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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絡立法 電子證據研究需要先行

特約評論員 北京郵電大學互聯網治理與法律研究中心 黃東海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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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絡信息技術已經深刻地影響了人類社會生活,也極大地改變了法律及法律文化本身。而具體到司法現實層面,當前我們面臨最為緊迫的問題,首當其衝的就是電子證據問題。

電子證據是指以電子形式存在的、能夠作為證據使用的一切材料及其派生物。它伴隨著電子計算機和網絡技術的發展而出現,目前已經滲透到了法律生活的方方面面。傳統的訴訟證據制度,也因電子證據的衝擊,出現了重大的發展和變化。對司法實務工作者來説,2012年兩大訴訟法的修訂中更具衝擊性的就是電子證據(修正案中稱為“電子數據”)。新“刑訴法”第48條中新增加“電子數據”與“視聽資料”並列,共同作為法定證據之一種。 而“民訴法”第63條增加了“電子數據”的法定證據種類,單獨列為第(五)項,排在視聽資料之後。最高立法當局罕見地同時在刑民事兩大訴訟法同時明確電子證據的法定地位,也讓人們把注意力更多地投射到其司法實踐應用中來。

電子證據的出現對傳統證據法觀念産生強烈衝擊

在傳統訴訟過程中,最具證明力的證據應當是最好的證據,而表現為書證時就應該是原件,這一般被稱為最佳證據原則和原件主義。而現在我們習以為常的電子郵件和電子信息等,在訴訟當中都是被打印出來交給法庭,實際上都是複製件。訴訟雙方就會抗辯,這個證據不是原件。但由於訴訟當中的電子數據,必須要經過特定的形式轉換,必須以複製件的形式出現,卻無法確定何為原件,在司法實踐中也就常常面臨能不能當成原始證據的困惑。

人們在社會經濟交往中,尤其是電子商務交往中,都廣泛認可電子信息和電子數據的效力,已經很少強調必須要書面原件並蓋章的。法院如果不認定這些電子證據的效力、或者認定他們的效力低於手寫原件,那麼無疑會阻礙電子商務的進一步發展。也許這時需要改變的是我們的思維定勢,對傳統證據規則進行全新的詮釋甚至改造。我們不能想象,在計算機和網絡技術給整個世界的社會政治經濟到來了全方位、立體的、深刻的影響時,傳統證據法卻對此沒有因應而無動於衷,它的原則仍需要固守。我們憑什麼認為,證據法的基本原則就是不可撼動的呢?

電子證據存在著利用上的“數字鴻溝”

法律的生命在於經驗,司法也需要社會閱歷豐富、洞悉社情民意的資深法官。但是,恰恰在電子數據的利用上,時代社會發展在資深司法工作人員面前橫亙了一條“數字鴻溝”。數字鴻溝(Digital Divide)指的是一個在那些擁有信息時代的工具的人以及那些未曾擁有者之間存在的鴻溝。數字鴻溝體現了當代信息技術領域中存在的差距現象。

與傳統證據不同,電子數據具有脆弱性、隱蔽性、多態性、“揮發性”、並強烈依賴於計算機網絡信息系統。司法人員在日新月異的網絡信息環境下的案件面前,常常感到無能為力和力不從心,相當數量的司法工作人員沒有辦法理解撲面而來的網絡社會行為,自然也就不能判定其是否合法合理了。所以,我們必須迅速行動起來,實現産、學、研和司法機構諸方面精誠協同合作,對電子證據問題進行研究和創新,幫助司法機關儘快了解和掌握電子數據乃至網絡時代新類型案件的發生發展規律,填平這種“數字鴻溝”。

其他還有司法成本的負擔問題,電子證據的取證、分析、展示和保存都面臨著極大的社會成本的增加問題,尤其是在海量信息的搜索和保存方面,同時還涉及到國際司法合作問題。對此,我們必須加快研究步伐,儘快向有關部門提出可行性方案,進行統籌安排並設置合理、合法和經濟的相應規則體系。

必須迅速採取行動

人類進入電子信息時代,網絡技術的發展日新月異,給司法訴訟乃至整個社會秩序帶來了空前的挑戰。證據制度是刑事訴訟的基本制度,對於保證案件質量,正確定罪量刑具有關鍵作用。訴訟中電子證據的蒐集、舉證、質證和技術支持等諸多環節,已經全方位地出現了各種需要司法審判機關和法學研究者認真面對和解決的問題。希望全社會儘快行動起來,共同促進電子證據研究和規則法律體系的設計,以期更好地服務於網絡社會經濟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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