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外交學者》5月21日文章，原題：中國的小棒外交　 我的同事詹斯卡斯特勒近日撰文詳述北京如何以漁民當武器，實施其海上戰略。他的文章肯定會觸動某個年齡段的美國水兵。冷戰時期，美國艦隊離港後通常會有蘇聯“情報採集船（AGI）”尾隨。這些船不僅有撒網打魚的功能，還能跟蹤船隻移動、收集電子情報，並偵測美國艦船在大水域處理事務的策略、技術和程序。

　　情報收集也是目前中國漁船的工作內容之一，北京還交給這些小船更主動的任務，它們可履行戰鬥任務。或如海軍戰爭學院的彼得達頓所言，漁船是一種非官方的海上輔助力量，北京可用來挑起同海上利益與中國相抵觸的鄰國的“可控對抗”。卡斯特勒稱之為棍棒，中國政府能用它在適當時機在亞洲海域挑起風浪。

　　日本、菲律賓和其他與中國有領土之爭的國家，成為這種可控對抗的首要目標。比如，漁民一直是當前中菲海上對峙中中國策略的排頭兵。北京直接控制漁船的行蹤和行動嗎？目前不得而知。其中肯定存在有意識的行動，也有見機行事的成分。中國官員可能未必指揮具體某艘漁船，但肯定鼓勵船長在有爭議水域作業。若外國海岸警衛隊或海軍試圖驅趕中國漁船，北京就有理由採取行動了。中國可代表本國國民外交介入，或由中國海監這樣的非軍事海洋機構派出船隻保護漁民。不妨稱之為沒有槍炮———至少沒公開亮出槍炮的———炮艦外交。

　　解放軍是中國海洋外交的無形助手。軍事手段留待備用，這表明了中國在這方面的巨大優勢，特別是對手是實力懸殊的國家。這給地區國家造成一種困境。若馬尼拉、河內等受到威懾，不敢堅持領土主張，那北京會逐漸取得外交勝利。若對手不為所動，向事發地派出軍艦，軍力卻處於絕對劣勢，最終還是會輸。且貿然使用武力會讓外界覺得是欺負手無寸鐵的中國船隻。菲律賓一直試圖逃離北京強加給它的這種必輸局面，但迄今無果。

　　中國的非常規船隊可令北京在和平時期完成作戰艦隊戰時才能完成的某些事情。北京無意開啟武裝衝突，但能夠在中國海域嘗試類似策略。沒有哪個東亞或東南亞國家想對華開戰，他們與中國之間軍力差距懸殊。

　　中國如何選擇取決於其軍力優勢大小。優勢越大，操作可控對抗的空間就越大。“小棒外交”為北京提供了在南海勝出的最大機會。在東海，中國一直更為謹慎，因為日本擁有實力不可小覷的海軍，又是美國盟友。但若海軍軍力平衡有利於中國而非美日同盟，北京可能會採取更堅決的態度———使用對付菲律賓的那種策略。 （作者詹姆斯霍爾姆斯，喬恒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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