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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進橋頭堡建設南亞探訪之:走向南亞,路有多遠?

發佈時間:2011年07月07日 09:51 | 進入復興論壇 | 來源:雲南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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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亞3國掠影

曾經的“印度大象兵”坐騎,現在成了旅遊業的“服務者”。

“風之宮殿”,據説有953個窗戶。

鮮花、香料,印度人都喜歡。

  奔赴印度、尼泊爾、孟加拉國南亞3國採訪前,從省貿促會獲得的相關信息是,近年來中國與南亞的貿易額迅猛增長,孟中印緬經濟合作論壇、中國—南亞商務論壇、雲南省與西孟加拉邦合作機制等多種合作平臺推動下,雲南與南亞各國在各個領域的合作也在不斷推進,南亞國家商品展永久落戶昆明便是佐證之一。走向南亞,雲南已邁出了堅定的步履,雲南作為中國—南亞合作新坐標的角色正被確立。

  然而,當我們走進南亞3國,站在新的歷史起點上將雲南重新定位——中國向西南開放的橋頭堡,驀然發現,走向南亞,雲南依然任重而道遠。

  站在南亞看南亞

  關於南亞,很多雲南人是通過印度電影來了解的,於是,雲南人對南亞的印象總停留在精彩紛呈的歌舞以及“窮困與落後”、“火車頂上坐滿人”這些場景上。然而,走進南亞3國,一個強烈的感受是——我們多多少少被誤導了。儘管南亞3國目前都不同程度呈現出人口過多、交通擁擠、衛生狀況較差等現象,但透過這些表象,可隨時發現其不同尋常的一面。

  以印度為例,其經濟結構相當合理,産業鏈也頗為健全,並具體體現在IT與制藥等這類新興重點領域,印度班加羅爾被稱為印度矽谷。由於IT業的高度發達,其通信業也非常發達,國際客商到達印度後的一個印像是:印度通訊質優價廉。報道組曾發現一廣告,上面赫然印著一行大字意思是:印度打尼泊爾國際長途每分鐘不到人民幣3毛錢。另外,其交通也非常發達,西孟加拉邦首府加爾各答200年前就修建了地鐵,更不用説其廣闊平原上縱橫交織的公路、鐵路網了。

  印度的報業非常發達,在世界報業大都走下坡路的時候,其報業卻不斷攀升。《印度時報》、《印度斯坦時報》等報紙期發行量都在百萬份以上,一個通欄8厘米高的廣告價格動輒上百萬盧比,比我國類似報紙要貴上幾倍,顯示了其雄厚的讀者與廣告資源。印度人受教育程度也較高,英語是其通用語言,與英美等發達國家聯絡十分密切。再如賓館服務業,印度、孟加拉國、尼泊爾的相關業者可謂動足腦筋,因此,其服務業也獨樹一幟,贏得各國遊客的一致稱讚。印度的賓館服務業一是非常注重細節服務;二是提供增值服務;三是攬客有方。這些努力增加了印度旅遊收入,解決了印度不少人的就業問題。

  印度著名的火車旅行也給報道組留下了深刻印象。從加爾各答到瓦拉納西,採訪組專門搭乘火車。1700多公里的旅途感覺良好,車廂雖舊但乾淨整潔,人員雖多卻井然有序,沿途及站點並未發現因爭座位或其他原因爭吵打架的事故。電子客票已廣泛使用且是實名制,列車員也很少,除了查票外,很少能看到他們的身影……總之,表面嘈雜但實際上井然有序,與從影視中得來的印象大相徑庭。

  “我們應看到南亞各國正在煥發出的勃勃生機,將落後貧窮等帽子扣在南亞國家頭上是大錯特錯了,有的地方,我們還得向他們學習。”雲南省中印文化交流協會秘書長林麗説。

  站在南亞看雲南

  在印度首都新德里、尼泊爾首都加德滿都、孟加拉國首都達卡等城市,報道組發現,“雲南元素”正滲透到這些南亞大城市中。“昆明是個春城”、“中國—南亞商務論壇每年在昆舉辦”、“中國—南亞商務理事會、中國—南亞秘書處辦公室設在昆明”、“南盟各國工商會螺螄灣辦事處”、“雲南磷化工産品不錯”等有關雲南的信息被南亞工商界高層人士不斷提及。

  “這其實是不小的進步了,雲南昆明名氣漸盛,全靠多年努力的結果。”雲南省中印合作交流促進會的業務主管王喆説。據介紹,數年前,當他初到印度等國開展工作時,多數人只知中國的北京、上海、廣州,問及雲南昆明時,對方往往一臉茫然。

  在南亞3國中,孟加拉國的“雲南味”似乎更濃一些。在雲南大學與孟加拉國南北大學聯手創辦的孔子學院,來自雲南大學的周老師和來自普洱的留學生志願者告訴報道組,雖然她們到孟加拉國不到一年,卻明顯感覺到孟加拉人學習漢語的興趣越來越高,這應該歸功於兩國貿易的不斷增長對漢語人才的渴求。孟中友協主席阿明先生介紹,為滿足孟加拉國各階層對中國文化和漢語學習的需求,南北大學曾邀請過多位雲南大學教授前來授課。

  昆明至加爾各答、加德滿都、達卡的3條航線,更是南亞各國商賈名流津津樂道的“黃金線”。曾有印度名商巨賈打“飛的”到昆明高爾夫球場揮桿,這些歷經酷暑煎熬的印度客人回國後總是情不自禁地將昆明描繪為世間少有的“避暑天堂”。

