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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1+1]不一樣的城,不一樣的管!(20120215)

發佈時間:2012年02月16日 07:19 | 進入復興論壇 | 來源:中國網絡電視臺 | 手機看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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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網絡電視臺消息:城管和小販之間的關係,常被人們形容為貓鼠之間的遊戲。真實的情況是這樣的嗎?本台記者通過一個多月來的蹲點採訪,將鏡頭對準長沙市芙蓉區朝陽城管中隊,以及管轄範圍內的一些流動商販。走進他們的工作,走進他們的生活,通過我們的記錄,你或許會發現,這原來是一個不一樣的城,需要的是不一樣的管。

  2011年12月 湖南省長沙市芙蓉區朝陽社區

  這是一座喧囂的城市,即使是在冬日的夜晚,到過長沙的人,都知道它是一座小吃城。湯麵、米粉、臭豆腐、糖油粑粑,誘人的美味就來自這些隨處可見的小吃攤。
於是,一個城市,管理難題就應運而生。

  有人喜歡喧囂,有人就會深惡痛絕。在長沙市朝陽區城管中隊,投訴電話的那一頭,每天都在表達著這樣的憤怒,特別是朝陽二村橫街的居民,投訴最多。
朝陽二村,緊臨長沙火車站,以前是一個典型的臟亂差城中村。政府部門經過三年的改造 ,建成了可入住3000多戶居民的住宅小區。但最近,流動攤販的出現,又打破了大家的清凈。

  相關新聞:[看見]城管來了

  節目文稿:

  城管和商販之間的這樣一種關係經常被人們形容為貓和鼠之間的遊戲,事實情況真是這樣嗎?本台記者通過一個多月的蹲點採訪,把記錄的目光投向在了長沙市芙蓉區的朝陽城管中隊以及在他們管轄片區內的這些遊商小販,通過我們記者的記錄,走進了他們的生活、他們的工作,也許您會發現,城市需要管,但是需要的是不一樣的城管。

  小販的女兒周美玲:叔叔,別收。

  城管:不收你的棚子,你站在旁邊,小孩。

  小販:你不準擺,我可以走啊。

  城管:我們出警出了無數次了。

  城管,小販,湖南,長沙,鏡頭下一樣的故事會有不一樣的結局嗎?

  長沙市城管朝陽中隊中隊長 胡丹:很無助的眼神看著我,那時候很糾結,實際上。

  每一個人都有在這個城市生存的權利。

  長沙市城管朝陽中隊中隊長 胡丹:你收,流動攤販對你意見大,你不收,周圍的居民群眾要罵你。

  他們也生活在這個城市,他們是這個城市的城管。

  長沙市城管朝陽中隊中隊長胡丹:像風箱裏的老鼠兩頭受氣。

  矛盾,衝突,管理,服務,幸福,痛苦,《新聞1+1》今日關注——不一樣的“城”,不一樣的“管”!

  主持人 董倩:晚上好,歡迎您收看正在直播的《新聞1+1》。

  城管和商販之間的這樣一種關係經常被人們形容為貓和鼠之間的遊戲,事實情況真是這樣嗎?本台記者通過一個多月的蹲點採訪,把記錄的目光投向在了長沙市芙蓉區的朝陽城管中隊以及在他們管轄片區內的這些遊商小販,通過我們記者的記錄,走進了他們的生活、他們的工作,也許您會發現,城市需要管,但是需要的是不一樣的城管。

  字幕提示:2011年12月湖南省長沙市芙蓉區

  這是一座喧囂的城市,既使是在冬日的夜晚到過長沙的人都知道它是一座小吃城,湯麵、米粉、臭豆腐、湯油粑粑,誘人的美味就來自這些隨處可見的小吃攤,於是一個城市管理難題就應運而生。

  長沙市城管朝陽中隊隊員:你這是什麼情況呢?

  投訴人:它主要是什麼呢?夜宵(攤子)太多了,外面那個棚子全部搭滿了,停車的地方都沒有了。

  有人喜歡喧囂,有人就會深惡痛絕,在長沙市朝陽區城管中隊投訴電話的那一頭每天都在表達著這樣的憤怒,特別是朝陽二村橫街的居民投訴最多。朝陽二村緊鄰長沙火車站,以前是一個典型的“臟、亂、差”城中村,政府部門經過三年的改造建成了可入住三千多戶居民的住宅小區,但最近流動攤販的出現又打破了大家的清靜。

  長沙市城管朝陽中隊中隊長 胡丹:不要跑。

  小販:走就可以了。

  胡丹:跑什麼?

