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四季

　　與3500隻雞擠在一起，那是希望

　　遼中縣木耳崗子村的李大哥夫婦是一對本分的農民，全家人就靠養雞維持生計。“這些雞崽就是我們全家的希望，我們兩口子天天守著它們，當寶兒似的。”李大哥説，他們兩口子就住在雞舍裏，無論春夏秋冬，暑往寒來，都不敢離開半步，生怕出現問題。

　　其實李大哥的雞舍就是個廢棄的大棚改造的，3500隻雞崽和他們夫妻倆擠在這裡。初到李大哥的雞舍，也就是他家時，記者被撲面而來的怪味擋在門外。“這裡的味兒，外人一般受不了。”李大嫂告訴記者，因為怕雞崽不適應溫度，再冷再熱都不能開窗，於是長年累月下來，屋裏就積攢下了這難聞的氣味。生活雖然艱苦，但是夫妻倆都很快樂。“從孵化、長成雞崽、到出欄，每天看著它們長大，就覺得日子在一天天地向好奔。”李大嫂説，生活雖苦，但希望就在前方。

　　記者看了看夫妻倆的“家”，他們兩口子居住的空間不到10平方米，屋頂破的洞只靠塑料布遮擋。屋裏除了一張窄得不能再窄的雙人床和一個不到10寸的電視機，其他的擺設與兩口子的生活再無任何關係，因為剩下的除了簸箕、飼料，就是飼料粉碎機。

　　而因為屋裏擁擠，飼料粉碎機就放在床頭，就因為這擁擠，因為這粉碎機，他們的噩夢也就開始了。

　　一天一夜

　　在飼料裏含淚揀錢屑，那是血汗

　　眼看著開春了，這3500隻雞崽的胃口也好了起來。3月19日這天，李大哥準備進批玉米飼料，還讓妻子特地到銀行取了10000元現金。“這是我們家一年的收入啊。”李大嫂告訴記者。她清楚地記得，當時怕這血汗錢出問題，她特意將錢放在了鋁制的飯盒裏，而且紙包紙裹地放在床頭。“當時我想粉碎點雞飼料，可沒想到機器開動的瞬間，裝著錢的飯盒就滑落進了飼料口，當我伸手去夠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李大嫂説，當一團團的鈔票碎屑從飼料口出來時，他們兩口子半晌沒説出話來，呆呆地坐在地上，哭都哭不出聲來。

　　“這是我們全家一年的血汗錢啊，是一點點賺來的。”李大哥説，隨後，他與妻子在飼料裏揀錢屑，眼裏浸著淚花，因為平時他們連件衣服都捨不得買，就攢下來這一萬元錢。

　　鋁制飯盒都鉸成了碎屑，最後兩口子在這飼料和鋁屑裏，挑了整整一天一宿才將錢屑挑出來，然後仔細地包在一個塑料口袋裏。

　　一週奔波

　　跑遍縣城所有銀行，不想放棄

　　眼看著辛苦賺來的血汗錢轉眼間變成了碎屑，李大哥兩口子欲哭無淚。此後的一週裏，李大嫂拿著這包錢跑遍了縣城幾乎所有的銀行窗口，得到的答覆基本就是，因為錢被打得太碎了，按規定無法兌換。“只有一家銀行説，我回去如果能粘出一張錢的四分之三，就能給我按張兌換。”李大嫂説，每張錢都是有編號的，她怕自己粘不好。

　　如今事情已經過去半個多月了，兩口子為這件事沒少上火，鄰居們逢人也幫他們打聽哪能兌換這些錢。他們鄰居一位熱心的大哥，一次外出時看到了本報的採訪車，便向記者講述了他們的遭遇。“我逢人就幫他們打聽，這都成了我們村裏人的習慣了，他家實在太難了，就想幫幫他們，我們也找過其他媒體但都沒音訊。”這位大哥説。

　　採訪結束時，看著貧寒的家，看著還沒給人結賬的飼料，李大哥難過地説：“誰能幫幫我啊，哪怕讓我少損失點……”説這話時，他坐在床上，屋頂破了的洞裏照進了一抹陽光，打在他的臉上，記者看到他的眼裏泛著淚花。誰有好辦法能幫夫妻倆兌換殘幣，請撥打記者電話：13840293366。

　　記者 柳雲松 攝影 王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