受到橋面的顫動。過了黃河大橋,進入陜西省神木縣,擁堵依然在繼續。但通過鏡頭可以看出,通往陜西方向的一側已經是暢通無阻,堵車全部集中在通向山西的另一側。從附近的山坡上望去,車隊組成的長龍一望無際,司機們百無恥賴地在路邊等待著。不斷地有附近村民在車隊旁經過,向司機們兜售著方便食品,一碗方便麵在這裡賣到了五元錢。在記者將近半個小時的拍攝過程中,車龍基本是在原地一動不動。
記者:“這一路走了多長時間了?”
司機:“27個小時了吧。”
記者:“你從哪兒到的這兒?”
司機:“從神木。”
記者:“從神木到這兒有多少公里?”
司機:“估計70多公里吧。”
司機們説,在這條路上,只能是一米一米地向前挪動,由於不能長時間離開車輛,司機們大多是吃碗方便麵,或者在車上吃口隨身帶的乾糧。
這是他們的床舖,吃飯、休息都是在駕駛室內狹小的空間進行。
記者拍攝時所在的地點距黃河大橋有十多公里,當地有關工作人員告訴記者,從黃河大橋向神木縣境內,貨車已經堵了有四十公里。
記者:“40公里是不是破紀錄了?”
陜西省神木縣侯川超限檢查站副站長崔耀華:“不破紀錄,8月13號大概是70多公里,不算破紀錄。”
(10月15號 山西省興縣 嵐縣)
10月15號,在當地各部門的疏導下,忻黑線堵車狀況已有所緩解,這是記者從呂梁山上拍攝的畫面,貨車已經能夠正常有序通行。然而,到了15號夜間,交通狀況又開始惡化起來,從呂梁山頂望去,盤山道上又堆滿了車輛,這些光點就是汽車的燈光。有消息説,這次堵車從黃河大橋一直堵到了嵐縣縣城,斷斷續續堵塞了將近80多公里。
(10月16號 山西省興縣 嵐縣 靜樂縣 忻州市)
10月16號,記者經興縣、嵐縣、靜樂縣、忻州市返回北京,一路上,忻黑線上到處都能看到這樣的車隊長龍,只不過變得時斷時續。記者注意到,在這些司機的臉上,已經看不到焦急的表情。
記者:“著不著急?”
司機:“不著急,著急啥。”
記者:“怎麼不著急呢?”
司機:“堵車走不了。”
記者:“你都已經不著急了。”
司機:“著急也沒辦法。”
製造堵車的原因何在?
最後那位司機我覺得挺有意思,他説堵車已經堵到不著急了,這種無奈乍一聽有點出乎意料之外,但仔細一想,還真是情理之中。幾十公里路要走十幾個小時,而且天天如此,再急的脾氣到了這兒也沒轍了。
咱們現在來了解一下這條製造大塞車的忻黑線,忻黑線建成于2003年,東起山西省的忻州市,西至興縣的黑峪口,就是片子裏看到的黃河大橋附近,全長140多公里。沿著忻黑線再往西過黃河,就是中國第一産煤大縣——陜西神木縣,年産煤近9000萬噸,神木很多煤炭都是依靠汽車走忻黑線運往山西、河北、山東一帶。
也就是説,這條公路是陜西西煤東運的一條大通道。但我也奇怪了,這條公路按説開通已經有六年多了,過去沒聽説過這裡有過大塞車,怎麼今年突然間堵得這麼厲害,一下都全國聞名了?我們來聽一聽各方面的聲音。
記者:“你們感覺原因是啥呢?”
司機:“車多,路太窄了。”
吳貴唐:“去年現在的話是流量不到一千,流量,現在的話就是個六七千,高峰時期的話能達到一萬多點。”
記者:“能達到一萬多。”
賀雲亭:“這個情況是多方面原因,一個是車流量增加,二一個是前段山西治超點檢查,檢查收費,檢查,所以導致車流量不暢通。”
司機:“有時又好,有時什麼也沒有就堵了嘛,車堵,收費站、門檢站、超限站,它幾個站一走就錯不開,車就堵了。”
司機:“本地方車插隊了吧,可以説是這樣。”
司機:“有時候有交警,路過這兒要錢。”
記者:“他們要錢跟這個堵車有關係嗎?”
