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時評論

　　10月7日,媒體報道了兩條有關免費的消息:為方便市民在尾號限行期間選擇公共交通出行,10月10日至明年6月30日,成都市推出限行區內44條公交線路全免費、地面公交與地鐵1、2號線所有站點全面接駁等6項惠民措施；與此同時,河南省交通廳也召開關於黃河公路大橋免費的新聞發佈會:鄭州黃河大橋將終止收費,永久免費。(據《成都商報》、新華社報道)

　　雖然同樣是免費新政,兩者卻引發了完全不同的社會反響:雖然也有人質疑前者不符合市場規律,但更多人都對免費公交政策表示歡迎；可是對於後者,即便號稱“永久免費”,公眾也實在高興不起來,人們質問更多的是,難道只要免費就一切都可以算了嗎?

　　對於免費公交,的確向來就有爭議。尤其是廣州亞運期間,免費公交剛剛執行一週,就因擁擠不堪而迅速調整,將全民免費改為發放現金交通補貼。一免費就容易出現擁堵,高速公路如此,免費公交亦如此。作為一種現象,這當然值得研究討論；可是,如果僅僅因此就全盤否認免費政策,並套用“劣根性”之類罪名為收費政策洗白,卻是荒謬至極。如果免費從來就是天經地義的常態,而不是有嚴格限制的短時恩賜,還會一免費就擁堵嗎?

　　公交免費之後之所以經常出現擁擠,與其説是免費公交政策的超前,不如説是城市公交系統的羸弱。試問,就算收費甚至高收費,又有多少大城市的公交系統不擁擠呢?免費公交政策,公眾無疑是歡迎的；只不過對政府部門而言,不應僅僅只是免費就完事,還應著力改善公交乘坐的舒適性和便捷性。不能繼續讓被妖魔化的免費公交,被侮辱了的市民素質,充當一貫羸弱的城市公交的替罪羊。

　　推出限行政策的合理性前提,就在於能夠提供被優先發展的公交系統作為出行替代,否則一面不允許有車族開車,一面又無法提供足夠的公交資源,當然是沒有合理性的。在這個意義上,舉凡試圖推出私車限行政策,都必須有免費公交作為前置配套。唯其如此,才能真正提高市民選擇公交作為通勤工具的比例,這要遠比政府部門口頭上的簡單呼籲有效得多。

　　相比成都的免費公交,鄭州黃河公路大橋的免費,性質則完全不一樣。早在2008年年初,國家審計署對18個省市收費公路建設運營管理情況審計結果就顯示:總投資1.78億元的鄭州黃河公路大橋,1996年已經全部還清貸款,違規收費14.5億元。換言之,被審計署點名批評時,鄭州黃河公路大橋已經違規收費12年,濫收費14.5億元；隨後,在輿論的強烈質疑下,該大橋又繼續違規收費4年之久,濫收費金額則無人知曉。

　　試問,濫收費16年之久的大橋,豈能僅僅宣佈停止收費就將社會質疑一筆勾銷?一邊是動輒十數億計的違規收費暴利,一邊卻是適時停止收費而已的違規零成本,這更像是在縱容濫收費。黃河公路大橋停止收費,至少應該告訴公眾:16年來違規收費了多少錢?錢的去向如何?應否追究責任主體法律責任?誰又應該承擔監督失職的責任?否則,在其惡劣示範下,哪個收費站不想著違規延期收費呢?

　　是的,絕非所有的免費都能贏得公眾的掌聲,免費公交的好事應該盡力辦好,免費大橋則必須翻翻舊賬,否則免費了也絕不能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