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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南省瓊中黎族苗族自治縣營根鎮,順著萬泉河的源頭——大邊河往深處走,有一片人跡罕至的原始森林。這裡枝椏纏繞,藤蘿密布,據説還時常有野獸出沒,所以當地幾乎無人敢靠近。
九年前,一群江西人來到了這個荒無人煙的地方。可是沒過多久,因為忍受不了這裡的惡劣環境,他們紛紛撤退,只剩下一個江西來的大學畢業生帶著他的新婚妻子還在堅持。本地人都覺得不能理解。
村民杜永平:膽子也大,他主要是膽子大,我們講,這些老百姓的話,説心裏話就是,你亂來,他不怕死。
村民口中不怕死的是一對夫妻。在山裏面,沒有水,也沒有電,更是隨時潛伏著危險。妻子遭到成群黃蜂的狂叮,差點流産。為了修條出山的路,他們整整花了三年的時間。生活在原始森林邊緣的夫妻倆一直處於擔驚受怕之中,甚至在勞動休息的時候,都要兩個人輪流盯梢。
陳福斌:我休息一下,你給我看一下,你知道為什麼嗎?你怕有蛇,上面就是很荒很荒的那個野草什麼東西,你怕有蛇出來咬,你給我盯著,我先睡一下。
環境這麼險惡,陳福斌卻堅持了九年,為的就是一種神奇的水果。為了它,夫妻倆吃盡苦頭。現在,又是因為它,陳福斌年賺200多萬,成為瓊中將這種水果賣到海南島外的第一人,並帶動了一方産業的發展。説起它,陳福斌顯得十分神秘。
陳福斌:瓊中就我們這個地方有,別的地方還沒有。
這種只有海南瓊中才有的神奇水果究竟是什麼?讓陳福斌夫妻甘願為它在危險的深山中守護九年,它有著怎樣的神奇之處?陳福斌又是怎樣揭開它的神奇面紗,做到年賺200多萬的呢?
上個世紀90年代,海南省瓊中黎族苗族自治縣開始在當地推廣種植一種水果。因為要七年才能進入豐産期,很多本地人都不敢嘗試。1996年,幾個江西人來到瓊中,包下了大邊河沿岸的土地開始種植這種神奇的水果。這其中就有陳福斌的父母。可是從果園到縣城連條公路都沒有,沒過三年,陳福斌的父母堅持不下去了。
陳福斌父親:每年賺不了多少錢,每年幹很累,覺得這個地方發展不大,就想把它賣掉。
深山中艱苦的生活連父母都忍受不了,大學畢業的陳福斌卻執意接管了過來。2000年5月,陳福斌帶著已經懷孕的妻子從江西南昌來到了海南瓊中。陳福斌曾經見過父母種植的水果,他沒想到這種水果竟然能在海南成活,所以對它充滿了信心。但是來到果園時,陳福斌還是忍不住失望了。
陳福斌:你看上面是原始森林,你走個路都不方便呀,有毒蛇什麼東西,沒吃過這個苦,真的,一看,太失望了。
陳福斌夫妻倆對那與眾不同的神奇水果抱予了莫大的希望。深山裏的生活十分艱苦,沒有路,他們就儘量不出門,沒有水,就接山上的泉水喝,沒有電,他們就點蠟燭。
陳福斌:你光買蠟燭都買一大桶一大桶的,因為山上沒電,你得點蠟燭,我們記得,我們拉電之前點蠟燭點了四年。
記者:你的生活,然後工作全靠蠟燭?