司機:“那當然有關係了,你堵住要錢,有的給錢,有的説好話,那就耽誤時間。”
胡銀寶:“這個新線堵車已經是司空見慣了,是司空見慣,見怪不怪,老百姓已經習以為常了。”
“堵車吧,像現在堵得這麼厲害,也就是從這個下半年,五六月份開始,煤炭用量突然加大以後, 造成堵車,以前還可以。”
神木交警大隊長毛永東: “原因我想就是四個字“車多路差”,這是一個根本原因。”
這忻黑線塞車的原因還真是五花八門,道路狀況不好、車流量大、收費站點多再加上有些司機不守規矩亂插隊,看來幾乎所有製造堵車的原因,都讓這條路給趕上了。
但我們要是實際仔細分析,主要原因其實還就是兩點,一是車多路窄的交通狀況,這是客觀因素,再有就是人為因素,比如剛才提到的收費站點,並且我從前面的節目中還有一個發現,就是這條道路的主要堵點,就在黃河大橋附近,也正好處在山西陜西兩省交會的節點上。這個腸梗阻是怎麼形成的呢?我們就先一起去看看。
忻黑線東達忻州,太原,西接陜西省神木縣的神盤公路,從神木縣城到忻州市區全長200公里左右。在這條路上行駛的貨車絕大多數都是運煤車輛,從神木縣裝載煤炭後,經神盤公路過興神黃河大橋,走忻黑線進入山西、河北等地。神盤公路路寬12到20米,雙向四車道。但忻黑線只有8米,雙向兩車道。兩條路在興神黃河大橋會合,也在這形成了瓶頸。車輛經過黃河大橋進入忻黑線後,需要經過一段兩公里左右的上坡彎道路段,載重貨車行駛這一公里路段就需要十五分鐘。這條上坡彎道旁邊樹立的警示牌顯示,這裡還是落石和塌方地段。記者一路採訪時見到,忻黑線很多地段都在維修,路面崎嶇不平,尤其是載重車輛行駛的一側,路面被破壞得極為嚴重。忻黑線沿途經過大量村莊,路況複雜,很容易造成人為堵塞。在採訪期間,記者就拍攝下了這樣的畫面,面對這位村民,貨車司機們只能是無可奈何。而這種人車混雜的路況極易導致意外發生。山西省興縣交通部門統計,2003年忻黑線通車後到現在,在興縣地段發生嚴重交通事故198起,死亡96人。而另一方面,忻黑線公路上行駛的車輛與日俱增,今年6月份,山西取消二級公路收費,忻黑線變成了免費路,過往車輛迅速增加。而另一方面,山西本地煤炭資源整合,對外地煤炭依存度提高,冬季供暖季節臨近,煤炭需求量上升,都導致這條線上運力驟增。當地提供的資料顯示,2002年忻黑線開工時,按照二級公路標準建造,設計通行量4000輛,目前車流量已經達到了10000輛甚至更多,甚至有時達到20000輛。
山西省交通廳規劃處處長王京榮:“解決根本的長遠之計來説,我們一個就是要加快區域高速公路網的建設,第二個我們想就是要提高現有道路的通行能力,就是改造提高,就是大家説的現在是二級路要改造成一級路,我們也在,已經都早就啟動了,上半年都已經開始做了,這大概至少得兩年,兩年多的時間。”
看了前面的情形,我們忻黑線堵車的狀況已經有了一個基本了解。打個比方,公路就像一條河一樣,在陜西神木這邊是一條大河波浪寬,但過了黃河大橋,到了山西這邊,卻突然間變成了小河流水嘩啦啦,道窄路差,速度自然就慢下來了。
我們畫面上也看到,山西一側的路況標準確實較低,這些都是導致車輛堵塞的重要原因。但忻黑線通車已經六年多,過去這條路也是這麼窄,道也是這麼複雜,怎麼過去卻很少出現這樣一堵就是幾十公里的情況。看來客觀因素還只是一方面。
我們的記者袁柏欣在調查中也發現,導致忻黑線腸梗阻,實際上還存在著不少人為設置的堵點。這些堵點又是怎麼出現的呢?一分鐘廣告之後,我們繼續關注咫尺天涯“忻黑線”。
“攔路虎”讓司機們防不勝防,是否還會繼續存在下去?
