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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良做為中國人物畫畫家,對所選擇的事業以身相許,以命相搏,忠心無二,時刻關心中國人物畫的發展和動向,這便是使命感的驅使。
中國人物畫在世界繪畫的海洋中婉如一葉發自古老中國的小舟,而東西方文化恰似兩條滾滾向前的川流不息的河,也許由於各自的船夫和舵手乃至他們的載體形式各異,但這是人類文化的總匯。在擁有汪洋30多億人口的地球上,中國人物畫的存在也許算不了什麼,然而卻是我們民族文化的一個組成部分,要讓世界了解她,了解我們民族,了解我們的文化。 在這個問題上歷來有不同的看法。要麼以"國粹"精神自居,要麼與西方"接軌",改頭換面求得異邦文化的認同。國良在這個問題上始終是冷靜的思考,試圖從一個新的角度看待自己和世界。89年國良移居加拿大,跨越了東西方之間,對中國人物畫的傳統、現狀和發展進行了立體的審視。國良深諳中國人物畫的傳統技巧和風格,他曾努力嘗試以多種藝術手段推出中國文化,還其世界精神寶庫中應有的地位,但西方人高傲的偏見曾刺痛過畫家的心。現在他以開放的襟懷接納著世界文化,同時對自己的母土文化認真地審視。民族文化傳統在畫家心中己然紮根,土地是肥沃的,關鍵是使藝術之樹常青,而藝術之道是寂寞之道,不盡的探求,猶如在黑洞中行走,偶爾發現前方時而顯露的亮光,便想執著地切近,但當人的軀殼行將完成生命之旅的時候,這亮光仿佛還在遙遠的前方,命中註定,藝術家在永恒的孤寂中,所幸身後還有不盡的探求者從身邊悄然而過,他們要去領略那藝術的輝煌,國良便是這探求者之一。
經過千百次痛苦的磨煉,從國良的畫作中可以看出,對於發展中國人物畫他是從"人"開始切入的。人物畫的取位是反映人民的生活,人是有感情的、有思維的,鄭板橋即便是寫竹也有"一枝一葉總關情"的感嘆。歷史的主體是人,由人而組成的鮮活的歷史畫面。自己提著自己頭髮離開地球無論如何都是一種無稽,從"離騷"到"滿江紅",從"清明上河圖"到"流民圖"無一不是以藝術家的胸懷去迎接那些對人們心靈産生撞擊,蘊意致深的物象,形成一種情感的凝聚。藝術家各有自己獨特經歷,但凡有所作為的藝術家,都離不開時代的總體環境,都與時代有著一種精神聯絡,這種聯絡反映在他的作品中,可以使我們觸到時代的脈搏,感受到時代的呼吸。大凡這種作品經歷世而不衰,從而得到人民的承認,歷史的承認、民族的承認乃至世界的承認。
國良針對中國人物畫的特點,在題材攝取上有獨到之處,當他徜徉在中國北方的大地上,行走在太行山寬厚的脊背上,能體會到山裏漢子那般誠實、凝重,便有"賣豬圖"、"八個壯勞力"從筆端流淌出來。他愛聽,自己也會唱那一曲曲高亢的陜北民歌,他可以像黃土高原上的漢子那樣帶著血絲吼出"信天遊",深深地體味著人生。他鑽進藏民居住漫溢著羊膻味和閃爍著黑亮的油漬的帳篷,他也傾聽過湍急的金川一路拍擊兩岸嶙峋怪石的咆哮。