陳福斌:對,你晚上要看看書呀,看看那個管理方面這個書呀,那個病蟲害的知識,你看一下到第二天你鼻子都黑了。
因為從果園到縣城沒有路,不方便出去,陳福斌夫妻倆就在果園裏開闢了一小塊地,自己種點蔬菜。雖説日子過得很辛苦,但是想到神奇水果能帶來的財富,夫妻倆都覺得幹勁十足。只是陳福斌看著懷有身孕的妻子每天連肉都吃不上,只能吃點自己種的蔬菜,總覺得十分愧疚。2000年6月的一天,陳福斌決定帶妻子進城去吃點好的,補補身子。誰知道就在經過那片原始森林時,突然發生了一件讓他們現在想來都後怕的事。
陳福斌:走到那裏面,她走後面,突然尖叫一聲,嚇我一跳,幹啥呀,回頭一看,以為是給蛇咬了,第一反應,一窩黃蜂出來,從地底下,我們走草,前面草高,看不到,我走前面一跨過去,那個黃蜂嗡就出來了,一大窩黑黑的,咬呀。
鋪天蓋地的黃蜂狂轟濫炸,城里長大的陳福斌哪見過這陣勢。等他反應過來,才發現妻子全身已經被蟄了幾十個雞蛋大的包,整張臉腫得只能看見一隻眼睛了。
鑽心的疼痛讓妻子回家之後整整哭了三天,陳福斌看著也很心疼,但是夫妻倆卻誰都不敢提打針吃藥的事。
妻子張淑英:哪敢去醫院打針吃藥,那時候因為懷孕也不敢亂用藥,亂吃藥什麼的,就是有時候實在痛的話就拿熱毛巾給敷一下。
陳福斌:給敷一敷,晚上給她敷一敷,敷又疼呀。老埋怨我坐那裏,説來這個鬼地方。
母親:後來打電話,我現在都流眼淚,真的,是很苦的,不騙你的。
深山裏的生活雖然苦不堪言,不過幸好孩子保住了並且順利出生,這給陳福斌夫妻倆帶來不少樂趣。因為陳福斌的果園距離縣城有8公里,等到應該上學的時候,陳福斌只好讓年幼的孩子獨自一人在縣城租房,平時妻子有空就去照看一下。陳福斌雖然心疼孩子,但仍舊堅持住在深山,只在思念孩子的時候才進城去看看。生活在沒電缺水的深山裏,妻子被黃蜂狂叮,孩子被迫與父母分開住,這一切都是為了那神奇的水果。陳福斌更加急切地盼望著神奇水果一上市,就受到消費者狂熱追捧的那一天。
危機四伏的原始森林,為了一種神奇的水果,一對大學生夫婦在這裡等待九年。人跡罕至,沒電缺水,黃蜂侵襲,遭遇險情,神奇的水果到底隱藏著什麼財富秘密?
因為看中了神奇水果,陳福斌接過父母放棄的果園,從江西來到海南瓊中。深山中的生活苦不堪言,沒有水,沒有電,沒有路,懷有身孕的妻子遭遇黃蜂還險些流産。儘管如此,夫妻倆卻從未想過要放棄。他們一心期盼著神奇水果上市的那天。
從96年種下到2000年,這種水果4年間只是少量結果,而且果子又小又粗糙。它真正的豐産期在第七年。這漫長的等待讓人失去了耐心,2000年下半年,與陳福斌父母同來的那幾位江西老鄉紛紛提出了要賣掉果園的想法。陳福斌得知消息,與妻子商量,決定把老鄉的果園都買下來。他們對神奇水果的前景充滿了信心。
陳福斌:我當時心裏想,能不能把它運到一個市場上去,作為一個特色的一個東西來弄,是不是能把價錢弄上去。
陳福斌擁有了大邊河沿岸350畝果園,他每天都在計算著這神奇水果能為自己帶來多少財富。2000年11月,水果到了成熟的時候。雖然量結得很少,陳福斌還是很高興,決定把它運到縣城去賣。可是這時,他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這深山之中,只有一條人走的小路,更別説有一條路可以把水果運出去了。
陳福斌:你知道我們以前怎樣把果運出去的嗎,你看,把這個袋子裝到這裡面,裝肥料的袋子,然後綁住,綁滿滿的,當時是綁很滿很滿的。
記者:當時都是散裝賣是嗎?
陳福斌:對,把果全部綁在一塊兒,然後用個大繩子這樣,像穿珍珠項鏈似的,這樣綁一個,然後再幹嗎呢,每袋,每袋這樣一個串,再綁再綁,綁很長很長。就嘩這樣丟水裏面,人也得下水,一直拉它,幾個人拉到,從那個河裏面,拉到有車那個地方,再拎起來把那個水放掉,然後用筐,用那個籮筐,把那個水放了晾晾,然後再丟到車上。
記者:你是説人下水去,在水中間拉著一排袋子走?
