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善個人所得稅制度 增加中低收入者收入
財經名人訪：非常高興地歡迎賀主任做客本期《高層訪談錄》。今天我們的話題就從央行下調存款準備金率開始説起，因為這個事情出臺之後大家都非常關注，大家都在思考會影響哪些領域。央行此前宣佈從2月24日下調存款類金融機構人民幣存款準備金率0.5個百分點，這也是央行今年的首次下調存款準備金率。您認為這釋放了一個什麼信號？
賀鏗：現在大家非常關心下調0.5個百分點的存準率究竟是什麼意思？我想去年的經濟工作會議已經説的很清楚，今年仍然是實施積極的財政政策和穩健的貨幣政策，但是根據經濟運行的情況應該更強調金融為實體經濟服務，穩健的貨幣政策也不可一緊再緊，所以今年經濟下行的壓力還是比較大的。那麼我想主要是為了解決經濟過快下行的問題，讓資金相當活躍一點，對實體經濟給予更多的金融支持。但是這個問題，我要説的呢，許多人都把這個問題與房地産連起來，這個問題我是不認同的。
財經名人訪：關於房地産，我也看到是兩種聲音，一種聲音説，説不管怎麼説都是久旱逢甘露，但也有人説房地産沒有什麼影響。
賀鏗：我認為沒有影響。因為房地産，中央説的很清楚，現在雖然出現了成效，這是一個非常關鍵的時期。必須讓房價合理回歸，這個是不可動搖的。所以説對於商品房，用資金鬆動來解決它的問題，我認為是不可能的。但是要更多地關心保障性用房，那是可能的，也是應該的。
財經名人訪：也有人説存款準備金率下調對股市影響很大。
賀鏗：對股市，因為中國的股市，我一般都不談，因為股市主要是監管缺乏力度，投機性過大，那這是不是對股市有一些利好，我想也會有一點。
財經名人訪：都説要關注銀行股。會有一點影響。那您覺得對存款準備金率未來還會有下調的空間嗎？
賀鏗：應該還有。
財經名人訪：還有？
賀鏗：應該還有。
財經名人訪：您是指2012年？
賀鏗：2012年應該不是這次下調一次就截止了，應該根據我們實際經濟運行的情況需不需要進一步下調。
財經名人訪：看情況進行適當的調整。
賀鏗：對。也不是説一定都是要下調，根據情況説不一定在今年什麼時候還要上調，這個可能性也是存在的。
財經名人訪：什麼情況下會上調？
賀鏗：那就看物價情況。
財經名人訪：好，我們也關注一下這個事情。2011年我國個人所得稅起徵點提高到3500元，這個也是關係到老百姓切身利益的，這個改革使我們朝著完善個人所得稅徵管機制的方向又邁出了重要一步。您認為接下來我們還需要做一些什麼樣的工作能達到所期望的目標呢？
賀鏗：個人所得稅的改革是應該進一步完善的。今年把起徵點上調到3500元，這個解決不了根本問題，只能説對一些中低收入的人減少一些稅負的負擔。
財經名人訪：一部分人。
賀鏗：一部分人。真正要加強個人所得稅的改革，應該是實行綜合個人所得稅制度。所謂綜合所得稅呢，那就是説包括全部收入從所得稅裏面，意思就是説，比如説財政性收入、利息收入，不僅僅是工資收入，所有的收入，這是綜合所得稅制的第一個內容。第二個，每個人的負擔不一樣，雖然我有這麼高的收入，但是有人就是養他一個人，有的人要養老、養小，負擔不一樣，所以説綜合所得稅裏面第二個內容就是要區分不同的負擔程度，那麼徵收的稅率也不一樣。第三個，就是繼續要實行累計稅制，對社會公平的問題，分配公平的問題進行更大力度的調節，使我們通過所得稅能夠大家都覺得更加公平，實現社會公平。
財經名人訪：考慮得更週到全面一些。賀主任説到綜合所得稅制度，您剛才也進行了解釋，我們覺得特別有道理，特別契合老百姓的切身利益，因為每個人的情況，每個人家庭情況都是不同的，不能夠一條線就劃平了。那您覺得綜合所得稅這樣一個政策，我們是要2012年進行實施還是什麼樣的階段實施？