國良曾被本世紀末的一個遊牧民族的精神世界所感動,並由此領悟到東方文明的博大深遂。在藏族這個獨特的民族中宗教佔有重要位置。做為文化使者的文成公主從古長安帶去了紫金佛像,至今供奉在大昭寺內。佛堂之上籠罩著肅穆的昏暗,在虔誠的朝聖者中,有像山一樣挺拔的健壯的漢子,也有臉上佈滿溝壑一般深重的皺紋的老者。他們許多人中都是一步一叩來自千里之處的青海和四川。這些藏胞單純、善良,有著極深沉的精神境界,這種虔誠,這種執著的精神深深感動了畫家,他由此萌發了要探求藏民們精神世界的強烈願望。於是有了《朝聖者》、有了《添燈油》,有了榮獲第23屆蒙特卡羅國際現代藝術大獎的《刻經》。創作的靈感的來自這古老的土地的回聲,同時也是畫家的心聲。一個構思的生成,一幅畫面的組合,如同創造一個新生命,畫家的精神,情感、信仰己經流淌其中,在國良筆下,這些真切的生命體驗,刻骨銘心的感悟,在人與自然與社會交匯契合中,它們己不再是自然生活的奴隸,這種跳躍性的昇華和對觀眾的深深震顫之中己經隱藏著畫家的靈魂。 在中國人物畫的形式技巧方面,傳統的中國人物畫曾面臨新的挑戰,相當一部分處於困惑中的畫家努力以自己的變形、特技、新異致力於創新的同時,國良卻默默地走向西藏,來到太行山區,以一個藝術家的敏銳的眼光冷靜地審視著生活這個藝術創作的源泉,以一個藝術家的特有的靈感與生活中情感的火花相互撞擊。國良主張,形式、技巧于中國人物畫來講無異於文學創作中的煉詞造句,而關健是要利用這些詞彙寫文章,中國人物畫的形式、技巧可以多種多樣,這不在於繼承和發掘古人留下的技法與趣韻,也不在於把西方繪畫中的解剖、結構、光影、構圖如何與水墨巧妙地結合,而是要建立自己的思想體系和文化結構,找準自己的立足點和前進方位,遵從魯迅先生的"拿來主義"讓古人的、別人的、自己的經驗形成一種潛在力,服務於新的靈感,新的構思和新的追求。煉詞造句,嘔心瀝血為的是創作一部傳世之作,苦練基本功,掌握形式技巧,筆墨技巧為的是創作一幅震撼人心的作品,是以其獨到的見解,讓世人讀懂畫家向世人敞開的心扉。這才是唯一的目的。因此在國良的畫作中,筆墨厚重,酣暢,畫面層次分明,進深感強烈,色彩凝重富有裝飾的意味,在堅定地保持著中國傳統筆墨的同時,揉進了更多的西方繪畫的造型技法,這便是激情所至,技法服務於新的靈感。這是"意度"的修養,是在感受客觀世界的同時,使畫家心中升騰的主觀情思與自然生活的溶鑄。在這種激情的感召下,畫家的定向思維發生強化效應,這時畫家會運筆自如,可以做大文章了,無異於曹雪芹觸到表現賈、史、王、薛四大家族興衰的神經脈絡,可以寫《紅樓夢》了。
美術創作作為精神個體活動,是畫家對自己獨特生活經歷的一種選擇,在中國人物畫的探求道路上不斷結出奇花異果,雖未獲得巨大豐收,而他所遵循的信念和其藝術道路是十分樸素自然的。國良的創作貴在情真,他的真情來自濃厚的鄉思,來自植根母土的民族文化,和由此獲得的靈感,成就他的是祖國的文化,是中國北方那廣褒的農村和純樸、虔誠的藏民。他好比立足於母親大地的安泰,鄉土中國永遠是他的動力。
國良對他的藝術並未滿足,對中國人物畫的發展仍然憂心忡忡,他將以不息的熱情實踐自己的諾言,展示一個完全真正的自我。他深知,傳統是一個民族歷史文化的積澱,是一個民族繼續發展的能源,中國美術傳統是一個非常廣博的系統,中國人物畫的發展也當在其中,應體現為一種民族氣質,民族精神。這種傳統的延續,有賴於歷代有創新精神的藝術家不斷深化。只有成為本民族的,才能稱其為世界的。
把中國的民族文化推向世界是國良夢寐以求的。只有不蹈前人覆轍走出自己獨特的路的人,才是對歷史,對傳統有所作為的人。這條路因注入了畫家的全部精神感受,注入了時代生活特定場境,是社會歷史的必然。然而這條路才得以更寬、更遠,向世界延伸。
國良正做為一個播種民族文化的農夫,辛勤地耕耘。(作者:楊文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