  小販:爸爸,快點過來,別搞,城管來了。

  胡丹:靠邊,靠邊。你搞得阻塞交通,油煙擾民,(我們)天天接舉報電話。

  小販的女兒周美玲:別抓,叔叔,別收。

  胡丹:不收你的棚子,你站在旁邊,小孩。

  臘月的夜晚,這個11歲阻擋著城管執法的小姑娘名叫周美玲,來自湖南漣源,跟著父母在長沙擺夜宵攤已經有半年多了。

  胡丹:明天你八點鐘以後你到中隊來接受處理。

  爸爸媽媽正在核對城管開具的暫扣單,小美玲則躲在一旁守著小車攤,這樣的場景會讓很多人將城管的執法放在聚光燈下,既使是這位過路的司機。

  過路司機:過不去,那個(攤子)要往裏面移一點點,就把這個往裏面移一點點,對,麻煩你,慢一點啊,這是怎麼了?

  小販的女兒周美玲:城管來了。

  過路司機:城管來了,把你們東西都砸了啊。城管也搞得太兇了吧,都是活得不容易,何必呢?

  最終城管隊員將小美玲家的11把凳子和一個小推車暫扣並登記造冊。

  記者:為什麼怕城管?

  周美玲:他們會收東西,這些東西都是用好多錢買回來的。

  按照《長沙市城市市容和環境衛生管理辦法》,人行道上不準擺攤設點,城管必須像110一樣有警必出、照章查處,但是小美玲無助的眼神卻會令所有人的內心充滿複雜的情緒,長沙市城管朝陽中隊中隊長胡丹每天都會被這種情緒籠罩。

  胡丹:我不知道你剛才看到那個小女孩沒有,就是我們剛才在收攤子的時候有個小女孩大概八九歲吧,死死地抓住帳篷的桿,然後用很無助的眼神看著我,當時的這個心情是非常的矛盾。

  一邊是一個家庭的生計,一邊是一個城管隊員的職責,這人心的天平該倒向哪一邊呢?

  胡丹:第一,你這個噪音有些擾民,這個老百姓有意見。第二個,就是地面保潔的問題。扔的一次性筷子啊,塑料袋子啊,包括吐的食物殘渣,那個地本來不是那個顏色嘛,現在都黑乎乎的,對不對?第三個,你們把機動車和非機動車隔離帶,你們擅自把它卸下來,把盲道也阻斷了。

  沒收,罰款,困擾,指責,這樣的場景每天上演的何止一個長沙。

  長沙市城管朝陽中隊中隊長胡丹:你收,流動攤販對你意見大。你不收,周圍的居民群眾要罵你。那你就到了一個進退維谷了,風箱裏面的老鼠兩頭受氣。

  雖然凳子和小推車被暫扣了,但是晚上11點小美玲一家的麻辣燙小攤兒還是出現在了長沙市的街頭,而且就在原地,熱鬧又重新開始。

  董倩:在朝陽城管支隊在執法的過程中有一名11歲的小女孩她全程目睹了整個經過,我們的採訪記者也特別注意到了這個小女孩。那麼我們不妨聽聽本台記者謝寶軍他怎麼説。

  本台記者 謝寶軍:完全是紀實,我們在跟隨城管隊員夜查的時候偶遇這個小女孩,她抱著那個桿説,叔叔你能不能卜守我的棚子等等。我們就想把各方面的訴求真實表現出來,讓人們去看,讓人們去了解城管和流動攤販之間他們各自的糾結、無奈,  真實表現出來,流動攤販絕大多數是為了生計,但是他們由於不用交房租費、水電費等等其它的,主要是一些買菜、購置原料這樣一些成本,沒想到他們的這個收入出自他們的口,讓我們覺得很意外,比如説幹了四五個月也是純賺三四萬,其實就是城管也好,作為一個城市管理者的話,要做到讓所有的人滿意,就當下是不可能的,他們只能是盡可能去做,城市管理者必須要做到一個努力方向,保障大多數人的利益,然後也尊重少數人的利益。

