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興時評：樹生病了，打“蘋果”的屁股？

作者：鄧海建

      蘋果IPad、Iphone正在中國熱賣，但137名蘋果中國供應商員工，卻因暴露在正己烷環境，健康遭受不利影響。蘋果公司15日發佈2010年的供應鏈管理報告，首次公開承認中國供應鏈致殘員工。（2月17《北京晨報》）

      蘋果終於成了眾矢之的。從情緒上説，這是可以理解的。由公眾環境研究中心等環保NGO發佈的報告顯示，世界五百強之一的蘋果公司，在外表時尚靚麗的背後還有著不為人知的“另一面”：蘋果公司産業鏈上的供應商(或説代工企業)存在有毒化學品污染、侵犯員工健康權等現象。事實上，這不是蘋果方面第一次在供應商環節上受到質疑，2010年的富士康員工連續跳樓案真正將蘋果推入輿論漩渦。尤為讓人不淡定的是，蘋果一直採取了回避策略，更“傲慢”地表示，其實我們做得已經很不錯。

      這回，事情板上釘釘。一股腦的情緒砸向著名的蘋果。甚至有人慷慨激昂地質疑：譬如iphone缺貨而來的“饑渴銷售”，又譬如供應商方面的“秘而不宣”……這些都是神馬把戲？還有引用郎鹹平先生《産業鏈陰謀》一書中的邏輯，説“中國的經濟、中國的企業、中國的百姓在哭泣”。這感覺很像一個數學沒考好的孩子，一群老師圍堵上來，很專業地説，“你為什麼數學沒考好？是因為你零花錢太多、長得太帥。”

      供應商出事了，蘋果有責任。這個邏輯當然不錯。但問題是，這個責任的性質是什麼？道義責任和法律責任是兩碼事情。供應商肆意用“毒”，搞得工人很受傷，理論上説，蘋果是可以以“不進貨”的手段來要挾其遵紀守法的——是所謂企業社會責任。但是，所謂社會責任，不是一種前置性的義務，它需要健全的法製作保障，而且這種責任從來就不是太靠譜。比如説，我們那些號稱“共和國長子”的國企，在漲價暴利的誘惑下，責任感又有幾兩呢？再比如，要蘋果去督促供應商做一個完美的經濟人，豈不是逼著它去搶職能部門的飯碗？

      樹生病了，打“蘋果”的屁股是沒用的，關鍵還是種樹的“園丁”。事實擺在這裡，即便蘋果承認上遊供應商不乾淨，也採取積極策略，後果又怎樣？據説，“記者了解到的最新情況，與蘋果報告仍有出入，137名工人中，部分員工正在遭受被迫離職的壓力”。供應商的勞資關係，蘋果有多大的掌控權？如此昭然的職業傷害，地方勞動監管者何以袖手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