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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剛:兒子不學鋼琴 語言能力和情商不錯(圖)

發佈時間:2011年09月17日 17:44 | 進入復興論壇 | 來源:羊城晚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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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剛抱著外孫與兒子(前)其樂融融

  戲里長袖善舞玩轉“辦公室政治”,戲外卻自稱“這輩子最怕處理體制內的人際關係”。

  王剛:我很敏感,最怕別人居高臨下

  《你是我的幸福》上周在央視落幕,劇中長袖善舞的“丁主任”搶盡風頭———繼《鐵齒銅牙紀曉嵐》裏的“和珅”之後,王剛再次成功打造了一個“笑面虎”式的滑頭形象。“你別看我戲裏面演得好像八面玲瓏,生活中我其實一到處理這種關係的時候就拙嘴笨舌,我最不善於處理體制內的人際關係,最怕打這方面的交道了!”面對觀眾給他的“定位”,王剛直呼無奈。接受羊城晚報記者採訪時,王剛更多地展現出真實生活中的一面———愛表演,愛收藏,愛家庭,愛兒子……他不是左右逢源的和珅,他是真性情的王剛。

  懼:人際

  “我是個敏感的人,對複雜關係避之不及”

  人們印象中的王剛是怎樣的?一張圓潤且面善的臉,背後是一顆深不可測的內心;雙眉一鎖,便計上心來。他笑裏藏刀,治人于無形;他綿裏藏針,罵人不帶臟字;他語言能力超群,人際關係融洽,辦事手段老到,分寸拿捏妥帖……不得不説,觀眾對王剛的印象,大多來源於熒屏角色;而現實生活中的王剛,卻是一個極其“懼怕”複雜人際關係和權謀的性情中人。

  羊城晚報:對於《你是我的幸福》,大家最愛看的是劇中的“職場厚黑學”,好像中國觀眾特別吃這一套?

  王剛:職場之中,大家莫名其妙地就這麼鬥來鬥去的。你説誰好,誰壞?孰優,孰劣?誰也説不清楚。好像就是一種常態、一種慣性,不鬥就不正常,鉤心鬥角才正常。職場為什麼會這樣呢?這裡面既有千百年來延續下來的負面文化,也有一些當下的時代原因,畢竟全世界都在改變,必然會衝擊很多人的利益,還有一些觀念。

  羊城晚報:相比之下,是不是中國的“辦公室政治”最為登峰造極?

  王剛:其實也不是,整個東方文化都存在這個現象。在日本,在韓國,辦公室政治玩得更厲害。中國經歷了改革開放二三十年之後,人們受到各種觀念的碰撞,思想相對還自由一點。而日本更誇張,比我們厲害多了,比如日本一家企業,職員一旦進去就仿佛終身為奴,太可怕了,那一個企業就像一個國家一樣,組長就像國王一樣。所以你在東京、大阪,看到地鐵上的人都是匆匆忙忙的,他們只有在小酒館裏才灑脫一點。

  羊城晚報:你演了這麼多權謀人物,但自己好像從未正正經經地坐過辦公室?

  王剛:你還真了解我,我這一輩子還真沒坐過辦公室,從沒在職場、更沒在官場混過。我對這個避之不及,我不願意受體制內一個機關一個單位的束縛,就是因為我看到這些人活得太累太累了。哎呀,他們這一輩子似乎就死守著一官半職,一旦失去了比如下崗或離退休了,沒有了原來那個職務,他們會變得非常非常地失落。我為什麼逃避?就因為我知道這些、看過這些,所以反過來我還能去演這些、詮釋這些。

  羊城晚報:你是不是在跟文工團或者電視臺打交道時了解了辦公室文化?

