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性與惡性之間，只一字只差，卻也如同矛與盾那樣，有矛就有盾，相互可以轉化。負利率與正利率，其實也有這樣的邏輯關聯。

　　3月9日，國家統計局公佈數據顯示，2月CPI同比增長3.2%，這意味著連續兩年的“負利率時代”宣告結束。

　　負利率蠶食了普通收入階層太多的血汗，但終結了“負利率時代”，我們是否就真的是大贏家呢？

　　《人民日報》曾發出呼籲：“加速推進利率市場化，儘快消除長期負利率對社會財富分配的逆向調節，應該成為有關部門政策抉擇的重要考量。”

　　負利率欺負的只是窮人，因為窮人資金少，不敢消費，也不敢投資，只能把錢放在銀行裏，結果物價一瘋漲，儲蓄款在購買力上就大打折扣了。而富人憑藉資金優勢，把錢變成投資，受益於價格上漲，自然而然，富人的資産就賺錢了。一來二去，窮人更窮，富人更富，貧富的差距由此漸大。從社會財富平衡角度上看，負利率更像這個時代的罪惡的幽靈，它讓窮人頭痛，讓富人歡欣，因而，如果有終結者，那這位終結者一定是真正的“財富界英雄”。

　　從全民角度上看，雖然普通人也有投資的渠道，比如股市，門檻也不高，但大部分散戶基本上是輸家，所以炒房比炒股更受人親睞，這也是為什麼這10年來中國房價能一路上漲，而中國股市卻回到原點的“奧妙”所在。其實就是負利率逼著有錢無錢的人們去買房、炒房。所謂“剛需”，那很可能就是騙人的，對資産縮水、資金貶值的擔憂，才是人們涌進樓市的原始誘惑。

　　有一句話非常具有哲理———沒有爬樓的，又怎麼會出現跳樓的？中國的銀行家們賺得連自己都不好意思了，靠的是什麼？是吃利差。在負利率時代，資金需求急劇擴張，但由於種種眾所週知的原因，銀行這個“錢仲介”的一些功能並沒有發揮出來，至少沒有發揮得好。人們更習慣於從民間來完成借貸，這從各地不時爆發出來的借貸危機便可見一斑。

　　雖然連續兩年的“負利率時代”結束了，但銀行坐地吃錢的局面並未改變，表面看，普通居民的資産貶值風險已消除，但這是建立在一個靜止的系統中的，並沒有考慮到後續貨幣政策的變數———比如存款準備金率的再次下調，比如寬鬆貨幣政策的再次降臨，又比如CPI下滑變成假摔。

　　我想説的是，只要利率沒有實現市場化，在財富分配的遊戲中，無論是利率還是資本市場，都只會是富人的吸金工具，而窮人，不會有真正的贏家。

　　(作者係財經專欄作家、資深媒體人)

　　文/昆明張三

　　負利率終結了，誰是大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