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煊一：
    各位好，歡迎收看本期節目，我是煊一。
    北京市自2009年開始實施“大學生社工計劃”，連續三年共選聘5000名首都高校應屆畢業生到城市社區工作。現在他們已經在社區“摸爬滾打”三年時光，這些“大學生社工”究竟在基層社區工作現狀怎麼樣？是什麼讓他們那麼堅定，又是什麼讓他們那麼徬徨呢？我們先看一個短片。
    （短片）
    今天我們的演播室就特別請到了北京市委社工委的領導來和各位網友一同探討“大學生社工”的話題。介紹一下演播室的嘉賓，中共北京市委社會工作委員會書記、北京市社會建設工作辦公室主任宋貴倫，宋書記你好，歡迎宋書記。
    剛才我們片子中也看到了，通過對兩個大學生社工的採訪，了解了他們工作的點點滴滴，包括他們自己也口述了他們工作當中的感受和情況。您能不能先給我們講講，可能很多人對社區工作、社工委做的工作並不是特別了解，您能不能先簡單介紹一下，比如北京市社工委主要的工作是什麼？
宋貴倫：
    北京市委社會工委、市社會辦成立於2007年黨的十七大召開後不久。社會工委是市委的工作部門，社會辦是政府的組成部門，主要的職責是“2+6”——兩項綜合職能、六項具體職能。兩項綜合職能：第一，是北京市委市政府關於社會建設政策研究制定的部門；第二，是市委市政府關於社會建設工作的綜合協調部門。一是研究政策，一是綜合協調，是一個綜合部門。六項具體職能：社區建設、社會組織建設、社工隊伍建設、志願者工作、社會公共服務、社會領域黨建工作，是這六項工作的綜合協調部門、&&部門。黨委和政府裏邊有關社會建設工作，過去老的體制之內沒人管的事情，基本上都在這兒，主要是社會服務、社會管理兩大方面的工作，當然黨建工作也是很重要的方面。
曹煊一：
    大學生主要工作在社區工作這塊？
宋貴倫：
    大學生社工，我們現在是兩個概念：一方面在社會組織裏邊有一些，一方面在社區裏邊。現在一般簡稱的“大學生社工”主要指社區，是大學生社區工作者的一個簡稱。
曹煊一：
    就社區工作一個社區負責的範圍有多大？
宋貴倫：
    不盡相同，社區有大有小。社區裏邊我們現在叫三駕馬車：社區黨委、社區居委會、社區服務站。所謂的社區工作者是特定的在這三個機構裏邊工作的一些人員，指的是專職人員。北京市目前有2772個城市社區，社區大小不一，有的是上萬人，就是五千戶，這是大的。那麼小的有一千多戶。原則上一般的社區是三千戶左右的概念。
曹煊一：
    幾千戶這樣的工作量，其實要是大大小小的活兒加一起也是挺龐雜的一個事情。2009年北京市開始實施“大學生社工計劃”，能不能談談當時為什麼想到做這樣一個計劃？
宋貴倫：
    北京市委市政府一直重視社會建設工作，2008年召開社會建設大會，出臺社會建設“1+4”文件，當時我們提出來社區工作者要實現專業化和職業化的目標。過去社區工作者大部分都是返聘離退休的人員，還有（下崗的）“40”、“50”人員。我們感覺到，隨著城市化的進程，作為首都來説，社區工作者一定要有一支專業化和職業化的隊伍，否則很難滿足社區服務和管理的需求。我老説這樣一句話，這樓裏邊住的很高級的知識分子、領導幹部、很高層次的市民，但是社區工作者如果只有滿腔的熱情，沒有一定的專業知識，那可能就出現這種情況：你的話別人聽不懂，別人的話你也聽不懂。這樣服務就很難到位，或者缺位，或者錯位，甚至有時候越位。所以當時提出來，社區工作者要實現專業化、職業化，這是2008年確定的目標。
    到了2009年的時候，我們國家和整個全球面臨一個新的情況，發生了金融危機。在這種情況之下，就業就面臨著很大的困難，特別是大學生就業出現了困難。那麼我們“化危為機”，把機遇抓住，我們提出“大學生社工計劃”，三年面向高校應屆畢業生和合同期滿的“大學生村官”選聘5000名社區工作者。原則上2009年招2000、2010年招2000、2011年招1000，實際上我們三年任務兩年完成。原來作為一個五年計劃的目標逐步地提高知識化、專業化和年輕化的水平，借著金融危機的機遇，我們加快推進了社區工作者專業化和職業化的步伐。中央領導同志當時批示北京“化危為機”之舉做的比較好，實際上我們等於壞事變好事，加快推進步伐。