  王剛:有這方面的原因。以體制內的業務單位為例,他們特別有意思,他們分兩條線來給人劃分等級———一個是行政級別,一個是業務職稱。比如説我在央視是播音指導,就是播音主持系列裏的“正高”級———就是業務職稱的最高級別了。那又如何呢?這個欄目組的組長是“正科”級,人家有行政級別,明白嗎?人家在你面前還就是個領導。所以有時會遇到一個很尷尬的局面———你們有時會碰面,比如説你在辦公室裏偶爾開一個會,卻來了一個節目組的組長,他是個正科級,他比你還年輕,有時候你就很難拿捏,你是把他當成領導呢?當成小老弟呢?還是當成什麼呢?……不尷不尬的。你要是遇到一個明事理的,他就會很主動地叫一聲“王老師”,然後我趕緊接話:“可別別別,你是我的領導呀!”大家逗悶子,就會比較輕鬆。可有些人不是這樣的,他們官本位思想比較重,可能就真以為自己是領導了……這就是我後來儘量離開體制內機關的原因。

  羊城晚報:但在中國不管你走到哪,都沒法避免這種人際關係的問題,你一般怎麼處理?

  王剛:一般來講,如果有求於體制內的人做一些事情,那麼儘量由別人去做。我不太善於打這方面的交道,你別看我戲裏面演得好像很八面玲瓏,其實生活中我一到這個時候就拙嘴笨舌。而且我很敏感,當人家稍稍流露出一點居高臨下的態度,我就會很反感。或許因為我看得比較透,真的,人有時候太清醒了反而不好。而很多人在體制內呆很多年了,他們都習慣了、麻木了,一切都覺得很正常,我就不行。前幾天我和一些剛畢業的職場人士進行交流,他們都覺得我這種想法很新鮮,因為他們從學校一齣來就到了機關單位,覺得這一切是再自然不過了。在他們身上,説得不好聽一點,有些“厚黑”的東西。因為他沒有對比,覺得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這個挺可怕的,也挺可悲的。

  樂:表演

  “小人物更接地氣,和珅是真正的小人物”

  從《宰相劉羅鍋》、《鐵齒銅牙紀曉嵐》到《夢斷紫禁城》,王剛前後共演了168集的“和珅”。由於將和珅演得登峰造極,王剛也有了個響亮的名頭———“和珅專業戶”。事實上,王剛在《夜幕下的哈爾濱》、《空姐與記者》、《九馬疑蹤》、《明鏡高懸》、《霹靂菩薩》和音樂劇《音樂之聲》中都有精彩表現,但都被“和珅”的光芒所掩蓋。

  羊城晚報:你説過比較偏愛飾演小人物,為什麼?

  王剛:因為小人物往往最接近生活,最接地氣兒;而大人物,尤其是在歷史或現實中很有名的大人物,人們可能就會在心目中對他有一個先入為主的感覺,從形象到氣質,都有一個固定圖像。所以演一個無名的小人物,演著更輕鬆,更灑脫,更自如一些。人們在接受他的時候,在心理上也沒有更多的桎梏。

  羊城晚報:在演“和珅”這個大人物時,你也盡可能地挖掘他小人物的一面?

  王剛:和珅其實是個真真正正的小人物。你想象一下,和珅在皇上面前,或是在自己的府裏,在自己的家人、管家面前,每一種狀態是不同的。他除了在廟堂之上是一個握有重權的大臣以外,在生活當中,他也是很小的一個人物而已。我在塑造他的時候,充分利用不同的平臺展示他的不同層面,包括他市井小民的心態,一些很俗的東西,一些人之常情的東西。尤其當他不是在廳堂之上,在面對乾隆的時候,他就再“小”不過了。在《宰相劉羅鍋》的時候,他在乾隆面前就是一條狗啊。乾隆在嗑瓜子的時候,他上躥下跳,擺出各種媚態來接瓜子皮兒;當皇上為了討好自己心愛的妃子而讓一隻狗鑽圈,狗卻不鑽時,和珅居然趴在地上,他去鑽那圈兒,那只狗果然就跟著鑽了。這難道不就是俗到家、低微到家了嗎?他在皇上面前難道不還是個小人物嗎?小得不能再小了啊!

  羊城晚報:很多導演説你的現場再創作能力很強,《鐵齒銅牙紀曉嵐》裏就有很多神來之筆是你現場加的,那在《你是我的幸福》中有沒有加入一些即興的東西?

