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歸來:在百度上一打朱先生的名字,會出來您的個人履歷,我看了一下非常有意思,您從大學老師然後到新聞出版總署,然後又到了媒體擔任高管,能在節目一開始跟我們分享一下,您在不同時期的心態感受的變化是什麼樣的?
朱學東:從80年代到90年代,整個高校整個氛圍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尤其是那個時候,社會上流行做教授的不如賣茶葉蛋的時候,我們那年開始趕上國家公務員第一年考試,我們是第一屆,也考了新聞出版總署,算是考進去的。當時到新聞出版總署去兩類人,一類經常受表揚,黨報、黨刊做得非常好,改革開放剛開始黨報、黨刊非常有影響力;另外一類市場有影響的媒體,經常受批評,那個時候受批評因為對市場認識有很多欠缺,經常看來,他們實際上是我們媒體市場化的先驅者。所以他們的很多經驗給我留下很多印象,以至於我後來出來做媒體的時候,我前不久跟我的朋友講,很多東西來自於他們,來自他們當年對我的言傳身教,當年我虛心的學習。
記者歸來:首先解釋一下第一點,為什麼封面報道要有個案,而不是宏觀大方向呢?
朱學東:我們以前寫文章習慣宏大敘事,習慣高屋建瓴來寫,很多宏大敘事、高屋建瓴非常空曠、空洞的東西,被大家所接受的時候很難,閱讀障礙非常大。個體命運通過故事敘述,把每個人、每個村莊、每個城市、每座學校、每個企業他們的命運反映出來,以講故事方式講出來,更容易被讀者接受,大音希聲,大象無形。通過個體反映價值追求,特別是“大音希聲,大象無形”的説法,我在《中國週刊》不遺餘力倡導,通過個案來呈現中國社會的變化,因為我自己也理解,一個社會是由個體組成的,社會由個體組成,社會要進步一定是個體進步,個體沒有進步,社會不能進步,個體成長才有組織成長,才有國家進步。
記者歸來:《中國週刊》一定做出自己的特點,怎麼區別於其他週刊,讓公眾辨識度,站在報刊亭就看《中國週刊》,這個差異化?
朱學東:《中國週刊》剛剛改版,我們提出一點,不會像《南方週末》,其它報紙雜誌寫的大量批評性報道,因為已經有太多人在做,我不會去做相同的東西。而且我們一開始就做了,我希望《中國週刊》用很好的文本呈現故事,當時我們開始就來探討這個問題,到今天實踐中也是這樣堅守,也就是這樣堅守,才漸漸地跟我們很多同類媒體拉開了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