賀鏗：我估計2012年不一定實施得了，因為去年剛剛討論這個問題，綜合所得稅還要做不少準備工作。綜合所得稅，我剛才介紹的內容裏也可以看的出，它是要比現在的辦法更複雜，所以稅收部門還要做更多的準備，而且還要怎麼樣做到綜合這些問題都有待研究。
財經名人訪：賀主任是經濟學家，和數字打了很長時間的交道，對數字非常敏感。我們剛才説到3500元這樣一個數字，您能不能再給我們分析一下2011年還有哪些數字令您印象深刻的？
賀鏗：可能大家對2011年許多數字都非常地感興趣，比方説物價等等，但是對我説2011年最關心的一個數據，也是一直在關注的就是1000萬套保障性用房。因為1000萬套究竟是符不符合實際？1000萬套能不能建成？資金從哪來？尤其是所有的人都關心的，這1000萬套建成了的話怎麼分配？能不能夠到真正需要房的人手中？所以這個數字我一直關注，這是最重要的，比3500元的起徵點，我更關注。
財經名人訪：對，這也是大家最最關注的。也希望您一直關注，好好監督，使1000萬住房真正落到需要它的人手中。您也曾經表示過2012年CPI能控制在4%左右，但是我們根據2月初統計局公佈的數字，我們看到1月份CPI同比增長了4.5%。那您來分析一下，這跟您之前預想的有差距沒有？
賀鏗：這個倒沒有什麼差距。
財經名人訪：覺得全年可以控制在4%？
賀鏗：全年在4%左右，我還是有信心的。如果説是全年在4%以下，這個概率的可能比較小。對於CPI的看法，去年我沒有一些人那麼悲觀，人家説要兩位數，幾位數，我説沒有什麼太擔心的，5%左右應該是。今年我又沒有一些人那麼樂觀，有的人説今年2%，3%，甚至有可能出現通貨緊縮，我也沒有那麼樂觀。今年的物價上漲的壓力依然是比較大的，所以1月份出現4.5%，我一點沒有感到驚訝。
財經名人訪：這也是大家一直，老百姓經常會討論的話題，説工資的漲幅老是趕不上物價的漲幅，所以大家特別關心物價的漲幅究竟能不能控制住？
賀鏗：穩定物價應該説是中央很重視的一個問題，最近的政治局會議，我看也把這個放在一個很重要的位置上，要穩定物價、關心民生。其實這些年來，哪怕是去年工資的上漲、收入的上漲還是跑過了物價的，我們去年城市職工的收入平均是上漲8.7%，比5點多的物價還高出一點，但是我説這個問題可能有不少網友他不相信統計局的數字，這我也沒有辦法。
財經名人訪：您還在一次採訪中提到上市公司的話題，您説上市公司一定要注意發展實體經濟，不要上了市就圈錢，圈了錢就來上市，您是怎麼看待資本市場與實體經濟之間的關係的？
賀鏗：我們的資本市場之所以不正常，我也不談它，我剛才説了它的投機性太大。資本市場，健康的資本市場是為發展實體經濟直接融資的一個重要的平臺，所以對這個市場一定要監管好，遏制投機性。另外一個就是要有強有力的措施回報投資者，保護投資者的利益。我們這兩點，現在雖然做了很多努力，都沒有真正做到，所以在今年的話或者今後的時期的話，我希望要促進資本市場健康發展，要使得我們成為一個真正的直接融資的平臺，促進實體經濟的發展。
財經名人訪：您能不能給我們舉一些例子，有哪些，比如説您覺得有什麼樣好的措施，包括監管方面的一些措施，才能夠避免這些投機行為出現？
賀鏗：監管一定要透明。上市公司的所有的會計賬應該是透明的，而且要制定強有力的法律規範，要融資的就是上市的這些公司要用紅利的形式向投資者回報，不能我把錢揣了就不負責任這不行。
財經名人訪：太好了，我們也非常期待您剛才説了很多好的建議。我們也非常期待看看能不能一步步地逐漸地實現。另外我們想提一個問題，節能減排的話題，因為我們很多年都在關注，可以説是未來經濟發展質量的重要衡量標準，您怎麼看待節能減排這個問題？