陳福斌:對對對,每個人都拉著,叫了工仔,我們以前在上面指揮,自己有時候都下水的。
沒有路,水果就拉不出去。即使靠人力從大邊河拉出去了,因為泡過水,水果也必須在一天之內銷售完,否則就會爛掉。面對這樣嚴峻的事實,陳福斌決定修路。但是資金的匱乏讓他無法去聘請專業人員,他只能帶著自己果園的工人,每天愚公移山般一點一點地修。
陳福斌:全部是山,有些山高的地方還得放炮,我們借錢買那個推土機,專門來放炮,那個光那座山一兩百米就搞了幾個月,搞了三四個月。
2003年,花了30萬將近3年時間,陳福斌終於把運輸水果的路修通了。雖然2公里都是土路,但因為山體陡峭,有些地方不得不繞道而行,修築一個平臺好讓車子能調頭。陳福斌為此很是費了一番功夫。儘管如此,一到下雨天,這條路上還是事故頻發。記者前去採訪的時候,乘坐的車子就陷進了路邊的水溝。
這樣的情況不是最嚴重的,以前陳福斌的運果車曾經在這裡整個翻過來。所以陳福斌對這樣的事情已經見怪不怪了。他指揮大家挖泥土,墊木板,沒有見到效果,然後他又很有經驗地從附近調來了一車砂石。
從下午兩點到晚上六點,車子終於被拉了出來。
就是這樣坎坷泥濘的一條路,成了神奇水果通向財富大門的希望之路。2003年11月,水果已經到了種植的第七年,進入了豐産期。沒有水,沒有電,妻子還差點被黃蜂蟄得流産,陳福斌用了三年修了條路,這都是為了這神奇的水果。現在終於到了豐收的時候,陳福斌夫妻倆都異常高興,他們守護了這麼久的神奇水果終於要變成錢了。他們把水果運到了離瓊中只有兩個小時車程的海口。
海口是海南省的省會,島內的熱帶水果和島外進來的水果都在這裡匯集,走貨量比較大。陳福斌看中了海口巨大的消費市場,期望他的神奇水果能在這裡一鳴驚人,賣個好價錢。但是陳福斌沒想到,對於這種見都沒有見過的奇怪水果,消費者根本就不認同,他們甚至不知道海南島能種出這種水果。原本被寄予厚望能在市場上受到消費者追捧的神奇水果,處在熱帶水果和外地水果的夾縫中艱難生存。而此時,陳福斌還發現了這種水果一個更大的問題:不耐存放。一個星期的時間,果子就開始迅速腐爛,無奈的陳福斌只能忍痛賤賣,最低的時候甚至只賣過4毛錢一斤。
陳福斌:你辛辛苦苦把路搞了,産量提起來了,果子賣不上價錢,現在賣的,你賣的那個錢還不夠還那個債。
本來是豐産的年份,希望這種神奇的水果一上市就能贏得消費者的芳心,但意外遭遇了海口市場的冷淡,最後竟然做的是虧本的買賣,這是陳福斌怎麼都沒想到的。夫妻倆在深山中苦熬了那麼久,就是為了這種神奇的水果。妻子差點流産,陳福斌修路三年,經歷了這麼多磨難,難道等來的就是這個神奇水果低價賤賣的結局嗎?陳福斌又將怎樣揭開這種神奇水果的神秘面紗,讓市場接納它呢?
苦苦等待九年,一種神奇水果即將打開財富之門。沒想到多年等待只是一場空歡喜,最看重的賣點卻遭遇市場冷落。財富計劃受挫,決定另辟蹊徑,陳福斌怎樣揭開水果的神奇面紗,如何影響一方産業走向。
看中神奇水果,陳福斌和妻子從江西來到海南瓊中。沒有水,沒有電,沒有路,深山中危險重重。儘管妻子差點流産,陳福斌為了修路花了三年,但是夫妻倆從未想過放棄。好不容易盼來了神奇水果的豐産期,卻沒想遭遇海口市場的冷淡,神奇水果只能低價賤賣。失望過後的陳福斌做出了一個決定。
陳福斌:它島外的,它拉到島內來衝擊我,為什麼我的果子不拿去出島,我拿到別的地方去賣。
陳福斌種植的這種水果每年11月開始成熟,而這也是陳福斌最忙碌的時候。
本是一派豐收喜悅的場景,陳福斌卻緊鎖眉頭,顯得十分焦慮。
陳福斌:你看現在都黃了,這個綠一點,這三個都那麼黃。
記者:這已經黃了?
陳福斌:它很黃了,一是它會掉,這兩天太陽太大了。
記者:我看地上都有。
陳福斌:地上掉了就沒有了,這些不能要了。
記者:不能賣了,是嗎?
陳福斌:不能賣了,這個綠一點的就好賣,黃一點的就差一點,賣不上價錢,黃了。它底下的,山頂上的太陽大,更容易黃,所以這兩天很著急,叫工人摘得很快,這兩天全部要摘完它。
陳福斌的神奇水果是一種橙子。成熟的橙子都是黃色的,可是他卻非常害怕自己的橙子變黃。他必須在果子的表皮還是綠色的時候把它賣掉。如果變黃了,那就意味著失去原本的價值了。綠色的果皮就是這種橙子最大的特點,也是陳福斌最看重的。
2004年,陳福斌帶上500箱綠皮橙子來到了湖南長沙。長沙是橙子的産銷集散地,陳福斌希望他的橙子在這裡能賣個好價錢。可是消費者對這種長著一張綠皮的奇怪果子都躲得遠遠的。
消費者完全不認可這種外來的神奇水果。原來陳福斌還認為綠皮就是它最特別,最吸引人的地方,可沒想到消費者的想法與自己的判斷完全相反。在接下來的時間裏,陳福斌為了把綠皮橙子賣出去,開始走南闖北,他去過上海,到過瀋陽,可是所到之處情況都與長沙一樣,消費者一看到那張綠皮就打起了退堂鼓。
消費者1:我一般買這種。
記者:為什麼?
