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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原農民工討薪的制度性出口

特約評論員 王石川 2012年10月23日 07:00

10月初,一段自稱“苗翠花”的女農民工模倣外交部發言人的言辭,開發佈會討薪的視頻引起關注。隨後,視頻提及欠款單位漢沽殯葬管理所表示,該女子所言不實。10月19日,討薪未果的“苗翠花”現身北京,召開第二場新聞發佈會,仍指天津市漢沽區殯葬管理所欠薪。而視頻策劃者也現身表示,拍攝視頻完全出於公益,未收取任何費用,並稱“上訪不如上網”。

通過製造“噱頭”討回薪酬,帶有炒作嫌疑,但並無惡意,而是一種無奈之舉。當日,不能依賴這種途徑,畢竟不是所有的策劃都能引起人們關注,也不是所有的關注都能達到效果。而且,隨著人們審美趣味的轉移,胃口越吊越高,顯然不會被一般的策劃所打動。最關鍵之處在於,即便輿論有耐心關注,有激情參與,有動力幫助,但這種聚焦往往只能解決個案,那麼多的欠薪事件怎麼辦?

農民工選擇這樣特殊的討薪方式,更多的是一種“如魚飲水,冷暖自知”的況味。如果他們的維權渠道更通暢,維權方式更多元,也就無需採取這種帶有“嘩眾取寵”意味的招數了。因為另類討薪的背後,往往尾隨著窮盡所有途徑而鎩羽而歸的挫敗感。事件發展至今,民工和津市漢沽區殯葬管理各執一詞,且不論真相如何,這種另類的討薪手段值得人回味,值得人去想一想民工們為何選擇這樣的手段。

“法律須被信仰,否則形同虛設”。對於質樸而善良的農民工來説,他們並沒要拋棄也沒有拋開法律,更沒有放棄或放逐其他的程序正義,只是因為這種程序處於失靈狀態,導致他們心灰意冷而又無可奈何,所以才憤而模倣外交部發言人開發佈會討薪。即便農民工尊重法律,那麼欠薪方也應該尊重法律。維護法律尊嚴,才能減少不必要的週折。

毋庸諱言,互聯網時代的到來,為民眾維權開闢了更多的渠道,那些沉沒的聲音也更容易打撈,但與之不成匹配的是,有渠道不等於有通道;聲音容易打撈,不等於就能聽到,更不等於就能被尊重。“痛則不通,通則不痛”,在利益表達更容易的今天,民眾需要更多元的表達渠道,更需要更暢通的維權通道,無論是現行的信訪制度還是健全的維權機制,都應該為農民工撐腰,當制度發力,權利舒展,農民工討薪才不會是一件艱難而痛苦的征程。

著名社會學家孫立平認為,“有了規則和規範,社會矛盾和社會衝突就猶如水渠中的水流一樣,儘管有時候看上去洶湧激蕩,但是可以知道它流向哪,流到什麼地方就能恢復平靜。”我們並不缺少規則和規範,缺少的是將規則和規範不斷激活。尊重農民工的利益訴求,並還原他們維權的制度性出口,無論討薪還是其他,農民工就能更好地維護自身的合法權益。農民工如此,其他群體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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