賀鏗：節能減排肯定要很好地抓下去，怎麼抓？還得要有經濟手段。能源的價格，我一直主張讓市場來決定，不能説我要控制這個電價是多少，我的什麼是多少，你要限制的行業，比方説鋼鐵行業，你的電價，我還要是適當的抬高，縮小你的利潤空間，為什麼這些高耗能的産業減少不了呢？説到底是它的利潤空間大了。利潤空間大使你的能源價格低，所以要用經濟手段去約束它，不要我硬性去關了你，關了你當然也是一個辦法，很簡單，可人家意見大，我辦的好好的，你關了幹嗎？所以要用經濟的辦法，稅收，比如污染的行業，高耗能的行業，你要保證環境，這些稅收要提高，使得這些高耗能的産業在科技上下功夫，怎麼減少能耗，提高能源的使用效率？現在我們的能耗在世界上確實是太高了，日本、美國有效利用的情況一年比一年提高，而我們沒有怎麼動，所以要用經濟的辦法逼迫企業在這個方面想辦法怎麼樣降低能耗。
財經名人訪：説到實體經濟，我們就會想到小微企業，包括我們開始講到的下調準備金率。很多人説對中小企業、小微企業是非常有利的，對他們的發展。我們了解到全國人大財經委曾在2011年專門針對小微企業做過幾次調研，並在調研中發現了一些小微企業面臨的實際困難。目前小微企業的生存主要靠政府的“輸血”，距離自己“造血”還有一段距離，您能不能給我們分析一下，您認為小微企業如何才能面對“成長之痛”的過程？
賀鏗：小微企業要重視它的發展，如果説它自己的“造血”機能不行，不能普遍這麼講。因為很多小微企業開始發展的勢頭是很好的，是能夠盈利的，後來慢慢有許多死掉了，特別是現在資金困難以後，市場情況不大好的話，小微企業的困難就更多了。所以説小微企業自身的發展首先是要加強有市場經濟的思想，市場上什麼東西適合自己發展，他很容易轉，小微企業要選準自己的方向，適應市場的變化情況，這是第一點。
第二點，你不要盲目地去擴張，我們有些小微企業，特別是中小企業到了一定規模的時候就很浮躁，想一下要發展什麼樣什麼樣，這個不好。所以説一定要穩打穩扎，不要盲目地擴張。我曾經説過，鄭州有個亞細亞，那個時候辦的很火的，盲目地擴張，擴張到全國，管理跟不上去，現在是無聲無息了，這就是我們應該吸取的經驗教訓：辦商業、辦企業必須是穩打穩扎，不能浮躁。
再就是小微企業要注意創自己的特色，名、特、優應該時時放在心上的，不管這個企業怎麼樣，你的産品有特色，質量好，大家就能夠歡迎，你就能辦下去。像同仁堂藥店它最近説要擦擦牌子，網上炒的也比較多，我認為這個非常對，要保持自己的特色，保證自己的質量。我們小微企業發展要堅持這樣一個方向。
財經名人訪：您説的特別好，要保持自己的品質，堅持非常重要，我們特別理解小微企業發展到一定程度之後渴望茁壯成長的心情，但一定要考慮到在快速壯大過程當中你要面臨怎樣的後果，這個過程當中你要付出怎樣的代價，這一定要深思熟慮的。還是扎紮實實，穩紮穩打做好自己的品牌，自己的産品，這樣是重要的。我也看到很多小微企業在接受記者採訪的時候説到，有時候資金對他們的困擾是很大的，融資很難，對他們來説。從銀行貸款，有很多小微企業説了，雖然這次存款準備金率下調好像對他們很有利的，但他們説如果這個項目不夠吸引人還是貸不了款，所以項目還是最重要的，您能不能給小微企業提一些建議。
賀鏗：我曾經在他們的一個行業會上談過一個意見，我説不要一味的埋怨銀行信貸，銀行作為一個企業要為自己的資金安全負責。小微企業生生死死太快了，人家有專家計算，它的平均壽命就是6歲，所以我要貸給你，你一下子就已經倒閉了，我這個錢不安全。
財經名人訪：風險太大了。
