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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國家級非遺代表性傳承人大多在70歲以上,甚至更老。他們可能是農耕時代最後一代保持歷史原真的傳承者,但他們的技藝大多後繼乏人——
“非物質文化遺産保護工作是近年來文化建設中極具特色並取得顯著成效的重點領域……與此同時,我們也清醒地認識到,我國非物質文化遺産的保護還面臨許多困難和問題:一些非物質文化遺産項目後繼乏人、生存瀕危……所以我們強調搶救性保護,避免人亡藝絕。”日前在貴州省貴陽市召開的全國文化廳局長座談會上,文化部部長蔡武在談到非遺保護工作時,再次強調了部分非遺項目傳承後繼乏人的問題。
近年來,我國非遺保護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績,但相當一部分非物質文化遺産本身由於歷史傳承客觀原因,使對其實施搶救性保護、避免“人亡藝絕”成為第一要務,傳承人老齡化日益成為困擾非遺搶救保護的突出問題。
“人亡藝絕”絕非危言
2008年2月28日,第二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産項目代表性傳承人頒證儀式在北京舉行。551名傳承人中有兩位在評定期間就已謝世,他們分別是川劇六大傳承人之一的陳安業、蘇劇兩大傳承人之一的蔣玉芳,去世時一位71歲,一位86歲。
到2009年6月,文化部已連續公佈三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産項目代表性傳承人,共有1488名,目前已去世100余位。首批226人中60歲以上(不包括60歲)的約佔91%,第二批551人中60歲以上的約佔71%,第三批711人中60歲以上的約佔78%。其中,在第三批傳統戲劇類的196位代表性傳承人裏,60歲以下的僅有19人。
在近期舉行的上海紀念《非遺法》實施一週年學術研討會上,上海市非遺保護中心主任高春明説:“上海的三林瓷刻、上海花樣經、扁擔戲、魯庵印泥製作技藝等不少非遺項目都存在傳承人年齡老化、年輕人參與意願不足的問題,如浦東説書,傳承人施春年去世後,現在已無傳人。”
“目前國家級非遺代表性傳承人大多在70歲以上,甚至更老。他們是農耕時代最後一代保持歷史原真的傳承者,但他們多數孤老無助,後繼乏人。人亡歌息,時有出現。”中國民間文藝家協會主席馮驥才擔憂地表示,“非遺的本質是生命性的,即活態的;一旦失去活態,便不再是非遺。”
為何傳承後繼乏人
近日,60位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産項目代表性傳承人在京榮獲首屆“中華非物質文化遺産傳承人薪傳獎”。據了解,為了提升“薪傳獎”的業內認知度和社會影響力,該獎項的主辦者自下而上,嚴格篩選、層層把關,將傳承人從事相關非物質文化遺産實踐及傳承活動的內容、傳承方式及社會影響作為重要考核標準。
然而,當下我國非遺常見的三種傳承方式——家族式、師徒式、社會化傳承,由於社會價值觀、生活方式改變等原因,大都難以為繼。
“我的小女兒邰高娣是鳳翔木版年畫的第21代傳人。”陜西鳳翔年畫第20代傳人邰立平年過六旬,但最初邰高娣只把製作年畫當做業餘愛好,年畫裏表現的古老故事和承載的悠久傳統,距離當代的生活實在是太遙遠了。
鳳翔木版年畫後繼乏人的情況曾讓邰立平頗為著急。他還曾在報紙上刊登“招徒啟事”。後來,報社物色了6位,他自己物色了1位,7個人都有自己的工作。徒弟們一開始每週六跟他學,後來由於工作較忙改為兩三個星期來一趟,再後來兩個月一趟,最後還剩下3位。讓邰立平憂慮的是,徒弟們不可能把年畫作為專業去做。
與邰立平為後繼乏人擔憂而自尋學徒相似,作為首批國家級非遺項目——福州脫胎漆器技藝代表性傳承人,76歲的鄭益坤為了吸引年輕學徒學習,甚至將自己的積蓄、收入全部花在漆藝和學徒身上,但由於工藝程序複雜、市場萎縮和家長反對,最終學徒們大都另謀出路。
隨著國家和社會各界對非遺的重視,社會化傳承這一方式逐漸普遍起來,但有些傳承人卻忙於應酬,無暇認真帶徒弟,出現了“傳承人不帶徒弟,帶徒弟的不是傳承人”的怪現象。雖然有一些非遺項目的傳承人與學校建立合作教學關係,但真正有天賦適合傳承的學生不多,就算有的學生資質不錯,能否堅持下去又是一道坎。
“招不來、留不住、傳不下去”是莆仙戲名旦、第三批國家級非遺代表性傳承人王少媛最為頭痛的事情。幾年前,到莆田藝校當校長的她,一心想培養一批後起之秀來接班。然而,現實卻讓她很無奈:學校培養了兩屆學員共35名,幾年下來,34個都改行了。
應對之策在哪
在日本、韓國這些在國際上被認為非遺保護較好的國家,每項非遺都有不少專家進行精心的跟蹤性研究,一對一地想方設法使其保存並傳衍。
可喜的是,浙江省在對婺劇的保護中,就建立了本省、本市相關專業人員組成的專家指導組,請他們為婺劇的發展傳承出謀劃策。
有專家認為,每一項非遺都彌足珍貴,也都有自己的“個性”,其傳承面對各自不同的現實問題,政府作為文化遺産的第一保護人,應當邀請和組織專家參與每一項非遺的保護與傳承,對傳承人的關心更要以人為本、落到實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