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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賓虹山水畫的變與不變

發佈時間:2013年01月15日 17:20 | 進入美術論壇 | 來源:央視網 | 手機看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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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賓虹先生是我國現代傑出的山水畫家、畫學理論家、鑒賞家、美術教育家。特別是他的山水畫甄陶天機,筆墨鑄魂,別開一面,將中國文人畫推向了一個新高峰,成為一代宗師。

       藝術觀、審美觀指導畫家的創作,並伴隨一生,決定其風格、而貌,它是畫家成功與失敗的關鍵。“四王”之摹古,“四僧”之變革,正是受到藝術觀、審美觀的制約。黃賓虹山,水畫能古今獨步?6?1標程當代,亦是由其藝術觀、審美觀所決定的。生活在20世紀上半葉的黃賓虹,面對中國山水畫二千年的發展歷程,仰視歷代前賢們不斷登攀的這座大山,尋思自己的藝術之路。是寄宿古人田舍,安逸度日呢?還是跨越古人,另辟新徑?他終有所悟,有所取,大聲疾呼:“變者生,不變者淘汰!”黃賓虹認為,只有變革,中國山水畫才會出新,才會發展,才會有生命力,否則被淘汰。對於變革,黃賓虹有自己的獨到而精闢的見解。他説:“屢變者面貌,不變者精神”;又説:“畫學有民族性,為遺傳法;有時代性,為變易法”(寫給高吹萬的信)。黃賓虹準確的抓住了中國傳統繪畫的變與不變的規律和實質,時代的變易,畫家的作品必須反映時代,因此每一時代,甚至每一位畫家,其風格、面貌都需要變。但中國畫又有其鮮明的民族性,有其獨特的審美內涵,獨立的理論體系,以及製作工具和創作方法——這些可歸為中國繪畫的民族精神,這種精神則是不能輕易改變的,否則就不是中國畫。所以説:變,使黃賓虹的山水畫具有鮮明的時代性和嶄新的個人風格,從而躋身大師之列;不變,使黃賓虹的山水畫具有濃烈的民族特色、濃厚的審美內涵,使他成為中國現代民族繪畫的典範和傑出代表。可以毫不誇張地説:古今任何一位大畫家,都是準確地抓住了變與不變的法則,並不斷地實踐之而走向成功之路的。

       中國山水畫,自隋唐獨立以來,經歷了無數次大大小小的變革。明人王世貞在《藝苑厄言》中總結説:“山水至大小李一變也,荊關董巨又一變也,李成范寬又一變也,劉李馬夏又一變也,大癡黃鶴又一變也”。中國古代山水畫變革雖不盡上述.但幾次大變革基本相符。我們驚奇的發現,每次大變革,都給我們留下風格、面貌截然不同的作品。李思訓父子金碧輝煌、工整典麗的青綠重彩山水;王維、張璪等人雅致淋漓的水墨山水;荊浩、關同、范寬寫氣局偉岸、石骨堅凝的關陜秦隴山水;李成、郭熙寫寒林遠岫,煙雲迷朦的齊魯之山;董源巨然寫蔥鬱平遠的江南水村雲巒;馬遠、夏圭以水墨蒼勁、院體之風寫錢塘之景;黃公望、王蒙則以繁密疏簡之皴筆寫富春、黃鶴……。歷代大師們,以勇敢的變革精神,寫下了時代的畫卷,創作了無數各具風貌的佳構,匯集成中國繪畫的豐富寶庫。

       黃賓虹一生研究、創作山水畫八十年。年輕時,苦學傳統,博采山川,浸淫史論。對於傳統他十分重視,廣學前賢,收為己用。他總結自己學畫歷程時説:“我在學畫時,先摹元畫,以其用筆、用墨佳;次摹明畫,以其結構平穩,不易入邪道;再摹唐畫,使學能追古;最後臨摹宋畫,以其法備變化多”(1948年5月對王伯敏語)。又説:“有人説我學董北苑,其實不然,對於宋畫,使我受益最大的還是巨然。我也學過李唐、馬、夏。我用功於元畫較多,高房山可以説是我的教師,對子久、黃鶴山樵畫,在七十五至八十歲間臨得較多,明畫枯硬,然而石田畫,用筆圓渾,自有可學處。至清代,我受石溪影響自然不少,龔柴丈用筆雖欠沉著。用墨卻勝於明人,我曾師法”(1951年夏對王伯敏語)。黃賓虹數十年沉寂于案,精研古人,對於歷代山水畫大家的筆墨風格,莫不一一深入堂奧。對於前人的筆墨特點和優劣,體察入微,如數家珍。他臨習古人,不限一家,董源、巨然、李成、范寬、郭熙、二米及李唐、馬遠、夏圭的畫,他都下過苦功。對於元四家,他取黃公望、王蒙的皴法,又取吳鎮的墨法,對於倪瓚,認為“墨無渣滓.精潔不淤,厚若丹青”,在中年時期臨寫特多。明清作品,除沈石田、董其昌釙,凡有小名家的好畫過目,也認真吸取其長。他還特別欣賞鄒之麟、惲道生的用墨,遊富春江時,還不忘帶鄒、惲的畫與真山水印證。同時,他對鄉里前輩,如查士標、弘仁、孫無逸、汪之瑞、李流芳、程邃、鄭歐等都極推崇,心印手摹,兼學眾長。此外石濤、石溪、龔賢、王原祁、梅清等對他影響也很深。

