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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班倒數第一得了諾貝爾獎 老師曾評其“非常愚蠢”

發佈時間:2012年10月17日 04:38 | 進入復興論壇 | 來源:中國青年報 | 手機看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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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2年10月8日,英國倫敦,2012年諾貝爾生理學或醫學獎得主、英國生物學家約翰格登接受媒體採訪。

  格登的兒時評語

  約翰格登正處在人生最輝煌的時刻。他穿著深藍色和白色相間的細格子襯衫,雙手抱在胸前,收緊下巴,向諸多記者擺出一個矜持又有派頭的姿勢。

  2012年10月8日,瑞典皇家科學院發出通知,這位英國生物學家和另一位日本生物學家山中伸彌,共同獲得今年的諾貝爾生理學或醫學獎。

  可在面對鏡頭的時候,這位79歲的老人卻把一張中學成績報告單放在最顯眼的位置。在這張已經發黃的紙片上可以看到,63年前,這位生物學最高獎項的得主在生物課上排名全班倒數第一,並且被授課老師評價為“非常愚蠢”。

  “我相信他(格登)想要成為一名科學家,但從他的表現來看,這個想法簡直是癡人説夢。”這位老師寫道,“他連基本的生物學知識都學不會,想在這個領域有所成就完全不可能。”

  半個多世紀以來,無論是進入牛津大學攻讀生物學博士學位,還是後來被譽為“克隆之父”、獲得國際醫學大獎拉斯克獎,格登從沒忘記過這些嚴苛的評語。事實上,這張成績報告單一直被裝裱在一個精緻的木質相框中,並且被挂在格登劍橋大學的辦公室裏。

  與之相伴幾十年後,憑藉著一枚諾貝爾獎章,這位曾經的差學生,終於頂著一頭白髮,成功地回擊了當年的差評。

  在老師“非常愚蠢”的評價過去半個多世紀後,諾貝爾獎評審委員會表達了不同的意見

  “這是災難性的一學期。他的工作離令人滿意還差得很遠……他的各項表現都非常糟糕,很多時候他都處在麻煩中,因為他根本不聽勸告,只堅持用自己的方法。

  “我相信格登想要成為一名科學家,但從他的表現來看,這個想法簡直是癡人説夢……無論對於格登本人以及教育他的老師,(讓他學習生物學)都是在完完全全地浪費時間。”

  從那張成績報告單的評語中,人們幾乎可以想見這位諾獎得主當時令老師氣急敗壞的模樣。那是1949年的夏季學期,550分的滿分,格登只得到231分,相當於百分制裏的42分。而他的名次,在全班18名學生中,排名倒數第一。

  15歲那年,在伊頓公學全年級250名男生中,格登的生物課成績同樣排名最末。63年後的今天,他卻被評為全世界最聰明的人之一,與日本科學家山中伸彌共同分享生物學研究的最高榮譽,以及800萬瑞典克朗(折合人民幣753萬元)的獎金。

  瑞典皇家科學院毫不吝嗇對格登的最高評價。他們在發佈的獲獎評語中説,格登的研究成果“革命性地改變了我們對細胞和組織發育的認知”。

  這位差生的回擊始自1962年。當時,距離老師的嚴苛評語已經過去了13年,他不僅沒被嚇到,反而在牛津大學拿到了生物學博士的學位。在博士後的研究中,他完成了一個著名的實驗:把一隻成年青蛙的體細胞核,移植到另一隻青蛙的卵細胞裏。這個全新的細胞,經過孵化、發育,最終變成一隻完整的、發育完全的青蛙。

  多年後,人們評價説,這一實驗震驚了整個生物界,也“顛覆了人們對細胞發育的傳統教條認知”。

  沒有人知道,那位曾經鐵口斷言格登“在科學領域無法取得成功”的老師,是否聽説了這位差生的成就。在此之前,人們堅信,只有生殖細胞能夠發育、分化為不同的組織器官。而格登的實驗證明,儘管人體細胞發育中已經分化為不同的器官,但這些體細胞依然保留著完整的遺傳信息。也就是説,一粒來源於皮膚的細胞,也能經由培養,變成一塊肺臟組織,甚至整個生物體。

  這一成果為之後的細胞編程研究指明了方向。在此基礎上,1996年,著名的克隆羊“多利”得以誕生。很長的時間裏,格登都被稱為克隆技術的“教父”。

  如今,在老師“非常愚蠢”的評價過去半個多世紀後,諾貝爾獎評審委員會表達了不同的意見。因為分別獨立發現“成熟、分化的細胞能重新具備未成熟細胞發育成完整個體的能力”,他們將諾貝爾生理學或醫學獎,授予了這位曾經的落後學生。

  科研工作中,格登“差生”的叛逆基因依舊在不時閃爍

  在蜂擁而來的記者面前,格登很喜歡回憶起自己15歲那年受到的“屈辱”。他還記得那位名叫加德姆的老師——他專門解釋説,加德姆並不是個真正的老師,他的真實職業,是一家博物館館長。當時,格登所在的中學伊頓公學,聘請他來向低年級的學生教授基礎課程。