賀鏗：風險大啊，所以我就建議他們怎麼辦，要向國外一些國家的經驗學習，就是成立行業的擔保公司或者擔保基金，我這一類行業大家的生意做的都可以，你出點錢我出點錢，大家成立個基金，這就可以擔保。一個企業在一個時候資金緊了，現在往往是過不去，過的去就挺過來了，越來越好，柳暗花明又一村，過不去就麻煩了，在這個時候基金就起這個作用，幫助困難企業這個坎過去，也可能它就好了。所以説呢沒有多少抵押的東西，一味的讓人家貸款也比較難。
財經名人訪：對，老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一味讓人家承擔風險，我覺得您提的建議特別好，他們有開始準備採納了嗎？
賀鏗：在浙江我提過這個，我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他們當時也説建議很好。
財經名人訪：回頭髮現如果他們茁壯成長起來，肯定是採納了您的這個建議。現在除了小微企業之外，還有一些外貿出口的一些企業受到歐債危機的影響，對他們的影響真的挺大的，有些對賴以生存出口的企業現在艱難度日，針對這個您覺得有什麼好的辦法，這個“病根”在哪兒，怎麼讓他們度過艱難的日子？
賀鏗：出口的，以出口為主要商品銷售方向的這些企業，比如説珠三角、長三角確實現在比較困難，因為外貿的情況也不是很好，自身困難主要是成本逐步在提升，所以他形成這樣的局面的原因不單是國外需求減少，還有許多原因，比方説我們的人民幣單邊升值對他們的影響是很大的，有專家計算人民幣升值一個百分點，外貿企業利潤空間就縮小兩個百分點，我們現在的人民幣這兩年升了20%多，利潤空間就減了很多。再加上我們的物價上漲，物價上漲雇工的成本不可能不提高。現在都反映用工荒，荒在哪兒？不是沒有勞動力，而是你給他的工資報酬沒有辦法維持生活，我寧願待在家裏苦一點，我跑到哪賺錢還養活不了自己。那麼工資不斷上升，前四五年珠三角幾百塊錢可以請一個工，現在一千幾百塊錢都不願意幹。這個工資不升也沒有辦法，所以現在面臨的企業我覺得要綜合地治理，因為原因是複雜的，我建議貨幣政策要穩定，不要聽美國人一忽悠，我們就一直往上升。
再一個存貸利率差要縮小，為企業，為百姓，銀行要讓一點利。貸款的利息低了，也不要過分向上浮動，要穩定，要減少它的成本。第三個，政府也要讓利，對這些企業稅收應該減少，減輕他們的負擔，真正實行介入性的減稅，要從多方面採取措施讓他們度過這個難關。外需的問題，你剛才説歐債問題等等影響，我不那麼悲觀，我認為現在世界上歐美的經濟復蘇的跡象是非常明顯的。
財經名人訪：已經觸底開始回來了。
賀鏗：美國比較好，日本也比較好，歐洲的話肯定已經是穩住了，所以整個外貿情況今年不一定那麼悲觀。到了三、四季度，我估計會有一個好的局面出現。
財經名人訪：所以從外需的情況來看，應該是逐漸越來越好的狀態。
賀鏗：應該是這樣的。我説到歐美這些國家，他們現在通過金融危機，他想少進口，自己生産，發展實體經濟，他們也提的很響，但是一下做不到，不是他技術上做不到，生産這些日用品，他的技術有，他的勞動力成本比我們更高，十倍以上。
財經名人訪：這個賬他們也是算的清的，所以外需也是很樂觀的，包括您提到三方面綜合的對他們的扶持特別重要，原因是綜合性的，不是説我們自己想一個什麼辦法就能解決。
賀鏗：這個困難肯定是綜合性的，不是哪一個“病根”的問題。
財經名人訪：就是，我們也期待著能夠有這樣一些扶持的政策幫助他們度過這個難關。另外我們關注一下2012年經濟工作主要任務。2011年的時候中央經濟工作會議提出了，2012年經濟工作的主要任務之一是“加快經濟結構調整，促進經濟自主協調發展”，可以説大家關注到結構調整是今年經濟社會發展的關鍵詞之一，也是我國“十二五”規劃的主攻方向。對此，您在這裡能不能給我們解讀一下？