位於山西、陜西兩省交界的忻黑線運煤大通道上,近期出現了長時間、大範圍的車輛擁堵。
堵車本來不是什麼大新聞,但像這樣一堵就是幾十公里、十幾個小時的,卻是罕見。
忻黑線大塞車發生後,當地有關部門也採取了很多措施,甚至提出來要單雙號限行或建議司機繞行。可是我們知道,如果公路貨運實行單雙號限行,這對司機們的利益,還有煤炭外運都將帶來巨大的影響。勸司機繞行也不現實,如果還有別的路可以走,哪個司機願意忍受這種擁堵呢?那在目前的道路狀況下,究竟還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緩解大塞車?
我們的記者袁柏欣在塞車現場調查的時候,就有了發現。事實上,在忻黑線上,不僅路況不好,而且一些人為因素也在製造著擁堵,尤其是很多關、卡、站、點,就像一個個攔路虎,讓司機們防不勝防。那這些站點又是怎麼冒出來的呢?繼續我們的報道。
在調查中,有許多司機向記者反映,忻黑線公路,包括連接忻黑線公路的神盤公路,沿途各種收費站、檢查點設置過多,那麼這條煤運大通道上到底有多少收費站、檢查點呢?記者實地進行了體驗。這裡是神盤公路的起點,三點五公里後,記者遇到了第一個收費站,張板崖收費站。通過這處收費站,再往前走,就是候川超限超載檢測站,所有貨運車輛都必須進站接受檢查,此時里程顯示是10.4公里。經過候川超限超載檢測站,在神盤公路36.8公里處,是當地設置的一處計量站,專門對煤炭運輸車輛進行檢驗。行駛53公里後,記者遇到了第二個收費站,盤塘收費站,這裡也是神盤公路的終點。在這處收費站旁邊,還有一處煤炭計量復查站。車輛駛過黃河大橋後,在56 .4公里處,路邊的標識顯示,這裡是興縣碧村治超檢測點,限速5公里。離碧村治超檢測點四公里處,是山西省趙家川煤焦管理站,運煤車輛在這逐輛受檢通過。離開興縣,進入嵐縣境內後,天已經黑了下來,在距神盤公路起點145公里處,記者來到了嵐縣的東村治超點。在212公里處,是忻州市靜樂縣的懸鐘煤焦營業站,在218公里處,是靜樂縣的懸鐘治超布控點,車輛在這又排起了長龍。在行駛270公里後,記者終於從陜西省神木縣城到達了山西省忻州市。這270公里的路程,在駕駛小型車輛的情況下,記者仍然走了將近十個小時。
在這些司機經過這些檢查站、治超點,辦完手續之後,他們都是一路小跑,生怕耽誤了哪怕幾秒的時間,趕緊給後面的人讓出地方來。
但他們爭取的這點時間,在這一連串關卡面前,完全可以忽略不計。記者算了一下,沿途這270公里竟然有十來個各式各樣的站點,並且在黃河大橋兩側,也就是神盤公路和忻黑線兩條路的瓶頸地帶,關卡反而最多。五六公里的地段,集中了四五個檢測點。
那我們在節目中也看到,其中有些檢測站點現在是停下來了,但當地卻否認叫停這些站點和目前的堵車有關係,那麼,這些站點還會不會繼續存在下去呢?
記者:“為什麼車輛現在過得這麼慢呢?”