  董倩:其實在剛才短片裏的時候,這位執法的隊長胡丹也提到這個小女孩的目光,其實對於執法者來説,城管的執法者來説,在執法的過程中要特別忌憚,特別敬畏這個11歲小女孩純潔的目光,因為對於她來説,她這個純凈的心靈裏面她有一個最基本的判斷,就是我的父母是靠勤勞,是靠辛苦的工作去賺錢,一沒偷,二沒搶,為什麼城管要端了我們的攤子?在這個時候城管的執法特別需要智慧,需要一種高超的智慧,更需要將心比心這樣一種態度,這是一個非常艱難的時刻,但同時也是一個特別好的時機,因為通過這樣一個時候,城管可以通過自己的執法告訴這個小姑娘是非曲直,到底它微妙的界限在哪。這是小姑娘的注視,同樣小姑娘的審視也來自我們的全社會,因為這個城市需要秩序,同樣生活在這個城市裏的一些居民他需要整潔,需要寧靜,需要屬於自己的空間,但是不要忽視,生活在這個城市裏面還有一群就像在金字塔底端、底層的人群他們需要生存,他們在這個城市裏面要的是一個落腳之地,是一個生存之地,那麼在這種情況下,城管到底是要關注一方面需要安靜的人還是要給這些在這個城市裏謀生計的人一條生存之道呢?這個時候需要的是一種溝通,需要找的是一個平衡點。我們平時都説小販難,其實看了這個短片之後,我們也有一個很深的感覺,就覺得這個城管也非常難。

  我們不妨來看看長沙市城管朝陽中隊中隊長胡丹他怎麼説的,就在執法的這個過程中,就是那個小姑娘父母的攤子,“是收還是不收?你收,流動的攤販對你意見大;你不收,周圍的居民群眾要罵你,那你就到了一個進退維谷了,風箱裏面的老鼠兩頭受氣。”那我們剛才也看到了城管執法的過程,其實在長沙城管執法的過程中他們會遇到各種各樣不同情況的小販,當他們相遇的時候又會發生什麼樣的情況呢?

  字幕提示:2011年10月拍攝畫面

  這個地下通道是長沙市芙蓉區與雨花區的交界,更是流動攤販劉祥武同城管玩地道戰的主陣地,通道的東頭歸芙蓉區朝陽中隊管轄,而西頭歸雨花區侯嘉塘??中隊管轄,因為不能跨區域執法,劉祥武就經常穿梭于通道的兩頭,城管隊員也無可奈何。

  城管:請你配合我們的執法行動,你到辦公室去配合我們執法行動,這個地方不能亂擺攤的。

  流動攤販 劉祥武:你是幹嗎的?

  城管:你看一下,我們是城管朝陽中隊的。

  劉祥武:都在這兒打遊擊,你們上班,我們又不影響你們工作,我們就走,對吧,你們下班,我們搞一下。

  在朝陽中隊被扣車攤接受處罰,劉祥武顯得很淡定,當記者問起他的收入,他也毫不避諱。

  記者:一個月差不多有這個數(2萬)?

  劉祥武:生意好了有,生物不好一萬多塊錢,隨便。

  記者:(生意)不好的時候,一萬多塊錢,一個月?

  劉祥武:嗯。

  記者:你現在一年幹幾個月?

  劉祥武:8個月吧。

  記者:剩下那4個月呢?

  劉祥武:打牌,釣魚。

  對劉祥武來説,這地下通道的小攤是為了更好的生活,但對於流動商販彭躍進來説,擺攤就是純粹打發時間。

  流動攤販 彭躍進:其實根據我的條件,我不需要擺,我的女兒都是在那邊幾萬塊錢一月,搞翻譯,女兒每年要給我們幾萬塊錢,我們的保險什麼都不需要管。

  記者:那您能做點別的事情呢?為什麼就偏偏做這個呢?

  彭躍進:有經濟收入是其次,混日子啊,沒事做啊,做習慣了,做了這麼多年了。

  在長沙,這一個個流動的小攤每天都在上演著不同的人生故事,對楊建華來説,他的這個水果攤就是他一家的希望,因為他所有的心血全都是為了上高三的兒子。

  記者:怎麼這麼暗呀,這麼暗啊?

  流動攤販 楊建華:

  一個人我就住在這麼大的房子,我要是條件好,我不做這個事情不。你看啦,家裏僅有的就是這個,我兒子要買電腦我都沒買得起。

  記者:這就是楊建華一家三口在這個城市落腳的地方,為了讓有田徑特長的兒子能接受更好的教育,一家人從湖南湘鄉農村來到了長沙。

  楊建華:像我們兩個人就賺一點生活費就是供他讀書,沒辦法,知道不,你肯定要維持他讀大學嘛,你不可能要他,還是重復我們這個工作嘛。

  天也管,地也管,城管,苦也罷,累也罷,幹吧。這是胡丹常挂在嘴邊的一句話,可是管了這麼多事,城管在市民眼裏又是怎樣的印象呢?

