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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馮遠看來,現代人物畫必須突出人,如其《“人”的藝術和“藝術”的人》一文説的:“人是作品的第一要義。……所有的形式語言、筆墨技藝等等表現手段都服從於這個中心。”在他看來,“人”是“社會人”和“我”的合一。當下多元化的人物畫,雖然打破了傳統人物畫的“封閉性”,帶來了視覺形式的多樣化,但“‘純語言形式’的任意操作”,也消解了“人”和“人物畫”的意義。“唯有那些關注了藝術家所生活的那個時代的‘人和‘我’,又創造了那個時代所特有的藝術形式和語言的,才可能真正具有藝術史意義。”他由此認為:“以學院派藝術(指當代中國接受了規範嚴格的基礎訓練和創作實踐的藝術)為前導或主幹力量,走現實主義人物畫創作道路,是推動當前人物畫發展的主要力量和重要途徑。”
馮遠正是這一主張的積極實踐者。雖然他也畫仕女或古代題材的小品,有過一些單純的形式追求,但關注當下社會與人,追求作品的社會意義,重視革命史、世紀偉人、社會變革和各式勞動者的題材,頌美英雄主義的救世精神,始終是他中國畫創作的主線。
就風格而言,馮遠可歸入豪放派,其特點是雄強、凝重而沉鬱。雄強,是指一種遠望不離座外的大壯之氣。凝重,是指他喜用焦墨、重墨,作品的色調是厚重的而不是飄逸的、淡遠的。沉鬱與凝重相關聯,但這裡主要是指包涵著“憂患”意識的精神之重。馮遠不屬於幻想型、才子型藝術家,而是理想型、寫實型藝術家。人們也許會説,“理想”“寫實”“豪放”是馮遠的選擇,這選擇與他的工作和職務有關。我想,工作與職務可能會作用於一個人的藝術選擇,但決定性因素還是畫家的氣質、個性與思想。
看馮遠的作品,有時會感到還缺少點什麼。挑剔些説,他的作品較多地植根于理性思考和認知,而較少源乎個性化的生命體驗。理性的思考、認知無疑是十分重要的,但如果心理的、體驗的東西少了,作品就容易缺乏那種難以言傳的生動微妙的感性特質。此外,他的筆墨風格雄強有餘而精微不足──“精微”在這裡不是指精細、秀美,而是指粗筆、闊筆、雄強本身所具有的精到。古人有“豪放”本于“精微”之説,大致是這個意思。(作者:郎紹君 中國藝術研究院美術研究所研究員、博士後導師,文化部造型藝術成就獎評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