陜西省神木縣神盤公路盤塘收費站站長賀雲亭:“這個因為是前面山西治超點 黑峪口上過不去。”
這就是賀雲亭説的治超點,治超點位於興神黃河大橋東側的山坡上,記者到來時,磅房裏已經無人值守,裏面的電腦還開著。旁邊的標牌顯示,這裡是興縣碧村治超檢測點。在發現記者拍攝後,很快有人折掉了這幅標牌。當地相關負責人告訴記者,這個檢測點從十月七號起暫停運行。
山西省興縣治超辦主任胡銀寶:“這個是這麼,沒有人(是因為),最近這段時間吧,過往車輛比較多,從7月份以後進入雨季,檢測的話車輛多,傳感器、顯示器有短路和失效現象,磅也被壓得完全沉下去了,前後都不平衡了,屬於這個(技術原因)。”
胡銀寶説,這個治超檢測點停止運行完全是因為設備問題,和堵車毫無關係。根據規定,治超檢測站的設置,應當由省級交通主管部門提出方案,報請省級人民政府批准。然而記者在調查中發現,興縣碧村檢測點根本沒有得到過山西省人民政府的批准。
胡銀寶:“我們這裡就是,原來這裡也是想把這個,充分的利用這個,整合以後利用這個收費站點撤銷後,如果用了一筆錢,正式咱們把這個系統,正兒八經建起來向省政府批准,所以形成申報這個手續了,你現在申報,我認為沒有必要。”
胡銀寶強調説,他們這裡只是個臨時斜載點,根本沒有必要申報批准。然而過往的司機向記者反映,這個檢測點從四月份建起來後,逢車必檢,每檢一台車要五分鐘左右,並且檢測點就設置在黃河大橋東側這個上坡彎道上,這個檢測點開始運行後,堵車開始日趨嚴重。
為什麼一個沒有經過批准的檢測點能在這設置起來呢,就在這個檢測點採訪期間,記者遇到了山西省交通廳治超辦監督組的檢查人員。
山西省交通廳治超辦監督組負責人侯鵬翔:“這我不太清楚。”
記者:“就是興縣這個點?不應該收費吧?”
侯鵬翔:“嗯。”
興縣治超辦主任胡銀寶告訴記者,碧村治超點目前只是因為設備檢修暫停,在檢修完成後,這個點還將恢復運行。
胡銀寶:“等修好以後,等待上級的同意以後。”
記者:“上級是哪一級部門呢?”
胡銀寶:“上級需要省市治超部門批准。”
記者沿神盤公路、忻黑線一路採訪中發現,在沿途的每個縣都至少有一處超限檢測站,對過往載重車輛逐車必檢。在忻黑線靜樂縣路段,記者還拍攝到這樣的畫面,這輛執法車迎頭把一輛貨車堵住,在忻黑線上人為形成了長龍。貨車司機告訴記者,檢查人員強行把他截停後,正準備以超限的名義對他進行處罰。
記者:“你們是哪的?誰給你們權力讓你們來查車的?誰安排的?”
“幸虧你們過來了,要是你們不過來,又給弄上了。”
司機們告訴記者,類似違規設置檢測站點、隨意強行攔截車輛等做法,在忻黑線上屢見不鮮,人為加劇了煤運大通道的堵塞情況。而對於這些收費站、檢測點,山西省交通廳相關工作人員表示,他們也正在考慮進行優化整合。
治超檢測站竟然也能出現山寨版,確實讓人匪夷所思。並且我們注意到,拿興縣的這個治超站來説,職能部門表示,現在只是因為技術原因暫停,將來還要繼續恢復運行。
我又想起了你節目開始時讀的那首詩,漫漫長夜怎熬過,車冷人更涼。
為什麼當地對設置檢測點這麼積極,當然我們不排除是有治理超限超載的作用,但與此同時,我們也聯絡到了一位司機,他長年就在忻黑線上,現在我們請他揭開一些背後的秘密。
“為什麼不繞路,從其它方向,比如興縣的南面或北面進入山西?”
“一個是油貴,再一個其它地方更黑。”
“我們對有一點,很感興趣,象興縣碧村這個檢測點,為什麼一定要設在緊靠黃河大橋這邊,路況還這麼不好,可以説是堵上添堵?”
“收黑錢唄,在磅上做手腳,在別的地方都不超,在這準超,説好話,塞50元錢,走人。”
半小時觀察:莫讓治超辦變成“致堵辦”
今天,前面那位寫詩的司機,又給我們發來一條短信,上面是這麼寫的,又是拂曉,挨餓受冷誰管著,車如潮,心裏焦,望穿山坳,歸鄉路飄渺。怎麼讓這些堵在路上度日如年的司機,順利踏上歸鄉路,怎麼才能打通陜西煤炭東運的通道?這不僅是修路的問題,更考驗著政府協調管理的能力,只有讓陜西煤和山西路的利益之爭平息了,這段腸梗阻才能看到根治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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