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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橋垮塌後,直面質疑才能消弭信任鴻溝

社論 2012年8月27日 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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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爾濱大橋垮塌的事故在調查,而政府對於調查結果的幾次公佈和回應卻和以往一樣,讓公眾的不信任感上升,讓政府的公信力再次接受拷問。

事故發生後至今,4天的時間,不長不短,官方尚未給出專家組鑒定報告結果,大橋坍塌的真相成為公眾的追逐。此前,哈爾濱相關部門稱,橋塌初步懷疑為車輛超載所致。尚未深入調查之前,就匆匆拋出此論,顯得輕率。人們從常識判斷,大橋如此短命,或與質量有關,正如國家安全監管總局新聞發言人黃毅表示,“剛投入運行一年多就發生了斷裂,肯定有問題,但什麼問題,需要在事故調查之後才能加以確認。”誠然,在調查結果尚未公佈之際,先別斷言大橋坍塌與車輛超載有關。

官方的幾次新聞發佈會,也是在回應公眾的質疑,發言人不斷強調的是“不存在找不到施工單位的情況。”我們似乎看到了每次出現安全事故後的統一模式:初步結果,公眾質疑,回應質疑,再次質疑……如此往復直到調查結果最終出爐,而後又是一輪輿論質疑。

就目前而言,關於大橋坍塌真相的質疑,有幾點必須得到厘清。一者,在垮塌的橋梁體內,充塞著鵝卵石、木棍和編織袋的混合物,鋼筋是鋪在箱梁內的,並沒有看到捆紮的情形。這是不是豆腐渣工程?二者,工期為何大大縮減,是否埋下安全隱患?記者調查發現,該橋2009年底開建時適逢黑龍江公路建設“三年決戰”期,因此原計劃3年的建設工期,開工後如同“搭載了火箭”,最終僅用18個月就建成通車。三者,監理單位是否恪盡職守?該大橋引橋的監理單位——黑龍江省公路工程監理諮詢公司,此前並無懸索橋監理經驗。而詭異的是,監理方拒絕回應工程質量。四者,出事故的匝道施工由小公司承接,能否保證質量?據報道,出事故的匝道施工是當地的一家小公司,小公司未必不能承接大工程,但有了“騙子承包、廚子施工”的鬧劇,小公司資質如何、實力如何,都應該調查清楚。

此外,有一點不能不提,大橋坍塌如果確實與車輛超載有一定關係,那麼,超載的車輛為何能夠“混入”大橋?相關部門是否存在失職行為?

在關乎人命安全的突發事件上,公眾要求職能部門及時公佈信息,準確回應各類細節,是公眾知情、參與、表達和監督權的體現,職能部門有責任回應輿論質疑;而公眾對於事故真相的追問,也是出於自身生命安全的要求。在突發安全事件上,往往出現非死即傷的慘象,生命無辜消失,誰不心有慼慼然,今天是別人死於斷橋下,明天有可能是自己亡於事故之中。因而,公眾對政府調查進度的催促和調查結果的質疑,是可以理解的。 但另一方面,公眾也應該對政府有一定的耐心,畢竟事故的調查進度需要一個過程。

在這一事件中,對真相的催促則更多體現著公眾的不安。此前,網上出現哈爾濱市建委有人説大橋建設指揮部解散、找不到施工單位的情況。哈爾濱市政府秘書長黃玉生對此回應稱,經了解核查,此事並不存在。儘管該消息已被證偽,但足以説明公眾對該事件的關注程度,對相關部門信息發佈遲緩的不滿,以及擔心大橋坍塌的真相難以還原。

歸咎與責任承擔,正是一個政府管理能力的體現。尤其是在此類公共安全事件時,政府更應有一套完善、可靠的應急機制,一方面及時公佈事件調查結果,確保調查的各個環節公開、公正、透明,既不能對事故的責任方含糊其辭,也不能簡單的將事故原因歸結為某個人或單一的客觀條件,另一方面對公眾的無論是一問、兩問還是十問都應及時給予澄清,正面解答,不避不諱。

建立信任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但破壞信任卻只需要一個疏漏,對於一個政府而言,更是如此。其實質疑與回應都無惡意,一個開誠布公的態度和理性應對的耐心方能消弭隔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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