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興時評：大學生收入參照農民工是一種矯情

作者：堂吉偉德

    全國人大常委會委員、中國社科院人口和勞動經濟研究所所長蔡昉表示，目前，中國大學畢業生的起薪與農民工工資差距在逐漸縮小。雖然他強調説，大學畢業生工作幾年後的薪水變動率遠高於農民工，但仍可能會造成一種負激勵效應，“幹嗎上大學？”（11月22日《新京報》）

    大學生和農民工都是一種身份而非職業。大學生能幹的事，一些農民工也能幹，當然，農民工能幹的，大學生也能幹。取得收入的前提，不是大學生和農民工的身份標簽，而是由其所從事的工作崗位和性質所決定。當一個農民工管理一群大學生的時候，他的收入高於大學生就不奇怪。

    用農民工的收入去作為大學生收入的參照，很不厚道。這有一種身份歧視——可以這麼理解，就平均收入而言，大學生畢業生應當比農民工收入高，這是乎是天經地義，無可厚非，如果低於農民工，甚至不如農民工，就不正常。很顯然，這種邏輯是先入為主的身份偏見，對大學畢業生不公平，對農民工更不公平。

    常言道，文憑不重要，關鍵靠能力。一個大學生畢業生，如果沒有能力，別説拿高工資，就是找不到工作亦很正常。近年來，總有些人拿大學生説事，好像大學生找不到工作和拿工資少了，就“狼來了”。其實狼沒有來，只是一些人心中“精英模式”和“身份定位”的觀念在作怪罷了。

    在人口紅利期漸行漸遠的情況下，農民工的收入水漲船高就極其正常。在西部地區，特別是基層，農民工的收入不僅高於某些剛畢業的大學生，比一些基層公務員和教師的工資都還要高。以筆者所在的川北小縣城為例，工作十年的公務員工資不過二千元左右，而本地的建築小工，一天的純收入就近百元，如果有點技術的工人，收入高達200——300元。按照這個邏輯，不但讀書無用，當國家幹部做公務員，豈不是也很無用，沒有什麼價值？而一個事實是，黨政人才中，絕大多數都是大學畢業生。進行比較沒有問題，但若選錯參照，就會成為問題。大學畢業生不應同民工相比，而應同同期畢業，或者已經畢業的前輩相比，這才科學。

    大學生收入參照民工是一種矯情，這無疑是拔高大學生而貶低農民工，再加上“讀書無用論”負激勵的罪名，容易導致視聽混亂。大學生讀書的目的，不是為了拿取高工資，讀書與拿高工資之間，沒有絕對的因果關係。讀書的理由有很多種，甚至僅僅是一種興趣。在大學普及化的今天，讀書甚至成為一種必經程序。

    其實，在國外，農民工的收入比公司的白領高的現象比比皆是。甚至可以説，當大學生易，作農民工難。大學生畢業生並不高貴，作農民工也不是什麼羞恥，這僅僅是一個身份符號，與收入沒有什麼關係。若生拉硬套扯在一起，既讓大學生很“抑鬱”，也讓農民工很“不滿”，最後，只會讓整個社會都很“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