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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車!打車!”4月18日晚,肖宇和幾個同事在北京國貿站地鐵口攔車,但半小時無人理會,撥打叫車電話也一直忙音,奇怪的是,接連幾輛亮著“空車”牌的出租車都在瓢潑大雨中激起一路水花,飛馳而去。
5米外,同樣被滯留在地鐵口的數百人集體目睹了這一幕,人們憤怒了,有人扔出了易拉罐,大聲地罵著髒話,有人開始打電話投訴拒載,有人直接走出來站在路中央……
對於這一切,坐在出租車裏的的哥顧師傅毫不在意,他正在跟搭檔老陳通電話,商量著是否要跑晚班。
每天早8點和晚7點,是顧師傅與老陳交班的時間這也是上下班高峰時間段。交班時間是顧師傅定下的,理由很簡單:“高峰時間經常堵車,一堵就賠錢,還不如用來交班和休息。”
顧師傅的選擇並非特例。“一半以上的司機都貓著呢,尤其是下雨天,大家都收工了,萬一在路上堵了、熄火了,3天賺的都賠進去。”
的哥賺不到錢,只好罷工要求提價;為保障公共利益,政府也不免被“脅迫”;乘客攔不到車,還得為屢次漲價買單。但還有一個贏家,這就是出租車公司。在北京,“三輸一贏”,是出租車行業裏的畸形現實。企業壟斷,出租車數量始終放不開,在許多專家和業內人士看來,這是一個悲觀的、無法改變的死局。
的哥:賠的算自己,賺的歸公司
北京的哥(單班)的“份子錢”為每月5157元,並且承擔交通違規、車輛修理和保養等各種風險費用,加上油錢成本,“一個月出去的錢在9000元左右,所以每天我一睜眼就欠著300元錢了,拉夠了300元錢的活,才能保本兒,剩下的才是自己的。”
高峰時段:走一次賠一天
晚高峰是最可怕的,“每天都是一場戰爭。”肖宇很詫異,“白天出租車也不少,怎麼高峰時間段都消失了?”
就在距離肖宇300米外的國貿商城區內,30余輛出租車首尾相接,停靠在路邊,司機師傅們扎堆圍在一起抽煙聊天,遇上前來打車的,司機頭也不回,“只去通州和大興,100塊以內的活兒不拉。”
這只是北京數百個聚集點之一,在京順路、馬甸、六里橋等地段,亮著“空車”牌子的出租車在加油站邊排成了長龍,的哥們在車裏打著盹兒,用顧師傅的話來説,這叫“歇點兒”。“高峰時期誰敢往城裏走,走一次賠一天。”
“高峰必堵,堵車必賠。”顧師傅背出這筆爛熟於心的賬,“車速低於15公里按時間計費,每5分鐘按1公里算,每2分30秒計費一次,算下來,堵1個小時才20多塊錢,可是堵1個小時我的油錢多少?”
顧師傅算了一筆賬,開“單班”的師傅,每個月他要上交給公司的“份子錢”為5157元,並且承擔交通違規、車輛修理和保養等各種風險費用,加上油錢成本,“一個月出去的錢在9000元左右,所以每天我一睜眼就欠著300元錢了,拉夠了300元錢的活,才能保本兒,剩下的才是自己的。”顧師傅跑的是“雙班”,兩人“合跑”,每個人的工作時間較“單班”短,因此,“雙班”的“份子錢”總共為8280元。
為了保證收入,的哥們不敢在高峰期出車,又不得不延長工作時間,“很多人一個月只休息一天,因為休息一天就虧損一天。普遍一天干12個小時以上,個別拼命的幹到15個小時以上。”顧師傅説,“所有的哥都在疲勞駕駛,拿命換錢,每天開到最後基本連紅綠燈都看不懂了,徹底僵住了。”因此,對於的哥們來説,“賠錢風險大”的上下班高峰期是最佳休息時間。
“利潤薄,工作時間長,安全隱患多,很多市區老司機都不幹了,現在都是郊區新的哥。”開了9年出租車的顧師傅回憶説,2000年,北京出租車戶籍限制放開,“原來必須是北京市城鎮戶口,現在只要求是北京市戶口,所以郊區農民都來當的哥了。”
據北京最大的出租車公司銀建實業股份有限公司(下稱“銀建”)有關人士介紹,“2006年前,我們公司市區司機與農村司機的比例大概是2:3,現在基本都是農村司機。”
京郊的哥的生活要輕鬆多了,“大多家裏都有産有地,或者有大筆的房屋拆遷款,幹起活來不用很拼。”新的哥林師傅説。
即使如此,林師傅也打算轉行,雖然他剛剛幹了3個月而已。“如果不幹到10小時以上是掙不了錢的,我每月收入不到1000元。”在他看來,“當的哥就是幫公司賺錢,累得要命,落不下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