  王剛:那太多了,幾乎每一場都有。我並不是認認真真地研讀完本子來演的,我主要靠的就是現場發揮。比如説我兩次去老嚴家探病,那種語言上的交鋒就現場琢磨———首先得考慮到大家都是同事,真真假假怎麼説都是朋友,但又有競爭關係,所以,我們説話要在鬥機鋒中有所收斂,話説出去還要拉回來。老嚴也很聰明,沒上我的當,軟中帶硬,他表面上在和汪總對抗,可當汪總一打電話給他,他馬上就露出了喜悅。我也不能把他怎麼著,最後我就説:“真有你的,I服了YOU!”這個在劇本上是沒有的。後來導演對我説:王老師,這幾場戲加下來,就太豐富了!

  喜:生子

  “一看到他,一天的煩惱都煙消雲散了”

  2008年8月25日,王剛的現任妻子鄭艷東剖腹産下重達4.3公斤的健康男嬰,胖小子嗓門極大,連醫生都誇:孩子嗓門很亮,以後可以像他爸爸一樣當主持人!王剛60歲老來得子,喜不自勝,但出於對孩子的保護,他極少在公開場合討論孩子,只有在“澄清網絡假視頻、假圖片”時公開過孩子的一張照片。那是孩子一週歲時拍的,卷頭髮、大眼睛,極漂亮。

  羊城晚報:孩子現在是在家裏還是上幼兒園了?

  王剛:他剛剛上幼兒園了。對於孩子……怎麼説呢?有時候覺得可愛,有時候又覺得挺可憐。為什麼他們非得進幼兒園呢?為什麼三歲就得離開家、離開父母?你知道現在孩子進幼兒園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我的孩子還好,有的孩子就跟生離死別似的。這就是無奈呀,我們不能僅從生物的角度理解,更多地應從社會的角度理解,把孩子送去,然後必須得小學、中學、大學地一路培養上去。這裡面有很多的離別,也有很多的困難要克服。孩子不願意去,家長其實也不想送,但是不送去,我們又沒法工作。我曾經看過一個以色列的啞劇,特別好,就是一個演員表演一個出生的嬰兒,他從母體裏出來後,要取名字、要辦出生證、要學這個學那個……最後啞劇的結尾就是:他又回到了媽媽的肚子裏,感嘆自己實在是不該出來。故事很有趣,很深邃,是一個黑色幽默。我看我兒子就是這樣。

  羊城晚報:據説你小時候特別皮,你兒子有沒有遺傳到這一點?

  王剛:他不像我那樣,可能因為他還沒到那個年齡。那種皮是我們説的“七歲八歲狗都嫌”嘛,是七八歲那個時候。但他在個性獨立方面還挺好的。一般來説,孩子上幼兒園,你會發現絕大部分女孩子是上學第一天就很不高興,但是男孩子不是,高興得要命,他覺得這是一個新地方,去闖一闖看一看,但是過了一個禮拜以後,就跟你説乏了,覺得幼兒園實在沒意思了。他就這樣,一切都玩過了、一切都看過了、哪個屋子都去過了、每個孩子的床他都在上面跨過了,就覺得沒意思了。從昨天開始,他就不太想去幼兒園了。怎麼辦呢?我就跟他説:你看,爸爸媽媽上班,你也去上班呀,你知道嗎?你那兩隻熊,一個叫毛蛋,一個叫小賴賴,他們就是你的兩個兒子呀,你得像爸爸一樣照顧他們,你是他們的爸爸。就這樣,他馬上不一樣了,忽然好像增加了一份責任感,大清早就喊:“我上班去咯!”

  羊城晚報:上次看到你公佈他的照片,特別養眼,現在應該越來越機靈了吧?

  王剛:是呀,我今年夏天的時候給他剪了一個光頭,現在長出來應該有兩公分多了。以前他一頭卷髮,而且特秀氣,好多人問我説:“這是你閨女呀?”所以我決定,得讓他更man一些,就給他剃了個圓圓的腦袋,現在變得虎頭虎腦了。

  羊城晚報:有沒有為他量身定做一些教育方案?

