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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我禿筆寫感慨——品讀蔣兆和

發佈時間:2012年07月05日 13:48 | 進入美術論壇 | 來源:CNTV | 手機看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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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末清初,隨著時代的變革,亦是中國文人畫家藝術創作思想空前活躍和個性彰顯的時期。諸如八大山人、石濤、髡殘、漸江、梅清、查士標等等晩明遺民,其作品都有著共同的情感指向,即反映亡國喪家之痛。且不管採用何種表現形式,山水、花鳥,抑或人物,都離不了這樣的情感範疇,無疑,這是時代使然。石濤語:筆墨當隨時代。不單是指表現技法不應因循守舊,要順應時代,有所創新和發展。更主要的是,在創作思維上,要忠實于自己的情感,即自己對所處現世的切身感受,真實地反映時代。

       如你所知,藝術創作是作為創作主體的藝術家個人情感的真實表達,在觀察、思考、認知水平、表現角度等方面,無不帶有作者強烈的獨立性,尤其是繪畫。在畫人中,流行著這樣通俗的一句話:“畫自已”,即是此理。無疑,如果在藝術作品中,沒有注入作者的真實情感,連自己也感動不了,那又怎能感動別人?自上世紀中以來,在藝術創作中,盛行著為人民大眾所“喜聞樂見”的創作手法,忽略個體感受,屈就于大眾的淺表情感,或者被大眾淺表情感所誤導,了無自我。實際上是被意識形態和教化所左右和時代所綁架,與真正的藝術規律相違背。如此,所産生的作品自然是迎合、臆造、好大喜功、荒唐淺薄的混合體,自然説不上“反映時代”,只能説是“跟隨時代”罷。

       反映時代與緊隨時代是有所區別的。一個是身處時代之中,卻保持個體的獨立性,超然于外,冷眼旁觀,我思,故我在。一個是廁身時代的洪流,隨波逐浪,個體臣服於整體,遵命前行,不越雷池半步。回過頭來看,上世紀中以來,我國美術界的主流便是“跟隨時代”,其惡果便是大師鮮見,經典作品難覓。畫人多的是唯唯諾諾,有意無意地淪為頌德拍馬的吹鼓手,以及産生數不勝數,聽命炮製的假大空作品,即所謂“喜聞樂見”的平庸之作。相比于短短的民國時期的大師輩出,佳作頻現,可説是無可道哉!

       在藝術創作中,“反映時代” 和“跟隨時代”,究竟那一個是藝術家的行為準則和良心?我們不妨從已故現代國畫大師蔣兆和先生不同時期的存世作品中,細細的品讀其藝術思想和考究其心路歷程,自然不難得出結論。

       蔣兆和,祖籍湖北麻城,1904年生於四川瀘州;原名萬綏,自幼家境貧寒。1920年至上海謀生,曾畫廣告,從事服裝設計,並自學西畫。1927年受聘于南京中央大學,為圖案係教員。1930-1932年任上海美專素描教授,1937年任京華美術學院教授、北平藝術專科學校教師。1947年受聘于國立北平藝專。1950年起任中央美術學院教授。

       縱觀蔣兆和先生一生的繪畫創作,我們不妨以時間為分水嶺,即以翻天履地的一九四九年作為基準,粗分為前、後兩個時期。這兩個時期的藝術創作,雖然在筆墨技法上是一脈相承的,且有所發展。但是,在創作思想上,卻前後回異,互相對立,毫無共通之處。毫無疑問,蔣先生四九年以前的創作,通過自己獨特的情感,揭露社會,展示時代現狀,透露出悲天憫人,至善至美的人性。蔣兆和先生出身於社會底層,並未受過正規的高等教育,由畫匠而教授,可説是磨難不斷,人生坎坷。正是由於先生來自底層,自然對當時的中國社會有著切身和獨特的真實感受,這亦是先生這一時期的作品採取現實主義創作方法,且能撥動觀賞者心弦的原因。

       如你所知,在繪畫藝術上,所謂的現實主義創作手法,便是關注現實,關注生活,關注人生,對社會有著強烈的批判性。我們不妨看看這一時期蔣先生最重的代表作《流民圖》,便是一個很好的例證。該作品1941年至1943年創作完成,高2米、長26米,所表現的是受戰爭所迫而逃難的貧苦百姓悲慘的生活。畫中一百多個流離失所的社會底層的勞苦大眾形象,與真人比例等同。人物個性刻畫鮮明,形象呼之欲出。場面宏大、悲壯,全畫被一種攝人魂魄的悲愴無助的氛圍瀰漫渲染,強烈地表達了作者悲憤莫名的情緒,真實地反映了那個特定的黑暗時代,不失為我國現代美術史上的現實主義巨作。整幅畫卷,由右至左依次展開。首先出現的是一位拄著棍子的老人,滿瞼無奈。其身邊還有一位氣息奄奄臥地不起的老者,圍著他的是二位婦女和一個牽驢人,似乎回天乏術了。再往下,是扶鋤的青年農民和他的直面死亡而驚恐的妻女。抱著死去小女兒悲泣的母親,那遠去的哀號,如今似乎還可依稀聽到。在空襲中緊捂著耳朵的老人,以及扭抱在一起、仰望著天空,露出無助眼神的婦女、兒童。頹垣斷壁、屍身橫陳、荒郊野鬼悲泣。再往下看,是乞丐,逃難者,受傷工人,瘋女,棄嬰,盼望親人歸來的城市婦女,走頭無路上吊自殺的父親和哀求他的女兒,迷惘和痛苦交織的知識分子等。真所謂“殘屍漫山野,千里無雞鳴。霜骨映寒月,視之裂人心!”

       創作于1948年的《一籃春色賣遍人間》,畫中人物只有一個賣花女,尺幅並不大。但給人的視覺效果和心靈震撼,並不亞於巨作《流民圖》。賣花女的形象由簡練得有些隨意的線條構成,女孩清瘦的臉上用淡墨渲染,襯以手中的花藍及鮮花,可謂唯美至極。而畫面中透露出如八大山人般的冷逸風格,觀之令人心寒。賣花女與鮮花,苦難與希冀,正是此特定的黑暗時代底層社會的真實寫照。如果説《流民圖》是以宏大的場景和坦陳直露的創作手法,加之於觀者強烈的視覺衝擊和心靈震憾,那麼,《一籃春色賣遍人間》便是以其概括的象徵性的人物形象,似一首憂傷的小曲,在死寂的夜中悲鳴,使我們觸摸到作者情感的躍動,從而領悟那個時代的真實。

       蔣兆和這一時期的作品,除了《流民圖》和《一籃春色賣遍人間》外,主要的還有《賣子圖》、《流浪的小子》、《賣小吃的老人》、《小子賣苦茶》、《朱門酒肉臭》、《阿Q像》、《乞歸》等等。無不是以現實主義的創作手法,為上世紀中以前民國時期的中國社會作了真實的傳神寫照。蔣先生來自於社會底層,正因為如此,其情感是和勞苦大眾共通的,才能如此深刻地反映他們的喜怒哀樂,並不是今天的藝術家們所謂的“深入生活”,以局外人的身份滲透其中所能做得到的。民國時期,在藝術創作上有“為人生而藝術”的提法,而蔣兆和正是這一提法堅定的和成效卓著的踐行者,在美術界,可説無出其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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