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一度的法國總統大選將有第二輪投票，第一輪的兩名領先者分別是右翼的薩科齊和左翼的奧朗德，兩人得票率只有27.08%和28.63%。法國選民必須從他們都不太喜歡的這兩人中“矬子裏拔將軍”，選出法國總統。

　　其實今天法國右翼和左翼的治國政策差別已經小得難以辨認了，薩科齊和奧朗德的個性化特徵，包括他們的女眷是誰，兩人誰更擅長用花言巧語討公眾的好，變得更重要。這兩人更像是爭奪大獎賽冠軍的兩位超級明星。

　　然而法國大選可不像明星大獎賽那樣輕鬆好玩，它實際動員了整個法國社會，這個國家的全部政治都在圍著總統選舉轉。這種關係的深刻程度具有決定一切的性質，可以説，法國政治現在就是五年一度的保權和奪權零和遊戲。

　　遙想民主政治在歐美逐漸確立的艱難、偉大過程，它幫助篩選出一批批有魄力的政治家，並把政策選擇權歷史性地交給了民眾。沒有民主制度的當年拓荒，就沒有今天歐美的繁榮。

　　然而民主制度今天在西方異化的速度，超出了人們的想象。當政策的選擇空間越來越小時，對手們近乎八卦的相互攻擊迅速發揮到極致。很多國家現在是用國家政治的大價格，來為越來越商業廣告化及娛樂化的馬拉松式大派對埋單。

　　一本好經，很容易被念歪。西方民主制度在某種程度上就像中國的升學制度一樣，把一切都搞得“應試化”。各黨派以參選為中心，制定自己的全部行動方案。當選第一，沒有第二。只要能把對手“搞死”，法律不禁止的什麼辦法都可以用。

　　就像中國的政治體制需要不斷改革一樣，西方的民主制度也到了需要改革的時候。它曾對防止專制發揮了革命性作用，但當專制已非歐美的現實威脅時，民主制度實際上失去了方向。民主劣質化令很多人擔心。

　　今天的西方明顯缺少決策力，對各種改革都難以形成社會共識，領導人的支持率普遍很低。問鼎“大位”的黑馬越來越多，謀求連任則變得十分艱難。領導人最講究的是競選技巧，最在意的是競選結果，他們沒有心情甚至也沒有空間做認真部署，帶領國家真正邁向前進。

　　民主的精神早已被引入中國。在如何向西方民主制度學習的問題上，中國社會的總體態度是認真、誠懇的。但民主制度的現實問題也已明擺在那裏。出於對這一制度的崇拜，一些中國人甚至反對指出這些問題，認為這種指出就是對民主的不敬。這是過激的，不應被提倡。

　　中國作為接觸、運用現代政治制度較晚的國家，確實面臨對民主文化的補課。我們的正確做法應當取各種制度所長，為本國政治發展所用。學習不能是膜拜，沒有鑒別力的學習，會不斷把自己送上歪路。

　　中國人的集體主義、大一統文化從長遠看都是提高國家治理效率的寶貴資源。中國的民主建設不可能沿著西方的路，從頭做起。我們需要理性和胸懷，通過改革建設中國的實質民主，也同時過濾掉西方社會當前的政治病，實現中國在民主政治上的跨越式發展。

　　過去幾十年中國人在經濟上表現了驚人的創造力，在政治上，我們同樣需要一些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