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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本文是在採訪周思聰兒子----盧悅先生之後編寫而成的一篇稿子,是去年以“我愛平凡的人”為主題的周思聰畫作及寫生作品展近日在北京畫院開展為緣起而寫的。
盧悅現在是某著名院校的數碼媒體教師,高大的身形下隱藏的竟是一股孩子般的純真氣,語氣極盡溫和,卻並不善言辭。他笑著坦言自己十多年前悶在家裏潛心做三維動畫,得了反社會人格症,幾乎喪失和人交流的能力,直到近幾年情況才有所好轉。談起母親周思聰來,依舊是延續他生活中一貫的真實風格,沒有言語浮誇,沒有情感大慟,風輕雲淡卻又字字動人。
自由的家庭
別人眼中的周思聰往往帶著一層光環:“著名人物畫家”、“女性畫家”、“美協副主席”、“蔣兆和、李可染、葉淺予弟子”等。眾多親友學生的回憶性文章對她的印象也都是強調其親和、謙虛、聰明、堅韌的人格魅力。盧悅認為母親與其他母親最大的不一樣卻是對孩子“不管”,她非常尊重孩子們的自由選擇權,從來不去強行干涉,也正是這種近乎“放任”的讓盧悅在工藝美院上了兩年學後覺得索然無味後乾脆放棄藝術選擇了當時還很新鮮的數碼媒體專業。而妹妹盧欣除了偶爾畫一些兒童插畫,也幾乎不涉足藝術圈。周思聰對孩子們經常説的一句話就是:“成龍成蟲,全看自己。”她的開通讓她的一對兒女完全按照自己的興趣選擇了各自的人生之道,即便普通,仍然快樂。
盧悅對母親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幹練。周思聰作為女性畫家,其性格有溫和的一面,也有剛毅的一面。為人如此,畫風也是如此。不過,她身上表現出來的和畫風中透露出來的剛毅,也是富有女性色彩的。她畫宏大的《礦工圖》是她關注人生、關注社會的人生觀和藝術觀的鮮明體現,而其中又賦予了藝術家非常細膩豐富的感情,因而畫面能夠如此震撼人心。周思聰身上有一種獨特的韌性,這種韌性讓她無論是在面對物質艱難的生活環境還是晚年病魔纏繞的身體時都能堅持下來,而且完成了藝術風格的幾個蛻變過程。
和大多數藝術家一樣,周思聰把重心放在藝術上,所以與家人並沒有多少享天倫之樂的時光,盧悅兄妹倆一方面享有高度的自由性,一方面難免疏于和母親溝通,一家人都在關注各自的視點。所以盧悅並不熟悉父母的世界,對藝術圈更是全然陌生,甚至很多老師學生都只是眼熟,連名字都叫不出來。直到父母去世後,由於一些紀念性活動的緣故,才開始和藝術圈有一些接觸。當被問到母親對自己的影響時,盧悅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所謂“當局者迷”,盧悅可能無法對自己進行剖析,但筆者卻是在他的真實、淡定、隨性性格中依稀看到周老師的影子。
不是女性主義藝術家
周思聰短暫的一生卻創作出許多非常優秀的作品,一心沉浸于藝術中的她並沒有太多時間花太多精力和時間在孩子們身上,盧悅回憶起小時候一家5口人還擠在9平米的家裏時,父母沒有太多應酬,但絕大部分時間卻在作畫。1978年的水墨畫《人民與總理》就是在此時期完成的,即便是再艱苦的條件,周思聰都處之泰然,創作生活兩不誤。周思聰很忙,照顧孩子、打理家務、友人應酬、畫畫什麼都不能耽誤,丈夫盧沉則是典型的書獃子,基本生活都需要周思聰去打理,很多事情只有縫裏插針地完成,對她來説也不是輕鬆。這種超出常人的承受力恐怕也是多數人難以想象的。
許多人在談論周思聰的時候喜歡把她歸入女性主義畫家中,盧悅不喜歡這種方式。因為周思聰的藝術作品裏沒有任何矯飾的成分,她沒有可以強調某種觀念,創作多半發自自然的天性和情感。除了藝術天賦外,周思聰的善於學習和創新也是她藝術成就的重要因素,她從不排斥外來的藝術形式和風格,而且自己會加以揣摩吸收,卻又是非常自然地融入在自己的畫面裏,所以風格的轉變絲毫不突兀。80年代早期周思聰就開始一些水墨實驗,這在當時是非常前衛的,而日本畫家丸木也是對她産生過直接影響的。極具包容性和開放性的藝術品格讓周思聰成為了20世紀中國畫革新的代表性人物。
作為一位現實主義畫家,周思聰的《人民和總理》、《清潔工人的懷念》、《礦工圖》、《遺孤》、《人間地獄》等作品都反映了民眾疾苦,但除了這種藝術上的“鬥士”形象,生活中的周思聰也有很多繪畫之外的其它興趣。她很喜歡貓,前後養過好幾次。八十年代末的時候,周思聰迷上看錄像帶,翻錄了好多帶子在家看,國內國外的各種電影、電視劇都看得津津有味。揭去名人的神秘面紗,我們看到了周思聰普通人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