    在這個背景之下，北京市政府還採取一個舉措。當時金融危機經濟上遇到一些問題，北京就把財政用於改善社區辦公的條件，2009年出臺政策，逐步解決社區辦公用房和服務用房。從2009年開始，到明年，要把全市所有社區辦公用房改造，達到350平米。市、區政府在社區層面上要投資60個億。當時在金融危機的情況之下，北京市政府在社區建設上，在基本建設上做了兩件大事情，解決有人辦事和有地方辦事的問題。現在這個成效已經顯現出來了。
曹煊一：
    感覺到政府的大力支持是非常非常重要的。有這樣一個非常好的背景和非常好的環境，有人辦事、有地方辦事，才能好好地去辦這個事情。現在大學生到社區工作已經三年時間過去了，您覺得他們在這個崗位上工作得怎麼樣？
宋貴倫：
    我覺得他們是很優秀的。“大學生社工計劃”實施以來，不僅通過面向高校招聘，各個區縣和市級層面還面向社會選聘。從2009年以來，大的概念應當説通過社區“兩委”換屆的選舉，通過面向社會招聘，大數有一萬五千人左右大專以上學歷的到了社區。目前北京市三萬多一點社區工作者當中，具有大專以上學歷的達到了70%以上，這是去年年底的數字。目前社區黨委換屆已經完畢，社區居委會正在換屆，我們預計，“兩委”換屆完了以後，具有大專以上學歷的能夠達到80%左右。在2008年、2009年，社區工作者具有大專以上學歷的只有26%，而且26%當中大部分都是後學歷，現在的狀況已經有很大的不同。
    實施“大學生社工計劃”以後，已經徹底改變了社區工作者的知識結構、年齡結構，平均年齡41歲左右，一支專業化和職業化的社區工作者隊伍現在已經形成了。三年來，大部分社區工作者工作做得是非常好的。最近社區黨委換屆剛完，在社區黨委換屆當中，有41個人當選社區黨委書記。
曹煊一：
    這41個人都是大學生社工？
宋貴倫：
    都指的是大學生社工，有239人當選社區黨委副書記，1072名大學生社工進了社區黨組織的班子。現在社區居委會還正在換屆，我估計社區居委會裏邊大學生社工進班子的比例會更大。最多的是在社區服務站裏邊，社區服務站裏邊許多博士、碩士來了大約一年時間有的就當了副站長甚至站長，所以從班子建設、隊伍建設方面看，這個舉措的成效已經顯現出來。
曹煊一：
    看得出來這些大學生在社區工作得還是挺優秀的，能有這麼高的比例進入這個組織。
    另外，也想請您能不能生動地，比如説舉一些例子，跟我們聊一聊，在大學生社工進入社區工作之後，跟之前相比社區工作最大的變化是什麼？包括對於服務對象而言，他們所感受到最大的變化是什麼？
宋貴倫：
    我覺得如果形象地説，原來的社區服務，社區工作者都是有很好的經驗和傳統，有很好的服務態度，但是，有時候他們的知識水平、專業水平不足，就難以跟他的熱情態度相匹配，所以有時候給人感覺……
曹煊一：
    心有餘而力不足。
宋貴倫：
    儘管熱情，但去了以後老百姓覺得社區工作能力不足。大學生社區工作者來了以後有很大的變化，因為他們知識水平比較高，對於北京作為文化中心來説，作為知識市民來説，他們的服務都非常的到位。因為現在從生活上來説大部分市民沒有太多的困難，當然個別的困難是通過扶貧救助解決，但大部分的居民沒有困難，相當多的居民現在長壽、身體好，真正的社區需要生活上的服務的，就是作為物質的生活需求……
曹煊一：
    很少？
宋貴倫：
    可以説越來越少，精神生活是越來越多。讀書、看報、聊天。而且現在的社會由於壓力很大，社會階層、社會結構發生很大變化，社會心理問題很多，所以沒有一定的專業知識，沒有一定的眼界，你很難去給老百姓服務。能滿足這方面多層次、多方面的需求，這是很好的變化。
