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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銀信合作、理財業務、票據回購等手段後,人民幣同業代付正成為商業銀行新的規避信貸額度的手段。
近日,一家股份行的相關負責人透露,5月和6月份,不少銀行的存放同業資産規模出現大幅增長,其中某大型銀行的代付餘額已經達到2000億元,這與時下同業代付業務快速增長有關。
“代付業務的特點在於,對於申請行來説,是表外業務,而對於融資行來説,有申請行的擔保,一般不列入貸款會計科目核算,而是列入存放同業等科目”。
一筆融資發生,但在兩家銀行都沒進入貸款科目核算,相當於貸款額度控制再度失效,他説。
此外,與國內同業代付同時興起的還有銀行的海外代付業務。
“海外代付業務跟國內同業間代付的特點還不一樣,海外代付一般是基於融資優勢和NDF(無本金交割遠期)套利,而國內銀行間的融資成本區別不大,更多是出於規避額度控制考慮。”上海一家大型銀行的國際部負責人告訴記者。
海外套利
代付業務又稱代理同業委託付款業務,一家銀行的客戶申請融資時,該行以自己的名義委託另一家同業為該客戶提供融資,並在業務到期日由自己歸還代付款項本息。
在銀行國際業務中,如果是委託海外銀行付款,一般稱為“海外代付”業務。此前由於境內美元緊張和成本飆升,美元的海外代付業務是銀行業的一種常見操作,但整體代付規模受銀行外債額度限制。
今年以來,隨著境外特別是香港沉澱人民幣規模增加及成本優勢,人民幣的海外代付業務開始出現快速增長。
6月底,中信銀行上海分行開展了該分行跨境貿易人民幣結算的首筆進口代付業務,由境外銀行為該行的客戶進行人民幣融資,額度為1.39億元。之後,該行又開發了台灣等地區的人民幣海外代付業務。
據了解,上海多家銀行為了擴張這類業務,今年還陸續派出了多名國際業務部骨幹到香港,對接內地企業的這種人民幣海外代付業務。
前述國際部負責人介紹,現在香港地區人民幣存款規模超過5000億元,機構也在尋找投資渠道。而在港人民幣存款利率不到1%,貸款利率則一般是在2%左右,代付業務會在此基礎上,加一定比例的中間費用,但即便整體融資成本上升到5%,也比內地有優勢。
他介紹,這僅是在授信條件下,兩地借人民幣的利差,如果是在境外直接借美元,則套利空間會在此基礎上加一道NDF的升值優勢。
“再進一步,如果境內企業不是通過佔用授信額度獲得融資,而是通過先在境內存入一定金額的保證金,則收益是利差+NDF匯差+境內存款利息三種之和了”。
他介紹,以最後一種來説,目前這種純套利空間在1%至2%之間,因此有閒置資金的企業運用較多,當然隨著NDF的報價變化,利差空間也在變化。
而這种先存保證金的方式,不僅給境內銀行帶來中間業務收入,還帶來固定存款,當然和“內保外貸”模式不同,這類套利的企業主體仍是境內實體。
“最重要的,目前人民幣海外代付業務,不算到銀行外債額度,因此規模理論上是不受限制的”。據了解,工行一些地級市分支機構,今年的人民幣海外代付都突破了1億的指標。
該負責人介紹,此前美元的海外代付,90天以上的融資需要納入外債額度管理,因此儘管境內外利差明顯,但每年的額度不會放到很大,而目前在跨境人民幣結算的政策下,人民幣的海外代付沒有此限制,提供了套利便利。
境內規避額度
而現在,“海外代付”被移植到了國內同業之間,人民幣信用證、保理等項下的同業代付業務開始批量涌現。
工行、建行、中行、中信等今年相繼在全行內系統推廣人民幣海外代付業務和境內的人民幣同業代付業務。其中,中行河南一分行今年與西安某股份制行開展的一筆同業保理代付業務,就達到4.5億元。
多位受訪銀行人士表示,近期同業間的代付業務報價活躍。
“同業存放、同業拆借的期限一般較短,半年以下的居多,如果有同業願意的話,我們也可以做同業貸款,1年至3年也沒問題,正好最近我們也有一筆閒置資金需要運用。”一家城商行的分行負責人近期告訴記者。
當然,同業之間看中的還是隱藏額度。目前,同業間的這種借貸行為,無論同業存放、同業拆借,還是同業貸款,都不納入監管部門的信貸規模範疇。
據了解,同業代付對於融資企業來講,有兩筆費用:一筆是融資安排費,給中間銀行,另外一筆是給融資行的利率,目前安排費率可以達到1%,並且隨著行情的變化水漲船高。
在近期浙江某銀行的一筆安排費中,總數1.5億的貸款,最終給中間銀行帶來的中間業務費用是130多萬元。
而融資利率,則跟一般正常的貸款一樣,需要根據企業的具體情況綜合授信,而中間銀行一般尋找對手方銀行時,互相也會授信,兩家銀行的最大代付業務規模有個總額度限制。
而且在選擇企業客戶時,國內的同業代付與國際業務操作不同,“現在不是進出口業務相關,或者信用證項下的也可以做,只要是中間銀行的授信先通過,並提供擔保。”前述股份行負責人告訴記者。
不過,他擔心的是,由於不受表內控制,不容易受到監管,融資很可能流向一些房地産等受調控行業,加劇了這種業務的政策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