  儘管如此,走進南亞、站在南亞,報道組注意到,雲南與南亞的經貿合作也面臨著許多問題,進展速度不快、貿易總額還不大、商品品種單一。

  與此同時,省外不少企業在南亞市場上取得了實質性的突破,與雲南省形成了鮮明對比。以印度為例,雲南是中國開展與印度特別是與西孟加拉邦合作交流最早的省份,8年過去後,取得的實效與其他省市相比已經有了差距。旅遊合作方面,步子沒有海南、河南大;貿易方面,甚至落後於起步較晚的貴州。“雖然雲南與印度交流層次提高了、次數增多了,但我們並未看到相互投資的增長。”在印度加爾各答舉行的第五次K2K國際會議上,印方有代表發出以上感嘆。

  “走出去”到孟加拉國的滇企更少,在孟方提供的相關權威刊物上,所列舉的水電、建築合作典範企業中未看到滇企的身影,而這些領域多為雲南頗具國際競爭力的行業。

  在尼泊爾,現已有15家中國企業投資興業,涉及旅遊、汽車製造與制藥等行業,滇企同樣缺位。

  “這其實是一個頗尷尬的局面,若不採取有力措施,很可能重蹈‘醒得早、走得慢,開花多、結果少’的覆轍。”雲南省貿促會的一位負責人説。

  站在南亞看未來

  “要縮短走向南亞之路,雲南迫切需要從國家戰略的高度來全新定位自己的角色與強化自身的作用。”雲南省東南亞南亞經貿發展聯合會副秘書長劉金鑫説,雲南省要首先在重新認知自我和南亞上下大功夫。

  不少省外企業成功進入南亞市場的一個重要原因是對南亞市場有著深入了解,並在一個“細”字上做足功夫。例如吉利汽車將1500多臺汽車打入尼泊爾市場,除了其性價比高以外,甚至細化到了發動機的設計上。其尼泊爾總代理撒哈先生説:“吉利公司考慮到尼泊爾多山、海拔不同這一特點,專門設計能在氧氣稀薄情況下正常工作的發動機。”

  日本企業對南亞國家的研究更是深入,就連世界大文豪、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泰戈爾故居裏也有大量“日本元素”;泰戈爾故居近10個展室中,日本室就佔了3個之多,而我國的資料僅有徐悲鴻先生為泰戈爾畫的一幅畫及一本詩集存留其間。日本學者及財團法人們每每以研究南亞國家為重點對象,一位日本印度學者曾這樣表示他對中國一些南亞學者研究方法的不解:“我們大多會在印度設立辦事處,長期駐守,細緻研究,而你們僅靠一年幾次的訪問,坐在中國研究印度,效果會好到哪兒呢?深度細緻又如何體現?”

  而選準突破口則又是雲南省走向南亞面臨的又一大問題。中國駐印度大使張炎在印度新德里接受採訪時強調:中國有的企業能在印度打開市場的一個重要原因是找準目標和合作對象、確定實實在在的項目,千萬不能以虛對虛。張炎大使建議,就雲南省而言,在鞏固雲南與印度西孟加拉邦合作的基礎上,可關注印度金耐這個城市的發展現狀與遠景,金耐不但與孟買、班加羅爾、新德里構成印度“金四角”,且國際資本已先期注入,從長遠看,IT業也頗具基礎,在印度頗具影響力的中文語言中心也設在那裏。

  國家旅遊局駐印度辦事處主任王向雲則籲請有關部門,高度重視印度旅遊市場及雲南旅遊市場進行深度對接的巨大潛力,並可考慮在印度的加爾各答等地設立專門的旅遊宣傳辦事機構,讓媒體先行走入印度,促進印度國際客源流入中國旅遊市場的同時,將雲南省作為南亞國家客源進入中國的第一站。

  雲南省建設中國向西南開放的橋頭堡,行為要有超前性與前瞻性。雲南省貿促會的一份最新調研報告顯示:從2000年起,雲南省政府主要領導不定期出訪印度、斯裏蘭卡和尼泊爾等國家,並舉辦商務投資推介會和洽談會,進一步擴大雲南在南亞國家的影響,吸引南亞各國政界及商界對雲南的注意力,但推進務實合作缺乏常態機構和具體行動。

  這份材料分析稱:就目前而言,雲南與印度在IT産業和教育方面已經開始了一些合作項目,但合作的規模和層次還比較有限。所以,雲南要拓展與南亞國家,特別是與印度的經貿合作與交往,需要省委、省政府等政府和相關職能部門的高度重視和關注,力爭把“中國—南亞博覽會”和“中國—南亞商務論壇”的主辦地放在昆明,否則將錯失面向南亞開放的諸多優勢。除此以外,還應鼓勵雲南的民營企業更多地走出去開拓南亞市場。同時,也要改善雲南的投資環境,加大在南亞國家介紹雲南的力度,爭取印度的優勢企業在雲南投資。

  雲南走向南亞的路其實並不遠,讓不遠變成遙遠的依舊是觀念、思路上的制約。不能讓已取得的成績成為包袱,不能讓面臨的困難成為絆腳石,因為包袱和絆腳石都會讓人裹足不前。雲南省在深化南亞合作時需要大手筆、大氣魄。

  高瞻遠矚,贏在未來。我們走向南亞的路依然漫長而遙遠,我們仍需戮力前行。

責任編輯:杜卓

熱詞:

  • 走向南亞
  • 橋頭堡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