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斌：從“重金屬香煙”看專家詭辯術

    國際煙草控制政策評估項目（ITC）組織公佈的科研報告顯示，13個中國國産捲煙品牌産品檢測出含有重金屬，其含量與加拿大産香煙相比，最高超出三倍以上，對此相關企業、國家煙草總局予以了回應（10月10日《揚子晚報》）。

    相關企業，以及國家煙草專賣局相關官員的回應，一如既往的“特色”、“經典”：

    一則曰：“報告中的過高指的生産原料（煙葉）重金屬過高，這與煙葉生産地的氣候條件有關，而這並不是集團方面所能夠控制的。”顯然是不高明的推卸責任之辭，企業誠然控制不了原料本身的重金屬含量，而但凡有商業操守，願意對公共安全承擔責任，卻是完全有能力檢驗原料質量，並選擇更好的生産原料的；

    再則曰：“儘管我國還沒有對整支煙出臺重金屬市場準入標準，但這個標準不僅是中國沒有、國際上也沒有，加拿大研究者以本國煙甚至停産煙為參照物……”強辭奪理。于具體環節、問題上，唯一應關注、回應的，只能是重金屬含量是否高到了危害公眾安全的程度。誰會關心與另一種煙，哪怕是已經停産的煙去對比呢？

    三則曰：“報告中提到最高超出三倍以上，也就是説不是所有十三種香煙重金屬含量都高於三倍。”顯然又祭出了“指頭論”——縱然9個指頭都黑了，不還可能有一個指頭沒有黑嘛！

    辯論中常説：“從某某立場和某某角度上來看”，即立場和角度不同，針對同一件事，會得出不同結論。具體于本件事，就是公眾切身利益、公共安全至上的立場和角度上，必須抱有對相關結果、狀態的零容忍的態度，執著的是公共利益最大化，執著的是將所有事做得更好、做到最好；反之，在權力利益、特殊利益立場和角度上，就不是公共利益最大化，而是權力控制能力、特殊利益最大化，執著的是延續權力與特殊利益，為此，肯定會閉著眼晴找不足，閉著眼睛看公眾利益、公共安全，而端著幾萬倍的放大鏡找成績，為延續、堅持權力與特殊利益不動搖的合理正當性辯護。

    從這個香煙重金屬門的問題上我們可以窺見在許多具體問題上，所謂“主流人物”、“專家聲音”與公眾輿論間的尖銳衝突從何而來，只在於彼此間的立場和角度不同罷了。實際上，就是一個情為誰所繫，權為誰所用的問題。這才是衡量、評判功過是非的最核心指標。從此種意義考慮，被稱為“磚家”的專家，其實也未必是水平差，只是在詭辯而已。遺憾的是，他們並未認識到，自己參與的是公共是非話題，而非辯論的遊戲。

    唯其如此，能實現公共利益最大化，公民權利最大化。否則，情不為民係，權不為民用，卻執著于權力本身、特殊利益本身的最大化，不僅違背了現代社會最基本的倫理道義，絕不能為公眾所容，亦必然會罔顧公共利益，導致並放縱社會運行在各個環節上的積弊叢生，阻礙社會進步。

（湖北 許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