       對於傳統山水精粹的學習。無論從廣度和深度上説.黃賓虹算得土是古今獨步。他認為:“作山水應得山川的要領和奧秘,徒。事臨摹,便會事事依人作嫁,自為畫者之末者。”又説:“今人作畫,不能食古而不化,要出古人頭地,還要別開生而。”出古人頭地。別開生面,這就要畫家勇敢地變革古人的畫法和面貌,自成一格。黃賓虹深知,變革古人,非到大自然中覓取變法的鑰匙和靈感的火花。凡出自造化,出自生活,達到通境會神、靜玄內美、物我兩忘境界的藝術創造,是最具生命力的。黃賓虹一生遍遊粵桂、荊楚、齊魯、燕趙、川蜀,曾九上黃山,五遊九華,四登泰嶽。每到一地,手揮目送,觀其山川風土,把師古人與師造化互為契合,寫生憶繪,積稿盈萬。他深有體會地説:“造化有神有韻。此中內美,常人不見。”“吾人惟有看山入骨髓,才能寫山之真,才能心手相應,益臻化境。”“作畫當以大自然為師。若胸有丘壑,運筆便自如暢達矣!”又説:“余遊黃山,青城,嘗于宵深人靜中啟戶獨立領其趣。”黃賓虹終於實踐了他“不讀萬卷書,不行萬里路,不求修養高,無以言境界”的銘言。

       黃賓虹穿越了古人的軌跡,跨入了山川的肺腑。他的“心”與古人的“法”,山川的“性”已相融無間,其體悟大異常人,從而變法出現了。黃賓虹早學晚熟,八十後,面貌大變,筆墨技法爐火純青。其用筆如折釵股,屋漏痕,用墨更是出神入化,奇妙無比。他所形成的黑密厚重的畫法特點和渾厚華滋的藝術面貌,突破前人,使中國山水畫的發展躍入一個新的境界。黃賓虹已將中國文人畫推向又一高峰。

       黃賓虹一生以最大的力氣求變,終於形成自己的獨特面貌,但他又以最大的力氣求不變。黃賓虹一生忠實的維護中國繪畫的民族性,即民族風格、民族審美、民族精神。我們知道,中國繪畫生存和發展於民族土壤。中國繪畫的民族性,是中華民族生活、文化、審美特點的反映,捨棄了民族性,中國畫也就失去民族精神,便無法立足於世界藝術之林,這正是黃賓虹為什麼強凋“不變者精神”的原因。

       中國畫的民族性,民族精神,並不是空泛而言,是有其具體內容的,即筆墨、構圖、氣韻、意象等等。中國畫十分強凋筆墨,所謂筆墨鑄魂。黃賓虹説得很明確:“國畫藝術的最高境界,就要有筆墨”、“國畫藝術的精粗、高下之分,就在筆墨變化之中,既是筆墨分明,又能渾成一氣,既是渾成,又能分明,其中變化就透出造化的消息來。筆墨它包涵各種形態的點、線、面和各種墨色層次、乾濕不一的筆墨軌跡,它是中國畫造型的手段和符號,同時又具有獨立的審美價值。它是構成中國畫內美和形式美的最主要因素。邵洛羊先生認為:“捨棄了一脈相承,具有相對獨立性的中國畫‘筆墨’還談什麼中國畫?”黃賓虹_生苦練筆墨,並強化其作用。他總結用筆之法説:“用筆須平,如錐畫沙;用筆須圓,如折釵股,如金之柔;用筆須留,如屋漏痕,用筆須重,如高山墮石。”他還精於書法,將書法用筆融入畫中。他説自己“妙悟一波三折,便是從錘鼎中來”。黃賓虹畫山水,用筆柔韌圓曲,一波三折,綿中藏剛.骨肉勻停,渾樸沉雄,充分展現了中國畫用筆用線之美。趙孟頫説“石如飛白木如榴”,黃賓虹的畫筆中,正體現出這種精神。對於用墨,黃賓虹有“七墨”之説,即濃墨法,淡墨法,破墨法,潑墨法,積墨法,焦墨法;宿墨法。這些墨法在黃賓虹的畫中被發揮得淋漓盡至,忽于裂秋風,忽潤含春雨,從而使畫而光彩照人,氣暢神蕩。筆墨兩者:,他所看重的是用筆。他説“古人墨法妙于用水,水墨神化,仍在筆力”。他認為“筆力有虧,墨無光采”。所以他的最高要求,是“墨中見筆筆含墨”。