    又比如説現在北京正在推行“網格化”的社會服務管理。所謂網格化是通過電子地圖和信息化的技術來實現對老百姓的服務。過去基本上到門到戶，現在通過網絡把所有的服務項目，所有管理內容都納入網格化平臺裏邊，那麼跟老百姓打通渠道，服務的板塊跟外網接通，管理作為內部來管理，所有老百姓的需求就不是説面對面的，而是通過網絡提出有什麼服務的需求，通過網絡聊天或者説有什麼項目。那麼像這些老的社區工作者，由於知識的儲備、由於他的能力，難以滿足這個需求。現在這批大學生社區工作者進來以後，顯然在這方面有很大的優勢。
曹煊一：
    感覺社區的工作更有朝氣，面貌煥然一新。剛才短片中看到大學生説社區工作都是小活，找個歌，刻個盤，組織跳舞之類的，您覺得這些小活好不好幹？
宋貴倫：
    小活當然不太容易幹。但什麼叫大，什麼叫小，我覺得很不好説。我還是比較願意用“宏觀”和“具體”的概念。可能社區的活兒比較具體，但是如果你所做的事情，這個所謂的小活是所有老百姓或者大多數老百姓都關心的事情，我認為這就不是小的事情。比如説給老百姓辦社保，這個事情作為工作人員可能很具體，很繁瑣，是一個小事。但是對於老百姓來説，社會保障、保險這些事是很大的事情，是我們每一個人一生的事情，而且越到老年可能就越需要。如果大家都需要做同樣一個具體的小事，大家都做這個事情，就説明這是一個很大的事情，是一個共同的事情。所謂的大事實際上都由這些事情積累起來的，我認為這些事情還是很有意義的。所謂的服務和管理就是要精細，就是要具體，這樣你的服務、你的工作才有意義、才有價值，否則都是做一些思想工作，都説一些道理，我覺得在社區就沒有你存在的價值。
曹煊一：
    把每一件小事做好才是最不容易的事情。
宋貴倫：
    老百姓的事都是具體的，對於你來説一件具體的工作，對於老百姓來説就會是很大的事情。比如對於一個殘疾人來説，他家裏的東西壞了以後他修不了，你幫助他就是很大的事情。
曹煊一：
    沒錯，你説得太好了。這些大學生在工作當中，你剛才講到有很多大學生社工工作非常優秀，進步也非常快，那這些人當中他們肯定或多或少會有一些工作上的不足，您覺得他們主要的不足地方在哪？
宋貴倫：我覺得如果從工作需要和老百姓服務來説，大學生總體而言可能主要有兩方面需要加強：
    一方面，就是實踐的經驗和工作的態度要向老的社區工作者學習。老一輩社區工作者待遇很低，好多帶有志願者性質，他們無私奉獻，他們把給老百姓服務當作終身的事業。好多人七八十歲，不在家裏享清福，到社區裏為老百姓服務，走門串戶，戴著紅袖章在大風當中、在烈日之下，這些人非常可愛。我覺得他們的敬業精神非常值得學習。
    還有一個就是他們由於有豐富的閱歷，人生的閱歷，那麼遇到一些突出的問題，特別是一些居民的矛盾，由於年齡原因，由於閱歷原因，他們可能會處理得很好，他們在實踐當中積累了一些好的經驗。我覺得從大學生社區工作者來説，怎麼能夠很好地在已有知識的基礎上，把老一代社區工作者好的作風、好的經驗繼承下來，我認為是這批大學生社工當前非常非常需要，也是很重要的方面。
    第二，雖然有了一定的學歷，但是大學生社區工作者當中真正了解、掌握專業社工知識的並不太多，真正社工專業畢業的也不太多，是方方面面的畢業生。也就是説，你學的可能是很豐富，但是有許多可能到社區根本用不上。社工是一個專業，這裡邊有許多技巧，現在我們許多大學都開了社工專業。沒有這方面的專業培訓，你這個專業跟所需要的專業實際上也是對不上的，我們過去叫專業不對口。
    那麼在這個情況之下，如何來提高社工專業的知識，我認為也是需要學習的。你可能是博士、碩士，你可能做思想工作、心理工作可以，但是你對社區工作有些基本知識不懂。所以今年要推出來“萬人社工培訓計劃”，從今年連續三年時間對三萬名社區工作者進行系統的培訓，學習三個方面的知識：第一，了解社工的專業知識。第二，了解最近幾年中央和市裏，特別是市裏出臺的有關社會建設的政策。因為這些事情都很新，都是新的政策，如果政策不懂，老百姓來問你，你根本沒法解答。第三，實踐的技能。向老一輩社工學習。我們請十個研究基地，包括大學教授，來傳授專業知識課，請黨委和政府有關部門領導來講市裏和中央有關政策，請老的社區工作者，社區的書記、主任，街道的主任、書記，包括退下來的，讓他們來親自傳授經驗，特別講一些案例，遇到什麼問題，當年是怎麼處理的？為什麼這麼處理？從專業知識、政策水平、技能方面提高社區工作者的水平。三年時間整個輪訓一遍，而且常態化，三年之後社區“兩委”又要換屆，新的來了之後進行不斷輪訓，不斷提高他們整體業務水平和實踐能力。