消費者1:因為這種好像沒怎麼看過,超市裏好像也沒有。
記者:你會買哪種?
消費者2:黃的。
記者:為什麼?
消費者2:因為青的像不太很熟。
記者:一般買哪種?
消費者3:我一般會買這個。
記者:為什麼不買綠的?
消費者3:覺得好像綠的不太熟。
記者:不太熟的樣子?
消費者3:一般挑紅皮的多一點吧。
瓊中縣農業局局長楊斌:它剛一種植,當時也把我們當地人也嚇了一跳,為啥呢,這個紅江橙種植的地方,它的原産地,那個橙子熟的時候是黃的,拿到我們瓊中這裡一種,它熟的時候是綠的,當時大家也認為還沒熟,那等到黃的時候再吃,就發覺已經過熟了,後面才知道綠的時候是我們已經成熟了。
外面看起是綠的,以為又酸又澀,沒有成熟,其實裏面已經熟了。這就是神奇水果最大的特點。很多人都以為海南只産熱帶水果,但是瓊中與海口、三亞等熱帶城市明顯不同,它屬於山區氣候,這就造成了綠色外皮下隱藏的成熟味道。
楊局長:我們日照的時間也充足,雨量更充沛,而且再有這個濕潤的這個霧氣跟濕潤,它有這個溫差,所以造成我們這個果子,它的糖化分解就更好,所以形成一個很獨特的口感。
雖然果皮是綠色的,但是裏面已經成熟了,這就是綠皮橙子最大的特點,也是陳福斌最看重的一點。市面上的橙子幾乎都是黃色,黃色才是成熟的標誌,但是只有這種橙子成熟的時候是綠色的。這獨一無二的綠色就是綠皮橙子最大的賣點。陳福斌在深山中堅持多年,就是認為在這種綠皮下面會生出驚人的財富。
2005年12月,陳福斌在一個朋友介紹下,來到了江蘇南京農副産品物流配送中心。在這裡,他找到了配送中心最大的水果經銷商,帥康。有豐富水果銷售經驗的帥康果斷地決定在江蘇各縣市和南京各大超市鋪貨。為了讓消費者消除對綠皮橙子的誤解,陳福斌主動提出無限量免費提供給消費者品嘗,直到南京消費者認可為止。幾天時間,消費者的心理髮生了變化。原來對那張綠皮抱有成見的消費者,在品嘗過後,都紛紛購買起來。
市民1:看起來很不熟,但是吃起來很甜。
市民2:一般都是挑紅色的,感覺的才是熟,沒想到這個是綠色的,綠色的是熟了。
市民3:看上去像沒熟,但是吃起來很好吃,我頭一次吃。
在綠皮的包裹之下,竟然隱藏著清甜的味道。2000箱綠橙試吃完之後,南京的超市開始向陳福斌要貨,價格比普通橙子高出了2倍。繼南京之後,陳福斌又相繼打開了浙江、上海等地市場。2005年,瓊中縣政府正式把這種神奇水果命名為“瓊中綠橙”在市場上加以推廣。
現在,陳福斌的瓊中綠橙每年的銷量在百萬斤以上,已經達到了供不應求的狀態。他開始帶領當地其他的種植戶把瓊中綠橙銷往島外。當初為了那張綠皮,陳福斌夫妻吃盡苦頭。如今,這張綠皮已經真正實現陳福斌的財富夢想,為他帶來了每年200萬元以上的收入。
陳福斌做外地市場,他最擔心的綠橙保鮮問題如今也已經得到解決。瓊中縣政府與海南省農科院共同合作,將瓊中綠橙的保鮮作為重大課題來研究,並取得了突破性進展。
瓊中農業局局長楊斌:現在是保鮮期都增長了,現在可以説是在冷庫保鮮是120天,可以做到,常溫的話,我們現在是突破16天了。
瓊中綠橙的市場已經打開,保鮮期也延長了,瓊中綠橙已經成為了瓊中縣的主導産業。
瓊中綠橙協會會長胡社耀:我們綠橙這個發展,現在我們還是進一步按照國家這個標準,準備就是説實話,一個是把它做好,準備就是説要走出國門,目標是走出國門。
在2009年中國海南國際熱帶農産品冬季交易會上,瓊中綠橙一亮相,展臺前就圍了個水泄不通。大家都想一睹瓊中綠橙的風采。陳福斌還代表瓊中綠橙協會與各地經銷商簽訂了供貨,總量達到3000萬斤。
編導:段知
攝像:劉傑
CCTV-7《致富經》欄目播出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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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劉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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