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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族女民兵 1973年 黃胄 |
英姿颯爽的女民兵、淳樸可愛的海島漁民、保衛國家的人民解放軍戰士,藍天、海洋、海鷗、帆船、軍艦……也許觀眾不禁會問這些具有黃胄特有的動人筆觸但又迥異於“西北風情”的畫作,是黃胄何時何地因何而作的呢?時值黃胄先生創建炎黃藝術館22週年,炎黃藝術館和黃胄美術基金會主辦的“被塵封的記憶——黃胄與南海”展覽近日在炎黃藝術館成功舉辦。此次展覽展出了上百件黃胄以西沙群島自衛反擊戰為主題創作的速寫及中國畫作品。其中尤為引人關注的是,這批作品是黃胄在特殊年代針對南海和海防進行的藝術創作,而展出的大部分速寫作品又是當年因政治運動被黃胄先生打包封存起來的,所以于39年之後首次展現在觀眾面前的它們,更顯彌足珍貴。
塵封于畫作的南海記憶
南海是中國南部的陸緣海,西太平洋的一部分,作為中國四大海域之一,因位於中國南邊而得名,南海總面積約356萬平方公里,是中國面積最大的外海,在世界範圍內居於第三位。作為海上交通的主要航線,擁有豐富的各類資源,因此南海領域進入20世紀以後逐漸成為相關國家利益爭奪的焦點,同時更是當下國家地緣政治的焦點。
黃胄與南海結緣,開始於1962年。時年37歲的黃胄,作為解放軍政治部文化部創作員,赴福建海防前線進行採訪寫生,並以此為素材創作了著名的《海南女民兵》等畫作,開啟了以“南海人物”為刻畫對象的人物畫創作。在此後的歲月裏,黃胄又分別於1973年至1974年和1984年,在戰爭環境與和平環境的不同時代背景下,多次重返南海,在海南島、西沙群島等諸多地方都留下了其勤勉作畫的身影。
其中最為特別的要數黃胄第三次來到南海進行寫生的經歷。1973年,經過總政宣傳部批准,黃胄來到廣東軍區南海艦隊基層,採訪寫生廣東與海南島的軍民生活。1974年1月,當他在三亞榆林港聽説越南海軍對我國西沙群島領域進行侵略的行徑,便毅然要求跟隨南海艦隊進入西沙群島進行實地寫生。在這場西沙群島自衛反擊戰的進行過程中,黃胄作為親歷者和觀察者,冒著生命危險登上了永興島即現在的三沙市,並留下了大量的寫生稿。然而,在當時動蕩的歷史條件下,這批畫作卻被軍事博物館的造反派以審查的名義沒收了。而黃胄想通過這次深入生活之後,創作一批以此為基礎的主題畫的願望也因為創作任務的改變而無法實現。後來黃胄雖然又重新獲得了這批畫,卻不得不將其封存。據其夫人鄭聞慧先生回憶,黃老曾親筆在封條上寫下“30年後再觀” ,而現在留存在畫稿上的編號,還是出於當時造反派要審查而不得不做的無奈之舉,可見這一幀幀塵封的畫作承載了太多的東西。而在距西沙海戰已39年的今天,這些作品的首次展出,卻將黃胄筆下充滿魅力的南海通過鮮活厚重的視覺生命力充分展現出來。
黃胄曾説:“畫室功夫固然重要,但應有一生活基地,不斷地或長期地在生活中起草稿或完成創作。 ”這體現了他將“生活”視作“創作的唯一源泉”的藝術理念。實際上,大西北的遼闊和豪邁,雖然奠定了黃胄一生的藝術特色,但以廣闊天地為師的他並沒有將西北地區作為唯一的“生活基地” 。曾與黃胄先生一起在南海戰鬥過的戰友回憶道:“海戰期間他是第一個深入到前線、深入到艦艇和海港去寫生和創作的,使官兵們感受最大的就是,當時條件很艱苦,但是黃胄還是和我們同吃同住。 ”
對於久居北方的黃胄,每一次來到南海,那裏的人和物應該都是陌生而新鮮的,而這些迥異於他慣常生活的視覺景觀,必然都會對黃胄的創作産生影響。鄭聞慧先生認為:“一個藝術家最重要的是激情,如果當時黃胄沒有這個激情,他在當時的條件下也不會創作這些作品。 ”所以,在南海系列創作中,黃胄並沒有因創作對象的陌生化而躊躇,他依然以我為主,以速寫為基礎,以生活為構圖,用筆、墨、線條,描繪出理想中的南海風情,這樣的南海正是黃胄的“南海” 。南海的人和物,在黃胄風格獨具的創作手法下洋溢著活力,而黃胄的藝術創作也因南海風情而有了更深入、更全面的展現。
南海女民兵 1974年 黃胄 |
他的畫很陽光、很健康、很振奮
在黃胄于南海艦隊期間,同是美術工作者的李寶林談道:“當時,聽當地的司機講,黃胄每到一個地方經常讓他們停車,這裡畫畫,那裏畫畫。後來在艦隊裏也聽到了許多這樣的故事,今天觀看展覽,知道了黃先生在短短的時間裏畫了那麼多作品,從未見到一個畫家到一個地方可以畫這麼多作品。當時在南海艦隊我覺得是很艱苦的,那時廣東的氣候也非常不好,在短短20多天的時間裏畫了上百張速寫,且並非簡單的寥寥幾筆,而是非常認真深入地去畫寫生和肖像,這種勞動量是很大的,由此也可以看到黃胄作為藝術家這份勤奮是很少有人能夠企及的。 ”
“他的畫都是很陽光、很健康、很振奮的,充分顯現著對生活、對祖國、對藝術的熱愛,他的心境很博大。 ”畫家張廣這樣形容其一直深以為師的黃胄先生。而在畫家李燕生看來:“黃老的特點在於其創作中那種生命的激情很強烈。理論家説藝術分為兩類,為人生而藝術、為藝術而藝術。我們這個年代可能更多的還是為人生而藝術,我和黃胄相處很多年,了解黃胄具有強烈的民族自豪感和愛國主義精神,而這些也自然而然地融入到他的藝術之中。所以在南海他是真正地投入到戰鬥當中去了,並不是收集素材,而是明確地以實踐為藝術。這批作品充滿激情和情感的印記,很珍貴,其歷史價值、藝術價值都是很獨特的。 ”
對於黃胄的藝術有著深入研究的畫家史國良認為:“從他的線條裏可以感覺到,那是一個特殊的年代,在當時還沒有徹底放開的時期,能有一個機會重新回到生活中去畫速寫,可以從他的畫作中感覺到黃胄先生那種激動的心情。他的創作道路是從速寫中來、從生活中來,追求生活中唯美的、人文的、人性化而不帶政治和功利色彩的創作思想。回想新中國成立以來,在那個很多所謂的經典作品都帶著紅色印記的時代,現在看來這是很少見的。如黃胄的《豐樂圖》 《載歌行》這類作品不會讓人感到距離感,真正做到了沒有時間、國籍等的限制,任何有人的地方,大家都會被其撲面而來的熱情與風土人情所感動。 ”
據悉,在明年春節前後,炎黃藝術館還將舉辦“黃胄與他的時代”系列展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