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紀80年代初,我對炳森先生的隸書情有獨鍾。那時每到休息日,我就走街串巷,注足在炳森先生題寫的匾額前認真揣摩;北京的新華書店更是我經常出入的地方,看到炳森先生題寫書名的圖書都會買下,把書名題字剪裁成貼。後來買到他出版的字貼,更是如獲至寶,每天研讀、臨習,甚至到了癡迷的程度。
一天,一位天津武清籍的戰友看我對炳森先生的隸書如此癡迷,便主動要求為我引見炳森老師,我高興極了。第二天就帶著自己臨習、創作的作品和剪貼的字帖,隨這位戰友來到炳森老師家中。不巧,炳森老師不在家,我深感遺撼,但仍不放棄求見炳森老師的願望。我向師母傾訴了自己對炳森老師的崇拜心情,並拿出自己剪貼的字帖和臨摩作品請師母指點。師母看後用慈愛的眼神望著癡迷的我,神秘地説:“你回去等我電話吧。”
我懷著忐忑不安地心情回到部隊,祈盼著久違的心願能變成現實。又過了一天,師母終於給我打來電話,她告訴我,炳森老師聽了我的情況後很受感動,約定當晚在香山飯店創作室會面。
那天晚上我應約見到了崇拜已久的炳森老師。他平和的語氣和慈祥的目光使我緊張的心情很快平靜下來。聽了我的習書經歷,炳森老師謙虛地説:“臨帖要臨古人的,取法要乎上。千萬不要把我的字當字帖臨習。你寫顏體要臨《勤禮碑》,寫隸書要臨漢碑,要終生堅持讀帖臨帖,在繼承的基本上逐漸形成自己的風格。”隨後,他欣然題寫了一幅“紫氣東來滿地春”的隸書作品,並拿出印章讓我蓋印,送我留念。分手時,炳森老師還專門讓司機繞道把我送回部隊駐地,我十分感動。
這次短暫的會面,使我永生難忘並受益終生。一是炳森老師及時引導我走上了學書的正路。提倡取法乎上,繼承傳統,扎紮實實地練習基本功;二是為我樹立了做人的榜樣。無論書道多深、名氣多大,都要謙和樸誠,力求德藝雙馨。
張銅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