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部依舊

老物件蕩然無存

　　清華園裏，朔風在湛藍的天空瑟瑟地刮著，我真想找個屋子避避寒。抬頭看見街邊有一塊淺綠色招牌：“新林院8號梁思成林徽因故居書吧”。我愣了一會兒，簡直不敢相信，這裡真的是林徽因的故居？

　　我知道，林徽因生於西子湖畔的書香門第，長于上海北京，留學于英美，她曾是清華大學建築系教授，是“中國古建築的靈魂”。

　　我懷著虔誠的心，跺了跺靴子上的泥土，推開木門走了進去。

　　一位姑娘迎上前來，我疑惑地問道：“這真是林徽因的故居？”“是啊，我們是清華的學生，因為熱愛林徽因，租了故居中的客廳，開了書吧”。

　　我要了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一時思緒萬千，又有些茫然。記得林洙描寫過這客廳：“長方形的房間，北半部作為餐廳，南半部為起居室。靠窗放一個大沙發，西墻有一個矮書櫃，上面擺著幾件大小不同的金石佛像，還有一個白色的小陶豬及馬頭。傢具都是舊的……窗簾的一角綴有咖啡色的圖案……這樣樸素而高雅的佈置，我從來沒有見過。”

　　現在客廳裏，老物件早已蕩然無存，當年餐廳與起居室之間的舊木梁隔斷還在，屋頂墻體也是原物，尤其是細長的深棕色木地板，油漆剝脫，古舊但不破敗。窗外暖暖的陽光，透過西窗，撒在地板上，斑駁疏離，流淌著歲月的滄桑。

　　書吧佈置得還算溫馨，青灰磚墻，幾張沙發小幾，一架舊書，半壁老照片。我靜靜地坐在那兒，端詳這誕生了國徽和人民英雄紀念碑浮雕的設計和拯救景泰藍方案的客廳，仿佛看見林徽因輔佐梁思成，一筆一畫的標注編寫《全國文物古建築目錄》；又仿佛聽見她與清華、北大的學者們，在這間客廳裏，爽朗的談笑聲。

　　清華大學正在準備對新林院8號進行保護性修繕。也許再過一些時日，這裡已成為梁思成、林徽因的故居紀念館。那時再來這裡，我一定要帶一束美麗的雛菊花，獻給永遠的林徽因。

　　不遠處，朱自清筆下的荷塘，修繕如故；夜幕下，荷塘月色依舊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