曹煊一：
    我覺得您講的對三萬人的培訓特別重要，因為不僅僅是在社區工作，在任何一個工作崗位上，不管有多高的學歷，都需要不斷地實踐，不斷地去學習、積累，而不是説拿了文憑之後，到任何一個崗位只要學歷高就可以什麼都不學，這肯定不行，所以培訓至關重要。同時像您説到愛崗敬業的精神，我覺得也是能支撐大學生社工做好服務非常重要的因素。
宋貴倫：
    我們最近正在請高校社會學專家、教授和領導幹部一起編寫培訓大綱，我們把它當做一種科學、一種學問去規範地培訓。下半年就要具體實施這個事情。
曹煊一：
    我們也非常期待著大學生社工的面貌能有進一步的提高。另外，我們發現在大學生社工當中存在一些問題，比如流失問題很嚴重。我們記者在採訪當中就得知，很多社區都存在著一些大學生社工轉行的現狀。社會上還有大學生社工低工資、戶口不兌現等類似的傳言。對於這些傳言，真實情況是怎麼樣的呢？
宋貴倫：
    我比較願意用“流動”，不太願意用“流失”，當然流動當中有流失的成份。
曹煊一：
    流失的原因是什麼？比如我們看小片當中女大學生就説面對一些比較尷尬的問題，覺得不是特別有保障，所以會有一些動搖。
宋貴倫：
    2009年、2010年這兩年我們從高校裏邊和大學生村官中選聘5000名大學生社工，目前在崗還有3541人。這裡邊有這麼幾個概念：
    一個，我們當時選聘的是5000人，但是事實上到崗的沒有5000人。為什麼呢？一個就是實際操作上有幾個情況，比如説雖然你考進來了，那麼經過我們考察、考核，因為身體原因或其他原因，我們認為不合適，就不聘用了，當然這是很小的一部分。還有很大一部分是什麼情況，完全可以理解的，許多考生同時考公務員、事業單位和社工。到最後真正要上崗的時候，有些人可能考上公務員就走了，有的人考上研究生上研究生去了，有的人到事業單位去了，所以當時實際到崗的5000人並沒有滿。這是一個概念。
    另外，據我所知，我如果沒有記錯的話，2010年的時候，我們整個大學生叫流失也好叫流動也好，比例都是很大的。我當時記了一個數，好像是13%還是14%這麼大的一個比例。所以各行各業的流動是很正常的。當然，有的大學生社工找上更合適的工作走掉了，是有的，特別是第一批，2009年這一批。走的其中一個原因，從政府的層面來説，從我們的工作來説，有一個待遇低的問題。也有當時我們有一個政策，來了以後就解決戶口，所以剛才你講到戶口的問題，當時戶口完全兌現，當時就兌現。
曹煊一：
    3000多人的戶口？
宋貴倫：
    對。當時大數應該是4000多。
曹煊一：
    這是一個大問題，很少能有單位解決這個問題。
宋貴倫：
    當時5000人，大部分是外地生，就是外地在北京上學的本科生、碩士生和博士生。流失的人當中像這類人比較多。我認為現在是包容的社會，北京精神講包容，可以理解這個事情。不排除有的人不是為了這個事業來，是為了留戶口來的。當時我們對這個事情比較糾結，是不是讓他走？按理來説簽合同就是三年，但有些人堅決不來了，我們想那也沒有辦法，我們覺得還是從我們自身來做工作。
    這幾年，從北京市來説，市委市政府和區縣來説，我們主要在提高待遇、改善條件、創造機會這方面做了一些工作。2008年以來已經三次提高社區工作者待遇。2008年，這批大學生社工進來之前，所有社區工作者當時漲了700塊錢，平均每人漲700塊錢，這是2008年。2010年又漲了一次工資，平均是每人900塊錢。最近我們又發了文件，做了安排，今年又要漲，平均漲800塊錢，現在有的區縣已經到了位，有的區縣正在落實當中。也就是三年下來，總體上平均漲了2400多塊錢。
曹煊一：
    這個待遇感覺不低。
宋貴倫：
    這個幅度已經很大了。北京的政策就是要讓社區工作者他們的待遇與在本區縣全額撥款事業單位工作的人員叫“同步同幅增長”。也就是説不僅是我們補上了過去待遇低的問題，那麼將來成為一種機制，今後凡是事業單位，不管中央也好、市裏也好，出臺政策，提高待遇，我們也參照事業單位同步同幅度來增長，成為一種機制。這是從待遇上來説，我們不僅要不斷地提高，而且從機制上，雖然他們不是事業單位，雖然不是事業編，但是在待遇上按照事業單位來對待。
