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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油畫家能靜心研究、學習八大山人與石濤兩人之藝術及畫論,對創新油畫風格必有不可估量之前程與空間。
事實上,單以八大山人和石濤之畫面而論,其意象、抽象之因素和手法與西方現代主義之野獸派、表現主義、抽象主義所追求之理念一脈相通,並無差異。石濤認為畫從心出,個人對萬物形象之認識(請注意:余只用“認識”二字,不用“表現”二字)要“深入物理,曲盡物態”,但創作之形式與畫法、技巧,必須“法于何立,立於一畫”。
“一畫論”之源論,來自道家佛家之哲理;“道”亦可稱為“樸”或“太樸”。它是世間一切“有名稱”之物體産生的根源,萬物之始基,自然之法則。所謂“樸散而成器”,因此“道”和“樸”非具體之物,是“無名”的。“太樸”既非具體之物,也就沒有形象,既無法畫出,亦就無所謂畫法。但畫下“一筆”,劈開渾濁,形象開始形成。“太樸”散之。“太樸一散,法立矣。”此乃有點玄但十分深刻之道。形而上之學説。畫者是否重視自己的每一筆,可以驗證是否筆筆出自於心。藝術境界之高低落差乃在於此。
石濤最後畫跡是康熙四十六年(1707年)在揚州畫的,因為他在揚州之影響力,後來才産生“揚州八怪”,當年鄭燮才15歲。後來鄭板橋專攻蘭竹,其曰:“石濤善畫,蓋有萬種,蘭竹其餘事也。板橋專畫蘭竹,五十餘年不畫他物,彼務博,我務專,安見專之不如博乎!”“石濤和尚客吾楊十年,見其蘭幅極多,亦極妙,學一半,撇一半,未嘗全學。非不欲全,實不能全,亦不必全。”鄭板橋理解了石濤之繪畫精神,其畫語錄之變化章有曰:“凡事有經必有權,有法必有化。一知其經,即變其權,一知其法,即功於化”,繪畫要借古開今,至人無法,有大智大慧者,即要“法度”又能變化,似不守法但自在法度之中,“無法之法”乃是“至法”,即至高無上之法。油畫的道理同樣如此,模倣大師之用筆用色是毫無意義的。
余有一個親身經歷:幾十年前,于鄉村勞動,不幸患有肺結核病症。正處國家困難,無營養食品。深夜吐血,垂頭喪氣、茍延殘喘。醫師曰:唯有太極拳可救一命。為此登門求拜名武術師王達三師父。兩年練功,肺病痊癒。武功高深,掌握運氣之絕。出手全身之氣灌至指尖而微顫,久而久之其力可頂千斤.........後來返回畫室,偶見奇跡!持筆之手,非余之“嬌嬌病手”,顫動之筆頭,內力無窮!自然呈現白石九十老翁之老辣筆韻。此乃余素無限崇拜之事 ,今日無意插柳柳成蔭,天助我也!從此余深信氣韻之道,用氣之法。人體內在,心靈作用,情感之氣,貫通技法,藝術生命與活力自然呈現。
深信:修養 —— 思想與生理,心靈作用,藝術之行為與過程,比藝術之成果 —— 完成之作品,更為重要。畫家的生命與魅力,在過程、行為之中,作品只是行動之痕跡而已。油畫筆法,必須學習中國筆墨之法理。方可脫盡窠臼,自出手眼。創造西方大師所無之技巧風貌,方為大器已成。(作者:厐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