  長沙市城管朝陽中隊副中隊長 王濤:如果你要我介紹你是幹嘛的,我可以這樣介紹我是在朝陽街道我是公務員,他就會感覺這個不錯。具體一點,城管隊。噢。你説如果是你跟別人介紹你的職業的時候,然後別人一個這麼大的轉變,你的心情是怎麼樣的?

  35歲的王濤干城管已經11年,愛吃水果的他在穿上城管制服後竟然連水果都不吃了。

  王濤:我提個水果,沒有人認為我是買的,你看,他們城管收了東西又往自己家裏提。因為我都已經不認為這是一個生活必需品了,有時候我有口腔潰瘍怎麼辦?吃維生素B2。

  王濤説,自己穿上這個制服並沒有職業自豪感。

  王濤:我們幹的是最臟最累的活,然後又最不討好,然後又很多、很雜,所以他們在説什麼東西越洗越臟,水是越洗越臟,什麼東西越擦越臟,是抹布,等於説是我們真的是擦亮了城市,反倒自己是風箱裏的老鼠裏外都不是人了。

  董倩:從外面很多人看城管,覺得他們既招人恨,又招人罵,還招人煩,但是通過我們記者的採訪,當我們走進城管他們的工作,走進他們的內心,你會發現他們幹了很辛苦的活兒,但是換來的是委屈。那為什麼辛苦之後還沒有得到人們的認可呢?這裡面恐怕問題就大了。套用一個國際政治上常用的詞彙,叫“硬實力、軟實力和巧實力”,我們不妨把它套用成城管在日常的這種執法過程中應當做到,不應該做的是硬執法,而應當做的是軟執法和巧執法。要知道,城管面對的並不是公安人員面對的這個違法犯罪分子,他們面對的就是最普通的人,而且是生活在這個社會底層的人,他們來這個城市就想找一個落腳之地,就是想給自己找一條生路,在這種情況下到底應該用一種什麼樣的方式對他們進行執法?

  北京城管宋志剛曾經寫過一本書叫《城管來了》,其中有這麼一句話,他説,自從人類社會有了這個剩餘的産品就有了交換,那麼這種交換是不會因為城管的存在而消失的。他覺得,現在的城市管理要從理念和思路上去改善。那有人就會説了,既然這個城市離不開這些小販,那不妨把這些小販就放到固定的地方進行這種規範化的管理不就可以了嗎?但事實有這麼簡單嗎?

  按照《長沙市城市市容和環境衛生管理辦法》,任何單位和個人不能佔用人行道、天橋、綠地等場所進行擺攤經營,相關部門可以暫扣其經營工具和物品,並處以50元到500元不等的罰款。

  胡丹:考慮到你家裏面的實際困難,我按照最低的標準對你進行行政處罰。你有沒有其他意見?

  小販:沒有意見。

  交完50元,周玉貴夫婦應該去倉庫領回暫扣物品,可他倆卻一直沒有離開中隊辦公室。

  周玉貴:我主要還是想找門面,在這裡慢慢地來找門面。

  胡丹明白周玉貴夫婦是想讓中隊幫他們找個小門面,儘管這並非城管份內之責,但胡丹還是答應了下來。幾天前正好有一個房東跟他聊過想出租門面。

  胡丹:我叫老黃先帶你去看一下,這個門面在哪個地方,跟著一起。

  周玉貴告訴記者,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來朝陽中隊接受處罰了,這裡的每一個城管他幾乎都能叫上名字,包括老黃。下午兩點,城管隊員老黃帶著周玉貴兩口子去看門面。

  長沙市城管朝陽中隊隊員 黃忠武:

  裏面還有幾室兩廳呢,這裡是個臥室。像你居家的話,你是在外面租房子,這個租金就省掉了,對小孩子的生活也創造個好環境。這個還可以。

  周玉貴:好了,可以了,我們到時候再來多考察幾次。

  一圈轉下來,周玉貴似乎並不滿意,讓記者感到意外的是,他每到一處門面只是説要考察下地段,並沒有仔細詢問過房租和押金的事,一旁的妻子也始終沒有説話,曹操看了一下門面,他們對老房説要去倉庫拿回暫扣的凳子和小推車。

  周玉貴:我們去拿東西啊。

  黃忠武:在那個,你知道遠大路,遠大路熟吧?

