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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方圓六百公里的無人區裏孤獨前行時,遇到了其他的人類,是好事還是壞事?這是擺在律師潘肖面前的問題。
潘肖的扮演者是徐崢。當徐崢出現在《無人區》海報上的時候,很多人看了都不免感嘆一句:“喲,這是徐崢啊!”是啊,從“原定上映”到“真正上映”,這四年的時間裏,徐崢通過一系列影片把他短髮或光頭的形象深深地刻在了觀眾的印象中,以至於我們都有點認不出他長髮飄飄時的樣子了。
預告片中有這樣一個鏡頭:徐崢長途跋涉到一個休息站,找到老闆要給汽車加油,老闆輕描淡寫地給出了報價,是“一千五”。這段短短的對話簡直解釋了為什麼一定要把這部電影的故事設定在無人區的原因:人越稀少、資源越匱乏的地方,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就越接近叢林法則,道德與法律就越容易被忽視,利益就越會被單獨放大。看到徐崢對油價不滿,老闆悠悠地再次開口,不加可以,下一個加油的地方在410公里外,你也可以去那加嘛。
影片需要一個封閉的空間,以百公里為單位的距離讓它與文明社會隔絕,在這個空間內,人類有且只有一條公路可以行走,除此之外四週全是戈壁。因此,身處無人區之中,你註定不能像在大城市中過馬路一樣,對身邊的陌生人熟視無睹、擦肩而過,任何一個人都會和你發生聯絡,無論他是好人還是壞人、獵手或是獵物。
影片中,“吃素”還是“吃肉”是一個隱喻,代表著人是懷有道德還是放下了道德。在影片的開始,徐崢表示自己滴酒不沾且堅持吃素。可是為了要回律師代理費的尾款,他破了酒戒;後面山窮水盡的窘境之中,他發現自己不得不放下架子,與絕對反派盜獵者多布傑合作時,又毫不猶豫地拿起羊腿大口啃食。哪有什麼一如既往的堅守,所有的清規戒律都可以在特定環境下被現實打碎。
在《無人區》的無人區中,你能見到的活人,沒一個是好人——這曾經是讓這部電影被束之高閣的一個理由。
徐崢在影片上映前的採訪中説,自己喜歡做電影的主人公,讓自己成為一個代入者,觀眾可以跟著他去電影中體驗。在《無人區》裏,他就是這樣一隻小白鼠。律師潘肖業務精湛,邏輯縝密,能夠通過自己的能力找到一個保護代理人利益的最佳途徑,同時虛榮地渴望成為媒體的頭條,但當他意識到自己可能意外殺人之後,也下定決心毀屍滅跡,以護住自己的前程。
人不是生來就成為聖人的,無論我們表面多麼善良純潔,在我們的身後總是藏著一條惡的小尾巴,我們能控制的是在自己的道德律中去設定一個邊界,將自己人性的惡留在裏面。《無人區》的故事在一片人性的黑暗中發展,觀影之中我甚至幾度憂國憂民地擔憂這部影片到底應不應該在院線上映,可是每當我這樣想的時候,總有一個問題繞不過去——拷問人性重不重要?
是啊,拷問人性有什麼好的?我們也許一輩子都不會意外殺人,幹嘛偏要把自己擺到一個進退維谷的境地去受那心靈的煎熬呢?可是抉擇真的離我們那麼遠麼?
早晨上班坐地鐵,好不容易撿了個座位,正玩著手機呢,余光卻看到似乎上來了一個老人,我要不要抬頭看一眼確認一下呢?似乎人家也沒多老吧,哎呀今天真的沒睡醒很累,可能他下站或下下站就下車了,地鐵不像公交那樣還有售票員扯著嗓子勸人讓座,就算需要座位別人也會讓的吧……
我們經常會做出讓自己“心安”的決定,可是這些決定卻未必能讓我們“理得”。那條惡的小尾巴藏好了麼?我們只有常回頭看看才能知道。這回頭看看,就是拷問人性。
《無人區》這部電影,沒有劇情的那部分片頭我看得格外認真。開場的龍標、各個出品方名字、空曠的景色鏡頭裏跳出的一個個參與製作人員的名字……因為我知道,他們為了今天這一部電影的上映,等待的時間比拍攝和製作的時間要長。
我相信富有經驗的電影人會在一開始就對這部電影的“風險”有所預知,可是在他們的自我拷問和自我抉擇中,他們選擇了“要投資”、“要拍攝”、“要參演”……而在上映前的最後一個環節,最終也有人做出了決定——這部電影要跟觀眾見見面。
《無人區》中的所有演員都貢獻了十分傑出的表演,對於他們中很多人來説,這部電影在2009年上映還是2013年上映,對他們這四年來的生活和職業生涯會産生非常不一樣的影響。可是人生總是光怪陸離,好在來者猶可追,祝這些賣力而耐心的人一切都好。(作者:劉浩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