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熱議刑事訴訟法修正案草案。 程功 攝 J129

　　該不該強制證人出庭作證？憑什麼院長可以批准拘留拒絕出庭作證的證人？昨天下午，北京代表團第三組分組會上，近20名人大代表唇槍舌劍，熱議刑訴法修正案草案中關於證人出庭作證的規定。討論十分熱烈，分組會一直延長到預計結束時間半小時以後。

　　爭論圍繞著刑訴法修正案草案中的第187條規定和第188條規定。第187條規定：公訴人、當事人或者辯護人、訴訟代理人對證人證言有異議，且該證人證言對案件定罪量刑有重大影響，人民法院認為證人有必要出庭作證的，證人應當出庭作證。第188條規定：經人民法院通知，證人沒有正當理由不出庭作證的，人民法院可以強制其到庭，但是被告人的配偶、父母、子女除外。證人沒有正當理由逃避出庭或者出庭後拒絕作證，情節嚴重的，經院長批准，處以十日以下的拘留。

　　梅寧華代表強烈反對第188條的內容。他表示：不應該“強制”證人出庭作證，這是一個原則問題，證人作證是自願原則還是強制原則？證人不出庭作證不盡義務，屬於道德範疇，我們可以譴責他，但他不是犯罪嫌疑人，不能隨意拘留。圖婭代表隨即表示認可：“拒絕出庭作證就拘留不妥，應該保護證人的合法權利。”“證人不來，這種強制措施是怎麼考慮的？”王雲峰代表接過話茬兒表示疑問。

　　宋魚水代表是海淀區人民法院副院長，她解釋説：“取證和保護證人問題，確實是兩難問題，現在我們思考的是怎麼鼓勵證人出庭作證。沒有第188條的話，執行第187條就十分困難，但大家的建議有道理，我們可以反映一下。”

　　方新代表強調，“應當”講的是義務，第187條沒問題，第188條有問題，不能“強制”。“證人不是犯人，沒履行義務就可以把他拘起來，合適嗎？”王雲峰代表立即支持：“不作證就拘人，這算是逼證！”

　　這時，圖婭代表插話道：“如果證人是偶然遇到看到犯罪現場，就必須去作證，否則可能會被關起來幾天，這個不合理。”梅寧華代表接過話茬説：“這樣一來，證人還不如犯罪嫌疑人受的保護多，證人也太倒楣了。”圖婭代表進一步質疑：“誰來評判誰是對案件有意義或影響重大的證人，來決定其‘符合條件’必須出庭？”“這個人是不是確實有意義的證人，法院要判定好。”王雲峰代表説。

　　隨後，代表們紛紛急切地商量，這些建議和質疑一定要在草案審議通過前儘快反映上去，最大限度地保障好證人的合法權利、規範其義務。本報記者 孟環 J1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