    那麼再一個，我們通過培訓等多種方式，比如説我們今年和北京城市學院面向社區工作者定向招了30名在職碩士生，為一些優秀社區工作者提高專業水平創造條件，今後不斷地成為制度。按照市委市政府的要求，我們的想法要把社區工作者打造成一個專業化和職業化的隊伍，要努力實現讓社區工作者不僅留得住，也要流得動，所以我剛才我説願意講“流動”這個概念。我想，優秀的社區工作者他們在社區工作三年一屆，兩屆是六年，對他的人生經歷，對他的發展來説將來是非常有好處的。我們把社區工作者，不僅是當做為基層老百姓服務的那麼一支隊伍，專業化和職業化的隊伍，我們還把它當作為我們黨和政府各級部門、事業單位培養幹部、選拔人才的一個重要的渠道。
    那麼將來在城市服務和管理當中，特別是在街道，我相信會有大量的社區工作者走上公務員的隊伍，走這個渠道。這次有這麼多優秀的社區工作者、大學生社工當選社區黨委書記，下一步進入社區居委會主任這個崗位，我相信這些人他們如果到我們政府機關，到我們街道辦事處去工作，將來也一定會成為骨幹，因為他們有知識，因為他們了解基層，所以我也特別希望我們的社區工作者，能夠安心地在這兒工作。我想，我們不要求每個社區工作者，我覺得也不應該要求，永遠在社區工作。我們還是想把這當做一個渠道，所以社區工作者的變動有積極的，有消極的，有主動，有被動的，總體上我覺得流動是好的事情。
    那麼，如果有大量的社區工作者走上我們公務員的隊伍，走上事業單位，將來，我們新的一代代大學生社工進來，就成為個人成長重要的渠道，成為培養幹部重要的渠道，重要的來源，我想流動起來可能將來是一個常態，而且是一個健康的常態，當然這是有序地流動。至於説個別人不適應、不適合或者是工作幾年以後又考上研究生深造，或者到其他地方也挺好，我們希望和要求的，你只要在這裡一天就應該好好地為老百姓服務一天，這是最基本的要求。我相信隨著待遇的提高，慢慢這個職業將成為大家非常羨慕的職業，現在已經有了這個態勢。從國外發達國家來説，許多政治家、領導者甚至好多學者實際上都是從社區出來的。如果在城市裏邊對社區的工作不了解，將來也是很難的。有許多領導幹部和專家學者退休以後，又返到社區裏做社區工作，很多外國議員都是社區工作者起來的。我覺得將來這個職業會逐步讓人羨慕的，而且對人生非常重要。
曹煊一：
    我現在跟您交流這麼長時間，我感覺我已經很羨慕這個職業了，很想做一名社區工作者。
宋貴倫：
    可以做志願者。
曹煊一：
    我覺得真的是這樣，隨著以後的發展，像您説的可能會吸引越來越多優秀大學生，優秀人才加入到社區工作當中，正像您説的“流動”這個詞特別好，沒有人要求你一輩子必須在社區工作，但是你在社區踏踏實實工作這些年，你所積累的經驗，在基層社會、了解基層社會服務的經驗是最最寶貴的，最最難得的，而且為大學生下一步無論是學習深造也好，還是工作上進步也好，做一個優秀公務員、優秀幹部都是非常好的基石。
宋貴倫：
    我要補充一點，社區裏邊的工作者不僅僅是一個職業。目前北京有5700多人已經拿到了國家人社部和民政部的證書，就是中級職稱和初級職稱，叫社工職稱，將來還有高級職稱。在北京市，待遇是和職稱挂鉤的，都有補貼的。將來社區裏邊可能有高級社工師，高級社工師就跟專家教授一樣，他的待遇可能會高於現在的（社區）書記、主任、站長。那麼他會做什麼呢？會做專業的事情，比如説一些心理諮詢服務，將來在社區裏不僅僅有辦事的人員，還有專門的知識分子在裏邊，很高級的知識分子在裏邊。
曹煊一：
    今天聽宋書記的介紹，相信大家對社區工作有了更多、更細緻的了解，也感覺到社區工作未來前景是美好的。我們相信一定會吸引更多優秀大學生加入到社區工作當中。感謝宋書記，感謝大家的收看。再見！
宋貴倫：
    好，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