賀鏗：對這個問題，我可能跟主流觀點稍微有一點不一樣。調整結構已經提出多年了，結果我看沒有什麼成效，甚至是越調越亂。
財經名人訪：這個原因呢？
賀鏗：去年我們應該説是調整“兩支一高”企業，高耗能、破壞資源的企業調整下來。去年這方面不但沒有下來，還有反彈，所以結構調整的問題不要老用人為的辦法。今天説你這個不行，關門，明天説你那個要發展。水多了加面，面多了加水，越揉越糟糕。所以説結構調整不是用人的辦法，應該用經濟政策引導。而自主增長的問題關鍵是增加中低收入者的收入，所以要把調整收入分配的結構放在重中之重，讓多數人收入覺得有明顯的提高，他的消費需求就上去了，就敢於消費，那麼內需上去了這就是自主增長，你內需消費需求上不去，你怎麼增長呢？那麼政府就去投資吧，用投資推動，這個推動越推動越不可持續，這個問題顯得已經非常清楚了。再不能説用一味增加投資的辦法去做這個事，我們再搞個四萬億計劃？這恐怕是不行的。所以在收入這方面，居民收入這方面要多采取一些辦法。
財經名人訪：這個具體您能不能舉幾個例子，您覺得採取哪些比較可行的辦法能夠很快的調整一下中低居民的收入？
賀鏗：其實中央現在也慢慢地在採取一些措施，一個辦法就是最低工資的水平，要根據物價的情況、經濟發展的情況，不斷地提高。
財經名人訪：不能這個老是不變。
賀鏗：不能老是不變，而且有這麼一個規定之後，要真正政府發揮作用去做到，監督企業去做到，現在一些企業不按這個來。
財經名人訪：對。
賀鏗：甚至我請你來了，到了年末我連工資都不發給你，政府要有強硬的措施去實行這個問題。不僅要堅持最低工資，而且必須按時足額的給工人付工資，而且要把五項保險做好，這是政府主要的任務，你要把這個做好。這個做好的話，低收入者的收入就比較有保證了。
第二個，就是高收入要進行規範、限制，我得到財政部的信息，他們也一直在考慮，我們一些壟斷行業，特別是央企收入，賺了錢，壟斷利潤有了，我就可以自行改變工資制度，這是不行的。那些高管的工資過高也是不行的，所以這些問題對高工資要有限制，我們行業的差距、地區的差距這個問題要想一些辦法來解決。
再一個就是要促進小微企業的發展，增加就業。因為你要收入的話，就業崗位都沒有到哪兒有收入呢？所以要充分地促進小微企業的發展。小微企業發展快了、多了，就業的面就大了，大家的收入也增加了。
再一個，就是農副産品的價格一定要下力氣進行保護。農産品的價格應該適當地上漲。它不上漲，我還有六、七億農民的收入怎麼上去呢？所以我跟人家算過賬，比如説大米，改革開放那一年1毛5分錢一斤，現在2、3塊錢一斤，夠不夠？城市人民都説好貴啊，但是農民他3、4塊錢一斤，你整個收入水平已經提高到40多倍了，如果按這個倍數來算應該是6塊錢一斤才對，所以這些農副産品的價格一定要想辦法讓它合理的上漲。上漲以後，城市居民有一部分人可能有困難，那就是政府採取補貼，對低收入者補貼。只有這樣，慢慢地我們的收入就能夠達到比較均衡，我並不是要平均主義，要有差距，現在差距太大了，要縮小這個差距。
財經名人訪：對，這是經濟結構調整當中，您提出很多非常關鍵的，需要去改變的一些細節。那像您説到農民這樣的收入，農副産品的價格提升，我們還可能要保證這個渠道，就是從農民地裏拿出來最後到超市當中去，這個過程當中其實很多時候我們覺得菜可能很貴，但錢並沒有揣到種地最基層農民的口袋當中，所以導致大家覺得菜價高，但是農民朋友的收入沒有提高。
賀鏗：前兩年我提這個建議，我説政府應該加強流通領域的管理，確實是好多從中間環節走了，我非常高興，今年國務院恐怕不止兩次，三次提到這個問題，一定要降低消費品中間環節的成本，加強管理，有望今年會取得進一步地效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