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春運，不能不想到黃牛。而2012年春運實名制檢票第一天，記者在北京兩大火車站，卻沒有發現票販子的影子。有鐵警斷言：“至少有95%的黃牛都走了，改行了！”

　　一句話引來鐵警

　　昨天是實名制檢票第一天。在北京站、北京西站，背著大包小包的旅客從四面八方湧來，廣場上人流涌動，但由於大多數人都是通過網絡訂的票，售票廳沒有了往年的爆棚景象，以往窗口持續的“長龍”也在龍年裏消失了。

　　在售票廳的各個不引人注目的角落裏，也不再有那些東張西望伺機出手的黃牛的蹤影。曾在兩大火車站售票廳執勤的鐵警也深有感觸：今年真清靜。

　　轉了多少圈，記者才碰上一個非要從別人手裏買票的主兒。這位中年女子從退票窗口尋找到了公安制證窗口。“我買你的票行嗎？”她問排在前面的一位女旅客。“恐怕不行吧？”女旅客遲疑地説，“這上面的身份證號又不是你的……”

　　售票廳、退票廳裏，到處都能看見身穿制服的鐵警，真要有黃牛估計也不敢行動。這中年女子一句問話，就把鐵警引來了。“您有什麼事？”

　　“我能買她的票吧？”“票上不是您的身份證號，檢票您也通不過。”“讓她陪我上車呢？”“跟您説，這票您就是買了，也上不去車。”

　　中年女子告訴記者，過年她本來不打算回老家，可家裏突然有急事，原來買張站臺票就走了，就是前兩天還能買到站臺票呢，可今天過來才知道不賣站臺票了。

　　記者從票廳工作人員那裏得知，今年春運開始不賣站臺票了，送行的不能跟著上車，要是有老幼病殘孕，車站會有專人將他們護送上車。

　　就算從別人手裏買了票，現在肯定也進不了站，誰還會買？黃牛等於沒了市場。

　　票證不符全被攔了下來

　　記者在兩大火車站檢票口發現，一些旅客沒帶身份證件，或者身份證件號碼與火車票上的不符，都被攔了下來。有的只好到公安制證窗口去辦臨時身份證件。

　　“這票我丈夫用他的身份證幫我買的，能改成我的號不？”一位女士問鐵警。“我老闆給我買的票呀，怎麼辦？”一位農民工也拿著火車票在制證窗口前犯了難。

　　“幫您訂票應該用您的身份證，用他的身份證，那得先退票再重新買票了。”鐵警説。

　　對於一些旅客來説，新的購票退票辦法確有不便之處，他們要開始適應。而從另一方面來講，票販子則儼然不能適應這樣的生存環境──賣給旅客的票可能無法過關，退票又可能吃“閉門羹”，賠本的買賣當然不能做了。

　　黃牛相約吃了散夥飯

　　記者從北京西站公安段了解到，早在今年春運前，鐵警們就開始將昔日的六七十名黃牛都錄入了黑名單，並進行摸底調查。

　　聽説今年春運實行實名制購票檢票後，兩個月前票販子們已然開始著手準備轉行。在北京西站，一些相互熟識的票販子吃了“散夥飯”，之後就再也沒有露面。問認識他們的小商販，小販説，有的去新發地批發市場進貨，改賣時令菜了；有的改賣大餅了。

　　鐵警上門訪問一個以前被拘過的黃牛。對方嘆了口氣道：都實名制了，還有法兒幹嗎？這不，我攢了錢，已經買了輛車，現在跑運輸了！

　　有鐵警斷言：“至少有95%的黃牛都走了，改行了！”那麼另外可能的5%呢？這位鐵警稱：“有的話，也是更秘密了。”

　　本報記者林靖J1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