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上清晰可見的大坑

王哲林剛開始熱身，立刻就流鼻血了。

　　烏蘭巴托，紅色英雄之城，一襲紅衣的中國男籃青年隊，從8月17日開始要在這裡開始亞洲青年錦標賽的征程。官方網站把這次比賽稱之為“一覽亞洲的未來”，對於中國籃球來説，剛經歷奧運會的5連敗，或許目光也會望向這個草原之城，看看這裡代表著的未來。

　　第22屆亞洲籃球U18青年錦標賽將只決出一個名額，獲得明年在捷克舉行的世青賽的參賽權。歷年來，國青隊的一些骨幹未來都會成為國家隊的主力。這支隊伍裏，小姚明王哲林、周琦、高尚都已在國內聞名，但亞青賽對他們來説還只是一個新的賽場。

　　訓練，小心坑！

　　“小心，你看場地裏有兩個坑，等下跑步要當心。”在烏蘭巴托的第一堂訓練課，王懷玉不得不提醒球員。這是一個講不清年代的訓練場，像是蘇聯時期那種典型建築，厚實、明亮，而且還是木地板，場地裏的兩個坑，其實是排球架，架上了就變成排球場。看得出地板的黃油漆是新的，為了這次比賽專門刷過，但卻忘了這兩個要命的坑。

　　跑步時，放上兩個球當標誌，全隊對抗練習時，分派兩個人站在那裏提示。這或許是這群孩子對烏蘭巴托籃球的第一印象。

　　“雖然名義上球隊集結已9個月了，但從去年年底開始，不斷有人來，有人走。”主教練王懷玉説，“事實上，隊裏很重要的兩個內線，王哲林和周琦，上個月的月底才真正和球隊合練，算起來也就兩周多。”

　　內外線球員分開練了一會技術，然後開始不斷練習防守外線擋拆，接著是全隊短暫的對抗比賽，最後照舊是罰球。原本計劃兩個小時的訓練，但只練了1個半小時。約好9點半發車，卻因為當地的工作人員10點才來。“這算好了，要是換印度之類的，晚一個小時都有可能。”助理教練張成開玩笑説。

　　這是一個純本土的教練班子，王懷玉是廣東宏遠青年隊多年的主教練，而張成和張雲松，分別來自江蘇和北京，當年也都是CBA的名將。

　　“從現在開始一直到淘汰賽之前，我們都把它視為訓練的一部分。”王懷玉説，“前一段時間我們都當做磨合。”

　　烏蘭巴托白天的氣溫一直在25℃左右，乾燥而且陽光明媚。王哲林剛開始熱身一會，立刻就流了鼻血。

　　這裡的天很藍，很多雲彩，還有滿街亂串的車子，暫時來説，這是他們對這個陌生城市僅有的印象。

　　亞洲，沒有冠軍就是失敗

　　“目標？如果打亞洲比賽，不拿冠軍，那就是失敗。”主教練王懷玉説，這是他首次帶隊打正式的國際比賽，裏裏外外一直保持低調，但對於這次的目標卻一點沒有含糊。

　　“亞洲的青年比賽，説實話大家都不了解，每一次比賽都是遭遇戰。因為青年隊的人員一直在變化，連我們這支球隊都是新組建的。”王懷玉説，“但亞洲主要對手的風格特點都比較清晰，主要對手還是韓國和伊朗。”

　　中國是當之無愧的霸主，至今拿過9次冠軍。最差成績也不過是第5名，那還是在德黑蘭被裁判冤枉的罷賽風波導致的。本地官網用驚嘆的方式説：“看哪！中國的雙塔！”他們指的是周琦和王哲林這對內線組合。

　　伊朗近年來成績一直在穩步提升，2004年和2008年拿到過冠軍。昨天在酒店的大堂，兩支球隊都在等待分發房卡，兩邊的教練已不停地打量著對方的球員。韓國拿到過3次冠軍，並且在2010年成為中國隊決賽的對手。

　　“我們這支球隊，目前來説各方面都很好，內線有周琦、王哲林這樣的大個子，而外線像高尚、吳前、韓德龍、李京龍都不錯。”王懷玉説，“所以我們不能眼光只看著勝負，我希望這支球隊能夠打出一點內容來。”

　　“我一直跟球員説，贏得冠軍是我們的目標，但這個過程中我們得有內容。”王懷玉説，他舉了一個國青隊目前的難題。由於王哲林和周琦長期沒和球隊合練，在更早的時間裏，這支球隊的外線命中率讓王懷玉非常滿意。“我們外線有段時間練得非常準，像高尚、李京龍他們，一分鐘投籃8個以上，經常10個。這樣的成績就非常好。”

　　有意思的是，當兩個內線回歸之後，王懷玉開始要求外線要學會給內線傳球，善於把第一機會給到最有殺傷力的位置。“結果外線命中率下降了。”王懷玉説，“因為他們不堅決了，拿到球後，猶猶豫豫的先看內線，然後再想自己，這一段時間來命中率下滑。所以説，籃球這種集體項目，並不是個體練得有多好就一定打得好。”

　　奧運會後，這支球隊承載了一些不同的意義。但這些還在討論球鞋、電子遊戲的孩子，根本管外界，籃球還是快樂的。（圖/文 特派記者 張健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