  在那個“災難性”的學期過後,格登的生物課成績是“墊底中的墊底”。老師在評語中毫不掩飾地建議他,放棄學習生物的想法。

  不過,在格登的母親看來,自己的兒子當年早已迷上了生物學。中學期間,格登前後養了上千條毛毛蟲,並且等它們一一孵化成飛蛾,這讓他的老師非常厭惡。

  “我對這些東西就是非常著迷,它們好像有魔力似的吸引著我。”格登説。

  但他的人生軌跡的確差一點與科學擦肩而過。他的父親希望他當兵,或者學習金融,而格登報考了牛津大學古典文學專業。如今,格登解釋説,當時中學實驗課上的失敗的確令他心灰意冷,垂頭喪氣。

  不過,在一番混亂的招生工作之後,陰差陽錯地,格登進入了牛津大學動物學系。

  他的人生開始向科學一路前進。很長時間,他都在研究一種來自南非的青蛙非洲爪蟾蜍;博士後研究期間,他開始關注“細胞核移植”,並且終其一生都為此深深著迷。

  即便在這個時候,“差生”的叛逆基因依舊在不時閃爍。當時,格登試圖證明,細胞在分化成不同的組織器官之後,並沒有丟掉那些“沒用上”的遺傳信息。他的觀點一直充滿爭議,因為在此之前,已經有不少研究證明了截然相反的結論。

  “我只是一個研究生,那些人卻是比我資深很多的前輩。”格登説。

  同時,很多人也不明白這一研究的意義,因為在當時看來,這個結論沒有任何價值。直到半個世紀後,隨著克隆技術和幹細胞治療技術的發展,人們才真正體會到了這一研究的開創性意義,“它讓基本的科學研究看到了光亮”。

  隨著時間的推移,質疑慢慢消失,讚譽開始撲面而來。1989年,56歲的格登參與創辦了維康信託基金會和CRC研究所,前者用於資助生物醫學領域的科研工作,後者則致力於細胞生物學和攻克癌症方面的研究。

  如今,格登的CRC研究所已經更名為格登研究所。在這個以他命名的機構裏,除了實驗器材、研究資料,那張中學時代的成績報告單,也被裝裱起來,懸挂在他辦公桌的正上方。

  格登説,即便擁有數不清的獎狀、成果,這張言語刻薄的成績單,是他唯一裱起來的東西。

  有時我會看著它激勵自己,幾十年前就有人説,你根本不擅長這個工作

  當諾貝爾獎評審委員會從瑞典的斯德哥爾摩打來電話的時候,格登最初有些猶豫。

  “我不知道是不是朋友和同事故意裝成瑞典口音來整我。”格登表示。

  不過很快,各方消息蜂擁而來,格登開始確信,自己真的拿到了這一科學領域的最高獎項。

  在他那項開創性的實驗之後,全球的生物學研究都在沿著他開拓的路徑一路狂奔,除了備受爭議的克隆技術,2006年,日本科學家山中伸彌也從人的皮膚細胞中,培養出了尚未分化的幹細胞。

  這為醫學的發展開拓出了嶄新的圖景:從皮膚取得的細胞,經由培育,能夠變成體內的任何一個器官、組織。甚至在未來,對於那些發生病變、損傷的器官,人們能夠經由皮膚細胞,直接培養出新的器官來進行“替換”。

  如今,格登贏得了諾貝爾獎。在這場成功的“差生逆襲”之後,一些人開始反思當下的中學教育。一位專欄作家在自己的文章中説,他希望在著名的伊頓公學,能夠看到一些漲紅的羞愧臉龐。

  “格登顯然不是第一個被老師潑冷水的差學生,1895年,慕尼黑的一位中學校長也把‘永遠不會有出息'的評語給了愛因斯坦。”這位作家寫道,“學校本應為學生可能的成就而自豪,但現在,不知道有多少學生因此被磨滅了學習的熱情。”

  甚至,這樣的反思也蔓延到了中國。諾丁漢大學當代中國學學院院長姚樹潔上周撰文説,中國目前的人才觀和教育理念,有其嚴重的片面性。“而這種片面性,往往是扼殺最佳人才,或者是扼殺人才輩出的致命缺點。”

  在英國劍橋大學的格登研究所,約翰格登,這個曾經的差學生,終於迎來了自己最輝煌的成就。面對記者的提問,他説,自己對獎金沒有概念,也不打算出國旅遊。“也許我會拿獎金投資基金,資助那些攻讀學術型博士的學生們。”他説。

  事實上,直到今天,這位年近八旬的科學家依舊每天泡在自己的辦公室裏,堅持研究工作。那份中學成績報告單,則被顯眼地挂在他辦公桌的正上方。

  這份成績報告單似乎給了他一些特別的動力。“有時我會看著它告訴自己,幾十年前就有人説,你根本不擅長這個工作。”格登説,“當你的實驗遇到困境的時候,拿這個方法激勵自己,真的太有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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