  王剛:還沒有,現在定還太早。不過,因為我太太是搞西洋器樂的,我當然希望他能接觸一下鋼琴,提高一下個人修養。前些天在外面碰上劉詩昆先生,他就跟我聊孩子彈鋼琴的事。但是,我兒子卻死活不肯彈,他就站在凳子上,往下摁住不讓打開琴蓋。我們家附近有一個兒童鋼琴訓練機構,好多孩子在那邊學,但我只要帶著他路過那兒,他就避之不及:“爸爸,走錯了!不是那!不是那!我不去!”哈哈,很奇怪。前些天劉詩昆先生還給我打電話問:“你兒子還是那樣嗎?”我説:“還那樣,好像鋼琴讓他從娘胎裏就覺得害怕。”不過他的語言能力和情商都不錯。兩歲的時候,他一齣門就説:“今天天氣好爽呀。”還有我很嚴肅地跟他説話時,他就會説:“爸爸你不要這樣跟我講話,真的,好嗎?”你要是稍稍厲害一點説他,他就開始勸我:“你看我都哭了,別這樣,好不好?”要他吃飯,他就説:“嘿,你不要麻煩我了,不要麻煩我了啊!”特別特別逗。

  羊城晚報:現在孩子在身邊會不會心情愉悅很多?

  王剛:那當然了,忙了一天,我都儘量趕在他睡覺之前趕回家去。我太太和保姆也都知道我的心情,聽到我的腳步聲就會告訴他:“爸爸回來了,快去迎接爸爸。”然後我打開門,他會跟我説一聲:“爸爸辛苦了!”當時我就受不了了,一天的煩躁呀、累呀,都煙消雲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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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收藏”的是一種心態

  從播音到主持再到演員,王剛似乎具備強大的多棲作戰能力,他經常在很短的時間內從一個領域跳到另外一個領域,從一個單位跳到另一個單位。不過,有一樣東西,卻始終在王剛的生活中佔據最多時間、耗費最多精力、投入最多感情———那就是收藏。王剛進入收藏界比較晚,他的“老師”馬未都評價他“悟性極高、後來居上”。而一提起收藏的話題,王剛就快樂得像個孩子。

  王剛承認,他現在放在收藏上的時間還是最多的,“你要説誰要拿幾件東西讓我看一看呀,或是拍賣會上又有什麼啦,或是鑒寶類網絡上又有什麼啦,我就得立馬去看一看,那是非常主動地、興趣盎然地去做這個事情”。

  有人説,收藏者更多的是收藏一種心態。王剛也認同這個説法:“説俗一點就是一個‘玩’,因為我在其他各個領域———説出來有點大言不慚了———挑戰性都不太大,稍稍努力點就可以做成的。只有收藏,這個挑戰性太大了———真的假的,水深水淺,水渾水清,而且它還牽扯到金錢,而且還是不小的價碼,這個挑戰意義非常大,所以就很好玩,可以刺激到我的中樞神經。我慶倖自己愛上了收藏,它對我的性格磨礪很有幫助。那天去上海接受採訪,海岩、馬未都,我們三個一塊去的。在酒店裏一塊兒聊天時,海岩有一個觀點我很贊同:大隱于古,古物的‘古’。如果説我當初從機關、單位那裏‘逃’出來的話,那麼我現在是進一步地‘逃’進了收藏、古代藝術的這個領域裏,把自己藏起來,同時自己又得其所哉。”

  記者印象

  都説“歲月褶皺肌膚,暮氣褶皺靈魂”,王剛是屬於肌膚和靈魂都沒多少褶子的人。你很難想象,熒屏上精神抖擻、紅光滿面的他,如今已年過花甲。記得我在採訪《你是我的幸福》導演姜凱陽時,他用了一句話來形容王剛———“活明白了”。或許,這個最能解釋為何王剛在表演時能如此從容不迫,在生活上能如此避繁就簡,在個性上能如此率真可愛。高興了,他會哈哈哈仰天大笑;聊得興起了,他會大讚記者“採訪有彈性”;談起兒子,他會樂得合不攏嘴……在他身上,你會明白:青春不是年華,而是一種心態。

責任編輯:王慶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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