  凳子和小推車拿到後,周玉貴一家又回到老地方朝陽二村橫街支起了夜宵攤,周玉貴告訴記者,他其實特別渴望有一個門面可以體面地做生意,不用每天同城管打遊擊,可是門面租在郊區,生意又不好,租在鬧事區,一間幾平米的門面,每個月光房租和水電費就要五六千,這麼大的開銷,本起在外流動擺攤被城管暫扣和百十來塊錢的罰款,他還是願意選擇後者。

  周玉貴:如果這裡准許擺攤子的話,那我肯定不會去租啊。

  記者:你那個車攤得多少錢啊?

  周玉貴:我那個車攤啊,車攤哪要出什麼錢啊,又沒有出錢了,就是自己做的嘛。

  一輛自製的車攤,十來把樹膠凳子遊走于大街小巷,用不著交門面租金,也用不著交水電費,周玉貴並不想急於改變目前的現狀。

  記者:一天的毛收入得多少錢呢?

  周玉貴:

  毛利啊,大概五六百的樣子啊,除掉開銷吧。去年下半年是5個月,是搞了三四萬塊錢吧。

  在這個城市既有小美玲無助的眼神,也有月入兩萬的老攤販劉祥武。這個城市既有城管隊員抄攤暫扣時的冷面孔,也有城管隊員為工作委屈、犧牲的苦滋味。這個城市既有誤解城管的過路司機,也有在旁為城管叫好的老百姓。面對這一個個複雜的面孔和情緒,我們的城市該管理哪些?又該保留些什麼?

  董倩:

  小姑娘的父親周玉貴在城管的幫助下最終並沒有確定下來一個固定的經營場所,為什麼?算一筆簡單的賬就知道,一旦他固定下來攤位了,那麼水電費也來了,房租也來了,他一個月的收入就會大大地減少。其實據我們所知,事實上在長沙市已經在2009年10月就開闢了64個規範的夜市,那麼到現在先後設立了近百個這樣的點,至少安置了2000名流動攤販的定點經營,而且對他們是不收取任何費用的,但現在的問題是,這近百個規範點就能全部解決管理的全部困局嗎?我們再聽聽記者的採訪。

  本台記者 謝寶軍:

  現在(長沙市)在一些不影響交通和市容的情況下建了將近一百個規範點,因為現在流動攤販太多。第二個,建的規範點不一定每個規範點都是在鬧市區,都是非常好的地段,像流動小攤可以是麻辣燙需求量大,我就推著車可能去哪兒,這種是靈活的。首先解決了由過去化堵為疏的這種做法,那你説暫扣他的物品,接受處罰,這都是一種堵,但是那你不能説成是也有人需求,要吃夜宵,像長沙就是一個小吃城,人們就是喜歡吃點夜宵,這個東西必須存在,怎麼採取辦法?我們在蹲點當中去九道灣發現他們有比較好的做法,比如説他們在灶台下面,在每個灶臺鋪上塑料布,就是油煙、菜葉不至於全部散落在地上,把這個地面給污染了。

  董倩:我們不妨聽聽國家行政學院竹立家教授的觀點。他認為:城市管理者現在需要的是一個新的思路,因為隨著人類文明的發展,城市居民需求是呈現出一種多樣化的趨勢,那多樣化也就是個性化,各種各樣的服務行業包括小商小販要為他們的生存還有發展提供一個空間,關鍵是我們要利用好這個空間。

  其實説到底,從城市管理的角度,城市是需要著秩序,需要整潔的。但是城市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作用,就是要給那些到城市裏面來謀生存的人提供一個生存的環境。因為在這裡謀生存的人往往是生活在底層的人,你不僅要告訴他們這樣做不行,更重要的是要告訴他們做怎麼做才行。當我們看世界歷史的時候就發現,沒有任何一個國家,任何一個城市是完全取締了小商小販的,那麼我們到底是需要一個乾淨整潔的城市,簡單的城市,還是説需要一個豐富多彩,絢爛多元這樣一個城市?因為畢竟生存要比整潔來得更緊迫一些。那麼對於城管來説,如何讓這些地攤的小販們讓他們有序地經營、和諧的生存。既要提供管理水平,而且也要提供管理服務。

  今天的節目就是這樣,感謝您的收看,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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