       中國畫的構圖,以散點移動法營造景物,它給予中國畫家極大自由。從而形成民族繪畫的又一特色。縱觀黃賓虹的山水畫,無論立軸、橫卷,皆嚴守中國繪畫的構圖方式和規律,並充分發揮主觀想象,或雲壑危崖,或林巒幽徑,或湖山帆影,或重山復水,生動的描繪出祖國山河的各種景象。

       氣韻生動是中國畫的審美標準之一,它既難達到但又不可偏廢。它要求畫傢具有高深的修養,精妙的構思和純青的筆墨技巧。有些人把氣韻説得很神秘,很玄妙,認為“氣韻天授,常人難得”。黃賓虹反對“氣韻天授”之説,認為“氣韻之生,由於筆墨,用筆用墨未得其法,則氣韻無由顯露”。“筆墨生動然後能使作品氣韻生動”。他有詩云:“沿皴作畫三千點,點到山頭氣韻來。七十客中知此事,嘉陵東下不虛回。”他指出氣韻之生源於筆墨。由於黃賓虹筆墨精妙,修養高深,因此其山水畫,無論繁簡,皆氣韻橫生、精采動人,哪怕是黑沉沉的積墨,也黑裏透亮,氣韻四溢。正因此,黃賓虹的山水畫具有一種堅凝不可摧破的厚度,蒼雄而不可撼動的穩固感,內裏積蘊著無窮的力量和非凡的氣勢。

       中華民族是一個文化積蘊極深的民族,中國繪畫,自五、六幹年的彩陶圖紋起,走的是“意象”造型之路,它成為民族審美的特徵之一。黃賓虹山水畫雖一變古人面目,但“意象之美”絕無絲毫改變,相反,更為強烈。意象之美的核心是“妙在似與不似之間”,要旨是“形神兼備,尤重神似”。黃賓虹的畫學理論及山水畫創作,皆強調並實踐了這一學説。1952年他在解釋“妙在似與不似之問”時説:“畫有三:一、絕似物象者,此欺世盜名之畫;二、絕不似物象者,往往託名寫意,亦欺世盜名之畫;三、惟絕似又絕不似于物象者,此乃真畫。”他認為“山水乃圖自然之性,非剽竊其形,畫不寫萬物之貌,乃傳其內涵之神,若以形似為貴。則名山大川,觀覽不遑,真本具在,何勞圖焉。”中國傳統繪畫的審美持徵和意象之美在黃賓虹的山水畫裏得到了充分體現,他的畫作,無論寫黃山、峨嵋、青城、嘉陵,無論繪春、夏、秋、冬和陰、晴、風、雨皆以神為貴,得似與不似之妙,充分展示出山川神靈和氣骨,體現其內美,寫山之精神。“吾人惟有看山入骨髓,才能寫山之真”、“愛好溪山為寫真,潑將水墨見精神。”黃賓虹獨具慧眼,能感悟到山川之內美和精神。

       黃賓虹在中國山水畫史上有重大的意義,他是振起近代山水畫的第一個關鍵畫家。他的畫結束了山水畫上自明清以來衰微萎靡的舊狀態,開始了雄渾蒼莽、大氣磅薄的新時代,使瀕臨滅息的中國山水畫獲得了新生。這是黃賓虹山水畫藝術創作變與不變的結果。(來源: 拙風文化網,作者:黃廷海  當代著名書畫家、美術理論家、鑒賞家,國家一級美術師,中國美術家協會會員,中國國家畫院中國畫研究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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